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魔法少女的日常》听月姚

5、第 5 章

　　“6级。”

　　面对这个测试结果，在场众人都沉默下来。

　　“实际潜力等级会在测试数值的±2级内波动。”袁半梦收起测试道具，耸耸肩，“你考虑一下吧。”

　　——

　　在客卧躺了三天，我总算是能下地行动了，接着就从菲斯那里得知蒋飞测试的魔法等级的事情，我特意去找对方谈了谈。

　　“从个人角度而言我非常希望你能成为魔法少女，但是如你所见这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我们这一批人年纪越来越大，迟早要下岗，现在魔物异动，急需新鲜血液的加入。”我坐在蒋飞对面，抱着西瓜边吃边说。

　　蒋飞似乎觉得我十分粗鲁，带着几分嫌弃道：“可是万一不能到5级……”

　　“为什么一定要五级以上，低级别的魔法少女也有她们存在的价值，魔法少女协会会长甚至只有A级。或者，难道你是为了那个？”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蒋飞点点头，道：“我想获得穿越时间的能力。”

　　“额……”对方想的跟自己的意思不一致，但显然这才是蒋飞的真正目的，“为什么？”

　　“孟珲没有见到他妈妈临走前的最后一面，这是他的心病，我不想让他留有遗憾。”蒋飞道。

　　听到这样的说法，我变得严肃起来，立刻放下手中西瓜，两手交叠放在身前，思量着该说什么样的话警醒一下对方不成熟的想法，却被一直在门外偷听，突然闯入阻止的孟珲打断了思绪。

　　“不行！”孟珲难得露出生气的一面，他的脸都气红了，“蒋飞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份上！”

　　被这样当面驳斥，蒋飞的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她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吼道：“我只是看你永远走不出来，玩都不敢放开玩，可怜你随便说的而已，你别自作多情了！”

　　两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门口，虎视眈眈气鼓鼓地互相盯着，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我扶额。

　　“你们两个！”我走到门口给了孟珲一个脑瓜崩，“不要替别人做决定。”

　　又走到蒋飞面前，虽然没有打她，但我的表情十分严肃：“也不要为别人做决定。”

　　——

　　晚上，蒋飞回了自己家，孟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乱按遥控器调换着频道，其实心思早就被窝在阳台的两人之间的谈话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能下地活动，但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一天大概清醒的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

　　“想当初我一个打十个也不带眨眼的，哪像现在这样，那天第一阵打个B级怪都累得我不要不要的，老喽老喽。”我喝下一大口啤酒，感叹道。

　　袁半梦拿着啤酒罐轻轻抿了一口：“你的退化速度……”

　　“跟高等级前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这个话题，我也有些郁闷，“人真是不能自命不凡，一旦翘尾巴，现实就会狠狠地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话也不能这么说，”袁半梦轻笑，感慨，“潜力2级，理论上说是唯一有希望登顶的级别。”

　　“潜力等级几乎是能力上限，咱们协会近千年以来，有文字记录的魔法少女中，最高潜力等级2级的人都有3个，而能够突破潜力等级的人，只有一个，”我看着袁半梦，“那就是你。”

　　“可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袁半梦苦笑。

　　我看着窗外的星空，释然一笑：“达不到就达不到，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后浪推前浪嘛，我就等后辈们里面出一个1级魔法少女，让我见识见识那是啥牛比水平就满足了。”

　　“等不到呢？”

　　“遗憾也是一种美嘛。”我坦然道。

　　袁半梦静静看着她，良久后问：“你不打算上去？”

　　“在这里挺好的。”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来的时候是怎么来的，走的时候就怎么走，多舒坦。”

　　孟珲听得满头雾水，说着要“在这里”的尤瑛反而上楼去休息了，他目送对方离开，视线转向也准备去休息的袁半梦，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声问：“袁姐，尤瑛姐的手伤得重不重？”

　　袁半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眨了下眼睛，孟珲有种被看透的心虚，他听见对方冷淡的声音：“恢复得很好。”

　　“哦。”孟珲也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好像有点失望又有点释然，“那就好。”

　　难得有休息的机会，又有土豪小孟总包吃包住包消费，我打算狠狠地娱乐消遣一番——把之前看上而没来得及打的游戏打通关。

　　蒋飞接受治疗后恢复的比较好已经去上课了，孟珲大四清闲没啥课，就在家恢复加陪护。我在电视柜周围寻摸来寻摸去，纳闷地问：“你家游戏机呢？”

　　孟珲的表情瞬间沉寂下来，他半阖着眼睛陷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心情非常低沉。

　　我头上的感知雷达狂响，知道自己戳到了人家的禁区，忙打哈哈道：“看电影吧，不介意我投屏吧？”

　　“不介意。”孟珲礼貌客气的模样一看就是强作出来的。

　　我找了部文艺片看起来，小雅从楼上下来，似乎对我的品味很失望，兴趣缺缺地看了几眼后悄悄溜出去玩儿了，袁半梦则是自由工作者，正在苦逼挣钱中。

　　看了一半，身边突然传来孟珲询问的声音：“尤瑛姐，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呀，谢谢小孟关心哈。”我大喇喇地回了一句，并不想让一个普通人为我担心，况且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多养养就好。

　　片子进行到最高潮部分，我看得伤感不已，孟珲突然又扫兴地问：“抱歉，昨晚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泪眼蒙蒙地看向他：“什么？”

　　孟珲被我这幅样子噎了一下：“您先看吧。”

　　两个小时的片子看完，我面前已经摆满了擤鼻涕擦眼泪的卫生纸，平复好心情后，我边收拾边问：“咋了，想问啥？”

　　犹豫了一会儿，孟珲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魔法少女的能力等级是会随着年龄衰退吗？”

　　我放下垃圾桶，点了点头：“是。”

　　“那，”孟珲抬起他那双好看的眼，此刻里面却全是晦暗，“那如果降到五级以下，还能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吗？”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开关，我瞬间扭头盯死了他：“你想干什么？”

　　“您能先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吗？”孟珲乞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过，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孟珲垂下眼，长睫猛颤几下，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鼓起勇气道：“我希望我可以有幸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