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希望所愿皆所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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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以为白家很安静不寻常，完全是因为白宴礼不敢泄露这件“大事”，白家在军事邻域可谓举足轻重，故而，他只敢压下去玩命补救。
白宴礼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由于没有货源填补，他的许多计划不论是开展了的还是没开展的，再或者是他现在已经占据着的，都面临瘫痪的危机。不断有电话和邮件到他手里，他只能耐着性子安抚底下的人，又好声好气得同合作伙伴致歉。
“景瑞怎么回？”
“他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说这批东西都是按照规矩半年一次，现在没有多余的，想要最快也得三个月。”
白宴礼抓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他深吸几口气，才忍着：“中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中区有人叛变，包括那些本该一起押送那批货的人手，此人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我们的内部了。”
“子安，不惜代价，稳住中区。中区不能失。”
“经此一事，我们已经不清楚谁可以信任了，而且中区的位置易攻难守，是四城接壤的地方，也是十三个区的中枢，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暴乱发生在一个区，就目前的情况，我们也无法和从前一样以绝对的火力压制。哥……我只怕，届时，四处都会反。”
“听着，你现在只需要把中区守好就行了，安抚好他们，就说，东西会在下星期送过去。”
“真的？”
“对。让中区的人都安份些，告诉他们，现在是特殊时期实施军事化管理，那帮人都给我控制起来，谁要是反抗就地枪毙，不管他后边站的是哪个世家，直接枪毙！”
“是，我明白了。”
白宴礼拿起座机：“吩咐下去，把西城刚到的那批东西连同上个季度的，都调去中区，后天之前清点好，下周一前运到。”
“是，阁下。”
挂掉电话，白宴礼撑在书案上缓了缓，一夕之间的变化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对白家在外的军事力量釜底抽薪。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先生，查到了，东城卫家指示的。”
“让留在东城的那帮人，给我往死里整，我要他卫徽的项上人头。”
“是，不过……先生，属下还有一事想说。”管家顿了顿：“调查的时候，卫徽没有掩盖痕迹，我们的人很快就能知道是他做的，我想，他应该没有那个能力这般挑衅。”
“……”白宴礼闭着眼睛，按眉心：“查，卫徽近半年的行程。”
“是。”
“景瑞的东西丢了，他的人什么反应？”
“线人回报，也在派人出去查探。”
“盯着他，也算是替我们省些力气。”
“是。“管家点头：”那十一区那边，先生如今怎么办？”
“都是无用之物，弃了就弃了。“白宴礼头疼得挥挥手：”当务之急是稳住中区，找出那个该死的操纵者。”
“属下明白了。不过，十一区最后的线报上有提到，这批人，行事作风包括衣着，都同之前在其它几个区出现的一样。”
“……”白宴礼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后，站直身：”活捉卫徽。此人背后之人，应该就是和我们一直周旋博弈了许久的家伙。”
”是。”
南城中心——AC大厦。
“卫徽那边已经按计划完成，照合同上写的，咱们高价收来了五成，更替了几批老旧的，东城那几个项目也划拉给了他。”
“嗯。”南卿珏点头，敲了敲大理石桌案：“让卫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他需要的话，咱们的人也可以调过去'陪陪'他，顺便再警告几句，敢泄露我们半个字，南氏会先解决掉他。让东城的人注意好，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江宁应下。
助理敲门进来：“南总，设计室送过来了四款戒指和一套礼服。”
后头几名工作人员把东西一次排列展开。
南卿珏站起来，走近仔细得察看，戴上白手套拿起其中一款戒指，日光之下，钻石耀眼夺目，他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问：“剩下的呢？什么时候能好？”
“最快后天。”
“知道了。”南卿珏把戒指放下，又将视线投向那件礼服：“……让工作室把这里的花边去掉，这里左右两边都向内收半寸，内衬换成棉质的，不要丝质。另外这里……”
江宁抱着手站在一边，看他说，助理在一旁记，不知怎么得想笑。
许是看南卿珏雷厉风行惯了，所以他再看到他这般……不禁想起来过去的一些事情。
那还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珏哥，按照你吩咐的，一切顺利。”江宁进来，将事情的近况汇报给他。然后就在沙发上大喇喇得躺下。
舒服，南卿珏不在的那段时间可真累死他了。
江宁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那边。
一向喜欢干净的人此刻坐地毯上，手里拿着一件半成品，腿上还搭着几件衣服。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衣服呢？还是女装…你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心里扭曲到变态了？
江宁自己都把自己整笑了：“欸呀，南卿珏，一个大老爷们缝衣服，我真看一次笑一次。”
“看不下去就滚。”极其冷漠平淡的音色，还坐在地上的人皱起眉头。
“我说，你弄这些干嘛？”江宁抽出根烟叼嘴里，也不点火，就过个嘴瘾：“还惦记着呢？”
“…没有。”
“啧，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其实还挺嘴硬的啊？”江宁笑得极为欠揍。
他走过去拿起那几件已经完工了的裙子，拎手里看了看，在南卿珏恼火的眼神里又嫌弃得扔了回去：“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买一件。”
这东西狗都不穿，花里胡哨的装饰，刺眼的粉色和青色。
这什么品味啊。
“滚！”
江宁斜着眼睛看他宝贝似得把衣服叠好：“都被赶出来了，你还要干嘛？再舔她？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的了。”
南卿珏的身形僵住，那些惨痛却无力的画面又像潮水一样在脑海涌现，窒息一样的感觉再次袭来，逼得他喉间弥漫出铁腥味。
江宁瞧着不对，蹲下来想仔细瞅瞅，却被一把推开，踉跄得差点摔地上。
“你出去。”
没有感情的声音让江宁心底摸不清什么感觉，但是好歹这么多年相处，也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我晚饭来叫你。”江宁走到门口，不放心得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坐着，只不过手上的“工程”已经停了，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江宁开始后悔自己说这些话，他本来以为南卿珏…该死心了的。又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
就在江宁以为没有回应的时候，南卿珏抬头了。
“帮我准备一下，参席今年的南北春宴。”
江宁可不敢再说个不字。
书房门关上后，江宁还在摇头嘀咕：“脾气真大……谁受得了。”
想到这里江宁无声得笑了。
那会儿的南卿珏整个就像被彻底咬伤的野兽一样，脾气大得很。
虽然说他本来就性子挺古怪，不怎么好相处。
说起他这个缝衣服的手艺，他们还在十一区的时候，白汣就老干，那个时候一件衣服要穿半年甚至更久，洗到褪色。破了白汣就补回去。不像他江宁，只会随其发展，破了就破了，反正在十一区贫民窟里混的没几个人衣服是好的。谁也不会拿这个嘲笑谁。
这手艺本来也仅限于缝缝补补，直到南卿珏开始“有病“，自己做衣服，江宁嘲笑着嘲笑着也懒得嘲笑。到后来，也是不敢嘲笑了。
“礼服先这样改吧。戒指可以。”
助理点头，带着人和物又匆匆离开。
“南总品味真好。”江宁笑笑说。
南卿珏抬眼看他：“阴阳怪气。有事直说。”
“没什么，夸夸你。”江宁耸肩，往椅子上一坐，脚翘着：“下个月9号是不是太赶了点？你看现在东西都没整全，底下的人被你压榨得快哭了都。不如再迟些？”
“能来得及。”
“你不觉得等一切尘埃落定，给她一个最好最值得记忆的仪式更好吗？”
江宁这一质问不可谓不直击要害。
江宁知道，直说不行，迂回一把试试。毕竟南卿珏最喜欢苏清欢，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
“……”南卿珏闭眼，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夜长梦多。”
江宁把脚放下，坐正，看向他：“可你不也最为后悔，不该高估十年前自己的实力，不该去北城吗？”
南卿珏周身似乎蒙上一层阴霾：“是，我是后悔……可我更后悔。”
他抬头，对视江宁。
“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待在北城十年，我不该就那样失去她。你知道什么？”南卿珏笑了，极其讽刺：“你让我等，我何曾不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是我之前的十年我已经受够了！我受够了只能远远得看着她，我受够了明明知道她不快乐却毫无作为，我受够了！”
江宁抿嘴，他亲眼见过南卿珏那晚上的疯样，因此他现在说不出话来。
南卿珏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手搭在额前：“我比你清楚……”
身为当事人。
南卿珏比江宁清楚。
正是因为那份清楚，让他几乎有了心魇。
江宁叹气，他站起来走过去，拍拍南卿珏的肩膀，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好。今后，关于你们的事情，无论何事，我都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多少年风风雨雨，江宁发现他除了这样子已经无法帮到南卿珏了。
或许他从未将感情当过这么重要的东西过，所以他总是无法接受南卿珏对苏清欢这样好。可是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江宁还是希望南卿珏所愿皆所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希望所愿皆所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