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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奔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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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以摹形，声以慰情】
车子开出隧道的那一刻，两个人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林蔚臻嘴角的弧度再也压抑不住。他昂起头小声嘟囔：“我就知道，你早就盯上我了。”说着，他手指随意地在方向盘上点着拍子。
徐墨冉望着他的手指，耳边响起钢琴旋律，“水边的阿荻丽娜”伴着盛夏光景起舞。
“电影在几点？哪家影院？”林蔚臻轻声问道，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害怕语气重一点就吓跑了刚刚到手的女朋友。
徐墨冉报了地址。趁着路上这段时间，她问出揪心了三天的问题：“那天晚上和你发生冲突的两个人……”
“不用在意。是过去一个案子的涉案人，街上偶然碰见的。”林蔚臻似乎毫不在意他们，甚至有些不满，“你都不关心关心你男朋友吗？他们下手可狠了。”说着还侧头向徐墨冉展示嘴角未痊愈的伤口。
惨卖得自然而然，仿佛两人已经相恋许久。
“还很痛吗？”
林蔚臻刚想顺势继续卖惨，就感觉到一只小手抚摸上他的唇角。那只手触感冰冰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伤口本来是不疼的，反倒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地。他脑子顿时空荡荡。
徐墨冉以为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上药了吗？”担忧爬上她的眼睛，“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偶尔……这是头一次。”林蔚臻的话生生转了个弯。听出徐墨冉语气里真切的忧心，他突然就不想卖惨了：“别担心。”
没说几句话，电影院就到了。徐墨冉订的是最近的票，距离开场还有三十分钟。
等待期间他们面对面坐在影院等候厅里。
徐墨冉试图聊点什么，开口却发现无事可聊。
她不知道林蔚臻喜欢什么、也没参与过他这几年的人生。意识到这些，徐墨冉有些失落。
不过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会逐渐了解的，现在就这么相对无言倒也和谐。
不知道林蔚臻是不是也这么想。他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垂眸望着徐墨冉白色衬衫的领子，嘴角始终带着抹微笑。
察觉到徐墨冉的目光，林蔚臻眯着眼睛抬抬下巴。徐墨冉瞬间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这样一番话——看吧，随便看！这么英俊帅气的男朋友只给你一个人看！
于是直到电影开场，他们就这么相互凝视着对方。
仿佛要把过去几年落下的注视一次性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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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电影徐墨冉也没看仔细。
整个放映过程林蔚臻的手和她并排放在扶手上，徐墨冉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和他相握。她这些年是呆了点，但面对喜欢的人她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
反正他们是男女朋友了对吧？在电影院拉个小手天经地义！
徐墨冉整场电影都在默默给自己鼓劲，到散场既没看进去剧情，也没下得去手。
她自己都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废物”。
回头再看林蔚臻，他脸上也带着同款不开心。
徐墨冉：“你觉得电影怎么样？还算喜欢吗？”
“啊？啊……”林蔚臻挑眉，用沉思掩盖那一闪而过的迷茫，“就那样吧，挺一般的。”
“网上影评都说结局很感人，你觉得呢？”徐墨冉继续发问。
“还好。”林蔚臻敷衍得很敷衍。
于是徐墨冉有了些大胆的想法：“你不会也没看吧？”
林蔚臻迅速抓住重点：“也？”
无言半晌，两人齐齐笑了出来。
时间仿佛回退到多年前，迟到的年少懵懂得以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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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地，徐墨冉想起了高中时期的自己。
高中毕业不到两年后，关系好的、关系差的高中同学就全都断了联系。饶是徐墨冉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把那段本该引以为豪的岁月抛弃得那么随便而彻底。
林蔚臻是唯一的例外，引得徐墨冉总忍不住偷偷回首过去。
回忆里总是晴天，她用不存在第三人视角看着那时的她和林蔚臻。
少女指腹敲击着黑白键，音符流淌。有时是古典乐曲有时是流行歌。
每天傍晚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琴声映衬着晚霞响起。
音乐教室窗户底下的少年抬起头，隔着一堵墙凝望弹琴的女孩的方向。
一曲终结，女孩来到窗前悄悄观察。便看到他戴着耳机，仿佛一直在用MP3听歌而从未注意过琴音。但如果她仔细去看的话，MP3屏幕上还明晃晃写着“录音”两个字。
如果有机会，徐墨冉想亲自问一问林蔚臻。如果他愿意，也许他们可以一起，用各自的视角回忆那段甚至不怎么光彩的青春岁月。
不过她想，林蔚臻大概率会回答不记得了。
徐墨冉并不想让他伤心，她只是想知道在他眼里，高中时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记得高三的年级组长姓“万”，是个总笑眯眯的中年女人。在徐墨冉的学生会长就职仪式上，万老师揽着她的肩膀说：“别的老师跟我说过你的事。你绝对会是我带过的所有学生里，最早熟的一个。”
说话时万老师仍然笑眯眯的，看不出来这究竟是夸奖还是委婉的批评。徐墨冉当时没多做思考。
那时的她忙着奔跑，没想过估计任何人，包括自己。是以就连对林蔚臻的那份小心思，她也是卡在毕业前夕发现的。
时间带着往日的天真悄悄溜走，细沙般将她打磨成如今这幅样子。
好在最让她念念不忘的遗憾，终是回到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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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的时间对于晚饭来说还有点早，他们在附近的商圈逛了逛。
其实徐墨冉也没想买什么，主要是抱着种小学鸡心态，想试试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压马路是什么感觉。
实践体验还不错。
逛了20分钟左右，林蔚臻若有所思地突然开口：“今晚去我家吧。”
徐墨冉脑子卡了一瞬，思维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策马奔腾。她仰头看着林蔚臻，惊愕间觉得自己橡根火柴，脖子以上都在燃烧。
来来往往的好多人呢，说这个合适吗？
林蔚臻被盯着看了一会才明白她好像误会了，挑眉道：“我只是想说，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徐墨冉拍拍脸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就好像她有多心怀不轨一样！明明……好吧，她就是对他心怀不轨。但他怎么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不过……”就着牵手的姿势，林蔚臻把徐墨冉往怀里一带。低头几乎咬着她的耳朵：“如果你想要，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徐墨冉炸毛了，刚要出声抗议却被林蔚臻拉着朝超市走去。这次林蔚臻是真的笑出了声，他握着徐墨冉的手，不怀好意地用拇指挠挠她的掌心。
就连超市徐墨冉都逛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循环播放三天前的画面，BGM则是林蔚臻用低沉的嗓音不断重复着“满足你”……
买完菜林蔚臻就拉着徐墨冉上了车，迫不及待揪着她的领子来了个火热却不太熟练的法式热吻。
直到徐墨冉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意犹未尽地把人放开。抚摸着徐墨冉的脸，他眼神中带着侵略：“到家之前不碰你，这几分钟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一脚油门下去，车速游离在城市交通超速边缘。
到了林蔚臻家，进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掉了徐墨冉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顺着衣领向下探索。进入状态后他似乎很容易变得执拗，横冲直撞。徐墨冉始终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粗重喘息，身上唯一的衬衫里有只手在不断作怪。
热情如同浪潮。
直到夜里11点多徐墨冉才尝到他的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