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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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普通工作日。
国木田独步早早地来到了侦探社，始终整洁正经的外表彰显着他如青松一般的正直。
光线明亮的侦探社大厅内，咖啡机正嗡嗡响着，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香气，仿佛触手可及的温暖。
国木田端过一杯咖啡，边喝边看今早的日报。
翻过无聊的广告和娱乐新闻，随着纸张的哗啦作响，一页大字报映入他的眼帘。
《西部厂房发生爆炸？是意外还是人为》的黑色粗字标题，下方是一张黑白色配图：颓圮的灰墙废墟，地上染着不明的深色液体。报纸的印刷看不出更具体的内容，照片的拍摄角度更是遮遮掩掩。
国木田皱了皱眉。据他丰富的经验，这语焉不详的报道和惨烈的现场，多半又是黑手党的手笔……
过于正直的理想主义者，又一次因黑/帮间的冲突而叹气
……
自从A干部死后，森鸥外便将他手底下的势力转交给了露莉艾卡，似乎完全信任了这个隶属于其他组织的异能力者。
包括A私自豢养的五十人精英部队，也一并挂在她的名下。
但这份权力的前提，是露莉艾卡顺利完成了消灭西部动乱残党的任务。
港口黑手党的顶层，是连飞鸟都不愿涉足的领域。
雕花的窗户外是一碧如洗的蓝天。伴随着遥控器上的按钮按下，机关运作，金属遮挡板从天花板上降下，隔绝了晴朗的天色。
重新变得一片昏暗的首领室内，森鸥外接过了属下呈上的报表，仔细翻阅。
广津柳浪，黑蜥蜴的负责人，恭敬地低头等候首领命令。
等到黑衣首领将文件搁置在一边，他才开口。
“boss，前几日您派给露莉小姐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银发绅士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的场景，顿了顿后才继续：“不过，露莉小姐是一个人完成的。我很抱歉黑蜥蜴没有派上用场，请您责罚。”
森鸥外的笑容和煦：“那可不行，你们可是功臣。”
“至少，现场痕迹消灭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广津先生。”
经过Mafia间礼节性地往来后，广津柳浪交代了具体的细节。
“露莉小姐没等我们赶到，就一个人进了敌方总部。”
“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事先派了擅长潜伏的芥川银时刻保护露莉小姐。”
“但其实，这是没必要的。”广津柳浪微微抬头，“露莉小姐的[幸运]是绝对的。”
他示意安静候着的芥川银上前来。
黑发的蒙面杀手悄无声息地走来，首领室内昂贵的暗红色羊绒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
“我一直跟在露莉小姐后面保护她。看见她只带了了一把左轮手/枪，就将敌人全部歼灭了。”
芥川银用简洁的语言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在那把左轮手/枪里的子弹用完后，大堂里的水晶吊灯突然砸了下来，碎片划破了敌方头目的颈动脉，很快就因为大出血身亡。”
“而其余残党，也因为各种‘意外’死亡了。”
她细弱的声音陈述着，毫无波动的语调为画面增添了几分诡异。
“那可真是，太好了。”
森鸥外却笑了起来，眼神幽暗。他那黑色的发丝不修边幅地翘起，却宛如是恶魔的犄角。
接着，首领身体前倾，从纸张抽出一份文件。
他唤来异能力体：“爱丽丝酱？爱丽丝酱，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金发幼女接过首领雪白手套间夹着的文书，向中年首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转身跑走了。
尽管爱丽丝被设定为“厌恶森鸥外”的叛逆性格，但她也不能违抗首领的命令。
……总能从隐秘又微妙的地方，窥见港口黑手党首领那强烈的控制欲和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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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小皮鞋踩在空旷的螺旋楼梯内，“哒哒”地规律响起。
她向下走着，一直通往地下赌场。手中提着小蛋糕，以及首领文书——是有关转让赌场所有权和赋予露莉艾卡实权的合约。
洋娃娃似的金发女孩熟稔地推开露莉艾卡的房间，看见女孩正坐在床边，做着保养枪/械的工作。
露莉艾卡仔细地擦拭着暗红色手/枪，干净的布料在枪上装饰的四叶草水晶上停留。
“露莉，我又来找你玩啦！”爱丽丝的笑容甜美，几乎要滴出蜜糖来。
露莉艾卡抬眼，看向面前可爱到极点的金发女孩。
“What are little girls made of?
小女孩是由什么构成的？
Sugar and spice
糖和香辛料
And everything nice.
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
That's what little girls are made of.
这就是小女孩的构成。”
每每见到爱丽丝，露莉总会想起从前，四叶草帮/派的家人们给她唱的这首童谣。
露西姐姐经常会在睡前给她唱，让小露莉的梦境里都是甜甜的糖果和蛋糕。
但露莉艾卡现在认清楚了一件事——她才不要那些无用的柔软之物构成自己，她要的是枪/械和黑/火/药，要的是能贯穿人的颅骨的子弹。
只有这样，才能……
露莉艾卡抚摸着小左轮，玫红色的眼眸燃着血与恨的火焰。
直到爱丽丝打开了蛋糕盒，香甜的气息才将她沉溺的意识唤回。
爱丽丝笑眼弯弯，小巧的唇瓣鲜红如血。
“我们来吃蛋糕吧！是露莉你上次很喜欢的那种。”
绿发幼女的眼眸亮起。她向来喜欢吃甜食，甚至差点因吃过多甜点而蛀牙。而爱丽丝每次带来的甜点都很合她的口味。
露莉艾卡默默叉起一块白巧克力，入口即化的甜味安抚了她刚刚躁动的心绪。
爱丽丝坐在她身旁，托着腮。华丽的小洋裙裙摆像花瓣一样铺开来。
等到蛋糕被解决得差不多时，爱丽丝才把那份文书拿到少女面前。
“锵锵！”她似乎在替露莉高兴，“这是林太郎给你的转让合同！”
“哦，知道了。”
露莉翻了几页后，发现看不太懂，就不感兴趣地丢在一边。
“……”
她隐藏在颈环下的红色荆棘印记在微微闪烁，显示着另一链接方的反应。
局长：……禁闭者们的文化教育需要提上日程了。
虽然她们不会老实上课，尤其是以科希、露莉艾卡为首的“流浪儿”们最为叛逆。
局长轻轻叹息，无奈地笑起来。
露莉艾卡跳下床，穿上菱格外套，将枪放在腰间的枪套。看上去准备出门一趟。
爱丽丝好奇地跟上了上去。“你要去哪呀？”她问。
“去见见那些现在归属于我的手下。”
露莉舔了舔尖尖的小虎牙，勾起了唇角，笑得像个狡黠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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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港口黑手党的地标大厦，一直向东走到临海的边缘，海拔会直线下降——那里便是多年前因为大爆炸而凹陷下去的镭钵街，也是著名的贫民窟、三不管地带。
这里，到处都是人们擅自建成的违章街道与房屋，错落交叠的屋顶在不同高度上冒尖，格外杂乱无序。
而出生于此的人，一开始就注定了社会底层的地位。因穷困潦倒，而不择手段地烧杀劫掠，这便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镭钵街的天空，都仿佛因为这恶劣的生存环境，而蒙上了阴翳的浅灰。
“是不是和辛迪加很像？”局长向隐藏在阴影里的女孩介绍完后，问道。
女孩百无聊赖地倒挂在由异能力影子形成的钩爪上，闻言，冷淡地“嗯”了一声。
她的蓝发因为倒吊的姿势而垂落，露出整张可爱的脸蛋。
似乎时刻都十分困倦，她眼睛微阖，下眼睑浓黑的眼圈在白皙的肤色上分外突出。
蓝发女孩——科希，等到局长继续交代完事项后，睁开了眼睛：“所以，我只需要做回老本行就行了？”
得到肯定回复后，她嗤笑一声。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有烂透了的、恶心的大人。”
科希漠视着这片与辛迪加相似的土地。她从心底里厌恶辛迪加，却又难以割舍。那腐烂生疮的感觉，就像她的异能力一样，是如影随形的深渊。
“我给你安排好了住处，”意识深处中传来的清冷声音继续道，“只不过……”
科希比谁都明白在这种地方的生存法则，了然：“只不过，要小心被人抢走，是吧？”
“放心吧，”娇小的女孩从影爪上翻身下来，露出点细微的笑容，“我可不会让别人抢走我的软床。”
她踏过破碎泥泞的道路，走向住处所在之地。最后，在一间外观陈旧、但还算完整，至少墙壁上没有枪弹孔的房屋前驻足。
科希抬手，从隐匿的阴影中抽出几支蜡笔来。
随手几笔画完后，灰色墙壁被一个硕大的渐变色印记覆盖了。
那是一个卡通的简笔画印记，画着张吐舌头的鬼脸，右眼处打了个大叉，滑稽又奇特。
“好，今日的工作就这样完成了。”科希微微点头，看上去颇为满意。
随后，她的身形便像滴入了墨水池中，逐渐融入进了无处不在的阴影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