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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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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纵戈府取回包裹，俩人才想起忘记嘱托车夫稍等俩人送回花茶园。
因此两人出府时，门口都是各家公子或小姐的马车，竟找不到一辆可以送两人回去的马车。
要是走路回去，恐怕不少于一个时辰。
江月朝烟抱着包裹在路上艰难地走着。细汗慢慢沁出她们的额头，后背也逐渐被汗水打湿。
“大人，我们这样走下去可不是各办法。”
朝烟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攥起袖子揩了揩头上 的汗水，微微气喘道。
她甩了甩酸软的双手，可怜巴巴地望向江月。
江月微微蹙眉，稍作思索道。
恰旁边一位同从纵戈府出来的姑娘在跟侍女欢乐地讨论着今日的收获，她们经过了停在路旁休息的江月俩人。
江月见状，忙叫住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请留步。”
两位女子一同停步回头看向刚刚叫住她们的江月。
江月蹑手放下手中的物品，向她们小步跑来。
“无意打扰两位姑娘，恳请告知我们现在前往花茶园的最快的方式吗？好像这边现在看不到可以赶路的马车。”
江月伸手作揖，轻声询问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看出她们并不是京城的百姓，好心开口回道：“或许走水路会快一些。你们直行一里便可看到左手边有一小码头，那里便可乘船通往花茶园。”
江月听到此话欢欣至极,眉眼一弯，笑意晏晏地向俩人道谢。
“走，朝烟，我们可以坐船离开了。”
她快步走回朝烟身边，俩人收拾好包裹，直奔刚刚所说的码头乘船。
街边的行人已不似之前那般多，月上枝头，再兴奋的人此时已有了困意。
码头。
“大人，我看见船过来了。”
俩人抱着包裹已经在码头稍等了一会，感受着时间渐渐流逝，心头开始有些焦急。
一见一艘灯火通明的华丽精致的船舫从远处划来，朝烟兴奋至极地用力挥着双手，示意她们要上船。
码头的伙计昏昏欲睡，方才要渡船的人实在太多，他已经忙得头昏脑胀，此时眼睛微微磕上，倒隐约打起了瞌睡。
宽阔气派的画舫甚似水上亭阁台榭，虽仅有两层之高，但每层梁柱皆细刻蛟龙入海之画，各式
造型宛如江南园林，美轮美奂。
待其靠近,宛有歌声韵笛从其中传出，引人入胜，流连忘返。
朝烟被这奢华的画舫惊呆了，瞪大了圆溜溜的双眼，嘴巴微张，呈惊讶之势。
“大人，不愧是京城，连画舫都这么奢靡。”
江月也被这精美的船舫吸引了眼球，只是引人渡江之舟,竟做得如此华丽，可见京城之富庶。
“走吧，再晚我们就赶不及了。”
画舫靠岸，俩人不做思索便登上了画舫，后面码头的伙计依旧紧闭着双眼，仿若深睡。
接待俩人的小厮将其引进内舱，俩人一路走来，心里不停被这奢华的装饰所惊叹。
金色的棚顶同样雕龙画凤，四角所挂之灯皆为紫檀珐琅顶镂雕六方宫灯，柳绵所作之画为各样花草鸟兽，千形百状，栩栩如生。
前棚放置着一面红木嵌黄杨木大理石坐屏,从外面隐隐约约看见里面人影晃动。
“两位姑娘，这边请坐。”
小厮带俩人到一旁的位置上，倒了两杯茶递给俩人，转身退下。
俩人将物品放置桌上，拿起茶杯细细品尝了起来。
终于搞定，只差回到花茶园里面，此时皇上妃子他们应该也回宫了，花茶园倒也不会看守那么严，俩人说明理由应该是可以进去的。
明天就能回临溪了，想想就开心。俩人放下茶杯，相视一笑。
二层有饮酒玩乐之声，阵阵悦耳笛声传入俩人耳朵，俩人昏昏欲睡。
恍惚间，一阵吵闹之声打扰了俩人的扶额小憩。
“放开我，小爷没醉，不需要你们扶着。”
一道醉醺醺的男声由远及近，听脚步声，男子正由前棚进入内舱。
“公子，小心。”
“雪隐在哪，小爷要如厕。”
江月和朝烟警惕地抬起头向前看，只见醉酒的男子梳着绾髻，束着如意祥云纹翡玉金冠，身着苏绣月华锦衫，一张秀气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睛微眯。
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旁人小厮扶着他的双臂，防止他一不小心摔倒。
忽而，他挣开了小厮，歪歪斜斜地向江月她们的位置倒来。
不好。
见状，江月霎时伸手护住放置桌上的物品，奈何为时已晚。
那男子歪倒在她们桌旁，双手横杠在桌面的各木匣上，在刹那，忽然激动地起身。
“哐当”
玉器重摔在地上发出的破碎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如同一道天雷击中江月和朝烟的心。
舱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这边看来，倒吸一口气。
俩人不约而同地伸头往地上一看，这一眼让心碎的声音在脑海中轰炸。
星川阁的匣子卡扣刚好摔地上蹭开了，里面的碧罗芙蓉冠顺势摔出，尤其一圈的白玉芙蓉，摔碎得只剩碎玉渣了。
“你们，你们赔钱。”
朝烟气愤地起身朝着男子身后的随从高声喝道。
她转头看了看那残碎的头饰，眼底满是心疼愤怒。
只见那男人在重新被小厮扶好后依旧浑浑噩噩的模样，丝毫不觉自己做了什么。
听到赔钱两字，男子始终未睁过的眼睛清明了几分。
“赔钱？赔什么钱？”
男子凑近朝烟，满嘴的酒味熏得朝烟不得举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小爷干什么了赔钱？”
他转身对江月同样质问道：“你看见小爷干什么了吗？”
问完江月后，不等她回答，他继而转过身去问舱内的其他人，“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他一一问过去，只见其他人默默转过头去，没有言语。
这一切是那么似曾相识。
江月心中冷笑，上前与其理论：“这位公子，你醉酒撞到了我们的头饰，理应赔偿我们。”
见江月上前，男子一时看着她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戏弄。
“小爷撞到东西了？不应该是你们赔偿小爷吗，好好的内舱这么大你放哪不好，偏放小爷要走的道上。”
男子眼里的醉意清醒了几分，带有警告的意味与江月对视。
江月见男子装疯卖傻，无视他眼中的警告，不再与他言语，转身对他的随从说道：“你们公子撞碎的是我们在星川阁所购买的头饰，一共三百两。”
随从和主子一个样，根本都没有正眼看江月。
见状，朝烟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上前：“不是，你们京城之人都这般刁蛮无理吗？先是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现在又是撞碎别人东西不认且不赔钱。”
“京城之人？原来两位不是京城的小娘子啊。”
男子见朝烟如此愤慨，不免讥笑嘲道。
“京城就要懂得京城的规矩，若京城之人像你这般毛毛躁躁，那可还了得。”
“这位公子，倘若你势不赔偿,我们就要报官了。”
江月厉声说道。
“哟，这位娘子更是火爆，报官？你可知你面前的是何人？”
男子动脚向江月走来，嘴角抹起歪笑，用手挑起江月下巴，江月转头甩掉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
朝烟出声问道。
“哈哈哈，听清楚了，小爷大名张潜玉，张国公府世子。”
张潜玉？江月和朝烟俩人一时对视，不知作何反应。
原来他就是张潜玉。
京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
可是，这是三百两啊，朝烟心想这是自己一辈子俸禄都存不到的银两。
“怎么，听说过小爷，怔住了？”
男子见两人愣住，得意洋洋道。
“这般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不会上这就是为了和小爷我相遇的吧。”
张潜玉又想伸手上前抚摸江月的脸庞，江月迅速后退躲过他的手，敛目低眉：“在下方才不知公子为张世子，想必张世子必不计较这区区的三百两，还恳请世子谅解。”
张潜玉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眼中不怀好意，不满道：“不就是三百两，今晚你要是能取悦小爷，三千两都不在话下。”
说完他托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浮现好色之样，自言自语道：“小爷还没尝过不是京城娘子的味道呢。”
听到此话，江月和朝烟瞬时气氛地涨红了脸，朝烟上前怒怼道：“你竟敢如此诋毁我家大人，你，你，你猪狗不如。”
朝烟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来骂回张潜玉，竟气得眼里慢慢擒满了泪水。
“还敢骂小爷，来人，给我掌嘴。让她见识一下小爷真正的实力，什么玩意也敢在小爷面前出言不逊。”
江月一惊，忙上前护住朝烟，奈何方才面馆的场景此时在画舫上上演。
俩人根本敌不过几个人高马大的随从，朝烟被小厮拖拽至一旁，江月则被另外两人架住,动弹不得。
见两人被控制住，张潜玉舒心地望身后的榻上一躺，闭上眼睛，声音似是淬满寒意：“动手吧。”
“你，你敢动我们。”
江月见小厮那厚实的手掌就要落到朝烟的脸上，不忍看见，闭眼尖叫道：“住手，我，我乃青州临溪县丞，你，你敢动手，就是殴打朝廷命官，后，后果十分严重。”
听到她道出官职，欲挥下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小厮回头请示张潜玉。
张潜玉没有听到享受的耳光的声音落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伸手将手上的茶杯用力摔出去,滚烫的茶水溅到朝烟的衣裙上,朝烟吓得眼睛瞪大，还未流下的泪水停在眼中晃动，连声都不敢出。
“什么临西临东县丞，动手给我打，放开了打。”
张潜玉的语气淡淡，没有起伏，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江月瞳孔霎时收缩，耳光落到朝烟脸上的瞬间，江月摒住了呼吸，她呆呆地望着朝烟，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下掉。
朝烟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从未受过如此之辱。仅第一记耳光就让她如同脑子嗡嗡作响，连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第二记耳光下来时，她眼睛似乎都痛得睁不开了。
她恍惚间看见江月瞪大眼睛流着泪，奋力挣扎却敌不过禁锢住她双臂的小厮，耳边似乎还听得见她的惨叫“住手，不要打了，住手……”
“大，大人，救,救救我……”
朝烟满口血沫，口齿不清，喃喃道。
江月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她绝望地看着朝烟向她乞求的眼神，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朝烟，朝烟，别打了。我求求你，张世子。”
江月哭喊道，朝烟往日素净可爱的一张脸此刻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样，嘴角缓缓留下血滴。
“求我？怎么求我？”
张潜玉听到她的话，饶有兴趣地向她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