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多就是我学长》水瓶装鱼

4、跨年生日

　　跨年夜，延漫和延沐坐在客厅看电视。
　　突然手机响起，延漫拿过手机看来电显示：康燃。
　　晚上十一点，他居然给她打电话。
　　延漫：喂？
　　康燃：现在有空吗？
　　延漫：没有。
　　康燃：我在你们大院前。
　　延漫无奈地站起身，走进自己房间准备换衣服。
　　延漫：今天很冷。
　　她边说边挑着衣服。
　　康燃：今天我生日，下来一下吧。
　　延漫刚换上衣服的手顿了一顿，今天他生日，来找她。
　　她笑了一下。
　　延漫：嗯，来了。

　　延漫走到大院前，看见他就站在白兰树下，路灯把他的身影照的很长，她下一步就能踩到他的头了。
　　康燃一眼就看见了她，看她向自己走来，他把外套脱了。
　　等她走到他面前，他把外套套在了她身上。
　　延漫不说活，就静静地看着他，双手放在背后。
　　“这样不冷了吧。”他轻声说。
　　延漫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好像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这么温柔。
　　“嗯，还行。”延漫歪了歪头看他，总感觉他今晚有点不一样，“生日快乐。”说完手上拿着一个小蛋糕，放到他面前。
　　“谢谢。你怎么会有蛋糕？”
　　延漫笑着不说话。
　　康燃拿着蛋糕，向右走了一步，“走吧。”
　　“去哪？”
　　“去倒数吧。”康燃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要去庆生？”
　　“刚刚庆过，我是从KTV里逃出来了。”
　　……生日主角自己先跑了，有意思。
　　两个人并肩慢慢走到了恒峰广场，广场外面有一个音乐喷泉，还有一个大屏幕，是跨年倒数的名地方。
　　也因此，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康燃拉着她走到了一个有点隐蔽的地方，人很少，但还能清楚地看到大屏幕，而且还有一排椅子。
　　两个人就安静地坐着，看着广场上人来人往。
　　康燃看了看手中的蛋糕，准备打开，却被延漫按住了。
　　“再等一会，等到倒数的时候。”
　　“还有讲究？”
　　延漫笑了笑没说话。
　　到最后屏幕上显示最后一分钟倒数开始，延漫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蜡烛和打火机。
　　两根蜡烛插在小蛋糕上。
　　“你是想说我二吗？”康燃不解地看着那两根蜡烛。
　　延漫噗哧笑了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稍微用力的挤住他的脸，笑着说：“学长怎么会二呢？生日快乐啊，康燃！”
　　延漫放开他，然后用打火机把蜡烛点上。
　　康燃被她逗笑了，尤其刚刚她捧住他脸的时候，他的心大概已经飞走了。
　　“谢谢。你呢？你什么时候生日？”
　　延漫看了一下大屏幕，周围都是倒数的声音。
　　“还有十秒。”
　　康燃看了一下屏幕，正在最后十秒倒数，便以为她说的是倒数。
　　延漫转过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
　　“我生日，还有6秒，你先吹你的蜡烛，我之后再吹。”
　　康燃惊讶的看着她，她的脸离他很近。
　　原来她是元旦生日，所以两根蜡烛是他一根她一根，那这个蛋糕，原本也是她的吧。
　　“三…”康燃听话地吹了一根蜡烛。
　　“二，一。”延漫低头吹熄了另一根蜡烛。
　　她转过头看他，发现他就在离自己一厘米的地方，他们的鼻子都快要碰到的感觉。
　　延漫笑了笑，先坐起来，“新年快乐！”
　　康燃眼神闪烁了几下，“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两人一人一口的就把小蛋糕分了。
　　康燃看着延漫，心里有点东西好想要破茧而出的感觉，好多话涌在他喉咙，他好像忍不住。
　　“延漫…”
　　“嗯？”延漫转过头，看他样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我…”
　　“学长。”延漫打断了他，“你今年高三了，就要高考了。”
　　康燃所有准备的话，一下子又坠落会了肚子里。
　　他大概猜到延漫的意思。也对，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嗯。”他的情绪低了八个调。
　　“那你打算考哪间大学？”
　　康燃转过头看她，只见她眼睛笑眯眯，嘴角也是笑眯眯的，好像一幅很期待的样子。
　　突然，他又恢复了心情。
　　“你说呢？你喜欢留在昆江还是到外地？”
　　“你成绩那么好，正常发挥哪都能去，清大国大也不在话下。至于我嘛，才高一，不过只要读外语，都可以。”
　　康燃好像有了动力。
　　“那国大怎样？国大的外语系全国前三。”
　　像是在商量着重大事件，不知道的以为延漫今年也要高考了。
　　延漫点点头，“国大，很好啊。”
　　“那就国大了！说好了，两年，我在国大等你。”
　　“你就这么想继续做我学长是吗？可以。”延漫挑着眼。
　　康燃笑了，怎么可能继续做学长，当然是换一个身份了。
　　就算没说破，但是有这样一个承诺，就够了。
　　自那之后，他们好像变的跟熟络。
　　他们会约在图书馆复习。
　　康燃刷卷子，延漫看英文小说。
　　到时间了，康燃就骑车把延漫送回家。
　　这样无声的默契，陪伴了康燃整个高三。
　　那一年是他十八年以来最开心活的最自在的一年。
　　那年高考，康燃考得很好，进国大完全没有问题。
　　收到国大录取通知书那天，刚好是高一的最后一天。
　　他一早就给延漫发了信息说今天他回到附中找她，有事情要说。让她放学的时候给他发一个信息。
　　康燃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在校门口的小卖部前等她。
　　果然没多久，他就收到延漫的信息说她放学了。
　　他给她回了一个信息，让她到校外的小卖部找他。
　　康燃看到她背着书包从校门出来的时候，笑了笑。
　　原来等人，接人，这种感觉这么美好。
　　为了看她一眼，等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能第一时间看到她，就足够了。
　　延漫出校门后也是一眼就看见他了。
　　他不再穿着校服，而是穿着便服，很精神，已经有大学生的那种感觉。
　　延漫走到他面前，昂着头问他：“找我什么事？”
　　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就往一边的巷子走去。
　　延漫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他走。
　　走到巷子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康燃的手轻轻一甩，延漫顺着力就背靠在墙上，而他就站在他面前半米的距离。
　　“我收到国大的录取通知书了。想要第一个告诉你。”
　　康燃掩饰不住现在自己有多兴奋，多开心。这份开心有一半是来自于收到录取通知书，有一半是来自于看到她。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
　　不见面的这些日子，他才发现原来想念一个人很痛苦但又很开心，很折磨但又很享受。他从来没有试过对一个人这样，也就只有她了。
　　所以他等不及了，他想见她，然后终于等到了通知书，他就有了借口来找她。
　　延漫看着康燃激动的神情，胸口上下起伏，笑着说：“那恭喜你。”
　　安静了好几秒，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直到延漫反应过来，用力的闭上眼睛。
　　她不能看。她不能长时间跟他对视。
　　她有家族遗传的特殊技能，只要跟一个人长时间对视，而且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她就能看到那个人的未来，看到他的一切。
　　这项技能有好有坏，以前还小的时候她不太懂，经常运用，直到后来大了，也懂得了很多，她就不想再要看了。每个人的未来都应该让他们自己享受当下，她看到了，有好事有坏事，她不能说也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她会很难受。
　　所以康燃的未来，她更不能看。她不想以前剧透。
　　康燃当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延漫闭上眼睛是为了不要跟他对视。她闭上眼睛，看在他眼里成了一种邀请，让他酥痒的心，蠢蠢欲动。
　　他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一只手撑着墙在她耳边，然后慢慢低下头，寻找那个他已经想象过很多遍的位置。
　　延漫闭眼养神了一会，就睁开了眼睛，这一下刚好对上了那双离自己只有两三厘米的眼睛。
　　康燃被她突然地睁眼吓到了停了下来不再前进，样子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康燃舔了一下上唇。
　　延漫尽量压住嘴角忍着笑，“你要干嘛？”
　　康燃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头稍微抬高往后了些，不至于两个人看对眼了。
　　“我再过一个月就去首都了。”
　　“哦，先祝你一路顺风，前途似锦。”
　　“延漫，给我个名分吧，不然我走的不安心。”
　　她太好了，太漂亮了，太能魅惑人了。他自认这些年都清心寡欲的，直到遇到她，都直接栽了，更何况其他男人。
　　他肯定是受不了她跟别人好的，而且他还要离开昆江，去首都。三个多小时的飞机路程，还有两年，太多无可估计的事情可能会发生。
　　现在，他需要她给他一个定心剂，好让他安心。
　　“学长，你只是去读大学而已，就在首都，飞机也不过三小时。”延漫笑着说。
　　康燃摇头，“太远了，还要两年，我觉得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那你想怎样？”
　　“你就说好，好不好？嗯？”康燃把声音放软，眼睛看了看她的双唇，又在蛊惑着他向前靠。
　　延漫顽皮地偏过头，“不好，你就好好在国大读书。我们呢，就有缘再见。”
　　康燃听出她语气里的笑音，直到她肯定又在逗他。
　　他用另外一只手夹住她的下巴，让她把头转回来看着他。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先盖印章一样，重重地，几秒后才离开。
　　“盖好章，我就当你答应了。以后我放假就回来看你。”
　　延漫撅了撅嘴，看着他，不说话。
　　她的心跳的很快，快到她说不出话。
　　就默认吧。
　　康燃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样子，笑了笑。
　　“别这么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
　　延漫噗哧笑了出来，推开了他。
　　“你拿到通知书，是不是应该请吃饭？”
　　延漫走在前头，边走边回头看他。
　　康燃低头笑了笑，舔了一下刚刚亲过她额头的唇，然后跟上她，走在她旁边。
　　“应该。走，带你吃大餐。”
　　那一天，也是延漫最开心的一天。她可一直告诉自己，她什么都没做哦，什么都没说哦…但是心里就是忍不住开心，笑容就挂在脸上没停过。
　　也许是那天太兴奋了，晚上在家眼睛就有点痛，视线有点模糊。
　　就算是房间关上灯了，还是挺明亮的，延漫一时间不太习惯。后来太累了睡了，第二天醒来又没事了，她也就没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