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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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卡米利安带来的消息准确无误。
尽管被伊琳娜在战术中以“弃兵”为代称，但实际上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利用其特殊的能力进入异能特务科袭击长官，夺取情报、抹消记忆后，再施施然地离开，从头至尾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局长和卓娅的任务也顺利完成，即便过程有些粗暴……但无伤大雅，最后的罪证会由被绑架来的小栗虫太郎消灭。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奎恩总裁垂眸，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接下来，也会很顺利吧。有了[完美犯罪]，只等你制造出那对怪盗组合的身体后，便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书页】了。”
一向傲慢的伊琳娜，连棋子的名字都不屑于提及。
与她对弈的局长习惯了女人这幅态度，只是认可地点点头。
“啪嗒”一声。她走了一颗棋，在宝石打磨成的精致棋盘上发出脆响。
“咒术界那边，虽然我让安纳奇亚，拿走了[黑绳]。”
“但难保那个极恶诅咒师不会突然发疯。”
咒力这种东西，与侵蚀禁闭者精神的狂厄没有什么区别。
咒术师日复一日地用咒力刺激着大脑的神经，就如五条悟所说，“能够成为咒术师的都是疯子”。
伊琳娜：“既然两边都是疯子，就看谁能更胜一筹吧。”
“不过，对付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太多谋划。”她的异瞳闪过漫不经心的情绪。
“关键是要揪出那些躲躲藏藏的老鼠。若是冷不丁跑出来暗算人，那就让人不愉快了。”
局长面露无奈：“谈何容易呢……我们初来乍到，敌不过人家积蓄千年的底蕴。”
“而且，地底之城的污染物，又不知为何地在新世界死灰复燃了。”她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见状，伊琳娜反而笑了起来，似乎颇为愉悦。
她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
“你在东京的安排，不是就很顺利么？”
伊琳娜似乎想起了什么，语速渐缓。
她眨了眨眼睛，洋娃娃似的卷翘睫毛扇动着，表情无害：“所以，你会留在这里，陪我下棋，对吧？”
局长的目光飘向了窗外：“呃……这个嘛，我……”
伊琳娜灼热的眼神盯得她不敢动弹。
这个长着张甜美娃娃脸的女人，气场却是长期居于上位的掌权人特有的强大。
“不逼你做选择了，你想去就去吧。”终于，她笑眯眯地开口。
“毕竟是黛伦大导演要来，当然得局长大人特意迎接。”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乌鸦飞过的声音。”局长吐槽道。
如果是黑白漫画的表现形式，她的额角上一定会被画上几道象征无语的黑线吧。
“我是要去东京办正事的。”局长强调，“而且，我对每位禁闭者都一视同仁。”所以不存在什么特意迎接。
伊琳娜挑眉，正要反驳局长的大言不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伊琳娜扬声道，门应声而开，一个浅紫发的少年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奎恩总裁后，便对局长说：“局长，我们该出发去列车站了。”
“好，我知道了。”局长应道，与伊琳娜告别。
异瞳的女人双手交叠，微笑着目送她与卓娅离去。
‘就算变小了也还是那么难缠，军团团长……真是像护食的狼狗一样讨厌。’她不快地想。
‘不过没关系，等局长到了东京，就先让卓娅和那个导演争去吧。’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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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非洲的某片沙漠中。
黄沙漫天。在浑沌的天际下，一个金发女人正苦恼地蹲在皮卡车旁。
“哎——说好的性能不错呢，这就坏了？”她拍了拍铺满黄沙的车盖，抱怨道。
“这就叫、那个什么来着？‘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茫茫无际的沙漠，沿路只有一轮炫目的红日，和似要堆积上天的满目沙丘。
沙砾都被风吹到一处去，半月形的沙丘群像蹒跚的老人向前走动着。若有无人机俯视拍摄，一定会记录下这份壮观。
独自一人待在这里的九十九由基，却没工夫欣赏沙漠里的美景。
捣鼓一阵子后，她终于放弃修理这辆报废的车，掀开护目镜，将手搭在额头上，向远处眺望。
“什么都看不清啊……呸呸呸！”
九十九由基吐出被吹进嘴里的沙子，面露苦色。
“真倒霉，就应该叫上我徒弟来做苦力。”模样灰头土脸的女人说。
虽然事故频发，但她也没有自暴自弃，决定找找离开的出路。
金发女人抬手召出[凰轮]。一只类似骨龙的式神浮现在半空。
“术式，[星之怒]。”
话音落下，深色的咒力蔓延到式神上，两者质量被一齐改变，直至轻似鸿毛——这便是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的术式，能够赋予自身和咒具假想的质量。
九十九由基抓住凰轮的尾部。
在风力作用下，操控它飞到了天上。
越过沙丘，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除却满目金黄，她看到了一点突兀的色彩。
黑色的人影，白纱飞扬，身下是一架沙艇。
“嗯？那是一个人？她坐着的是交通工具吗？”
九十九由基来了兴致，准备在不远处降落。
她在半空松开了手，紧身的背心和工装裤丝毫不会阻碍活动。
狂风将一头长发吹得猎猎作响，女人利落地翻身落在沙地上，特级咒术师良好的身体素质让她毫发无伤。
“嗨——那边的朋友！”
九十九由基挂上明朗的笑容，向她刚开始看到的人呼喊。
“帮个忙呗！”
挥舞着双手的金发咒术师，似乎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但其实倒不如说，那个乘着沙艇的女人，一开始行进的目标就是九十九由基。
沙舟径直驶来，轨迹始终是一条直线。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九十九由基，在此时看到这艘怪模怪样的舰艇，也不由得惊叹。
但它的主人，一个黑发黑肤的女人，却更让她失神。
女人坐在沙舟上，两股长辫飘扬，坠在鬓发和脖颈间的金饰叮铃作响。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等你很久了。”她微笑着。
那双深邃的紫眸令九十九由基联想到了夜空，想到了万千星辰。
“你好啊，大美人。”九十九由基灿烂地笑道。
出身霓虹的特级咒术师常年受海外文化氛围的熏陶，早把日本人本性中的委婉含蓄丢了个一干二净，直白地赞美起来。
“好像黑皮也很不错嘛！嗯，考虑考虑去做个美黑？”
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后，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
“我是九十九由基，你是谁？为什么说在等我？”
“你可以称呼我为观星者。”黑发女人抚摸着漂浮的水晶球，答道。
她说话的语调自带一种奇妙韵律，圆润悠扬，仿佛在吟唱古老的歌谣。
九十九由基一拍脑门：“哦！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神女’啊！”
“我在海外旅游的时候，听别人说这里有异象现世，还有一个横空出世的、会预言的神女！”
她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你竟然真的能知道我的来意啊。”她宛如一条活泼开朗的金毛犬，双目放光。
观星者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金发女人：“……不仅如此，我还能知道你的过去，看见你的未来。”
正常人听见这话或许会犹疑不定，陷入信与不信的两难境地。
但咒术师的脑回路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概括的。
“这么厉害！”九十九由基立刻捧场。
她想也没想地问：“那你能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吗？”
“……”
“诶，是这个问题有难度吗？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尽管九十九由基这句用作开场白的口头禅会无数次导致冷场，但她还是依旧热衷于此，甚至带偏了自己的徒弟东堂葵。
见面就问别人的理想型，并顺着介绍自己对人类美好之处的探索与独到见解，俨然成为了师徒俩的传承。
九十九由基通常只是说笑而已，并没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但没想到那美丽不似凡人的黑发美人竟然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种问题呢。”观星者扶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笑。
她用戴着金甲的手，从随身携带的塔罗牌中抽出了一张。
牌面上画着取自《圣经》创世纪中的神话故事，赤/裸的亚当和夏娃，繁茂的希望之树，以及其上被毒蛇盘踞着的鲜红色禁果。
“这是恋人牌。”她盯着卡牌，“恋人啊……”
“是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展现在其面前的人。”
安纳奇亚的思绪飘远。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具体的呢？”
观星者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
不过，她的灵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纯粹的。安纳奇亚想。
“客人，请上来吧。”观星者放下了阶梯。
“作为没能解答你疑惑的回报，你可以向我索取更多真实。”
“好啊。”
九十九由基欣然同意，跳上沙舟，到观星者身边盘腿坐下。
她本以为，这只是女人客套的话术。
什么“神女”的名头，在口口相传的谣言下不知会渲染上多少层虚假的滤镜。
‘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是他们国家的风俗？类似非洲祭祀吧。’
‘不过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只是来顺道旅游的。’
九十九枕着手臂想。
‘异象和咒灵无关，也和咒术界无关。沙漠探查过了，非常和平。真是完美的假期啊。’
然而下一刻，观星者的话语却让惬意的金发女人绷紧了身体。
轻飘飘的声音，在她耳边犹如惊雷炸开：“或许，你想知道有关[天元]的事么？”
九十九由基沉下了脸。
天元，一位老而不死的咒术师，是支撑着咒术界运转的重要存在，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咒术师各个据点和众多辅助监督的结界，都经由天元得到了全面强化，没有他的存在，咒术师们的安全防护和任务处理，都很难正常进行。
他是人类与咒灵双方维持平衡的一道结界。
同时，也是九十九由基憎恶至极却不得伤害的对象。
“……你怎么会知道天元。”她冷淡地问。
“呵呵……”观星者低笑。
“人心里所想的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天元在进化，世界脆弱不堪……动荡即将来临。”
还是那番缥缈的预言。
但现在，真实性却得到了加码。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