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同学又回来了》流浪的牧马女孩

30、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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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工又来了。
　　刚才进来的…也是他吗？
　　我不知道。来到这里之后…我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几天。
　　他关上了门。

　　“是你…”
　　我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他摘下了口罩，笑道：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沐云城。”
　　我看着他的五官，却完全认不出来。
　　“我早该想到是你。”
　　突然感觉房间在转，但事实上只是我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他慢慢笑了起来，露出了牙齿。—“你输了。”
　　“如果你要的是我…”— 我试着抓住些什么，但是E区的病床没有床头板。就连墙…也贴着几层墙布。—“你根本不必杀那么多人。”
　　“很自责，对吧？”— 他笑着说。—“那你就给我记住，这些人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还有以后…我还要杀很多人，也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戴着假牙。
　　“那天你进入我房间的时候，就完全可以杀了我。”
　　“对。”— 他点了点头。—“我是可以杀了你。不过…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那么安详吗？实话告诉你，我当时根本就没打算杀你。不但你，还有陈哲，林昊，张子峰，唐乐乐，麒麟班的人我一个也没打算杀。我要让你们感到恐慌，让你们不断的受刺激，让你们一直活在阴影里，无休无止！”
　　“你现在说这些…”— 我不确定我还有多少力气，但不能让他知道。—“难道不是准备取我性命？”
　　“没错。”— 他咧开了嘴。—“但是在你死之前，我还要让你知道一件事情。我要让你恐惧，让你心痛，让你到死也不能瞑目。”
　　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林舒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站起来的，站着，却感觉不到地面。
　　“你失败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
　　他还是笑着，没有动。
　　“你知道吗，沐云城？其实…你已经死了。”
　　我没有仔细听他说话。只需要一秒，一秒就够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
　　“你肯定没发现，对吧？”— 他摇着头说。—“刚才给你打针的人…也是我。”
　　“你…”— 我突然感觉到了恐惧。
　　“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足够的镇定剂。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动。”— 他说。—“没有人能救你了，沐云城。等他们发现…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试着捏紧拳头，却感觉不到手指。
　　“等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保护她了。”— 他甚至走了过来。—“再也没人能阻拦我了。我向你保证，我会让她死得惨不忍睹，不，我还要好好玩一玩，好好折磨折磨你心爱的女孩。而你，只能带着这个念头死去，什么也做不了。”
　　我已经不热了。进入特别看护区之后，我一直在发烧。而现在，身体慢慢变得冰凉。
　　“宋洋。”
　　他愣了一秒。
　　“你是怎么骗过医护人员的？”
　　自缢的人死后会面目全非，就像那具尸体一样。可是医护人员看到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除非…
　　“你想问我是不是用的催眠？”— 他又笑了。—“没那么复杂。我也以为得催眠他们，但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怎么可能？”— 我不明白。
　　“不可思议，对吧？看来你在这儿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他叹了口气。—“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对他们来说，我们根本不是人。我们只是号码，只是需要定时投喂和打针的畜生，只是一群不配做人的精神病！哪怕是换了人，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你本来就有心理疾病。”
　　我从来没用过催眠。但…这也许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让他情绪失控，是我惟一的机会。
　　“走到如今这一步，你只能怪自己。因为你不能接受…你不是一个天才。”
　　我知道，他会失控。
　　“你这么认为吗？”— 他慢慢说。—“那么我告诉你，沐云城，我已经杀了七个人，包括你在内。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恐怕你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经很近了。—“这一次，你输得彻彻底底，不但没破案，还死在了我手里。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暴露了。”
　　他停了下来。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们知道你在这里。”
　　我的口供有漏洞，应该骗不了警方。我的表现…也骗不了欧阳教授。
　　一旦我死去，他们就会明白。
　　“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还是输了。”
　　只是我没有时间了。
　　“还有。”— 很困难，但我必须说出来。—“我和她…根本不是真的。”
　　门响了。
　　我看见门口的护工，以为是幻觉。

　　小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