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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被驯服的万人迷8 ...

  •   约定时间很快就到了。

      林柏下楼时刚好看见林母,对方也看见他了,神情有些讶异:“小白要去哪?”

      客厅不止林雅繁一个人。

      虽然白随背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林柏,但他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对方不时落在他后背的目光,像一条条阴冷的毒藤蔓,如果可以化成实质的话,白随大概早就被对方戳得千疮百孔了。

      “去见个朋友。”

      白随笑得有些羞怯,声音有些小,一幅情窦初开的模样,林雅繁是过来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眉眼弯弯,目光慈爱:“去吧,和朋友玩得开心,但也要注意安全。”

      白随点了点头,伸手抱了下林雅繁,但这个动作算不上突兀和冒犯,像小辈想要家长的一个怀抱一样纯粹。

      对方明显怔愣了一会,后而轻轻回抱他:“乖孩子。”

      一直偷偷留意这边情况的林柏看见他妈妈抱住了白随他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捏着书页的手指咔哒作响。

      白随他怎么可以这样!

      林柏的呼吸越发急促,书页在毫无所觉中被自己揉皱,他焦虑地啃咬着自己的拇指,眼神空洞,唇色苍白,整张脸也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同鬼魅般诡异。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白随要抢走他的妈妈了白随要抢走他的妈妈了白随要抢走他的妈妈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林雅繁先前给过他一张卡,白随尴尬的身份摆在那,虽然他拒绝不了被迫收下了,但他也没大张旗鼓地花起林家的钱,所以定在了一家他咬咬牙能消费得起同时也不会让霍淮感觉到他敷衍的餐厅。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桌面紧贴着玻璃,餐厅在高楼,透过窗外可以清楚外面霓阑灯光。

      白随单手撑腮,浅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霍淮五官轮廓深邃分明,戴着银框眼镜,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整个人的气场很温和,像个平易近人的邻家哥哥,与这样的人单独相处,即使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和拘谨。

      也因为他这种性格在后期成为了唯一一个可以接近林柏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跟林柏走到最后的人。

      在剧情中,虽然白随没有对林柏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林柏的性格本就敏感多疑,他看着把白随当场亲儿子的林雅繁,他看着关系逐渐和白随亲密的林时遇,他看着好像被遗忘在角落的自己,他的心里越发扭曲。

      白随敢抢他的东西,他就敢报复白随。

      他在毁了白随之后得知白随的器官被移植到自己体内他都要恶心吐了。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条只能靠白随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这种令他反胃的感觉反复折磨着他,使得林柏的精神状态直线下降,他清醒时就站在白随的病床前怨毒地看着还在昏迷的白随,他失控时恨不得掐死白随。

      林柏知道白随暗恋他哥。

      林柏知道他哥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林柏知道他哥也知道他们之间没有血缘纽带。

      他哥哥爱他......他哥哥不爱白随。

      林柏那时候已经疯了,他让林时遇吻他,吻他的额头他的眼他的脸颊他的唇,在白随那间无人问津的单人病房里,在生死未卜的白随面前,那间小小的病房里几乎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他们的痕迹,是林柏对白随扭曲的恨意。

      最后他在白随注射的药剂中动了手脚,看着逐渐平直的心电图,他才后知后觉,害怕地躲回了那个在他儿时会背着他越过水洼的人的怀抱中,躲回了由霍淮组成的温暖港湾里。

      这时他们的菜已经上好了,白随刚才点的甜点被服务员放在他的身边,离白随有点远,霍淮将甜点往白随那移近一些,声音温和:“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推了下眼镜,语气正常但动作里却带着一丝不自然。

      “淮哥太帅了,一不小心就移不开眼了。”

      这句倒算不上假话。

      但白随嬉皮笑脸的,一看就知道对方在打趣他,霍淮笑得有些无奈:“牛排,我帮你切吧。”

      白随脸上有些讶异抬起头看向霍淮,刚才他吃了一口甜点,此时嘴角还沾着一点纯白的奶油,他下意识地伸出殷红柔软的舌舔去那点奶油,语气带着不好意思:“这多麻烦淮哥啊。”但他动作却和说的话相反,没有半分迟疑就将自己那份牛排往霍淮那移近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淮哥真好。”

      “不客气。”

      霍淮的眼神稍稍避开白随。

      刚才牛排一上来白随就不知觉皱了下眉,也不是说卖相不好,只是钢制刀叉配上瓷盘,白随不能自己上手的话确保刀叉与盘子在接触时会不会发出那种细微又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之前的破系统就常常会发出类似于这种声音的电流声,因为厌恶系统,所以他也会下意识逃避这种声音。

      不过还好,霍淮帮他解决了。

      白随又勺了一口甜点,甜度刚好的奶油中和了抹茶自带的一点苦涩的口感还在更大程度上将抹茶特有的清香发挥到极点,搭配上软糯细腻的蛋糕胚简直可以让人溺死在食物带来的幸福感之中。

      餐厅内是悠扬的小提琴声音和客人的交谈声很密但是又很小声,如果让白随具体形容的话,应该就像在学校饭堂里同学的交谈声再降下几个调。

      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让人感到放松。

      白随的眼睛看向正在专心致志地帮他切牛排的霍淮,眼神专注,面色严肃,简直就像个正在进行手术的医生一般,假如前面放的不是一块牛排。那句话果然说的很对,认真做事的人最帅了,白随眼神赞许,视线下移看向瓷盘中,除了边角,几乎每一小块牛排的大小都切得差不多。

      看着那一个个标准的小型正方体,白随一下子就乐了:“淮哥。”

      霍淮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随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一看就知道他在打着坏主意:“淮哥这么体贴,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女朋友的话,有男朋友了吗?”

      “淮哥的追求者应该不少吧,我追淮哥的话,淮哥可以为我开个后门吗?”

      白随依旧笑嘻嘻的,让人很难相信他话中的真实性是多少,看这个样子更像跟他熟识了很久的好友开的一个暧昧又无关紧要的玩笑。

      但霍淮猛地撞入对方的眼眸里,像浅潭,又像深渊,仿佛要把任何一切看见它的活物通通囚入这方雾蒙蒙的空间里,他足足愣了好久,手里的刀具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烫得他几乎要将它扔掉。

      向来古井无波的教授在此时声音慌乱又干涩:“不......”

      从小到大爱慕霍淮的人不少,大胆或者内敛,俏皮或者文静,女性或者男性。虽然在他的计划里一直把感情放在末尾,但他也不是不注重感情,他只是更倾向与和认识比较久的人一步步发展他们之间的感情,然后才到告白与牵手。

      这个需要时间,需要顺其自然。

      但他刚才在说什么?他要跟只和他相处过几天,仅仅知道双方名字的少年说什么?那个字几乎是直接从他嘴里冒出来的,霍淮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在否认对方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果然不可以吗?”白随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了,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狐狸,自怨自艾道:“也是,像我这么差劲的人淮哥又怎么会看得上我,都怪我,没想好就开口了。”

      如果白随真的有条尾巴的话,可能早就垂在地上了。

      空气有些凝滞,霍淮的心跳依旧很快,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安慰对方。

      戴着鸭舌帽躲在他们不远处另一座位上的常肖一吃了一口刚上好的甜点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他是尾随......不不不,跟着他堂哥来到这家餐厅的,他这个座位的视角刚好卡在霍淮的视线死角,又能清楚地看见他堂哥对面的白随,他倒要看看白随能在他的视线下给他堂哥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久前常肖一看见白随那桌上了份甜点,他看那小子吃得挺开心的,本来对甜点没什么兴趣的常肖一鬼使神差地也点了一份。

      常肖一热爱健身,所以对糖分的摄入把控得很严苛,常年如此也导致了他的味蕾对甜味分外敏感,所以正常范围内的甜度对他来说简直是甜味炸弹。

      他把叉子一放,双手环胸,不吃了。

      他一身健硕的肌肉,表情凶神恶煞,狼一样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白随的方向,完全像个随时都会大打出手的地痞恶霸。

      那么甜的东西,吃吃吃,白随那小子这么爱吃最好得蛀牙,到时候不疼死他,疼死他最好。

      当常肖一看见白随让他堂哥帮他切牛排时气得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就差点拍桌而起,一个箭步过去直接揪住白随的衣领把他提起,他是没有手吗?还敢让他堂哥伺候!

      因为没留意周围,常肖一并没有看见临近他的那几桌顾客频频向他投来的,带有恐惧的目光,连同服务员都准备好了,要是常肖一真有动手的前兆他们就一起压制住对方。

      但幸好常肖一只是气气,没有真的动手。

      他的视力很好,白随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的,倒是比高中时更鲜活了。

      但同时他也很疑惑,白随以前真的长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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