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之前，局长敷衍太宰治的话，并不完全是假的。
她确实要前往东京——世界意志所说的另一个“事故高发地”。
同时，也是为了去找老熟人。
==
“海拉，你去上学也要戴那顶帽子吗？”
局长看着穿衣镜前，整理着日式学院制服的少女，发出疑问。
“笨蛋，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海拉大人的幸运帽。再说，上学为什么不能戴帽子？”
海拉撅起嘴，瞪了眼局长。表情灵动又可爱。
即将入学新高中的她照着镜子，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衫领，又摸了摸百褶裙，神情紧张又兴奋。
局长能理解她现在的紧张。毕竟辛迪加的小灰鼠，可从来没有踏入过学校这种地方。
执意要戴那顶毛线帽，应该也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
“识字的感觉怎么样？虽然是这个世界的文字。”
局长有意想让她放松些，开起了玩笑。
果然海拉炸了毛：“猪头你什么意思？想嘲笑我以前是文盲？”
她一把勒住局长的脖子，熟练地手脚并用，爬上了局长的背压住她。这是海拉大人惯用的“惩罚”mbcc局长的手段。
“别闹，衬衫要皱了！”“就不！”
“不过说起来识字，那世界意志还真是个活菩萨啊！居然能给我这种能力！”海拉爬在局长背上，两眼放光。
“不用自己去记、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看一眼就能理解意思！超赞啊！”
上车后，海拉坐在后座上左摇右摆，紧张的心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局长从后视镜看到，会心一笑。女孩一向有这种极强的适应能力。
海拉将脸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
早高峰的路上川流不息，有些堵车。人行道上有成群结队、结伴上学的霓虹女子高中生。她们大多在校服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亮晶晶的小配饰，比如发卡项链、手表之类的。踩着小皮鞋，说说笑笑地走远了。
海拉将那些新奇的事物一一记下，好奇和兴奋的光芒在眼里闪烁。
下车后，她迫不及待地步入校园，笑着对依依不舍的局长说：“再见啦笨蛋局长，我要去上学了！羡慕吧？”
灰发女人沉默了一瞬，笑容微妙。她没有直接回答海拉的问题。
“嗯……上学挺好的。回见，海拉。”
==
本来第一次上学的海拉是很高兴的。
但众所周知，学校是所有学生痛苦的源头。
而这种痛苦，在海拉经历了入学测试垫底事件后，达到了顶峰。
“我*他*的什么玩意，我他*的为什么要理解作家的想法啊？？我绞尽脑汁写上去一个答案，好嘛全是红勾，气死我了！”
“还有那数学题，他*是人做的吗？”
辛迪加文明大使·海拉在学校装了几天好学生后，终于原形毕露，对着手机另一头疯狂输出。
“猪头你还不如让我去拿水管拆了柳生的老巢，那可比上学容易多了！！”
实在学不下去了，女孩跑到楼顶的天台，气愤地找局长诉苦。
却没想到对面的人一肚子坏水，淡定地说：“我早就猜到了。”
“你他*果然是故意的！！”
“好啦，消消气。”局长知道她是个读不进去书的性子，安慰道：“再忍忍，任务完成就不用在这上学了。”
女孩哼哼唧唧：“要到什么时候啊……赫卡蒂也不在，好无聊的。”
“或许……今天？”
“骗鬼呢你。”海拉做了个鬼脸，挂断了电话。
逃了数学课的海拉，坐在天台的阶梯上，沐浴着暖洋洋的日光，伸了个懒腰。
晴朗的天空里白云浮动，不时飞过几只鸟儿，在云间穿梭，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今天…今天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吗？”
惬意的海拉又想起局长的话，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紫色的头发，陷入沉思。
==
一辆不起眼的车驶出隧道，在路边缓缓停下。
驾驶座上，一个绿发女人单手握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将黑色的联络器塞入耳中。
类似上班族白领装扮的她对着另一端询问着什么。
“……地点是东京都立高等学院么？”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联系有空闲的咒术师……”
她挂断通讯，又熟练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局长，我是夜莺。”
“海拉目前所在的学校已经出现了二级咒灵，还有进一步强化的趋势。”
另一端的局长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还有闲心开起玩笑。
“看来海拉马上就可以摆脱痛苦的校园生活了。”
夜莺还有些担心独自一人的海拉：“我会尽快联系咒术师前去祓除咒灵。”
“好的。辛苦你去做辅助监督的工作了，夜莺。”
“您不用与我客气的，局长。我很乐意为您分忧。”夜莺唇角微扬，声音柔和。
在这个新世界重获新生，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尽管不再有米诺斯危机管理局，但她仍然愿做局长一个人的副官。
==
东京都立高等学院，漫长的课间休息。
“好无聊啊，我们来玩游戏吧！”一个趴在桌上的jk妹兴致勃勃地提议。
“你想玩什么？我们现在在学校，又没有游戏机。”另一个女生拨弄着亮晶晶的粉色美甲，兴致缺缺。
“……去社团的活动室看电影吧？”一个细微的声音说着。
这个提议似乎得到了认可，在场的几个女孩都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那就走吧！”
女孩们手挽手走向活动教室，不时发出欢声笑语。叮叮当当的手环碰撞声，成了这青春物语的背景音，一派和谐。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身后的影子里传来窃窃私语。
黑色的东西在阴影里蠕动着，爬行着，紧跟着女孩们远去。
“嘻嘻，看电影！一起去看电影吧！”它们在高兴地笑着。
==
“嘿嘿……九十九，快来吃大餐，有好多好多鸡腿啊……”
一个人待在天台，不小心睡着的海拉，正说着梦话。
不怎么在乎形象的女孩，用校服外套铺在地上，屈起一条腿坐在墙边。
一缕翘起的浅色发梢被微风吹着，一下一下地扫着女孩小巧的鼻子。
“啊——嚏！什么东西这么痒？”
海拉皱了皱鼻子，又摸摸空空的肚子，醒了过来。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海拉吓得一抖：“我次*！这什么动静！”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天台角落里的扫把，当做曾经武器水管的替身，想用于防身。
而就在此刻，她发现头顶一暗——天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紫色的罩子。紫色好像会流动的液体，向下延伸，最后把整栋教学楼包裹住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海拉皱起了眉头，定了定神。
“等等、今天！”脑海里的灯泡被刷一下点亮，她眼里带着狡黠的笑。
“哼哼，原来这就是要我海拉出马的大事啊！”
兴奋起来的海拉，循着间或响起的尖叫声找去，摸到了下一层的杂物间。
那里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一瘫感觉黏糊糊的黑色不明液体撒在门口。
不过海拉大人出入黑环多年，涨了不少胆子。
她抓着扫把往里走，看见一个生死不明的女孩倒在角落。
“喂！醒醒！”海拉赶紧伸出手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后，就把女生往身上背。
出了杂物间，她带着昏迷的人往楼梯间走去。
“哒、哒、哒。”是一个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察觉到有动静，海拉停下脚步，屏息凝神。
海拉卸下背上的女孩，找了块角落放下。她慢慢挪到拐角，然后一扫把横扫过去：“是是谁？鬼鬼祟祟干什么的？老实交代！”
阴暗的光线下，海拉眯着紫色的眼眸看过去。
被扫把抵住的是一个白毛少年，头发有点炸，像个刺猬。他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脖子上围着的条纹围巾牢牢遮住了下半张脸。
但仅从露出的上半张脸来看，刺猬头少年的神色格外惊恐。
“木鱼花！鲣鱼干！”
扫把、脏兮兮的扫把毛要戳到脸上了！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狗卷棘，只是在像平常一样执行祓除咒灵的任务。
被辅助监督带来后，他独自一人走进放下[帐]的教学楼，寻找那个二级咒灵的痕迹。
然后就在上楼途中被一个陌生女孩用扫把毛堵住了路。
作为咒言师，因为说出的话带有咒力，为了避免麻烦，狗卷棘的词汇量只有一些代表特殊含义的食物名。
又因为同学都有事，一个翻译都不在，他真的很苦恼现在这种无法沟通的情况。
“……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在狗卷棘说了一大堆食物名后，海拉不仅没有理解，还更饿了。
“别报菜谱了！我现在很饿啊！”
“腌高菜！”普通人不要去，前面有危险！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这楼里有危险的东西，不想死的话就快点逃跑吧。”海拉放弃与他沟通，转身往楼上走了。
狗卷：？可我才是咒术师啊。
拗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又担心对方出事，他紧跟了上去。
“诶，我放这的人，不见了……？”海拉不可置信地走回原地。那里同样出现了一摊黑色粘液，和杂物间门口的类似。
距离两人僵持不下，到现在也不过过了不到三分钟，在此期间她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
这让海拉有种被戏耍的恼火感。
“什么*文明用语*东西，等我找到你看我不把你*文明*再*礼貌*！”
似乎被某人过于文明的挑衅激怒，还没有多少智商的二级咒灵直接从她脚底下的黑色粘液钻了出来，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类似触手的东西。
那黑色触手上还有作为咒灵必备的掉san眼睛，那一只只眼紧盯着出言不逊的猎物，像卵泡一样鼓胀到几乎要裂开。
“！！”紧跟在海拉身后的狗卷棘看到这一幕，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快躲——]
还没等他的咒言生效，就见娇小的女孩迅速跳开，然后一扫把将那触手摁在了地上。
伴随着“吱嘎”一声，扫把头和它的铁杆，成功头身分离。
此情此景，两个人都愣住了。
海拉被这扫把的质量无语：“呃，果然还是没水管好用啊。”
狗卷：啊？原来是能看见咒灵的野生咒术师啊。
“这触手是什么啊，这儿也有死役？怎么长得还不一样，更丑了。”
女孩嘟嘟囔囔着不清楚的话语，狗卷猜测她应该是在抱怨咒灵的丑陋形象吧。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正常说话了？”
女孩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清澈明亮。
明明是个长相甜美的霓虹女子高中生。虽然白衬衫上有块灰色污渍，还戴着顶不符合季节的毛线帽，但还是很可爱的。
手中那根光杆却还在毫不留手地戳着黑色触手的眼泡。
好奇特的野生咒术师。狗卷棘边想着，边动作不停，立即使用咒言祓除她脚下踩着的咒灵。
[去死吧。]
触手哀鸣一声，似痛苦又似解脱，渐渐消弭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