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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周维桢晚自习结束,撑伞从教学楼出来。
走廊被漂进来的雨水打湿,滑腻肮脏,一个脚印接一个,朝小院右门方向蔓延。
学校为了保证高三学生的学习环境,特别把本届高三生迁到校内的小院子里,自成一体,不受外面初中部和高中部影响。
这个时间小院灯火明亮,能从窗户里窥视到深夜学习的学生,还有三三两两躲在大树背面牵手的男女。
三个月前,继母拿来一张账单,说是学校额外辅导班的费用已经交好了,让她把名字报上,好好听老师讲重点,考上好学校。
当时还没走出失恋伤痛的她瞬间清醒,看着这个和自己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女人,看她慈和的眼神和期待的表情,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之后这三个月,周维桢全心全意投入学习中,时刻都想着学过的知识点,做过的题,将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平静。
她站在这看雨,突然察觉旁边人灼热的目光。
好友瞪大眼睛看她,呆呆的样子极为可爱。
好友名叫孙嘉仪,和她是自小晚班、初中三年都是同桌,人生的活泼可爱,性子热烈真诚,两人性格一冷一热,很快就成了闺蜜。
孙嘉仪热衷于搭讪各式各样的俊男美女,也不是为了谈恋爱,就是喜欢和好看的人贴贴,甚至专门开设了微博账号记录生活中的美人们,现在有上万粉丝。
孙嘉仪跑过来挽住她胳膊,笑嘻嘻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歪头拍了张照片,只将自己的正脸拍上,露出周维桢侧脸。
周维桢眸子弯弯:“在想考试。”
他们刚刚进行高考三模,全市联考,试卷难度和历年高考试卷相仿。
一般情况下,三模成绩和高考成绩相差不到二十分,考完就能估计出能上的学校。
周维桢学习成绩常年稳定年纪前一百,在这三个月恶补之后更进一步,二模第一次考进年级前二十,是全校有名的黑马。
系主任专门来找她,让她搬进燕华班听课,看看最后冲刺能不能再提提分数。
孙嘉仪哀叹,幽怨地盯着她:“你还说!我这段时间都难过死了,天天不是被我爸骂,就是被我妈说,就没一天逃得过,烦死了。”
她掰着指头数:“你一个,董卓荦一个,还有我哥,我没被逼疯,真多亏我意志坚定!和卷王做朋友就是风险大。”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家,孙嘉仪站在楼底下朝她挥手。
周维桢抿嘴轻笑,摆手让她赶紧回家。
自从她分手后,孙嘉仪天天陪她上下学,风雨无阻,每日一个小笑话逗她开心。
面对这份心意,周维桢嘴上不说感谢,却一直记在心里。
假期过后,三模考试成绩出炉,学校张贴红榜在进教学楼的水泥墙上。
金色大字耀眼夺目,周维桢在外围候着,想等人群散去在看,正巧碰上孙嘉仪的未婚夫,董卓荦。
董卓荦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长得帅,才艺多,成绩好,还非常让父母省心,自己会做菜洗衣刷碗,早起带家里金毛出去晨跑。
不过孙嘉仪非常喜欢气他,两人一直是欢喜冤家。
董卓荦和她不算熟,点头之交,近来因为孙嘉仪天天陪她的缘故,也对彼此多了些了解。
“等成绩?”
周维桢点头。
董卓荦略回想,告诉她:“文科第七名,恭喜。”
周维桢惊喜万分,这个成绩意味着她能进燕大或者青华,这三个月的刻苦努力没有白费。
孙嘉诚从另一边凑过来,闻言笑道:“不错呀,恭喜恭喜。”
周维桢知道面前两人常年在年纪理科前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生们叽叽喳喳少不了对两人的崇拜。
“借你们吉言,我争取高考发挥稳定,跟你们继续做校友!”
剩下的时间转瞬即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高考就结束了。
周维桢走出考场,心里空荡荡的,看着周围喧嚣的人群,被父母追着问成绩的学生,有些茫然。
周维桢继母李阿姨工作繁忙,为了养活她这个拖油瓶,不得不努力工作,今天也被上司用高额出差费骗走了。
周维桢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孙家找熟人热闹热闹,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她。
她顿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不止如何是好。
周维桢小时候生的雪玉可爱,越长大越精致,十几岁的少女如同皎皎明月,站在那里都是焦点。
她高二回家时,碰上一群混混骑着摩托车从身边经过。
还没走多久,那群混混就折返回来,七八个人围着她,油腻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大量。
周维桢害怕极了,理智提醒她要求救,但当时脑子里的充满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尖叫着想要离开。
混混们嘻嘻哈哈地把她往小巷子里逼。
看她崩溃尖叫的样子笑得格外开心。
不过街道上的车突然亮灯,车子加速冲过来,擦着周维桢的衣角驶过,将三个混混撞到在地。
一个磕在墙上,留下一摊血迹,抽搐两下,不动了;另外两个倒在地上,人还醒着,哪还有刚才的猥琐劲,满脸痛苦害怕。
这车车牌号是京A68001。
混混们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人他们惹不起,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同伴就是证据。对方完全不在乎撞人这种事,肆无忌惮的朝他们加速。
车门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公子哥下来,看了混混们一眼,就一个字:“滚。”
那两个躺在地上还敢搬走,倒在血泊里的,谁敢动?
混混们留下同伴,飞速撤离。
公子哥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人,不情愿地掏出手机。
“喂,是我,我现在在黎明,你赶紧过来。”
“喝了点酒,看到一群瘪犊子欺负一个小姑娘,没忍住,撞了仨。有两个被同伴带走了,还有一个,倒在地上。”
“哦?哦,我瞧着还有气,应该死不了。要真死了,大不了我去大牢蹲两年,老子就是撞这玩意,看他们日后还敢......”
“欸,成、成,我知道我知道。”
公子哥扫过周维桢,顿了下,出声招呼她:“来!”
周维桢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移了两步,眼神里惊恐未消。
五分钟时间,这条路上就被清空,黑衣保镖魁梧,来往的行人纷纷绕道。
两辆黑色轿车奔驰而来,紧随而来的还有救护车。
身穿黑白条纹短袖的年轻人率先走过来,看一眼满地血污,皱眉瞪那个公子哥。
公子哥嬉皮笑脸,朝他飞吻:“把垃圾扔进垃圾场,人人有责啊!”
年轻人头疼的摁摁脑袋,挥手让身后的医护人员救人。
医护人员如蒙大赦,抬着单架把人弄走,救护动作非常到位。年长医生看过伤势后,朝西装革履的助理点头,眼神从女孩子身上滑过,坐进救护车里离开了。
年轻人见外人都走了,走到公子哥身边对着他肚子来了一拳,把人揍得捂着肚子嗷嗷叫。
他吩咐身边助理看着人,不准他乱跑,等会去警察局录笔录。
自己绕过车辆,走道今晚事情的导火索面前。
穿着宽大校服的小姑娘抱臂窝在墙角,瑟瑟发抖,看到人来了,露出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含着泪珠,满是担忧地望着他。
年轻人在嘴边的话变了个味,他想起自己从小养的猫咪,最开始也是怯生生的看着他,似乎丁点风雨都能把它吓着。
“我姓容,是肇事者的表哥,今天晚上的事是他鲁莽了,惊扰到你很抱歉。”他将自己的手帕递出去:“不过事情还没处理完,能请你跟我们一起去警察局做份笔录吗?”
容,容辞。
这是周维桢第一次见他,印象深刻,那个绣着白鹤堇的手帕一直背她放在书柜里,分手也舍不得扔。
容辞走到她面前,保持客气的距离,抬手指指对面咖啡厅,温声询问:“有时间去喝杯咖啡吗?”
周维桢看着前男友,有些许失神。
容辞也不催促,陪她站在太阳地里晒太阳。
周维桢终于回过神,看到周围人不少已经注意到两人,沉默的点点头,率先朝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二楼和上次来时已经不一样,被分成小包间供人使用。
两人随便走近一个,相对而坐。
周维桢盯着桌上的玫瑰花,压抑许久的悲伤又从心底冒出来,堵在嗓子眼里,一张嘴就要露馅。
容辞一时也没有说话,直到两杯咖啡端上桌,嗅着苦涩的味道,他才组织好语言。
“维桢,我要离开滁市了。”
这个开头怎么那么像悲情偶像剧。
周维桢想想点能调动情绪的事情,没想到眼泪还是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她眨眨眼,看到裙子上被泪水阴湿的痕迹,就听到对面人轻轻的叹息。
抬眼望去,容辞难得情绪外露,叫她一眼就能认出。
周维桢哽咽着开口:“我没有怨你。”
两个人正式恋爱只有两个月,但过的甜蜜温暖。
容辞是个细致温柔的人,如果他把人放在心上,那就一定会为对方考虑周到、事事体贴。
周维桢恋爱后,非但没有能和男朋友亲亲抱抱,反而每天都要在温柔的监督下认真学习,痛苦并快乐着。
然而这份美好戛然而止。
容辞母亲崔夫人几个月前来见过周维桢。
那是位端庄大气的贵妇,面对周维桢时从未失了礼节。
崔夫人带着周维桢坐在学校门口酒店的包厢,没有任何刁难苛责,只是简单自我介绍,然后向她说明情况。
“我是容辞的母亲,你可以喊崔女士或者崔姨。”
“我从助理那了解了你和容辞的情况,是很有趣的相识过程,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也很喜欢你。”
崔夫人语气未变。
“但是很可惜,我的喜欢也好,容辞的喜欢也好,都当不了容家的主。”
“容辞的爷爷是容家掌门人,他父亲是容家长子,可惜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趴在容家的树荫底下享受,不算没抱回家的孩子,我们这一支也有三个姑娘,四个儿子,个顶个精明。”
看到小姑娘震惊的神色,崔夫人无奈地笑了:“不要惊讶,养着这些人无非是多张吃饭的嘴,容辞始终是容家的继承人。”
“帝都里,郑家和容家齐名,郑老家主有一儿一女,这两个孩子分别又分别有一个女儿。郑先生是少年才俊,可惜天妒英年,早早离世,留下女儿被老家主扶养长大。老家主对孙女视若珍宝,并决定将郑家的小半财产作为嫁妆留给孙女。”
“郑小姐性子跋扈,唯独喜欢容辞喜欢的不得了,天天缠着他。容辞也是被逼无奈才来的滁市,之后碰上你。”
“可半个月前,郑家正式提出要和容家联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冲谁来的。容辞不愿意,他父亲和我都没意见,只当婚事黄了。”
“郑小姐却冲进容家,扬言不嫁容辞就嫁给容辞的兄弟,这事儿才被闹大。”
周维桢听完前因后果,也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容辞不娶她,那私生子就可能会动摇容辞的继承人位置......是吗?”
崔夫人颔首:“大家族里,除非有远超同辈的才华,其他时候更多是在考虑背景和人脉,联姻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继承人的妻子更是要多方考量。”
至于这样的夫妻会过成什么样,那就不在家族的考虑范围之内,是做表面夫妻还是恩爱夫妻,由他们自己选择。
周维桢失语,这会倒也没有很伤心,脑子里被八卦塞得满满的,没想到狗血剧情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容辞......我知道了,我会跟他商量!”
权衡过后,周维桢谨慎选择了商量这个词。
崔夫人现在来找她,无非是容辞迟迟不松口,或许是明确拒绝。如果容辞坚决,她却掉链子,周维桢会自责一辈子的。
周维桢和崔夫人走到门口,在坐上车后,崔夫人降下车窗。
她平静伤感地看着小姑娘:“周小姐,听我一句劝,分开吧!容辞要怎么过,我和他父亲都没意见,但是老家主恐怕见不得他叛逆,或许......在法律范围内逼疯人的手段太多了!”
周维桢看着崔夫人的轿车远走,背后全是冷汗。
对方那句话未尽之意,说的是逼迫,但真要动手,直接解决人不是更一了百了。
而这话,甚至不是在包厢说的。
周维桢看到这人就心如刀绞,又把目光移到花朵上。
“我必须回容家。”
容辞这几个月就是在处理这事儿,为了保护好周维桢,他在家几乎不提这个名字。如果非要说起里,那也一定是用平淡中藏着高傲的语气说:“至少她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
容家家主容老爷子对愤怒的孙子又欣赏又头疼。
容辞坚决不肯娶郑小姐,不止一次公开表示对她的蔑视。在家见到老爷子,也是一副我坚决不受郑家威胁、他们也配控制我的模样,甚至还说,让郑家女嫁进来,当成磨刀石练练手。
老爷子被他欺瞒,半点没把周维桢放在眼里。
他本来就不相信,自己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孙子会被一个女孩子给迷昏了头。
容辞表现的很是淡定,他自己前路未卜,说不得就要和某家闺秀订婚,怎么敢继续招惹周维桢。
“未来怎么样,我说不准。”他闭眼将情绪压下去,好在这项技能在这些日子已经成了本能,用起来轻车熟路:“你不要对我抱着期望,如果可以,忘了我吧!”
周维桢抽出卫生纸草草擦干眼泪,清亮眸子里写满眷恋和不舍。
“我会忘了的。”她知道两人无缘,也曾想过给人做地下情人,但这想法一出现,内心立刻充斥羞愧,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父亲母亲都是正直善良的人,继母也是积极坚韧的人。
她在这些人身边长大,怎么能做出有违家声的事情!
容辞残忍提出第二个要求:“也不要提起我,一个字都不要。”
这回轮到周维桢叹气:“你别说了!我又不蠢,和你分开后全当你没存在过,说这些话你自己不难受吗?”
容辞失笑。
“不管你是真的喜欢我,还只是在玩我。”她抹着泪,竭力微笑:“我都当真了,也会忘了的。你也一样,要忘了我,才能过得更好!”
容辞低低嗯了声,看看表,站起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来抱住她。
“对不起!”他喃喃。
周维桢却觉得温暖,心里的悲伤一下子都被冲散,倒是剩下满心惆怅。
她轻轻回抱容辞,然后轻轻将人推开。
“走吧!”
容辞一度想说的话还是咽下,那句"等我",他怎么舍得对爱人说呢?
所以,这回大概是真的离别了。
他大步离开咖啡馆,再也没有回头。
架空背景,我流帝国娱乐圈
晋江好文千千万,宽容看文你我他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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