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答》傀傀

8、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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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尘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疑惑地啊了一声。

　　靠。

　　“我问你吃了没。”陈错语气带着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火。

　　她如实回答：“没。”

　　江以尘挑挑眉，“怎么，你这是在邀我吃饭？”

　　“你自作多情了。”

　　“是嘛。”江以尘冲旁边的俩人抬了抬下巴，“他俩好像是这个意思。”

　　“……”陈错一脸无语，转身就走。

　　“我去，怎么走了阿错？”宋铭朝他喊，“不吃饭啦？”

　　陈错停下一转身，见江以尘还站着。

　　四目相对。

　　他完全没耐心了。

　　“走啊!”

　　他是朝她喊的。

　　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江以尘勾唇笑了一声，提步过去。

　　她笑的像风一样吹过，只让人看见，她的唇角翘了上去。

　　好像在说，目的达到。

　　罗亮看呆了眼，“哥，铭哥，半个姐姐刚才笑了啊。”

　　“老子没瞎。”宋铭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没见过女的啊，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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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来了一家面馆，面馆不大不小，里面坐满了人。

　　这家面馆陈错经常来，初中就经常来，宋铭他们也挺喜欢这家店的面食。

　　三个人点了牛肉面，宋铭说，“这家店的牛肉面忒好吃。”

　　“来一碗番茄面。”江以尘对服务员说，“不加香菜。”

　　陈错拿了两瓶可乐和两瓶橙汁汽水，他把可乐丢给那俩人，都是瓶罐装。

　　他把其中一瓶橙汁起身拉开环放到江以尘面前。

　　然后，坐到她的对立面。

　　江以尘先是静了两秒，再开口道：“谢谢。”

　　“嗯。”他喝了口汽水，没过多的语言。

　　冰凉的汽水滑过喉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给她拉了环。

　　顿时觉得有些气氛有些不对。

　　宋铭这回看呆了眼，不过没说话，眼里已经表现出了惊讶，罗亮亦是。

　　反正成了习惯。

　　江以尘也是没想到的，抿了口汽水，也没再说什么。

　　四碗面很快上来。

　　罗亮一看自己的面，泄气一声：“我怎么就两块牛肉啊。”

　　往宋铭的碗里瞟了眼，“铭哥哥～”他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语气撒娇。

　　“吐了啊哥们。”宋铭把自己的牛肉夹给他，“赶紧闭嘴。”

　　“嘴一个嘴一个。”

　　下一秒，罗亮的嘴里塞了块牛肉。

　　见江以尘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宋铭尬笑，“别鸟他，他傻逼。”

　　“阿错，你不管管？”

　　陈错咀嚼着面，“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不好管。”

　　这么一说，江以尘眼神更加异样了。

　　“不不不，我喜欢女的!”

　　江以尘笑笑，“没事，我懂。”

　　“哈!？”宋铭急了，“姐，你千万别懂，我不是同啊!都开玩笑的。”

　　说罢，底下踹了脚罗亮，“吃饭都堵不上你嘴。”

　　罗亮委屈巴巴的，“铭哥昨天还说爱我。”

　　“我爱你个鸡蛋啊。”

　　“你爱我蛋？”

　　听到这，陈错不咸不淡地出声了：“闭嘴。”

　　男生间开些荤段子很常见，江以尘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也挺有趣的。

　　江以尘评价一句：“你们还挺幽默。”

　　罗亮摸摸后脑勺，“我也觉得挺幽默。”

　　“幽默个鸡毛。”宋铭朝他后脑勺一拍。

　　荤段子话题就这么过去了，话题扯到江以尘身上。

　　“姐，你还记得我不？”宋铭说，“就之前你来我们小夜店，我还给你拿了橙汁汽水。”

　　“记得。”江以尘想了一下，“两年前了。”

　　“姐，那我呢？我是问你打不打台球的那个。”罗亮眨巴眨巴眼。

　　江以尘点头，“我记得你当时是红毛。”

　　“对，现在染回来了。”

　　宋铭扯七扯八，来了句：“姐，你有没有对象啊？”

　　“没有。”

　　“那个男的不是吗？就帮我和阿错搬桌椅那个。”

　　“不是。”

　　“拉倒吧，中午的时候还贴心的帮你倒饭呢。”宋铭刻意的将“贴心”两个字咬重。

　　“……”江以尘没有说话了。

　　中午陆时阳来找她是说班主任喊的，至于倒饭，她倒没怎么在意。

　　陈错倒了根烟，没着急点，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是承认很难么？”

　　她也不甘示弱，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回过去：“你很关心？”

　　她知道如何让他不爽。

　　俩人之间像是在较着劲，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看谁输谁赢。

　　“……”陈错不免发笑，“你少自以为是。”

　　江以尘起身把他手指间夹着没点的烟抽走，
　　像一阵风似的，又轻飘飘地道：

　　“那你也少多嘴。”

　　说罢，就推门走了。

　　宋铭：“……”
　　罗亮：“……”

　　宋铭首席说了句卧槽，面馆窗外，有个女生穿着校服，扎着马尾，长的清秀极了。

　　完完全全就是个乖乖女好学生的模样。

　　不同的是，她叼着烟，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冲窗内的三人，把烟往上一举，好像在说：谢了。

　　谢什么，谢那支烟？

　　好像是的。

　　反正是冲着陈错说的。

　　陈错只冷冷地看着她，一抬脚，桌子歪了，面汤都洒出来了。

　　坐旁边的俩人吓一跳。

　　看着陈错这样，江以尘似乎心情大好，像是成功把他惹到了极点。

　　江以尘笑了笑，就走了。

　　这一笑，好似嘲笑他的发怒点。

　　陈错一下黑了脸。

　　坐旁边的宋铭和罗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黑脸是他发火的前兆。

　　他们之间存在的和平在这破碎。

　　*

　　周一就这么过去，剩下的四天，偶尔在学校碰见，也只是擦肩而过，眼神都没有给到。

　　到了下一周，就没见到陈错了。

　　大战在下一周的周日晚上结束。

　　江以尘照常来酒吧上班，她换下工作服，阿苏叫住了她：“今晚你服务112号包厢。”

　　“知道了。”

　　她刚要走，阿苏拉住她：“别怪我没提醒你，里面不是什么好来头。”

　　“什么意思？”

　　“就是——”

　　阿苏还只说了两个字，112号包厢出来一个男的，恰好看见一个工作服的女生，“诶，那个服务员，拿一打啤酒过来。”

　　穿着工作服的江以尘应了声好。

　　阿苏也被前台的人叫了回去，她要说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完。

　　她也不怎么在乎。

　　江以尘去酒库拿了一打啤酒去了112号包厢。

　　里面乌烟瘴气，能把人呛个半死。

　　“来来来，放这。”刚叫她拿啤酒的男的让她放到茶几上。

　　江以尘说了声好，瓶瓶罐罐地摆在上面。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盯了她几秒，把一百块钱抵到茶几面上，“小妞子，去帮忙买包烟，剩下的你当路费。”

　　“……行”

　　这人看着不好说话，要是说不行，说不定会被揍一顿。

　　江以尘拿着一百块钱，去酒吧外头的商店随便买了包烟，那男人也没说买那种烟，不贵也不便宜，刚好剩五十块钱。

　　就这么拿着烟回到了包厢。

　　她把烟搁茶几上，拿出剩下的五十块钱，“这是路费。”

　　寸头男看了眼那包烟，啧了一声，没好气道：“我他妈让你买这种烟了？”

　　“…”江以尘皱眉，“你没有说要买哪种。”

　　看见她皱了眉头，寸头男一下子站起来，“你再跟老子横一个试试。”

　　“我横什么了？”

　　说完这句话，迎来的是一巴掌。

　　打的江以尘偏过了头，往右边倒了两步，头发糊了侧脸。

　　火辣辣的疼。

　　气氛紧张起来。

　　包厢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很讨厌这种被围观的眼神。

　　她也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不公平。

　　人类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公平。

　　寸头男说的贱兮兮的：“这样，你陪哥几个喝两杯这事就过去了。”

　　原来目的在这。

　　江以尘皮笑肉不笑，“好啊，喝两杯给你们赔罪。”

　　寸头男哈哈大笑，“小妞子真上道。”

　　说罢，给她丢了瓶啤酒。

　　江以尘拉开环。

　　三、二、一。

　　她心里数到一，将啤酒往他身上扔去，泼了寸头男一身。

　　“喝你妈。”

　　声中带怒，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