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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天我要结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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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八月,夏天的燥热随着蝉鸣声越来越让人感受不到。落日余晖中贺昱坐在院子里品着最新买的庄园特制版红酒,等待着正在外企上班的妻子的归来。每天和她两人的早出晚归,让二人的心渐行渐远,逐渐无话可谈,是不是应该用孩子来维系这段感情了?他开始思考,可答案却是确定的。
贺昱和妻子之间的差距,在点滴小事中暴露地越来越明显。她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喜欢苛责别人,喜欢改变他在很多事上的看法,而他包容万象,和诸多不同阶层的人交朋友,追求完美但不要求他人改变。或许婚姻的本质就是颠覆在婚前的很多认知吧,他和她注定是有缘无分,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出轨不出轨,对于贺昱是一种心灵上的拷问。他的父母希望我的家庭和和睦睦,地久天长,而他希望早离早解决现在暴露出的任何问题,但他不想伤害她。他知道,离婚对于一个相貌普通,性格内向的女孩子来说,在社会上会遭到很多误解,很多“另”眼相看。
“你回来了。”车灯从远处亮起,很快一个女子从一辆七座商务车推门下来,她脚踩着一双恨天高,化着精致的妆容,在她的脸上贺昱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她朝他走来,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声音。没错,她就是他的现任妻子,她叫张凤梧。他们的相识,来源于一场相亲。
25岁自军校研究生毕业后,贺昱如愿被授予上尉军衔,进入西部战区兰州军区担任正级连长一职,算是年少有为。在部队里,他每天的生活是忙碌而又充实的,他很少有休息的时间,也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女性。于是,在爸妈的安排下,于他26岁回西安老家探亲期间参加了与张凤梧的相亲。
头一回见张凤梧,贺昱并没有产生任何心动的感觉,她也是一样,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兴趣。但双方的条件都很匹配,他是一个很听父母之言的人,很快向她提出结婚领证的想法,她欣然接受,在他的下一个假期和他在西安曲江新区民政局领证。
领证后的第二年,也就是贺昱在部队的第三年,他成功升任成正级营长。还没有迎来新年,兰州下了一场大雪,白雪皑皑,寒风凛冽,他在外出带队给国道铲雪时发现我的视力出现了模糊。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清晰地认识到这是雪盲症,在西北这种极寒天气下他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进而成为白内障。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他不愿让同事们知道我得了这个病,谎称他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想下海经商,而他的妻子如今也从西安分公司调任北京总部工作,有待与她团聚,向上级干部部门申请转业。
上级领导一直把贺昱当做尖端人才培养,不肯放他离开,也向他的父亲打电话去希望他父亲能帮助他们挽留住他。而他一直以按时服用药物的方式来治疗他的眼疾,造成它的加重,加上他很想念他远在北京的妻子,去意已决。
贺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下午离开他生活了三年的部队的,这里有他的青春,有他挥洒过的汗水,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们。他在单身宿舍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宴请了几个平常关系最为要好的兄弟们。
“我要走了,你们多加保重。”贺昱和他们举杯,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军区大门前贺昱和兄弟们一一拥抱道别,他最好的兄弟在最后的离别时刻上前拍拍他的肩,道出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当时他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对未来充满期待,而现在看来这种话暗含深意。
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过两天就是情人节,贺昱在街头故意迷失了方向。就在刚刚,他订的两张电影票已经作废,源于张凤梧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通话结束后他将两张票撕得稀巴烂,愤怒地撒入垃圾桶内,并且将爆米花送给检票处的工作人员。她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忽略他的感受。他没有到地库开车,而是径直离开电影院,在新年节日气氛浓厚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北京很大,城市建设在高速发展,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我身处何处。他满脑子都是离婚二字,而离婚,真的是他一个人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吗?
贺昱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知道,他让律师准备好了和张凤梧的离婚协议,一套五环别墅给她,一辆大众SUV给她。这已经算是他对她的仁至义尽了,如果她想多奢求些什么,对不起,一点都没有。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在情人节那天和她到民政局领离婚证。在这之前,他不会将离婚一事告诉双方的父母,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公布于众。
半夜,张凤梧回来了,贺昱将在书房打印好的协议扔到她面前,没有多说一个字。她看了看,表情漠然。“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吗?那好吧,我同意。”她没有细看上面的文字,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只中性笔,洋洋洒洒签下她的名字。“祝你幸福。”她转身离开了家,没有任何的留念。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切的一切,从地下酒窖中取出一瓶青稞酒,对瓶喝下三分之一。他醉了,彻底醉了,这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吧。他心想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看着手机上那数不清的未接来电,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崭新的西服套装,一个一个回了过去。
“贺总,你还好吗?”是王秘书打来的。
“我没事,就是明天要离婚了。”贺昱说完这句话,暗自摸了一把眼泪,我克制自己不让对方听出来我的声线已经开始颤抖。
“怎么会啊?你和嫂子是我们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贺昱没有回答,转移话题。“明天我不去公司了,如果有人找我,你代我应付一下。”
“可是如果齐董来公司怎么办?”齐董全名齐衍,是贺昱的顶头上司,也是前任总裁,如今四十多岁未婚,可谓黄金单身汉一枚。有传言称他曾经有位身为一线女明星的未婚妻,二人孕有一女,但最终分道扬镳,闹得很不愉快,而后他身边有不少莺莺燕燕,却始终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到时候联系我吧。”贺昱和齐董虽然没有什么私交,但是同住一个小区经常会打些照面。当时他能从法律部经理升任总裁,也是多亏他在股东会上做出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