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端》凌顷

5、连环拐卖案之曾经的她

　　中年妇女走后，女孩身边的其他女孩子便开始压抑着哭了起来，女孩心里害怕，却也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才能逃出生天。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主动安慰旁边的女孩，想问问她知不知道其他的有用信息。
　　“别哭了，现在哭也没用。”
　　“呜呜呜呜……”在女孩的“安慰”下，旁边的女孩慢慢止住了哭声。
　　看着她停止哭泣，女孩首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丽。你呢？”
　　“宋凝。你也是被江宁格拐来的？”
　　“江宁格是谁？”秦丽抽抽搭搭道。
　　“那你是怎么被拐来的？”
　　“就是刚才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把你拐来的？”宋凝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实在想不出一个中年女人是怎么把女孩拐走的。
　　“嗯。”
　　“她是怎么拐你的？”
　　“就是我前天晚上下课回家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然后我就往后面看了看，发现有个中年男的跟在我身后。我走的那条路没几户住宅，我当时很害怕，脚步也快了许多。就在我快要到一户人家时，那个中年女人出现了，她装作和我熟络的样子问我考试准备的怎么样，我刚开始觉得很奇怪，但后面我突然想到她可能是在救我。”
　　“我就好像看见了浮木一般朝她走过去，我也装作和她很熟的样子，一边和她搭话，一边不时地回头看那男人还在不在。最开始那男人还是一直跟着我们，直到快要到那个女人的家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男人还在，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如果那个女人走了，我会面临怎样的境地。”
　　“那个女的好像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她问我要不要上去喝一杯水，她轻声说她会帮我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我以为自己遇见好人了，跟她诚挚地道了谢，然后就跟着她回家。可是……”秦丽边说又边流泪。
　　“可是，她根本没想帮我，她的那个家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后面我才发现自己是在与虎谋皮。我刚踏进她家，就看见了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我莫名地觉得害怕，于是我想走。那个女人看出了我的想法，就把我往房子里面拉，还关掉了大门。我只能强打起精神，压下内心的恐惧向她借手机给爸爸妈妈打电话。那个女人听见我说的话，却没有给我回应，我疑惑地看着她。突然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满脸猥琐地说如果我求他，给他生个孩子，他就借我手机，否则他会杀了我……”秦丽说到这里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一天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天，秦丽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心脏像打鼓似的狂跳，脑子也没有往日清晰，她拼命的想要想出对策，却在男人压下来的那一刻化作虚无。男人钳制着她的双手把她往卧室带，那个中年女人突然说“张兵，你快点。”那个叫张兵的男人突然对着那中年女人踢了一脚，“翠平，就凭你也敢置喙老子的事情，老子想搞多久搞多久，别让老子听见你的声音，晦气，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废物。”
　　那个叫翠平的女人，突然像是被震惊到了，“你说的你不嫌弃我，你说她生的孩子以后由我来带，她还是我给你找来的，你不会忘了吧。”
　　张兵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又一脚踢在女人的肚子上，“你这个废物还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要不是你不会下蛋，老子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儿子吗？不要打扰老子的好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继续出去接客。”
　　是了，她怎么敢阻止张兵呢？她本来也是个父母宠爱的孩子，上大学的她不慎被人贩子卖到张兵家。她最开始也试图逃跑，但她从来没有成功过，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来不是娱乐大众的话本，而是某些人的现实。她悲观地想自己所在的地方恐怕连世界地图都找不出来。男人没有什么本事，每天都只会以强行和她发生关系为乐，以殴打她为标榜自己的依据。她自杀过很多次，现在额头上都还存留着那时留下的疤。每次男人发现她自杀都会把她救回来，然后变本加厉地折辱她。
　　有一天，有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来找她，她那时正被铁链锁在床上，窗户破了，寒冷的冬风一阵一阵吹在她身上，她却没有感觉。女人把孩子放在她身边，然后让她认命，她想原来这世界上倒霉的不止她一个啊，女人在她身边呆了两个小时后就走了。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与其因为反抗被打死，不如做个顺从的人。那一天，她亲手扼杀了真正的她，从此以后她不再叫梦华，她叫翠平。
　　她不再反抗后，张兵虽没有像以前那样打她，却还是每天晚上在她身上发泄□□。一年过去了，她还没怀上孩子，张兵带她去乡里的诊所看大夫，大夫说孩子这个事要顺其自然。又过了两个月，药吃了不少，张兵却迟迟不见她怀上孩子，他又开始对她拳脚相加，她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她没想到，张兵竟然把她以一夜十元的价格卖给村里的那些男人。
　　每次那些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杀了对方，可她知道她没那个能力。而她那狼心狗肺的丈夫就坐在旁边的客厅里喝着美酒，吃着佳肴。有一天，丈夫又把她以同样的价格卖给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她躺在床上心如死灰，突然男人惊叫了一声，她坐起来看了一下。哦，原来是流血了，她一点都不在乎身体怎么样，又躺下。男人以为只是普通的葵水，也无甚在意，继续着刚才的动作。直到绞腹一样的疼痛让她蜷在一团，她才发现好像不太对劲。男人也是个怂人，以为自己害了人命，穿起裤子就往外面跑，张兵觉得疑惑，一进门就看见翠平苍白的脸，一手还按在小腹上。
　　张兵把她带到了诊所里，医生说孩子两个月了，没保住。张兵算了算时间是他的，他千盼万盼的孩子竟然死在了这种荒唐的事上。他把自己断子绝孙的仇都算在翠平的身上，他一边拿棒子打她，一边质问她怎么不推开那个男人。她想他好像忘了，是他亲手把自己送上别人的床的。
　　后来不论张兵怎么努力，她都再也没有怀上孩子，医生说她伤了根本。张兵一听这话对她的嫌弃更是与日俱增，可她却害怕张兵再把她卖给那些男人，她开始主动要求和张兵发生关系，她想也许会有奇迹呢？可奇迹正因罕见才被人们称之为奇迹，她接受的高等教育已经随着腐烂的生活和曾经的她埋葬在了时间长河的角落里，永不见天日。
　　她还是没有怀上孩子，但那个虚无的孩子却成了她精神的寄托，她发了疯的想要个孩子帮她改变现在的地位。所以她开始干起了曾经最厌恶的事情——拐卖妇女，只因为她想在那吃人的地方有一席立足之地……
　　思及至此，她揉了揉腹部，站起来，坐在了离卧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客厅。她想了想觉得很可笑，这不就是原景重现吗？
　　秦丽被张兵一手扔在床上，她扑腾地跳起来，想要从卧室门口跑出去。张兵见状又是戾气上身抓住了她，他捏着秦丽的嘴，把放在床头的那杯水强行灌了进去。然后，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直到后来没有了意识。
　　她醒来时已是下午，她躺在货车的车厢觉得全身酸痛无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她听到了其他女孩哭泣的声音。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货车突然停下，她听见昨天那个男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对话。没一会儿，车门被打开，她假装睡着了，便被昨天那个男人抱了下去，男人把她放在地上，就离开了。后来，她又陆陆续续听到女孩被赶过来的声音。到底该怎么办？两行绝望的清泪流下脸庞。
　　宋凝听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他们后面想做什么吗？”宋凝轻声问道。
　　“他们好像在找买家，想把我们卖出去。”秦丽面色苍白道。
　　“那你呢？”
　　“张兵说只要我听话，他就会把我带回去。可我只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