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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中紫罗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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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谢时绥理了一下头发,藏住雪青色的右眼。背起一背娄草走出茅屋,几个小孩向他扔去泥巴。他习以为常的低下头,快速走开,路上行走的人都避开他,仿佛他是什么虎豹豺狼。
他步行走到镇子上,来到一家医馆后门。先生走后给他留了些银子,他这个样子是找不到可以从事的行业,银子用完后,便只好上山寻药卖给医馆,得以换钱糊口。
现在他得养两张嘴了,换了钱后他买了饼和包子,想了想,又买了一包绿豆糕,刚得的钱便所剩无几。
回去的时候他绕了路,免得被村上的小孩儿抢了吃食,顺带又扯了些野菜。
回到茅屋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熟练的生起火,洗了好几遍水壶方才烧上一壶水。
半个时辰后,谢时绥提着水壶和包子糕点打开密室的门。
季汀坐在床边翻书,见他提着东西便想帮下忙。结果对方根本不给机会,大步走到桌案前放下东西,从书架的某个格子里翻出雪白的瓷盘以及一套茶具和茶叶。
谢时绥用盘子装好包子和糕点,沏了一壶茶就准备离开。
季汀紧叫住他:“谢公子,等一下”
谢时绥回头看他,目光中带着疑惑和一些别的情绪。从来没有人叫过他谢公子,村上的人都叫他怪物灾星,这位郡主竟是除先生以外第一个待他如此温和的人。
他恍惚了一下,听见季汀问道:“我可以问一下谢公子口中的先生是谁吗?”
谢时绥靠着书架,拿出一本书状似无意的翻着:“先生名叫谢予,我的名字是先生取的。先生对我很好,教我礼仪文字,所有正常人懂得的东西,先生都会教我。遇到先生前我以为我是怪物,遇到先生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人……”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外露,声音越来越轻,他停了下来,抬头对季汀笑笑,继续道“先生很厉害,似乎什么都懂,是三十年前到村子来的,在镇上当教书先生。先生官话说的很好,至于先生原先是哪里人,我就不知道了。”
季汀略思索了一下,问到:“敢问先生的‘yu’是哪一个字?”
谢时绥:“给予的予,怎么了?”
季汀下意识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谢时绥点点头,看了这位郡主一眼,离开了密室。
几盏烛光轻轻晃动着,明暗适宜。也不知道灯油是什么材质,经久不灾。季汀跪在桌案前,背部笔直,磨墨,取笔,蘸墨,落笔。她笔下默写着古文,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三十七年前,国师谢雨陌的住所走水,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整个国师府烧成了废墟,府内下人的尸体均被找到,唯独不见国师,以凭空消失了一般。季汀微微拧眉,时间对不上,名字有点像,可这奇门遁甲…当年国师却也最精通此道。不对呀,国师离世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如果谢予是国师的话,怎么会走得这么早,倒是不知国师身体好不好,回去问问父王……嗯,有点饿了,尝尝民间的包子什么味儿,回头再想。
刚好默写完一篇古文,季汀收拾好笔,待墨干后将纸折叠起来。倒一杯茶,轻抿一口,意外的清香,回味甘甜,好茶。
包子味道不错,糕点不怎么样,季汀盯着什么都没有了的盘子看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水池,拿起盘子蹲在水池边。小心的盛了点水动作笨拙的清洗盘子,确认干净了之后再将盘子放回它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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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王府
季凌烟展开绢报,上一秒还在悠闲品茶的沐王,下一秒就被气的手都在发抖,谁胆子这么大敢刺杀他宝贝女儿!真就以为他闲散王爷不管事是个弱鸡吗?!
季凌烟气的摔了一只茶杯,沉声道:“久竹。”
立在下首的男子有些惶恐的跪下。
“叫久风带人去找郡主,找不到就给本王去死。你去给本王查刺杀郡主的是什么人。”
久竹连声应下,等了一下,忐忑开口:“王爷,此事要告知皇上和王妃吗?”
季凌烟想了想:“先不告诉王妃,皇上…只怕已经知道了。”
皇宫,一身龙袍的英俊男子烧了绢报,眸光暗沉。
“德福,随朕去沐王府”
木青山
久风几人在遇刺地点搜寻可用线索,侍从的尸体大刺刺的横在报废的马车旁,松软的泥土浸透了鲜血。
“你们看那”
有人发现了什么,几人围了过去,久风将地上的女尸翻了个身,看清了脸。
“是郡主的贴身侍女风花”
久风脸色十分难看,他抬起头严肃道:“搜遍整个木青山也要找到郡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从京中马不停蹄一路到木青山,途中竟听见有人打听一个蓝眼睛的十四,五岁少女,刺杀郡主的人应该没有成功,郡主可能还在木青山一带。
十人从山下搜到山顶,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却仍旧一无所获。
山脚下的村庄飘起缕缕炊烟,久风的目光随着炊烟飘向天空,如果郡主成功逃脱了,会不会混在百姓里避免那些人二次行刺?郡主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离这里最近的几个村镇有哪些?”
“回久风大人,好像只有乌落镇和木青村”
久风看向山下,手一挥:“十三带人去乌落镇,其余四人跟我去木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