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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贴完了对联,姜骥又打发他们去超市采购年货。
姜宁知道他想留下来过会儿二人世界,难得没顶嘴,回房间拎了个大小堪堪装下手机和钥匙的红色亮皮小挎包。
盛听已经换好鞋在院子里等着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人的全黑套装——黑衣黑裤,头上还戴了顶黑色针织帽,心里想着这人大过年的非得给自己穿得这么压抑做什么。
盛听只是简单扫了这个方向一眼,见她出来,手机锁屏收进兜里,拔腿就走。
姜宁小跑两步跟上去。
两人打车去了附近的商圈,超市在商场里边,进商场前,姜宁收到来自姜骥的微信转账两千。
姜还是老的辣:买点好的哈
她收了钱,回了个好。
商场暖气足,姜宁打发盛听去超市门口取推车,自己站在原地摘围巾。
围巾边缘的吊坠装饰勾住头发,她吃痛的“嘶”了声。
盛听取了推车回来,就看见超市进门的货架旁,少女的头发和围巾如痴如醉地纠缠着……
后脑勺的碎发炸开,一部分头发绞进围巾吊坠的缝隙中,她欲哭无泪地维持着在半空中捧着围巾的姿势。
搞得像是在很虔诚的端着供奉神佛的信物一样。
盛听觉得好笑,慢悠悠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将她从头到脚全方位打量了一遍。
“快点帮我一下呀!”姜宁不耐烦地轻踹他小腿肚,“你干嘛呢!”
“帮什么?”他明知故问,“你这个姿势站在这是准备当雕塑还是喜欢被围观?”
姜宁想抬头瞪他,不料头发还被围巾勾着,动一下拽得头皮生疼。
她只好维持这样僵着脖颈的姿势。
旁边陆续有人路过,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部分是被姜宁奇特的姿势吸引的,另一部分是盛听本身长得就挺吸睛的。
“……求你了,哥哥。”
姜宁声音放软,状似撒娇。
——如果不是最后那句“哥哥”带着点咬牙切齿地意味的话。
盛听看着倒是挺受用,把手机揣兜里,绕到她身后去,俯身替她解开缠绕的头发。
姜宁感受到喷洒在头顶的灼热气息,一瞬间仿佛血液倒流——
忍不住瑟缩了下。
本就脆弱的发根再次受到重创,盛听捏着手里已经和她脑袋分离的几根头发,“啧”了声,“你是嫌自己头发太多吗?”
没有人会嫌自己头发多的……姜宁老实了。
盛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的头发从围巾吊坠里扯出来。
姜宁觉得浑身都舒展了,揉了揉被扯痛的那处,转动着发僵的脖颈,将围巾丢进他刚推来的手推车里。
并且暗自发誓下回再也不带这条围巾。
今天商场人格外多,且几乎都是带着采购年货的目的,超市里零食区和熟食区被围得水泄不通。
姜宁挤不过那些大爷大妈,踮着脚站在外围被挡得严严实实。
此刻她还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听姜骥的话来逛超市,明明能在家里摊着动动手指的事情。
盛听则抱着臂站在手推车后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努力的小身板。
到最后,姜宁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手推车决定放弃,扭头问那副事不关己模样的人:“要不我们回家吧?”
盛听挑了挑眉:“随你。”
但姜宁想着好歹收了姜骥的钱也不好空着手回去,和盛听一块还了超市的手推车后,又拖着他在商场漫无目的地闲逛。
“你要不要什么新年礼物。”姜宁随口问,“我有钱,我给你买。”
那语气跟姜骥每次拿钱哄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盛听眼前浮现出她刚刚面不改色点收款的动作,没作声。
姜宁也没真的期待他的回答,见他兴致不高,便没多问。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周遭气场和其他成双结对来逛商场的情侣或是夫妻一对比,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姜宁沉浸在思考给姜骥买点什么新年礼物的纠结之中,蓦地被两个看着还是初中生的小姑娘拦住。
她停下,后面的人脚步随即顿住。
左边那位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举着手机屏幕示意她看:“姐姐,视频里这个是不是你呀?”
姜宁莫名,顺着她的话看向她屏幕里的内容——
是那个她只看了一眼就退出了的“恶剪”视频。
紧接着注意到屏幕右边点赞数,红色爱心下方的数字已经达到了十一万。
……这十一万人是闲的没事干吗?
旁边披着发的小姑娘看了眼她身后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那位,有些害怕地压低了声音问:“你和后面那位哥哥谈恋爱了吗?”
姜宁被口出狂言的小姑娘吓得闭嘴时不小心咬到舌尖,痛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她捂着嘴回头,目光示意他说话。
盛听:我说啥?
姜宁:随便说点啥把她们打发走啊
盛听:哦,不会说
姜宁:……求你了
二人用眼神进行了以上一番对话……当然这些都是姜宁自己脑补的。
之后,后边这人终于动了。
盛听拖着他那金贵的两条长腿往姜宁面前一站,隔在她和两个小姑娘中间,视线淡淡地扫过双马尾小姑娘的手机屏幕。
许是被他吓到了,小姑娘“啪”一下摁灭手机屏幕,将手背到身后去。
“天盛教育了解一下?”盛听不知从哪儿拽出来一张传单递过去——
“想要提升语数外成绩的话可以让爸爸妈妈带你们来看看,我们这儿有最权威的教师团队,海量名师供你选择哦。”
就连结尾那个“哦”也完全不带一点感情。
姜宁目瞪口呆:“……”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八百米冲刺一般落荒而逃。
盛听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传单团成一团,精准投掷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完事儿了。”他回头,“走啊。”
“你哪来的传单?”姜宁问。
“地上捡的。”盛听说完看她,“你想要的话我陪你回去再找找?”
“不必。”她收起略带崇拜的神情,“走吧,去挑礼物送给哥哥,以报哥哥的救命之恩。”
盛听:“……”
……
姜宁和盛听到家时,姜骥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当背景音,低头刷着中老年爱看的短视频。
听见开门动静,姜骥把脸转过来,“回来啦?买什么好东西了?有爸爸的份吗?”
姜宁懒懒地拖着长音说了句“有——”,踩着拖鞋将一套电动刮胡刀礼盒塞到他怀里。
刚刚在商场里路过时店员小姐姐非拉着她推销产品,她想着过年了给人贡献点业绩就当积德了,于是两千块的东西眼也不眨地付了钱。
姜骥平时给钱大方,在生活费这方面对她从来不含糊。
姜骥其实是不缺这种东西的,但毕竟是宝贝女儿买的,他喜笑颜开地捧场:“乖女长大了,小棉袄也不漏风了。”
姜宁又拎着个饰品大小的礼袋去厨房找路纭竹,嘴巴很甜的说:“路姨新年快乐,这是给您的新年礼物。”
路纭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条金链子。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维持着面上和蔼的表情,微笑着说“谢谢宁宁”。
姜宁压根没怎么注意她的反应,她不太受得了厨房里的油烟味,打了个招呼就钻出去了。
姜宁走后,路纭竹把盛听叫去厨房。
盛听插着兜靠在门框那,耷拉着眼皮又变回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小听。”
路纭竹的问话声掩在水声之中:“你刚跟宁宁去商场有看见她买给我的那条手链的价格吗?”
“没仔细看。”他回。
路纭竹叹口气,数落他:“她买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你都该盯着点。”
盛听嗤笑,语气阴阳:“我看您收了这金链还挺受用的。”
路纭竹被噎了下,无奈:“你好歹也是做哥哥的……”
“谁稀罕谁当。”盛听头也没抬,“我有一个妹妹就够了。”
盛听不觉得寄人篱下就非得逆来顺受的,何况从姜骥的态度来看,他也压根没有把路纭竹当作这个家里真正的女主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骥更宠爱他那掌上明珠般的宝贝女儿。
也就路纭竹傻乎乎地扒着他倒贴上去。
盛听懒得同她多说,从厨房出来径直回了房间。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毛绒挂件——一只蔫了吧唧的拴着绳的胡萝卜。
是姜宁路过盲盒店非要去抽的,她挑挑拣拣半天选出两盒,结完账蹲在门口就开始拆。
然后就拆出一只胡萝卜和一只兔子,紧接着当场将那只胡萝卜送给了他。
——“你不觉得这只胡萝卜精神状态跟你很像吗?一天到晚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这是姜宁的原话。
盛听捏着那只没什么生命力的胡萝卜看了半天,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挺有耐心的把胡萝卜挂件拴了上去。
……
姜宁家的除夕和别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吃年夜饭、看春晚、放烟花。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太平淡了。
平淡地吃年夜饭。
四个人坐在餐桌边,除去姜骥偶尔同宝贝女儿寒暄两句的声音外,剩下的只有咀嚼声。
路纭竹是不太敢说。
盛听则是懒得说。
平淡地看春晚。
姜宁和姜骥一个坐沙发这头,一个坐那头,路纭竹挨在姜骥身边,盛听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地毯上。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演员在台上演小品,观众在台下捧腹大笑。
电视外,除了姜宁偶尔瞟两眼电视,其余人目光紧盯手机,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
盛听窝在地毯上打游戏,没开外放,也不开麦。
偶尔手机里人物死了,他就切出去回几条微信消息,等人物复活,他再继续。
今年南城市第一年实施烟花禁燃政策,姜家最有年味的环节被迫取消,姜宁无聊地打出今晚的第十六个呵欠。
手机里的微信群聊得热火朝天。
MOMO:刚刚那个小品你们看了没有,太好笑了!!!
GSUNY:看了看了
GSUNY:我奶看完都笑得不行
1F:看看烟花
1F:[图片]
左沿帆今年不在南城过年,得知南城开始实施禁燃政策,得意地在群里炫耀了好几天他们家买的烟花。
MOMO:滚开!
MOMO:@姜姜er
MOMO:在干嘛呀小姐姐
姜姜er:刷手机,好无聊
陈茉收到回复,直接在群内弹了个视频通话。
姜宁随手抓起沙发上的羽绒服往身上套,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接通电话。
“新年快乐姜姜!!”陈茉兴奋地冲屏幕里喊,“你那边怎么乌漆嘛黑的?”
“我在院子里呢。”姜宁被深夜的寒风吹得眨了眨眼,“新年快乐小茉茉。”
很快群里其他几位陆续加入通话。
左沿帆一进来就开始大肆炫耀:“快看啊烟花!你们想放什么我替你们放,仙女棒?还是加特林?”
关舒阳怼他:“你找死啊!!”
左沿帆用一种“你有本事冲进屏幕来打我”的表情冲摄像头挥舞着手中的仙女棒。
“新年快乐。”
——是成禾的声音。
姜宁一愣。
自从上回烟花秀之后,她没再主动找成禾聊过天,有时候在群里聊天时恰巧成禾出现,她也会在下一秒默默地转成窥屏模式。
姜宁没有主动回应过他。
关舒阳和左沿帆还在幼稚地争吵着,她暗自庆幸还好没人发觉到她的沉默。
下一秒,通话页面上方弹出新消息——
Heee_: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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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本写《苹果诱饵》 *都市童话/淡人咸鱼x温柔引导型 求个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