《风铃木偶》苭甜

38、Windbell38

　　　　“乐优，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回到公司野花拉着她问。
　　常乐优答应道：“好啊！”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主管叫住，常乐优走过去喊道：“主管。”
　　主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和乐队签约的事你完成的很好，因为整个流程几乎是你一个人主要负责的，贺钥城向我申请了希望你来做他们的经纪人。”
　　常乐优有些意外，但还是谦逊说：“今天下午签合同的时候我有跟他们解释，我才进公司没多久，对这方面的事也不是太了解，所以还是想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主管看穿道：“你是担心你做不好？”
　　常乐优点下头。
　　主管大大方方地说：“你都还没尝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呢？至少我现在看到的你，把我交代的事完成的很好，完完全全超出我的预期。”
　　在她犹豫纠结的时间里，主管认真补充道：“折扇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长处，都有在工作上努力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尝试一下，说不定你能从中找到自己新的天赋也说不定。”
　　“主管，我知道了。”常乐优笑着说：“我会好好做的。”
　　两人相视一笑，常乐优从主管的眼中看到了她的鼓励，心中有了底气。

　　晚上和野花约了晚饭，担心徐渡泽又不打招呼在公司楼下等着，为了以防万一，常乐优提前给他发消息说了一下。
　　下班前得到他回复的“OK”，常乐优想了一下。
　　常乐优：【没有我在也要好好吃饭。】
　　野花拿着包过来，挽住她的手臂：“走吧！”
　　“好。”常乐优收起手机。

　　出了公司，冷气袭来，两人不约而同两手攥紧脖间的领口。
　　常乐优吸了吸鼻子，没有鼻涕却总有一种鼻涕即将流下来的迹象。
　　野花冷得挨她更近，说话打着哆嗦：“今年的冬天好冷啊，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下雪。”
　　抬头望一望天，乌云密集的堆在上空，阴沉的天气很难让人打起精气神。

　　寒风吹得路面的树枝摇乱晃，牵着出来遛弯的小狗也冷得瑟瑟发抖。
　　说话间，热气哈出。
　　常乐优双手放进衣兜里：“会不会下雪不知道，快下雨了倒是真的。”
　　话音刚落，不太明显的雨滴滴落在额头上。

　　野花也感受到了，从包里拿出一把雨伞，骄傲地说：“还好我做了充足的准备。”
　　雨伞撑开，完美挡在两个人的头顶。
　　走出没多远距离，突然加大的雨势敲打在雨伞上。
　　野花得意的对着常乐优眨下眼，常乐优笑着夸道：“真棒！”
　　“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哄小孩子。”野花跟着笑。

　　心情在一字一言中好了起来，冰凉大雨也无法覆盖。

　　天气太冷，野花提议吃火锅，常乐优自然没什么意见。
　　一走进火锅店，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驱散了两人在外沾染上的寒意。
　　野花收起雨伞说：“你先去点菜，我去上个厕所，千万别客气啊！”
　　“好的。”常乐优比了个OK的手势。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常乐优坐下后脱掉了身上穿得大衣外套，叠好放在身旁，简单点了几个吃火锅必备的菜后，她拿出手机对着刚上的锅底拍了张照，正准备发给徐渡泽，时间恰恰好，他先一步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餐桌上摆满的家常菜，看样子就知道是聂生家的阿姨做得。
　　徐渡泽：【在聂生家。】
　　常乐优把自己刚拍的照片也发了过来，后面跟了句和朋友在吃火锅。

　　“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野花坐下后见她笑得正开心，调侃问道。
　　常乐优放下手机，迎上她的视线：“男朋友。”
　　“哦～”野花拉长语调：“恋爱中的女孩子就是幸福。”
　　“能和你一起吃火锅也很幸福。”
　　野花像兄弟间一样锤了锤胸口：“是姐妹，在心中。”

　　天气冷的时候吃火锅是最舒服的，没一会儿两人身上就冒出细汗，嘴唇被辣的红肿起来还是不肯停筷子。
　　吃到后面又加了两份菜。
　　常乐优吃饱喝足后靠在沙发上，手缓缓揉着肚子，“好久没有吃这么爽了。”
　　野花打了个嗝，附和道：“我也是。”

　　外面雨还没停，视线雾蒙蒙的。
　　野花问道：“下这么大你打车回去吗？”
　　常乐优点下头：“嗯。”
　　野花追着问：“怎么不让你男朋友来接你？”
　　“也没有多远距离。”
　　常乐优话说完放在桌边的手机响起来，距离不远，野花也看到了。
　　见上面的备注，她咦一声，打趣道：“男朋友打电话来查岗了。”
　　常乐优笑着接通，徐渡泽和润的声音传来。
　　“地址发我，吃完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电话里短暂的沉默，对面的野花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八卦的样子。
　　无形的僵持一会儿，常乐优率先妥协报出地址。
　　徐渡泽假模假式地说：“好，刚刚手机卡了，你前面说的那句话我没听清。”
　　“……”
　　要不是有野花在，常乐优真的忍不住想破口拆穿他面不红心不跳的谎言。

　　电话挂断后，野花艳羡道：“恋爱真好，雨大了都有人来接。”
　　常乐优抿下唇，忽然说：“我之前谈过一次恋爱，下雨的时候他也没来接过我。”
　　野花有些意外：“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吗？”
　　“不知道。”常乐优摇下头说：“所以现在的我认为，不是恋爱好，是我遇到的人好，所以他给我带来的感受也是好的。”
　　野花认真思考一下：“有点道理。”

　　有说有笑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徐渡泽发来消息说已经到了，她们才起身往外走。
　　难得的，她们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两人站在路边，常乐优扭头看见徐渡泽下车朝她走来。
　　野花也瞧见了，调侃道：“雨停了，你男朋友是不是白跑一趟了。”
　　常乐优看着他，轻声说：“雨停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彼此间，相互关心的想法是一样的。
　　你不想我淋雨，我也是。

　　和野花挥手告别，常乐优上了徐渡泽的车。
　　安全带还没系上，徐渡泽拦腰将她的身子搂住靠向他，中间抵着常乐优刚吃饱的肚子，她闷哼一声，唇瓣紧随被人堵住。
　　思绪开始抽离，没等她反应过来，徐渡泽松开她。
　　“火锅很香。”他一本正经点评道。
　　常乐优回过神来瞪他一眼，又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手臂，“你说你手机卡，你觉得我信吗？”
　　她是真使了劲的，徐渡泽表情没发生一点变化，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不信？”
　　常乐优懒得说，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自己觉得呢？”

　　她在聂生家住的那一晚，手机信号满格不说，连上网速度都快了不少。
　　“借口都不会找。”常乐优吐槽道。
　　“不是找借口，是想来接你。”徐渡泽看向她。
　　常乐优身体微怔，心跳不争气的加快，脑袋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等会儿又要下雨了，快走吧。”她轻声嘀咕道。

　　徐渡泽忍不住笑，不再逗她，驱车送她回家。
　　夜已深，回家的路上一直没下雨，似乎给明天迎来了一个好兆头。

　　念及下个月聂生就要带着聂觅风出国，常乐优平时周末休息一有空就会去陪陪聂觅风。
　　这天趁着她吃完药在午睡，聂生找到常乐优。
　　来到后花园，聂生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我听阿泽说你们在一起了？”
　　“是的。”常乐优双手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聂生身子往后靠，绅士又不带有距离感：“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常乐优坦然答道：“人不能总是犹豫和顾及未来，未来的事，谁又能百分百保证呢？”
　　聂生欣慰笑道：“你倒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觉悟。”
　　常乐优不好意思笑笑。
　　“这一点，你和她很像。”聂生眼神暗了下来。
　　常乐优表情微怔，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后，安慰的话已经到达嘴边，先一步被聂生打断道：“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聂生的目光移至她身后。
　　常乐优回头看，是徐渡泽。
　　他走近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在聊什么？”
　　聂生直言道：“在聊那些你想瞒着我的事。”
　　徐渡泽倒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茶水，夸道：“茶不错。”
　　聂生回道：“是喝得人懂。”

　　坐在旁边观察着这一切的常乐优忍住笑，心里一暖。
　　等聂觅风睡醒，回到客厅，桌上摆满了水果和零食，电视打开。
　　常乐优闲来无事看着手机，徐渡泽脑袋凑过来。
　　“在看什么？”
　　常乐优侧着手机给他看：“在看哪个合作最为稳妥。”
　　徐渡泽大概瞄了一眼，“选普运。”
　　“为什么？”常乐优好奇问。
　　她有上网查过，普运相对其他发来合作邀请的公司来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能给出的报酬自然是没有别家的公司高。

　　徐渡泽分析解释说：“普运背后能够支撑的资本虽然太少，但其他公司都被资本掌控的太多，他们的确能够带来很高的人气和推广，报价也很高，但提出的要求往往很难让人接受。”
　　常乐优一知半解：“他们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如果是刚入圈子的新人开始就和大公司合作，很容易陷入被动状态，提出的条约也会受到限制，若是想走得长远还是不要太过好高骛远。”徐渡泽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说。
　　仔细想一想，常乐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她也不希望一来就受人牵制，能够在亏损最少的情况下各取所需是最好的。

　　常乐优选中‘普运’的邮件后点开回复，表示可以接受他们的合作邀请，具体事宜约个时间详谈。
　　“你做经纪人了？”徐渡泽看见她回邮件问道。
　　常乐优嗯一声：“本来我觉得资质不够不适合当经纪人，但主管找我聊了聊，我打算试试。”
　　“有想过做到怎样一个领域上吗？”徐渡泽偏头看她。
　　“嗯……”常乐优抿下唇，思索后说：“目前还没有什么太高的目标，先有一个小目标就是希望能把自己的艺人带好。”
　　“慢慢来，累积经验的时候也别忘记初心。”徐渡泽关心说。
　　常乐优笑着看他：“我知道，我会记住的。”

　　收到‘普运’的回复后，常乐优关掉电脑，“第一步搞定。”
　　徐渡泽手搭上她的肩：“既然工作结束了，那是不是应该好好陪我了？”
　　常乐优不明所以：“难道我这不算是在陪你吗？”
　　徐渡泽：“……”
　　他用眼神告诉常乐优,“你自己觉得呢？”
　　常乐优回给他一个眼神：“你之前也是这幅不要脸的样子对我的。”

　　好半晌，徐渡泽败下阵来，无奈道：“怎么这么记仇。”
　　常乐优假笑道：“我不是记仇，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还是记仇吗？”徐渡泽回怼道。
　　“不是。”常乐优固执的认为。

　　“小气鬼!”
　　“徐渡泽！”
　　常乐优忍无可忍瞪着他，警告的眼神告诉他，他要是敢再多说一句就别聊了。
　　徐渡泽闭上唇，看着她不说话。
　　相视无言，沉默中笼罩着一丝怪异。

　　直到聂觅风和聂生过来，这份怪异才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