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__°夜幕

11、Bloody上

　　Bloody终章 Bloody（上）

　　扼在脖子上的力道加深，夏尔感到自己跳的很快的脉搏。还有从胸腔里翻涌上来的血腥气味。
　　[可恶，竟然在这里止步]夏尔痛苦地闭上眼睛。
　　快合上眼睑的那一缝隙的白光被纯黑色取代，脖子上的力道松了。
　　夏尔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人抓起，离地面越来越高，脚下景物飞速掠过。

　　黑影咻地一下停住，脚下是坚实的土地，手中两块宝石在湿漉漉的手掌中闪烁。夏尔这才感觉到喉咙口火烧火燎的疼痛，使劲咳嗽起来。伊莉莎白忙轻拍夏尔的背。
　　看清来人，是一个浑身黑色站的笔直的人，跟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出奇地像。
　　“威力旺卡。”不带感情的自我介绍。嘴边那挫翘起的小胡子随着一个个吐字起伏。（某幕：←还记得不，那个楔子末的，来跑龙套的）原来威力旺卡假意攻击安杰拉，转移了她的注意，才从她手中救下他们。
　　“塞巴斯蒂安叫我来保护你们”表情严肃，苍老的脸上皱纹一丝不苟地纹丝不动。说着把夏尔和伊莉莎白带进了附近一个小山洞里休息。
　　“那么，塞巴斯蒂安呢”夏尔问
　　“去死神博物馆调查戒指和希望碎片了。你就是那个靠自己的力量恢复了死神剧场的小鬼吧，怪不得塞巴斯蒂安把你当成宝贝一样。”威力旺卡轻轻叹口气，“因为小赛没有了魔力，所以赶到那里需要一些时间”
　　夏尔抱膝靠在山壁上，[果然，那些虚弱的言语怎么可能瞒过塞巴斯蒂安呢]
　　威力旺卡远目，目光仿佛透过升起迷雾的森林到了一个飘渺的地方 “第一次见到小赛的时候，是在死人堆里。那是我是前一任恶魔之王的管家，来清扫一次恶魔互相杀戮的残局。遍地是散发恶臭的尸体。有的靴子还在，但白森森的白骨却龇牙咧嘴地荡在外边”语气很自言自语

　　“这样子的残杀并不少见，只是当看到一个孩子趴在地上眼睛却毫无惧色地迎向我，眸子是人类的鲜血那般鲜艳的红时，我被他眼里尖锐的光缩震慑。他体无完肤，好像所有的攻击都是朝他一个人似地。别人都倒下了，只有他还残喘着最后一口气死死盯着我，以为我是来杀他的。但我救了他，恶魔本性残忍，可我忍不住对他倾注关爱，就想人类的父爱那般。小赛不像其他恶魔一样血腥残暴。他时常从别的恶魔手中解救被玩弄的小猫，他对我也有着像亲人一般的温柔。我在他身上感到一丝温存的温暖。”
　　“我看着他长大，他越来越强，再吸食一个人类的灵魂，他的魔力就超越魔王。魔王也老了，一万岁了，小赛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王。却因为你…”威力旺卡并没有看夏尔，衰迈的流露出丝丝哀伤。“恶魔完成契约主人的命令，是要吸食掉他的灵魂的。若是背叛了契约，则两人的灵魂都会下地狱。他舍不得你的，从那些月色很好的夜晚我就知道——很多个夜晚，小赛都来看我，他时常跟我说起你。他的眼睛，在我们潮湿阴冷地魔界散发着温暖的绯色光亮”
　　“你看，恶魔们为了争夺小赛那个位置，抢的天昏地暗。其实，在旁边看了几千万年的我最清楚，那个位置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深不见底的寂寞……”
　　忽然，话语被利箭般的白羽打断。
　　“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威力旺卡缓缓起身，身后长出巨大的黑色翅膀。始终，他没有看夏尔一眼。和安杰拉在天上斗得难舍难分。渐渐地威力旺卡气力不支。被千万只羽毛穿胸而过，翅膀分裂，黑羽四散。世界分不清黑白。威力旺卡倒在夏尔面前，奄奄一息地望着天空，嘴角流出的血像干枯了的残破花瓣。

　　直到——白晃晃的刀光割断黑白，塞巴斯蒂安赶来，从前方忽然而至的餐刀割断了安杰拉的喉管，顿时血向外喷洒，如同红色水雾，伤口边沿海咕噜噜冒着血泡泡。威力旺卡缓缓地闭上双眼。
　　安杰拉死前的最后呼唤的名字，是浅浅的一声，塞…巴…斯…蒂安

　　夏尔看着眼前这个黑色身影，眉眼是他日夜想念的摸样。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是自己的罪孽，让整个世界差点覆灭。眼前血色的世界却巍然站立着他，[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哎呀哎呀少爷这是想我了么？”
　　“哼”夏尔把头转向一边，慌忙掩饰情绪[他，还是那个他]
　　但无意间向上的弧度被伊莉莎白捕捉到，她心底是冰凉的苦涩。

　　“查到什么了么”夏尔问
　　语气从调侃变得严肃“戒指上的宝石是希望碎片的一块，但想要复合，必须献上戒指持有者的灵魂。这是民间流传的说法。但是…”塞巴斯蒂安顿了顿，看了看伊莉莎白“我在死神图书馆一本禁书里看到戒指主人的灵魂同样可以唤醒他们的力量。可能是把宝石从希望碎片分离下来的人不希望碎片主人牺牲灵魂才可以隐瞒的。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低沉的调子，伊莉莎白却面露喜色，径直走到夏尔身边，伸出手向他索要宝石“我来，让我去吧”伊莉莎白乞求地看着夏尔。[既然无法得到幸福，那么，夏尔，请你一定要幸福给我看。]
　　夏尔心头的一点零碎的欣喜破灭
　　“够了！”夏尔后退两步“我不要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了！”
　　塞巴斯蒂安抬头看看蓝天，粉红色的阳光从树叶缝隙见投下一个个光斑。“是啊，伊莉莎白是您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那么我呢，我是你的谁呢]塞巴斯蒂安低头不去看夏尔“请您自己决定吧”

　　夏尔想到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为了自己化作腐朽的枯骨，那些拥有美丽的思念的活生生的人儿。
　　心底有个声音嘲弄：不是说即使脚下堆满了棋子的残骸也不会犹豫踏的每一步，只要国王不倒下，游戏不会结束么。抛弃仇恨的话，那天之后的你就不复存在了，那样的你根本就不是你了！
　　——是从前的自己。
　　那么现在的自己呢？没有了仇恨，只有绝望和痛意，在思念中死死挣扎。我不愿任何人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