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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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也一起去看烟火吧？”
谷崎直美从衣橱里抱出两身相似的情侣浴衣，高兴地在身前比划。
妹控的谷崎润一郎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
况且最近刚忙完了与[组合]有关的事项，又正值休息日。
“侦探社的大家会一起去吗？”黑发少女换好了衣服，突发奇想。
“要不叫上大家一起吧？他们也好久没放松放松了。”她提议道。
谷崎润一郎卡壳了一下：“呃，应该可以。不过太宰先生说他要去居酒屋结交新的女性朋友……”
“……好吧。”
“希望明天侦探社，不要再有他的追求者找上门来。”直美吐槽道。
……
今天是横滨市定好的花火大会。
天色渐晚，街道上早已张灯结彩，摊贩们推着推车，苹果糖的甜腻香气充斥鼻腔。
路边捞金鱼的游玩点向来最受人关注。
斑斓的鱼尾在水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片片金鳞折射着耀眼的光。
海拉拉着赫卡蒂蹲在摊边，紫眸好奇地追随着游鱼的身影。
她将与身上浴衣配套的团扇丢给赫卡蒂，挽起宽大的衣袖，兴致勃勃地去捞金鱼。
蓝发少女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但淡漠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了美丽的金鱼，眼眸微微弯起。这是她感到愉快的表现。
“哎哟我去，捞不起来！”
海拉捞了好几次，浸湿的纸网不堪重负，破了个大洞，宣告彻底失败。
她撅起嘴，推推赫卡蒂，让她去试一试。
但和海拉一样、从没玩过这种小游戏的蓝发少女，尽管十分小心翼翼，但灵巧的小鱼一摆尾，便从纸上溜走了。
“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局长弯下腰，身上那熟悉的浅淡香气盈满女孩的鼻间，灰色的柔顺长发落在两人贴着的肩上。
赫卡蒂抬眼看向女人娴静的侧脸，将纸网递给她。
局长握着网杆，将它半倾斜着放入水中。一条小鱼晃晃悠悠地游来，鱼吻贴了贴透明的糯米纸。
在两个女孩期盼的目光下，灰发女人抿住唇，莫名有了股紧张感。
幸好，她抓住了这个机会——手腕轻轻翻转，金鱼便落入网中，滑入赫卡蒂手中的搪瓷水碗里。
“好耶！！”海拉欢呼，抱住局长的胳膊晃了晃。
“局长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局长直起身，不着痕迹地吁了口气。
‘还好之前在堇的庭院池塘那儿练过手，抓了几条鱼。’她想。
赫卡蒂带着唯一的一条小金鱼去找老板结账了。
局长也踩着木屐后退几步，准备让开捞金鱼的位置。
但她忘记了现在穿的不是方便行动的长裤，而是包裹着双腿的浴衣衣摆。脚下木屐一个不稳，便向后倒去。
“我*文明*！”
紫发少女惊呼一声，伸手去抓，却只来得及拽住对方的衣袖边。
质地光滑的丝绸从海拉指尖滑过，幸而被另一人揽了个满怀。
比局长稍矮一些的和服女人稳稳接住了她，关切地问：“局长，您还好吗？脚有没有崴伤？”
堇的神色有些愧疚：“都怪我……不该让您穿这样不方便的服装。”
“我很好，”局长赶忙转过身解释，“只是没站稳而已。”
“而且，我很喜欢你为我准备的衣服。”她认真地看向堇的紫眸，“谢谢你给我尝试新风格的机会。”
堇似乎舒了口气。她伸出手，为局长理了理锁骨处的衣领。
灰发女人乖乖地站着不动。
灰白渐变的丝质浴衣贴合着身体的曲线，衬得她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白玉兰。颜色素雅的绸缎上用金丝线勾勒出百合花的纹样，宛如晨曦泼在了一捧厚雪上。
堇整理完后便收回手，但方才揽住对方细腰时的记忆却在此时涌上脑海。
像朔月时分的一弯银钩，却又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悄然红了耳尖，同时庆幸有鬓边公主切的黑发遮掩住了那抹色彩。
……
“哈哈！是露莉赢了！”
几人被熟悉的笑声吸引了注意。
在她们所在这家摊位不远处，还有许多游弋着金鱼的水箱。
露莉艾卡潇洒地坐在小板凳上捞金鱼，那架势却像是在赌/场一掷千金地all in。
她翘起二郎腿，端举起自己装金鱼的碗，嘴角快要扬到天上去了。
“看露莉捞的金鱼，有这么多！”露莉艾卡朝身边的流浪儿首领笑嘻嘻道，“笨蛋科希，果然一条都捞不到吧？”
堆叠起的金鱼在她那狭小的碗中扑腾，水珠飞溅，但一条都没蹦出来。
“哇，露莉小姐好厉害！”老板也是一位熟人——带着草帽的淳朴少年宫泽贤治，一脸热情地捧场。
科希无语凝噎，露出死鱼眼：“我说，你把鱼都‘捞’完了，我还能有剩的吗？”
她咬字重音落在“捞”字上，暗示某人有那不公平的能力。
在幸运的加持下，露莉艾卡只需要把碗往水里一搁，就会有鱼自动往里跑吧？
走过来的海拉听完全程，撇撇嘴，示意赫卡蒂赶紧把装着唯一一条金鱼的塑料水袋藏到身后，以免被嘲笑。
宫泽贤治老板身后的“员工们”对露莉艾卡的战绩感到惊讶后，又很快露出了然的神情。
“一张纸网，换十条金鱼……”
国木田独步在手账本上计算过后，果不其然地发现亏本了。
与谢野晶子对局长一行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局长回了个礼后，打趣道：“怎么，武装侦探社要转行了吗？”
被拉来集市的谷崎润一郎无奈地说：“事发突然……贤治君今天被集市熟识的商贩拜托，买了他好多金鱼。”
善良的乡下少年向来乐于助人，直接用了一车蔬菜与对方交换，贯彻以物易物的习俗。
但这么多金鱼，侦探社也无处可养，只好趁着花火大会半卖半送出去。
所以他和妹妹的逛街计划转变到帮忙摆摊了。
直美倒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只要和哥哥待在一起就很高兴了。
她笑眯眯地说：“多亏了露莉小姐呀，我们可以早点去玩了。”
谷崎直美边往透明袋里装露莉的战利品金鱼，边热情地给局长推荐绝佳的观景地点：“大栈桥那里的草坪视野很开阔哦，最适合看烟花了。”
“一定不要错过哦。”
“好，谢谢你的提醒。”局长笑着致谢。
她望向天边，西山柔和的暮色，几乎要给这座城市的天幕都染上一层暖色光晕。
“时候不早了，烟火大会快开始了。”局长牵起堇的手，招呼几个女孩，“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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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近，逢魔之时。金霞湮没，暮霭沉沉。但有现代城市的霓虹灯与日式灯笼发出的光在交相辉映，一片通明。
人潮汹涌的横滨街上，大多是被节日气氛感染得兴奋起来的年轻人。
因此，在他们之间，那个身着五条袈裟的僧人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面如冠玉的一张脸上满是不耐与冷漠的情绪，似乎周遭的空气满含令他窒息的气味。
“真不明白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来的……”夏油杰用宽大的袖口掩住脸庞，叹气，“到处都是无咒力的猴子，真是让人恶心。”
“夏油大人！我们回来啦！”
被男人抚养长大的两个女孩，菜菜子和美美子小步跑向他，各自捧着热气腾腾的章鱼小丸子和造型可爱的可丽饼。
“啊，小心！”
过于高兴的棕发少女没注意到路旁的游客，差点撞了上去，被眼疾手快的美美子拉住。
“呼，幸好没碰到猴子，没把衣服弄脏。”
菜菜子蹭蹭地后退几步，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继承了夏油杰意志的她们，一脉相承地认为非术师都是该被消灭淘汰的原始人，未进化的猿猴。
“……猴子？”
游客转过身来，表情有些迷茫，歪了歪脑袋。
一头如瀑布倾泻而下的白发格外吸睛，英气美丽的容貌也看上去不像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可惜，没咒力就是没咒力。美美子随意打量这个女人一眼，便准备和菜菜子离开。
‘刚刚她是不是在骂我？’
想起海拉教过她的骂人词汇大全，终于反应过来的九十九沉下了脸。
她的眼睛染上了幽深的红光，宛如隐藏在滚滚黑烟下的火山熔岩。
“！！”
在九十九的目光下，菜菜子被惊得一颤，感觉自己正被噬人的魔龙注视着。
她握紧了手中用于发动咒术的智能手机。
‘好吓人……这股庞大的威压，是她的咒力吗？’
‘可是刚才为什么完全没有咒力逸散出来？完完全全像个普通人。可正常的咒术师都会散发出自己的咒力……’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被迫延长，美美子在脑海中慌乱地想着。
尽管女人怀里抱着一大袋的零食和小吃，嘴角还沾有一点酱料，也丝毫不影响那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此时，温热的手掌搭上两个女孩的肩膀，熟悉的檀香让她们放松下来。
“夏油大人！”
菜菜子和美美子躲到他宽大的袈裟身后，如同找到归巢的雏鸟。
“九十九小姐，请不要吓唬我家的女孩们啊。”
夏油杰准确无误地叫出对方的名字，脸上的微笑是佛陀似的神秘与庄严。
白发女人眼里燃烧的暗火没有熄灭。
出于那野兽般的战斗直觉，九十九想起了当初东京街头，一个熟悉的气息。
“两个月以前，就是你通过咒灵在监视我。”
她眯着眼，神情带上敌意。
九十九并不在意被窥探与监视，毕竟作为雇佣兵的她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局长命令下，打探对方盘星教的动向。
但她厌恶夏油杰虚伪的笑容。明明身上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还作出一副慈蔼的模样。
“那是个误会。”盘星教祖对一向对有才能的同类有着十足耐心，这一点倒是【帕尔马】颇为相似。
他的笑容不变，像深深嵌在皮肉中的面具：“我们其实合该是一家人。”
白发雇佣兵嗤笑一声，转身便走。
“莫名其妙。”清冽的余音在空气中回荡。
九十九懒得理会这个思维观念不正常的男人。
再者，她认定的家人，从始至终只有海拉和局长，勉强可以算上MBCC里的那些人。
没有那些共同渡过苦难、挣扎着互相搀扶着从炼狱中爬出的经历，也没有坦诚相待的那份真诚情谊。仅凭一个“咒术师”身份，便可以轻易将一个人划为己方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九十九还有要事去做——去给她真正的家人们买份苹果糖。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