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凤和他的冤种儿子》ll离

159、第 159 章

　　不记得父亲和母亲，记得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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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辅机才是他心里挂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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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脑壳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承乾记得谁，不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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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你知道李建成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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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父，我当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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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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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元吉呢？青雀？雉奴？都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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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道：“四叔，四郎和小九。”（唐代人把弟弟叫郎，不叫弟弟，哥哥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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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回头看向李世民，道：“或许，他只是忘记了陛下和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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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往长孙无忌怀里拱，道：“阿舅，我要阿耶和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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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拍了拍承乾背心，道：“阿耶出去打仗了，你阿娘也跟着出去了，承乾乖，先好好睡觉，等你身上不疼了，阿舅带你去寻阿耶和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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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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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从长孙无忌怀里爬出来，重新趴回榻上，长孙无忌替小崽子盖好被子，旋即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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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记陛下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连我妹妹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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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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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辅机遇到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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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点头，道：“听说过，这还是头一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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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辅机可有好的法子？能尽快叫承乾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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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又不是郎中，就是听过了，也不会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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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出长孙无忌语气不善，李世民道：“倘若太子失忆疯魔的消息传出去，辅机觉得朕又要如何处置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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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若是传出去，便也只有废黜太子，有司马衷在前，朝野不会同意承乾在太子之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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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一愣，废黜承乾，废黜承乾之后谁来做太子？李泰凶狠，李治弄出了个女皇帝，一个比一个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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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太子如何安置，陛下不必苦恼，臣可以带走废太子，同息国公一样，隐居岭南，远遁红尘，必保废太子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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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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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怒目而视，长孙无忌神色平常，撩着袍子跪下，道：“臣绝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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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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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气的脑袋发昏，扶住一侧柱子稳住身形，道：“朕还没有罢黜太子，你一口一个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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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的权威面前，不被爱，活着本就是一种折磨。每日惴惴不安，倒不如远走高飞。其实陛下知道的，承乾最快乐的日子并不在长安。游历荆楚、潇湘，治水河南府，整顿江南道至陕东的漕运，那才是承乾最恣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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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心底生了几分冷意，前世无忌支持的就是李治，看来今世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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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无忌说说，承乾之后，谁能成为新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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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陛下家事，臣不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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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雉奴！”李世民突然上前，一把抬起长孙无忌下颌，道：“你看上了雉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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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长孙无忌不说话，李世民冷笑一声，将人放开，道：“你看走眼了，雉奴跟仁孝不沾边儿。倘若雉奴成了太子，你们这帮老臣，没一个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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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笑笑，道：“臣知道，所以说臣带着废太子去岭南更名换姓，远遁红尘之外，不管陛下选择谁做了皇太子，臣和废太子都不在是非之中。倘若这样还难逃杀身之祸，那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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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眸子微眯，长孙无忌怎么会这般放得下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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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这般维护承乾，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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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淡淡一笑，道：“陛下既然猜出来，臣也就实话实话，陛下知道的，皇后知道的，臣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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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道：“你突然和玄龄、克明他们疏远，与魏征亲近，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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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臣不是什么好人，但臣可以说自己是大唐的忠臣。臣没有对不起陛下和雉奴，只要你们二位有需要，我可以做你们的刀，替你们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那个前提条件是，我的家人都能平安。同样是刀，李义府和许敬宗尚且能够全身而退，我却只有身死魂灭。假做仁弱上位，却又自卑自己的伪装不足以威慑强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杀人不见血，他活血适合做皇帝，但臣不想再辅佐他了。在位三十六年，雉奴一朝，大唐忠臣家破人亡，奸佞全身而退，凉薄虚伪至极，这就是雉奴。承乾以霍光、窦婴、晁错为例，不止一次的劝说臣抽身早退。这份情义，臣很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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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扶着眉心，道：“你们都吃定了朕不敢在立雉奴，一个个都来诛心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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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从地上起身，道：“陛下言重了，李淳风说那武氏杀不得是真，只要陛下不征召其入宫，她就没机会和雉奴有什么牵扯，陛下立了雉奴也无妨。就算有牵扯，也不会累及陛下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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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机啊！朕真的没想过废黜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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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陛下心里想不想臣不知道，但陛下的所作所为，就是您想换了太子，房遗爱是什么时候进的东莱郡王府邸？不就是陛下盛宠魏王，冷淡太子的时候。不过天理昭昭，玄龄冷灶热锅一起烧，也没落得什么好。替人当刀子不会有好下场，一臣侍二主，也不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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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从前，现在我没再做那些糊涂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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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道：“朝上的确没有，但是私下里，陛下如何处置这段父子之情，叫承乾对陛下连一点儿信任都没有，臣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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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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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欲言又止，千言万语都堵在心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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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告退，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废太子，臣必尽全力保废太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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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离开不久，长孙皇后进来，一起来的还有司膳房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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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用膳，余下的事情，往后再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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