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仙草橙

2、有罪的是我

　　“妈，我要转学。”
　　“行，我正打算搬家，你去收拾行李。对了，你还要回学校拿书本。”
　　孟子焱回到学校去办公室办手续，他走到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片争执声。
　　“林息她亖了，你高兴了吧。”一道尖锐的女声，透过门进入孟子焱的耳朵。“有你这样的爸爸，是她造的孽吗？怎么亖的不是你啊？”
　　“你让我去亖，我亖了，谁他妈给你钱？你现在很活着还不是老子养着你，你知足吧！她的那个病那么费钱，她亖的正好，老子不用给钱她花！”林爸爸暴躁如雷，孟子焱听见那些话，拽紧了拳头。
　　“你还是人吗？”林妈妈哭泣着控诉，却没有效果。
　　见局面失控，班主任开始劝他们不要吵架“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吵架的，是来解决问题的……”
　　孟子焱没再听他们讲话，他扶着墙上的围栏，回忆着林爸爸的话，想着：病？她得了什么病？
　　同时林妈妈出来了，看了一眼孟子焱，转身去了厕所的方向。孟子焱快步走了过去，“阿姨，你是林息妈妈吗？”
　　林妈妈点点头。
　　“能问你问题吗？关于林息的。”
　　林妈妈思索了一会儿“能回答的我就回答。”
　　“林息有什么病吗？”
　　林妈妈大量着孟子焱，犹豫了，“哎，反正人也亖了，那就跟你说说吧。”话里带着抽泣声。
　　孟子焱看着林妈妈，认真地听她说话。
　　“我的这个孩子呀，她老好了，做事认真，会帮忙做家务，从小就没怎么管过她。前年他爸失业了，开始借酒消愁，天天喝酒，酒精上头了，他骨子里那暴力倾向就出来了，见着人就打。她哩，就反抗过他，结果打滴更凶了。前几个月才消停会，找着工作了，没咋喝酒了。也是那会去医院检查出了抑郁症。”
　　孟子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好久，才开口“可是…她不像有抑郁症？”
　　“她是那个…微笑型抑郁症，她从小也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里，不跟别人说，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憋坏了自己呀！”说着，林妈妈又哭了。她抬手擦眼泪，手婉上有深浅不一的淤青。
　　孟子焱呆住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
　　“臭婆娘在哪里干什么？哭个屁哟，还要不要脸塞？”林爸爸走了过来，抬手一巴掌呼过去，拽着她头走了，边走边打她，林妈妈仿佛就是块木头，不反抗，不挣扎，已经麻木了。
　　孟子焱背着书包去了游乐场，坐上摩天轮，一遍又一遍，夕阳的余光照在孟子焱的脸上，他的嘴颤抖着“林息，你没有罪，有罪的是你爸和…我。你爱的世界，没有善待你。”孟子焱看着太阳落下，身边都暗下来了，果然啊！光是抓不住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