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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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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城。
宋岚在贺府寻找线索,当初贺府出事之后,温氏便派人来将贺府上下一众清理掉。
“咚!”门板处传来剧烈的拍棺声;宋岚一下警觉,拂雪从剑鞘拔出。
“砰!”大门“轰”地一下打开,“嘻嘻嘻嘻.....哪里来的俊俏小郎君哎....陪奴家玩玩撒...”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宋岚听得一时头皮发麻;后退几步:“何方妖孽!出来!”一个穿着花边鱼纹裙的妇女在转角处冒出来。
宋岚注意到,这名女子眼窝处本该有眼睛的地方是空洞的,而且这名女子的一只手....也不见了,不知是被砍掉还是怎么了。
女子似远似近的声音传过来:“哈哈哈!这次是什么人喏....”宋岚道:“姑娘是...?”“子琛!”晓星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岚转头;晓星尘一脸焦急:“快离开那名女子!”
宋岚还未做的反应,一只长满红色指甲的手朝他抓过来;“嘶啦!”宋岚胸前的衣服被抓出了几道指甲印。“小郎君跑什么哦....”
晓星尘在不远处默念剑诀:“朝光浮烧野,霜华净碧空。”霜华应声而动,发出嘤嘤的声音,朝女子刺去;
“啊!”女子的手被霜华的剑芒刺中,手上冒出阵阵青烟;“你们是!修仙之人!”女子见遇到狠角了,便没了恋战的念头;立马想要逃走;宋岚哪里肯放她走:“拂雪陈师祭,丁年戍朔方!”
“哎哎!宋道长!你这太强硬了!换我换我!”薛洋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放出一束红线,将女子捆了个七荤八素;女子被红线束缚住,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晓星尘三人来到女子面前;女子嘶哑的吼叫着:“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狗杂种!跟贺偲礼那些人一样的货色!放开我!”晓星尘听她提到贺偲礼;想来这名女子是知晓贺府一家灭门的内情,晓星尘柔声细语道:“姑娘,我们是修道之人,并无恶意。”
女子挣扎着:“我又看不见!你们教我如何相信!?”薛洋掏掏耳朵:“道长,跟她废那么多话干什么?”薛洋说着把红线往前拽了一下,女子受不住,猛烈地咳嗽一阵;晓星尘见薛洋如此粗鲁,有些于心不忍;抬手上前:“阿洋,人家好歹是女的,你这么做有些过了。”
薛洋撇撇嘴,没再说话。
女子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这么多年了,我不可能告诉你们的!”薛洋将红线缠绕几圈,蹲在女子面前,低声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声音小到连晓星尘二人都听不见。
女子在薛洋说完之后,似是做了很大决定,右手一直抠抓着衣角“好,我答应你。”
薛洋眉开眼笑:“道长,做下准备,你帮我拿一下这个,我需要跟她共情。”
共情,鬼道术法,存在一定危险性,若共情一方操作不当极有可能被夺舍。
晓星尘:“共情?”薛洋道:“道长,你忘了?我是修鬼道的?”
宋岚按住他的肩膀:“此事过于危险,考虑...”
薛洋摆摆手:“有什么好考虑的,就这么做吧,到的时候叫醒我。”
想他薛洋前世今生什么痛苦没经历过?上辈子有断指之痛,痛失了他心中唯一的光;这一世,再怎么后悔,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了。
“嘶...”薛洋有些头昏,他现在的视野好像是在女子的身体里。
“兰儿!快到这边来!你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一个老妪在后边唤她。原来这名女子叫兰儿。
薛洋面无表情的被领上花轿,送到贺府;下花轿时;“兰儿,这次去了贺府,你要好好的,要听夫君的话,知道吗?”他听到女子糯糯米米的声音:“娘,女儿知道了。”
兰儿拜完天地后便被送到喜房。
兰儿跟贺偲礼喝完交杯酒后便翻云覆雨;薛洋自觉地闭眼。
画面一转,在兰儿跟贺偲礼结婚有两年之后,一个新的女主人到了贺府。兰儿眼睁睁地见贺偲礼将这女的亲自背近贺府,即便是她结婚,贺偲礼也没有背过她,都是下人将她背进府中的;兰儿的神色慢慢冷了下去;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夫君,你为何最近都不来兰儿这里了?难道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吗?”兰儿拽住贺偲礼的衣角;贺偲礼冷着脸挥开手:“我不想来便不来,缘何要向你汇报?”“没有...兰儿...兰儿...”“没有就撒手。”贺偲礼一掀衣袍,离开兰儿的寝室。
那女子怀孕了,兰儿却没有,因为早在大夫给她检查时便说了她是不孕之身,当时她以为这样贺偲礼便不喜欢她了,但是贺偲礼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孩子没有也罢,你在就好。”兰儿天真的以为她能与夫君一直琴瑟和鸣下去。
那女子怀孕之后,有一次请兰儿到后院赏鱼。
“姐姐,如今的我可是怀了老爷的孩子,大夫说还是个男娃呢!”女人冷嘲热讽,但是兰儿只是看她一眼;女人又继续道:“不像某些人啊!连孩子生不出来就算了,还妄想着能去参加仙人的盛宴呢!”兰儿怒道:“若芷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若芷白挑挑手:“姐姐,妾身说错了么?你恐怕不知道吧,老爷现在对你早就丧失了兴趣了!”
兰儿揪住她的衣领:“你别想着挑拨我和偲礼的感情!我与他之间的事,也是你这个贱婢能够插手的?!”若芷白眼角余光瞄到了正在往后院走的贺偲礼,若芷白嘴角一勾,顺势让兰儿的手把自己一推,直接向鱼塘里推去。
“咳咳咳!!!姐姐救我!”若芷白在水中艰难地挣扎着;贺偲礼一跃而下:“芷白!”
“啪!”兰儿被贺偲礼甩了一耳光,打的兰儿眼冒金星,头晕地瘫坐在地上;贺偲礼冷冷的俯瞰着她:“来人,夫人心术不正,意图谋害芷白,将她押到地牢去!”兰儿指着若芷白:“贺偲礼!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贱人打我?!刚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凭什么怪我!”
贺偲礼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丝毫不带感情:“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贺偲礼!你个负心汉!你给我回来!!!”
地牢。
兰儿跪坐在地上,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贺偲礼不愿听她解释,若芷白!若芷白!兰儿眼中聚起阴狠的光芒。
“来人,开门。”若芷白穿着一袭红衣,踏进牢房:“姐姐,这牢狱的滋味可还舒服?”兰儿甩了她一耳光:“是你!就是你害的!你个妖妇!贱人!”若芷白擦擦嘴角的血渍;冷声吩咐:“来人,把她给我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贺偲礼的夫人!你们敢这么对我!?”若芷白上前,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匕;“啊!!”兰儿的右手被一斩而下,滚落到角落。
若芷白舔了下刀尖的血迹:“啧啧啧...真是可怜,这双眼睛真够难看的,姐姐,我帮你把这双眼睛给挖了吧!”
“若芷白!!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啊啊啊!!!”两枚眼珠被挖了出来,若芷白将眼球一踩而碎,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凑到兰儿耳旁:“姐姐的眼睛瞎了呢...真可怜!”
“若芷白!我诅咒你!”
兰儿被推搡到河畔,她看不清,却能听到贺偲礼冷淡的声音:“投湖吧。”
兰儿被绑住手脚,被推到河边;若芷白坐在贺偲礼怀中,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贺偲礼开口:“推下去。”
“呜呜呜——”兰儿的嘴被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在冰冷的湖水中下沉,意识逐渐趋于昏暗。
她指尖感受着湖水的冰冷,心脏在慢慢变冷,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与贺偲礼的美好。
“兰儿,别睡了,快尝尝我做的豆花糕。”
“兰儿,没有孩子我们一样能好好过下去的....”
“兰儿,你头发乱了,为夫帮你束发吧。”
“兰儿....”
兰儿生前最后悔的事:母亲,女儿对不起您...母亲...女儿想您....
兰儿死了。湖水底部的怨气源源不断灌入兰儿的四肢百骸中。
“唰啦。”一只红色的手扒住河畔边缘的桥。
若芷白,贺偲礼,我要你们陪葬!
若芷白得意地在房中梳着头发,哼着小曲,用纤纤素手拿起一旁的口脂在嘴唇边缘轻轻地抿了一下。
“啪啪。”门被敲响,若芷白以为是贺偲礼来了,高高兴兴地上前开门,下一刻便被人掐住喉咙;让她一路退到柱子旁。
“咳咳...你是谁....?”若芷白被掐的呼不出气;“若芷白...没想到吧...我回来了...”“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还活着,我怎么肯死呢?”兰儿的手慢慢缩紧,让若芷白喘不过气了;“你杀我...有..有什么用...啊!”若芷白的眼珠和手也被砍断挖出;“我!我的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你该受的。”
“咔。”若芷白的脖颈被扭断;兰儿默默脱下她的衣服,穿上去到贺偲礼的房间。
“芷白....?兰儿?兰儿!是你吗?你回来了...?”贺偲礼上前想要包住兰儿;“为何负我?”
贺偲礼喝酒喝的醉眼迷离:“我...不曾负你...你娘要的荣华富贵我都给了你,我的宠爱你也得到过,你有什么...是不满意的?”
兰儿冷笑几声:“海枯石烂心不变,沧海桑田志不渝,这是你当初亲口说的!”贺偲礼轻笑几声:“是我说的,又如何?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谁让你生不出个孩子来?”“为什么..?”“腻了,那呢么多为什么。”
以前的柔情似火全部化为乌有。
兰儿克制不住内心的崩溃,一掌穿透贺偲礼的身体;贺偲礼在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倒下。
一夜之间,贺府灭门,无人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