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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只手遮天九千岁x孤苦可怜小皇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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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华贵的美人站在花丛中,巧笑嫣然的模样竟不及九千岁的一抬眸。
美人儿们心里倒吸一口气,纷纷惊叹他的好相貌,见传闻中心狠手辣可令小儿夜啼的九千岁似乎心情不错,也都大着胆子上前搭话。
老皇帝病痛缠身,太子之位还不知花落谁家,东西两厂都掌握在九千岁手中,就连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他都要磕头行礼,若是能讨好他,在后宫里就有了最大的倚仗。
何况……
即便是个无根的男人,比起又病又丑的老皇帝,谁不愿讨好一位美男子呢?
池惟随意跟她们聊着天,眉目含笑,春意潋滟,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几位妃子,定在最边上的女人身上。
她相貌柔美,打扮得恰到好处,不显山露水,虽然容易让人注意不到她,但只要看到了她,就会倍感舒心,天然就平易近人。
记忆里她被封为柔嫔,背景一般,进宫没两年,也没生下个孩子,能做到嫔这个位置,恐怕手段非同小可。
【小仙童,你说……我给殷久找个娘亲,如何?】
【什么!绝对不行!一个普通凡人怎么能做我们神君大人的母亲!】
【怎么不行?殷久现在才十二岁,我是不可能带孩子的,倒不如送他一个聪明的娘,凭他娘的手段,搞不好能当上皇帝。】
没再管青鹤的崩溃抗议,池惟抬手折了一枝粉海棠,翩翩离去。
人走远了,美人儿们议论的声音大了起来,唯有柔嫔不发一言,素手抚摸了一下装饰在发鬓上的海棠花。
没过几日,柔嫔所住的宫里就来了旨意,说她贤淑良德,就将生母已逝的五皇子挂在她的名下,由她亲自教导。
这桩事在宫里起了不小的波澜,毕竟皇帝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很多妃子膝下无子,也都打过五皇子的主意。但五皇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连最低等的奴才都可以踩他一脚,看来是被皇帝放弃了。
可没想到这时候会有这道圣谕,不少人都猜测这大概是那位九千岁的意思。
柔嫔也是这样想的,可五皇子在她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九千岁大人一次都没来过,她也不知那位的举动究竟是何意,只能先好好地养着五皇子。
幸好这小孩也听话,除了不肯叫她母妃,只生疏地叫她柔嫔娘娘。
御书房内,今日也很尊贵的九千岁在代笔批阅奏折。
“大人,今日五皇子殿下读了《中庸》,在课上未能答出夫子的问题,膳食都吃完了,在练武场上射箭时都脱了靶,刚学会骑马。”
池惟微微皱了眉头,“真蠢。”
小太监想起另一件事来,但不知该不该禀报,欲言又止。
“说。”
“大人……原先伺候殿下的奴才死了,昨日尸体上浮,从湖里被打捞出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能是夜里脚滑掉进去的。”
“哦?”池惟忽然来了点兴致,“无缘无故,他去湖边做什么?”
小太监也答不上来。
这种事儿谁知道呢,没准是赏个夜景结果自己倒霉呗。
池惟也没想他回答,继续批阅奏章,个把时辰后,御书房的烛火熄了,整个皇宫也陷入寂静。
秦晔躺在床上,闭眼回想着今日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反复思索着夫子抛出的所有问题,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无端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没有睁眼,而是假装睡熟翻了个身,手慢慢摸到了枕头底下。
“不必装睡。”
清亮的男声从窗边传来,窗户轻轻一推,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借着月光,秦晔认出那就是手握重权的权宦九千岁。
他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身子往里缩了缩,阴影遮住了他的左手。
池惟嗤笑一声,步步走近,突然迅疾地夺了他手里的匕首,秦晔到底年少,掩饰不住眼里的慌乱,一下子坐起身来,警惕地盯着池惟。
池惟抛了抛匕首,随意往桌上一掷,铮的一声,匕首深深插了进去。
秦晔看着他,莫名放松了下来,“是您让柔嫔娘娘来教导我的吗?您想让我当您的傀儡?”
对方深夜到访,必然是有事情要吩咐的,所以秦晔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傀儡。”池惟拂了拂床边坐下,“我只是无事可做。”
秦晔了然。
在这位只手遮天的九千岁眼中,也许几位皇子的争夺就像是民间赌场斗蛐蛐,九千岁也不一定是选中了他,可能只是想把这池水搅得更浑浊而已。
毕竟,不管是谁登上皇位,都斗不过九千岁大人吧。
池惟没说话,只是观察,他从未见过殷久小时候,所以很难将这个面容稚嫩青涩的小孩和清冷高贵的神君联系在一起,也正因此,他对殷久的恨意不愿在这个小孩身上发泄。
“你想当皇帝吗?”他忽然问。
秦晔想了想,摇头,“但我想要活下去,我总觉得,我有些事还没有做。”
不知为何,他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九千岁那双猫眼实在太澄澈了,澄澈得迷惑人,让人想要将心事都告诉他。
“所以你才故意藏拙?”
“嗯。”小孩似是羞赧地抿了下唇,“我知道每天都有人在监视我,其实……我没有那么笨。”
“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尽情展现你的才智。”
小孩面露惊喜,竟大胆地捏住池惟的衣袖,“你会保护我吗?”
池惟无情甩开他的手,“不会,若是要我保护,一只猪都能荣登皇位。”
小孩失落地垂下脑袋,跟被抛弃的小狗似的,让人见了就心软。
池惟捏住他下巴,与他对视,果然,他眼里的沮丧都是装出来的,满满都是心虚,小小年纪就这么会骗人,可惜池惟不吃小可怜那套。
【青鹤,是不是当上皇帝对殷久的神魂益处最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池惟收回手,“我需要你夺得皇位,同样,我会保你不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我借你人手。”
秦晔思索片刻,“那我想要习武,想进军营,我可以为您拿到兵权。”
“随你。”
小孩这么听话体贴,池惟有些愉悦,“夜已深,睡吧。”
“您也早点歇息。”
秦晔正要躺下,衣襟却被揪住,就见笑容古怪的九千岁说道:“这么乖,不如我就收你为义子,你且叫我一声义父?”
秦晔睁大了眼睛,如果他没记错,九千岁大概只比他年长十岁吧?至于收一个皇子当儿子有多大不敬,在九千岁的滔天权势下好像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义父。”
见他真的叫了,池惟不由发出爽朗的笑声,心里觉得十分痛快。
“算了,我还不想当人爹,你就叫我哥哥吧。”
这个称呼好接受多了,而且也更加亲近,秦晔红了脸,好在夜里也看不清他的羞涩,可手指又情不自禁去拉池惟的袖子。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