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同学又回来了》流浪的牧马女孩

14、保护证人

　　这是我第一次去牡丹班的别墅，可谓是大开眼界。牡丹班清一色都是女生，若是没有小悯，恐怕我还真进不去。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些尴尬，小悯做完自我介绍，就有人问了一句：
　　“你…就是沐云城的女朋友？”

　　虽然她微笑着承认了，但我还是隐隐感觉到，这一刻，她是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把我打扁的。

　　郭文洁出了事，牡丹班的女孩们心情都很低落，尤其是秦桑。虽然见到我们后努力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我还是看得出，她依然很难过。我们在她们那里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着秦桑那么多同学的面，也无法畅所欲言，还有一个周夏始终对我们横眉冷对，每次开口，屋里就充满了火药味。小悯一直强忍着，但我也不知道她还能忍多久，再过一会儿，搞不好又得酿成暴力事件。

　　再加上只有我们两个，可能也很难让秦桑信服，所以我就是再怎么生沐云城的气，恐怕还是得请他老人家出山。正好到了打饭时间，牡丹班的罗馨兰和韩雨准备去食堂，只听秦桑低低地说：
　　“我不饿，不用给我带饭了。”
　　“这怎么行？你中午就没有吃！”罗馨兰立刻急了。
　　“我真的不饿。”秦桑说着又要掉下眼泪，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劝的时候，小悯突然说：
　　“秦桑学姐，要不然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不吃食堂的，我做一点最简单的，好不好？”
　　“对啊对啊！”我连忙附和，却被小悯用胳膊怼了一下。
　　“不用了，谢谢，怎么能麻烦你。”秦桑低头说，双手的手指紧紧捏在了一起。
　　“我反正也要做的，一点也不麻烦！”小悯急忙道。
　　“就是就是。”我陪着笑脸助阵，这回直接被狠狠踩了一脚，顿时笑不出来了。

　　秦桑脸上也掠过了一丝凄美的微笑：
　　“你真是贤惠。去哪里，是去麒麟班的宿舍吗？”
　　“不是的，就在老沐的宿舍。”小悯回答道。“也没有别人，就是我们几个。”

　　这句话似乎让秦桑下定了决心，也许是她明白了小悯的暗示，犹豫了一会儿，竟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和罗馨兰，韩雨一起走到了教学楼，然后在食堂门口便和她们分开了。虽然秦桑不能进男生宿舍，但共用厨房总还是可以去的。这里的厨房比我们别墅里的大多了，由于没什么人使用，却有工作人员经常打扫，还很干净。甚至，厨房就有一个小型吧台，可以供两个人坐在那儿吃饭。四个人就有点挤了，但无论如何，再搬两把椅子，也是可以凑合的。

　　我还得负责通知我们班的同学不用给我们俩带饭了，结果不出所料，林昊哪会这么放过我，逼着我跟他一起去打饭，又跟他一起送回去。拜托，不过是三个人的饭，一个人怎么就拿不了了！搞得我从教学楼走到我们别墅，又从别墅走回教学楼，又走了回去，然后再走回来，整个校园最远的距离，我居然要走两个来回！

　　“对了！我们今天晚上打牌，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等到我千辛万苦地帮他把晚饭拿回别墅，他就给我甩了这么一句。这，我应该理解为是在邀请我吗？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特别想去。郭文洁的事还没弄个水落石出，何况现在秦桑也加入了调查，一想到可以和她一起吃晚饭…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打牌！

　　“不好了！”子峰突然叫着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挥舞着他那盒UNO。“出事了，不得了了！”
　　“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不禁心中叫苦，这家伙不会是发现自己的狼人杀少了好多张牌吧，那可势必要闹出一场风波。偏偏不早不晚，非得在这个时候发现！
　　“我的狼人杀不见了！”他大声惊叫，那惊恐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不就是狼人牌被偷了吗？”我翻了个白眼，只盼别耽误我回去吃小悯做的饭，秦桑还在那里等我呢。
　　“不是，不是一张狼人牌的问题，是整个狼人杀都不见了！”张子峰急道，恨不得把所有人都闹得鸡犬不宁。“你们谁拿了？！”

　　“什么？”我突然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你是说，所有的都不见了？”
　　“真的，不信你去看！都没了！不知道谁偷的！”

　　这我真的懵了，狼人牌的消失还没解开，怎么…他一个犯人，连好人牌也要拿？当然…本身我就不懂他的逻辑，只是这回更乱了。

　　搞得我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等到好不容易摆脱子峰，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小悯早都把饭做好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说做最简单的，真的就是最简单的，一锅白米粥，醋溜白菜，清炒油麦菜，黄瓜炒鸡蛋，看得我当场石化。这…就是传说中的会做很多菜吗？

　　最要命的是，我不在，现场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秦桑一个人默默坐在吧台后的高脚凳上，显得落寞无助。老沐背靠着落地窗，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站在那里想事，就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你怎么才回来？！”果然，小悯一看见我，立刻就炸了。“我们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呃，也没那么久吧？”我小声质疑了一下，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理亏。再一看摆出来的那几样素菜，我实在忍不了，把她拉到一旁悄声抱怨：
　　“你搞什么搞，秦桑好不容易来了，让我们吃斋吗？”
　　“我有什么办法，食材都是老沐的，要怪就怪他！”她立刻怼了回来。“有什么吃什么吧，就你事多！”

　　也对，老沐那个人本来也不会做别的，肯定没什么正经食材，只好将就了。在哈德，零食和所有其它吃的都不是拿钱能买的，只有靠学习成绩挣取积分才能兑换。林昊和张子峰动不动就用积分兑换零食，至于我，呵呵… 就只能蹭别人的了。比如，蹭我最好的朋友。

　　老沐能兑换的东西多了去了，这家伙的积分从来都用不完。所以既然小悯愿意下厨，张罗食材的事，不指望他还指望谁啊。

　　“已经很好了。”秦桑居然听见了我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下我的脸是真的没地儿搁了。“我最喜欢素菜了，真的。”
　　“真的吗？那就多吃一点。”小悯忙笑着说。“你爱吃什么直接跟我说，下次我给你做。”
　　“这样就很好了，吃清淡的健康。”秦芮也羞涩地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挪椅子。“你们也坐呀，是不是地方有点不够？”
　　“够的，够的！”我赶紧说，真是的，有秦桑在，吃什么都行，我还挑剔什么啊！“老沐！你到底来不来！”
　　“我不饿。”老沐一怔，可能是很少听到我这样吼他。不过今天他可别指望我会跟他客气，下午的事我还没算账呢。
　　“你又不饿了？什么饿不饿的，过来吃饭！”我真是火大，秦桑本来就害羞，他这样不是让人家更尴尬吗？
　　“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吧。”老沐看都不看我，闭着眼睛说。

　　小悯狠狠肘了我一下，秦桑忍不住担忧道：
　　“他怎么了？”
　　“他感冒了，可能没什么胃口吧。别管他了，学姐，我们吃。”小悯赶紧打圆场，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弄得我还有点内疚。虽然老沐看上去好多了，但大概还是不太舒服，就因为我把秦桑拉了进来，还要硬撑着站在这里陪我们。可能…是真的吃不下吧。

　　我一口气喝了两碗粥，这才勉强填了个底，小悯真是的，煮一锅米饭有那么难吗？喝粥谁喝得饱啊！当着秦桑的面，又不好意思再去盛，好在小悯还算有眼力见，端了锅就直接往我碗里倒：
　　“粥还有的是，大家多吃！学姐，你也再来点吧？”
　　“不用了，谢谢。叫我秦桑就可以了。”我才发现，秦桑真正笑起来时…居然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应该也不比你们大多少吧。”
　　“是吗，你什么时候生日呀？”还是小悯会问，多亏她嘴快，要不然我可能就直接问她多大了。
　　“我12月过十五岁生日。”原来只比老沐大两个月呀，比小悯大了三个月，这么说…也就比我大六个月？！
　　“真的呀！你是射手还是摩羯？”听得我一愣，果然女生之间有自己的话题，我怎么想不到问这个？
　　“摩羯，我是12月27号。”哇，不得不说，还是悯姐厉害，居然连生日都套出来了！
　　“那你真的不比我大多少，我们离得还挺近的，我是白羊。”小悯说得理所当然，我在一旁直眨眼，这也能叫离得近？
　　“你也对星座感兴趣？”秦桑的眼神变得明亮了起来，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不存在了。

　　就这样，我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听到了一堆有关星座性格，属性，运势以及爱好的知识，连话都插不进去。秦桑也就罢了，万万没想到…小悯居然也研究这个？

　　我听得生无可恋，还冷不防躺枪：
　　“真的特别准，小哲就是巨蟹座，你别看他憨憨的，其实特别老实可靠。”

　　我去，我的朋友就这么评价我？！

　　“嗯，据说巨蟹座的男生最细心了，还很顾家。”秦桑点了点头，温柔地说。我受宠若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几秒钟的时间，我好像一直在傻笑。小悯在吧台底下踢了我一脚，我刚想开口，结果秦桑已经转向了一直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的沐云城：
　　“那… 你男朋友是什么星座的呀？我猜，他那么有才… 应该是双子，要不然就是天蝎，或者水瓶吧？”
　　“他…”小悯一下子卡住了，我暗道不好，她连老沐的生日都不知道，这下只怕要露馅。我倒是想帮忙，问题我虽然知道他生日，但鬼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星座啊！情急之下，赶紧怼了怼她胳膊：
　　“他是… 哎，2月19号是什么星座来着？”
　　“废话，当然是水瓶，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小悯如释重负，我也真是无可奈何，三句话里永远至少有两句是损我的。也不知道老沐听了半天这种话题是什么感觉，不过看他接下来说的话，应该也跟我差不多：
　　“你刚才去班级宿舍去了那么久，发生什么了？”

　　对啊！老沐不问，我都差点忘了。其实吃饭期间，我有几次想跟秦桑说说案件的事，但看她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总是不忍心开口。又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老沐和小悯都跟她说了多少，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什么也没说。

　　“张子峰的狼人杀不见了，一整套全丢了！”既然他问了，我也不再顾及那么多，满嘴的东西都来不及咽下，直接告诉了他们。

　　小悯一愣，秦桑更是不懂我在说什么，连沐云城都显得有些惊讶：
　　“你是说，剩下的牌也不见了？”
　　“对，他们今天又约了一堆人来打牌，结果拿UNO的时候发现狼人杀丢了。”我便顺口把今晚别墅里有聚会的事也说了出来。

　　老沐沉吟片刻，蓦地转过身，对我们说：
　　“去他们那里看看吧。”

　　谁都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说，不过正好今天别墅里也热闹，我倒是不反对：
　　“好啊！那，都一起去吧？”我不敢直接问，又希望秦桑能跟我们一起来。
　　“等等！”小悯忽然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拦在老沐身前“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去吧？”

　　我看到老沐一脸问号，虽然我也不懂小悯想干嘛，还是不禁有些好笑，又有点同情他。

　　“你没拿外套吗？”小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晚上那么凉，你穿成这样出去，不感冒才怪呢！”

　　说得也有道理，这个季节，大家基本上出门都穿外套，只有老沐一天到晚都是一件薄毛衣，白天看着热，晚上觉得凉。不过自从认识沐云城以来，他好像一直就是这个打扮，浅灰色，深灰色，藏青色，几件毛衣来回换，从初秋一直穿到晚春。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注重自己外表的人，却天生长了张千里挑一的帅脸，穿成什么样反正都是对的。

　　“好吧，那你们等我一下。”老沐怔了怔，抱歉地看了我和秦桑一眼。“我去拿件衣服。”
　　“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小悯不由分说地伸出了手。“你起码把锅里的粥吃了，我刚才又热了一遍，现在还是温的。要不然，哪儿也别想去。”

　　眼看着哈德最高冷的学霸加校草被她治得无可奈何，竟然还真就交出了钥匙，我不由得偷乐，沐云城，你也有今天啊。这回，领教到落入小悯的魔掌是什么滋味了吧！不过等她走出厨房，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忘了提醒她了，老沐那个人放东西很怪，而且到处都是书，小悯哪找得到他的外套？

　　“那个…我到你那儿借用一下厕所！”为了不穿帮，我也只好临时编了这么个理由，飞快地追了出去。

　　我在二楼走廊追上了小悯，走廊尽头正好有个男生从房间里出来，一看到我们，吓得立马又躲了回去。嗯，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男生宿舍迎面撞到一个女生吧。
　　“你怎么跟来了？”小悯回头看是我，不禁奇怪道。
　　“帮你找衣服，要不然你找得着吗？”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我看你是不知道跟秦桑聊什么好吧。”小悯话锋一转，我顿时就后悔来帮她的忙了。“哎我说，能帮的我可都帮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我是真的没听懂。
　　“你是不是傻？”她一气之下，又削了我一掌。“我跟秦桑聊了那么多，你倒记住了没有？她是摩羯座，摩羯座的责任感很强，内心充满热情，渴望得到温暖，但缺乏安全感，所以外表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摩羯座的守护星是土星，土星象征着时间，所以摩羯座不论在爱情还是友情中寻求的都是长久。在事业上脚踏实地，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达到目标。他们的幸运颜色是粉色，幸运花是康乃馨和满天星，大概就这些了。”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得重新认识她一下：
　　“你还真信这些啊？”
　　“我当然不信，但重要的不是我，重要的是秦桑信！”她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想追她，当然要了解她在想什么！反正我能打听的都打听了，怎么付诸实践，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跟秦桑聊了这么久，全都是为了我？
　　“你怎么知道她对星座感兴趣？”我不由得赞叹。

　　小悯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得意，反过来问我：
　　“看见她脖子上的那个小提琴吊坠了吗？”
　　“看到了。”秦桑始终戴着一条很漂亮的银色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小提琴形状的吊坠。“可这跟星座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虎眼石。”小悯露出了一个狡猾的微笑。“你都不知道吧？虎眼石是摩羯座的幸运石，平常你很少会看到有人戴虎眼石吊坠的，一般都是手串。我开始也不过是试探了一下，但她一说她是摩羯座，我就知道没错了。”

　　天哪，我都不认识什么虎眼石，还以为是琥珀呢。

　　“我去，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连摩羯座的幸运石都记得？”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后，我对小悯肃然起敬。
　　“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也就记得这么多了。”她仰头笑了笑。“多学着点，你还以为跟秦桑就只能聊小提琴吗？”

　　弄得我面红耳赤，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跟秦桑聊什么。
　　“行了，需要帮忙你就说话，我一定在所不辞，保证把秦桑给你追到手。毕竟作为一个女生，我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我的脸都快红成西红柿了，不过有了小悯这种支持，不知怎么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可以，够哥们。”我感激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她只是笑着切了一声。“那，什么时候你想追哪个男生…我也一定全力相助。”
　　“你算了吧！别老坑我就行。”呃，看来我这句话还是多余了。“再说我还用追别人吗？”她眉毛一扬，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们来追我还差不多！”

　　呵呵，要说小悯这个爱自夸的毛病，平常我还真看不惯。但今天她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份情义我反正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必须双倍报答。

　　等我们来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一进门，虽然大部分人都还在，气氛却算不上愉悦。本来是为了庆祝学校不再戒严，结果因为子峰的狼人杀不见了，一整个晚上疑神疑鬼，闹得大家也都没心情。我扫了一眼客厅，吴超，钱志飞，张朔，还有赵伟，加上林昊和张子峰才六个人，据说鸣乔班的李天罡和顾思明已经回去了。
　　“贺小海没来？”小悯问。
　　我说呢，一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居然还是让她先发现了。
　　“没，他最近好像不太好，被从班里调走了。”吴超没精打采地答道。
　　“调走了？”我有点意外。虽说贺小海那个状态我一直都觉得不太正常，但寒香班本来就是专为困难生而设的，他在那里都呆不下去，看来是真的挺严重的了。
　　“嗯，听他们老师说的。”吴超点了点头，好像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不会是那天晚上被狼人牌吓的吧？”我喃喃自语道，回想起贺小海那天惊惶的神情，突然不禁为自己过去对他的厌烦感到有些愧疚。
　　“不知道，反正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吴超耸了耸肩，边出牌边说。“后来问了他们老师，才知道是调走了。”
　　“调到哪里了？”沐云城突然问。

　　他这么一开口，客厅里的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他，就仿佛一尊雕像突然开口说话了一样。

　　“我哪儿知道？估计是被隔离起来，单独治疗去了。”吴超被弄得莫名其妙，不耐烦地说。
　　“难道是特别看护区？”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向老沐，想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晚上之后，你就没再见过他？”小悯的声音微微变了，努力保持着镇定。“那你们呢，也没见过吗？”
　　“谁，贺小海？”张朔正好出完他的牌，回应道。“没有，谁没事找他！他不缠着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老沐和小悯同时望向彼此，就在那一瞬间，看到他们的表情，我也明白了。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难以相信事实真的会是这样。霎那间，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走出了客厅，秦桑在后面不知所措。这时，我真的后悔把她带来了，这种事件真的不适合她。小悯回过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道：
　　“对了，你还不认识乐乐吧？她是我室友，你要是不爱看他们打牌，就去我们房间里坐吧。”

　　秦桑点了点头，显然，和一群没正经的男生呆在一起，让她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小悯把她带到了自己房间，只剩下我和老沐两个人在厨房。不过老沐那个完全沉浸在自己大脑里的状态，让我感觉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沐云城！”我好久都没叫过他全名了，可是叫了几声他都没理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怎么了？”他居然还是如此冷静，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还问怎么了？我问你，贺小海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我已经被这些谜题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先是郭文洁，如今又加了一个贺小海，所以一时冲动，把情绪都发泄在老沐身上了。“你觉得他失踪了，只是学校在掩饰？”
　　他看了看我，淡然道：
　　“我觉得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