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阴谋血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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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人走了之后，楚浮修仍然没有放松，细细听着那些人的动静。
他听见脚步声远去，又逐渐在左手边响起——他们左手边就是螺旋楼梯。
那些人下了楼梯，过一会儿又是一阵下楼梯的声音。
一楼响起了粗嗓门的声音：“怎么样？”
两队皆回答没有任何发现。
粗嗓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着去下一个地方，也就是员工宿舍。一行人离开了办公楼。
楚浮修心下稍松，转头看向常洪青。他想起来还没有看常洪青的简介。
他向着青年望去，看到旁边飘浮着的气泡框，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异常夺目。
【姓名：常洪青】
【年龄：21岁】
【职业：华国清安县的一名警员】
【简介：沉默而胆大心细的一名警员，他的队长尚云飞很看好他。警员这份工作也是尚云飞给他的，他很感激他的队长。】
【那件血案结案之后，他觉得很诡异，于是去调查过。但很快他在调查的时候被尚云飞发现了，尚云飞严厉地制止了他，他便听对队长的话没有再查下去。】
常洪青这也太听话了吧？如果是他，那肯定会遵循自己的好奇心继续查下去。
本来与这个案子相关的人就不是很多，清安县那么小，两个同时调查这个案子的人很快遇到一起并不奇怪。从之前他刚去完殷府，在路上遇到正在去殷府的常洪青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常洪青似乎并不知道蔡晓辉也在查这个案子。刚才青年认出他来的时候，面上的惊讶不似作伪，没开口问，应该是马上为他脑补了一个理由。
那可能是蔡晓辉在查案的时候一直避着常洪青，可能还有在默默地关注常洪青，毕竟他当时已经注意到哥嫂，主动跳进陷阱可能就是为了救人。
【直到队长出了意外，他看到了队长的记事本，上面语焉不详地写了一些关于血案的事情。他这才意识到，队长当时恐怕是已经意识到了调查血案的危险，所以不让他继续查下去。】
【常洪青确信，这个血案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正是这个秘密促使队长在意识到危险后依然调查下去，而队长，是在知晓这个秘密之后被人杀害了！尚云飞的死亡不是意外！】
【常洪青分外愤怒，他发誓要继承队长的意志，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今日下午，他在调查时听人说到血案的主人公之一，老板曾开着一家工厂，在郊区。老板死后工厂就散了，明日工厂就会被拆毁。那人告诉他工厂里可能会有线索，于是他便今夜来了工厂。】
【他在工厂里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楚浮修沉思了一会儿，在心里对洛幻说：“常洪青他们的简介都是围绕着尚云飞展开的。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世界之主是尚云飞吗？”
【是的，我们根据尚云飞的记忆来写简介，所以简介会带有一定的主观性。】
那难怪，尚云飞给常洪青的评语是“沉默而胆大心细”，他却觉得常洪青有点憨。
常洪青见楚浮修往他旁边看了足有一分钟，还以为楚浮修是在看那些文物，自己是挡到他了，于是往边上让了让，又用手比画着，指向那些文物，又摊开手表示疑问。
楚浮修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问这些文物要怎么办。
他思考了一下，凑近常洪青轻声说：“先放在这里。它们还在就说明之前没有人找到过它们，所以放在这里是安全的。”
说话时的气流抚在常洪青的耳朵上，为其染上了嫣红的色彩。
楚浮修注意到了常洪青耳朵的变化，但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个小房间二氧化碳浓度太高，让常洪青有点缺氧，憋出来的。
他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个计划的雏形，没继续深想。
他对常洪青说：“先不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从这个工厂出去。”
经过刚才那一遭，常洪青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瞪大眼睛，说：“这个工厂是个圈套！”
楚浮修欣慰地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笑，忍住了抚摸对方狗头的冲动，说：“你终于意识到了。”
常洪青低垂着眉眼，有些没精打采的，整个人都表现出一种丧气的感觉。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那肯定是垂在地上打着旋的。
楚浮修拍拍他的肩，说：“好啦。你知道从这里到大门口的路线吗？刚才外面一片漆黑，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栋楼里来的。”他挂出一副苦笑。
常洪青打起精神来，道：“我在结案之前也来过这里。大致了解这里的地形。”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蜡笔，红得很鲜艳，直接在木板地上画起来。
他画了个大框，用两条小短线表示出大门，一边讲解：“这是大门，外面是一圈围墙，围墙高3米，挺好爬的。我们一定要去大门口吗？那里应该会有人驻守。相对来说围墙会安全一点。”
“我来之前有安排人在大门口接应我们，我会用信号枪通知他们。”
“嗯。”常洪青只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他表现出对楚浮修全心全意的信任。
“我们现在走吗？”他问。
楚浮修却说：“不急。我觉得，既然有人给我们兜底，我们可以干些事情再走。”
“什么事？”
“从那些刚才在找我们的人口中问出那个洋人的下落。他就是这整个案件的‘幕后黑棋手’了。”楚浮修淡定一笑。
“‘幕后黑棋手’是什么？”常洪青迷惑道。
“一个躲在幕后，全身都是黑色的棋手。”楚浮修说得煞有其事。
常洪青的眼睛和嘴巴都微微张大，一副虽然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撼的样子。
“现在，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楚浮修再次凝神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就把控制机关的把手向上一推。果然，墙壁和神龛都运动到了能让他们出去的位置。
他们分别跨出了神龛。小心谨慎地来到螺旋楼梯时，发现一楼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灯。
楚浮修借着灯光，观察了一下这栋办公楼的环境。
办公楼建的有三层，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一个螺旋式的楼梯，楼梯前有一个拱门通向走廊，右边是他们刚刚待的房间，左边是窗户，窗旁空空如也。
据常洪青所说，那块空地本来是用来放绿植和花的，一楼原来也有这样一个角落，那些花草原来被殷老板打理很漂亮，只是在老板去世的那一天，它们都枯死了。
在栏杆旁俯瞰，可以看到一楼还有一张木制长桌，它表面落满了灰尘，依然可以隐约看到上面雅致的花纹。不知道在其他桌子都被搬走了的情况下，它为什么还可以留在这里。
一楼亮着几盏造型优美的暖黄色煤油灯，在木制长桌上反射出黯淡的光。
昏暗的灯光并不让楚浮修觉得温暖，反而让他感觉像是被一张厚厚的被子蒙住了，令人昏昏欲睡，又像是要窒息。
透过半碎不碎的玻璃向外望去，外面黑沉沉的，像是有择人而噬的猛兽，也许就将闯入这破败的工厂，吞噬正义抑或是罪恶。
他们顺着楼梯走到一楼。对楚浮修来说，那样别致的楼梯属实是第一次见。
阶梯以钢铁做底，上面再嵌以木，都漆成黑金，两边的边缘是用灰石浮雕出的花鸟虫鱼，每一块都有各自的趣味盎然。
栏杆亦为铁制，杆身纯白，偏欧风，而扶手则是嵌在杆身上，用的是红木，雕成了一条蜿蜒的游龙，龙首向上，似是将要翱翔于天空。
这都不只是楼梯了，这是一件艺术品！
看着这条楼梯，楚浮修不禁感叹，殷老板真是一个善于将美融入生活的人，看得出来他原来一定像蔡晓辉一样热爱生活，不然为何要如此用心地装饰一栋楼。
楚浮修下了一楼后，把自己和蔡晓辉记在记事本上的所有信息一起拿给常洪青看了，自己则继续欣赏楼梯，仰着头足足欣赏了3分钟。
见他看得那么认真，常洪青看完记事本上的东西后都不好意思叫他，继续翻着沉思。
最后还是楚浮修自己清醒过来，他们才一起出了办公楼。
常洪青拎着没有点燃的煤油灯，带着楚浮修去往粗嗓门所说的员工宿会那边。
楚浮修远远地看到一点微弱的灯光，似乎办公楼到员工宿舍之间是一片宽旷的空地，感觉上差不多有一个操场的大小，距离挺远的。
常洪青低声对楚浮修说：“这片空地是工厂的装货、卸货区域。”
楚浮修表示好奇：“这个工厂之前是用来生产什么的啊？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区域用来装货、卸货？”
“好像……”常洪青茫然，还是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们来往的运货车都很神秘的样子，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不能知告知于人的东西吧？”
说话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走到了路程的一半，两人都安静下来，默默地向着员工宿舍靠近。
那些人似乎还在搜查，一楼目前只有几个人守在那里。
楚浮修趴在一楼的窗边，悄咪咪地往里看。
那些人都背着枪，散在一楼的各处警惕着四周，看着大部分都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找不出来谁是粗嗓门。
希望粗嗓门这次也在一楼驻守。楚浮修想着，决定弄出点声响来，再观察一下情况，也许就能把粗嗓门找出来了。
他也顾不得洁癖了，从草丛里随意抓出一块石头，递给常洪青，再用一番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计划。
还好常洪青没有关键时刻掉链子，很快便理解了楚浮修的意思，点点头，握着石头，用轻而不慢的步伐，绕着宿舍楼远去了。
楚浮修望着常洪青的背影，还是有点担心他是否完全理解这个小计划。他时常很是想要学习分身术，分出分身来执行他的计划。
等待了一小会儿，一下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响起，吸引了一楼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一致地向楚浮修的右方向看去。
楚浮修却早有预料，没有关心玻璃的破碎，却是紧盯着窗内人们的行动。
他看见那几个大叔中有一个反应得很快，招手就说一起去看看情况。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粗嗓门了，听着声音也是。
几个人很快走到那边的窗边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外面的情况，而楼上已经隐隐有人影闪动，是有人要下楼了。
楚浮修猫着腰，贴着墙根，迅速接近那几个人，也接近了那个在一个转角附近的被打破的窗户。
他跟同样蹲在那里的常洪青打手势，示意他从这边先进，而他会从破损窗户那边后进。常洪青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楚浮修迅速到位。他听到“哐”的一声响，这是窗户被猛得拉开的声音。
在一个轻巧的落地声响起的同时，他迅速站起，轻而快地打开破损的窗，像一头敏捷的猎豹一样跃入窗内，直扑向自己的猎物。
虽然粗嗓子很快反应过来，他的行动也迟了。
楚浮修利落地将他反制，压倒在地上，掏出手枪随在了粗嗓子的脑袋上，任粗嗓子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几乎是与此同时，楼上的人也下到了一楼来，纷纷端起枪来对着楚常二人。
金儿用枪指着楚浮修，急切地对粗嗓子唤了一声：“父亲！”
粗嗓子的声音有些闷声闷气的：“金儿，不要过来，保持冷静。”金儿依言止住了脚步，仍然用枪口紧盯着楚浮修。
真是一场父慈子孝的戏，搞得他是反派一样，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要抓谁。
楚浮修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人，想着，可惜，要是这一幕没有暴力和武器，会更感人的吧？
他开口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打算追究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之前说的洋鬼子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粗嗓子卖人卖得毫不犹豫：“他是个商人，其他的我不知道。他现在就在大门口等着。”
“他还带了人，是吧？”楚浮修微笑着道。
粗嗓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惜，很快应道：“是，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阴谋血案（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