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人生》洒落大地

2、养鱼2

　　有人偷鱼，这让他愤怒，不过他倒不会因此和父母说今晚的事，因为他觉得就算和父母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为此做什么。
　　林文涛认为偷钓的人，一定会再一次来搞他的鱼，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夜里，他都格外的保持警惕。
　　一天夜里，鬼鬼祟祟的身影，果然还是被他及时发现了。当那人在岸边，把带钩上饵的鱼线，给甩到水里的时候，林文涛拿着木棍站在了那人的身后。四目相对，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对方年纪能有四十出头，体型看起来和林文涛差不多。
　　林文涛大声说：“大半夜的，你在搞什么东西！”
　　那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来，他看着林文涛手里的木棍说：“怎样？要打！”
　　林文涛说：“这是我的鱼塘！”
　　那人瞥了一眼林文涛后便转身离开。
　　看到对方手里有刀，而且自己的鱼也没有受到损失，林文涛就看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把事情和父母一说，父亲便让林文涛养一条狗。
　　父亲说；贼最怕狗叫，鱼塘在夜里有狗的叫声，就没有人来偷钓了。
　　那条黄狗是母亲从舅舅家要回来的，虽然黄狗已经一岁多，但被林文涛喂几天后，它就很顺从于他了。
　　果不其然，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夜里，林文涛再也没有发现有人来偷钓。

　　林文涛在场部读高中的时候，校园外有很多社会青年，无所事事的那些社会青年成天寻衅滋事，当时一个叫‘刘明’的社会青年，让他和很多同学害怕。
　　刘明在校外与人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其甚至有几回还在校园里和老师打起来，曾经有一次，林文涛高一的体育老师，就在教学楼下，被刘明打得头破血流。
　　曾几何时，在马路边，开了一家桌球室的刘明，长得牛高马大。
　　曾几何时，林文涛的好几个同学，都被刘明打过。

　　微风吹过水面，水面波光闪闪。
　　远远的，林文涛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自己的鱼塘边钓鱼，那牛高马大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认识。
　　现在，大白天的，刘明就明目张胆，不经过鱼塘主人的允许在钓别人的鱼？这真是‘无法无天’。
　　那一刻，林文涛的心咯噔了一下，然后他有点慌，又有点不知所措，按道理，看到别人偷钓自己的鱼，他应该愤怒才对。可是偷钓者是刘明，他能怎么办？
　　虽然以前在学校时，他没有被他打过，但是，现在他看到他，他以前的恶行，那是历历在目。
　　此刻，林文涛很心虚。
　　就在人，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黄狗已经做出反应。
　　黄狗‘汪汪’叫着，冲向刘明。
　　接下来的画面是；刘明狠狠一脚踢中黄狗的肚子。
　　被踢的狗，哀嚎叫着跑进了，边上的草丛里，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林文涛走到刘明面前说：“这个鱼塘是我的。”
　　刘明打量了一眼林文涛后没有回话，他继续在那儿钓鱼。
　　林文涛说：“塘里的鱼才养了两个月，里面的鱼，现在还不大。”
　　这个时候，刘明说话了：“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你一边去。”
　　林文涛召唤黄狗，一人一狗走进了石棉瓦盖的房子里，在房子里，他透过窗户静静看着十米开外的刘明。
　　这一天，刘明在鱼塘里钓到了三条草鱼，那些草鱼都在三斤左右。

　　夕阳西下，一家人在吃晚饭。
　　父亲问：“现在夜里，还有人来偷钓吗？”
　　林文涛说：“没有。”
　　姐姐问：“现在鱼塘里的鱼，最大的能有多重了？”
　　林文涛说：“我看能有三斤。”
　　一家人在吃饭，黄狗趴在天井里，它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没过几天，刘明骑着自行车，拎着水桶，带着鱼竿又来野猪山了。
　　林文涛在鱼塘这头用饲料喂鱼，刘明在鱼塘那头一边抽烟，一边钓鱼。
　　而黄狗目不转睛看着远处的偷钓者，它看起来很焦虑，就在岸边来来回回的走。
　　它就是盯着陌生人看，没有发出半声吼叫。

　　林文涛走过去对刘明说：“我们吃饭喝酒去。”
　　刘明眼睛里有光：“在哪里吃？”
　　林文涛说：“场部。”
　　刘明收起鱼竿：“好的，就吃饭喝酒去。”
　　林文涛将黄狗拴起来，然后他和刘明各自骑着自行车，去了场部。
　　场部的公路两旁有很多饭店，刘明领着林文涛走进了其中的一家。
　　菜是刘明点的，酒也是刘明点的。
　　等上菜间隙，刘明说：“你叫什么？”
　　林文涛说：“林文涛。”
　　刘明问：“你应该知道我吧？”
　　林文涛说：“当然知道。”
　　吃喝过程中，林文涛说：“以前我的体育老师就是马家岩。”
　　刘明说：“我一只手就能放倒马家岩。”
　　林文涛说：“马家岩是一个好色之徒，很多女的，都被他摸过……那一次，他被你打得头破血流，当时我们很多人都感到解气。”
　　一天，林文涛去场部剪头发，才走进理发室，他就听见理发师和顾客说；刘明死了。
　　理发店里只有三人，林文涛坐到沙发上。
　　林文涛问：“他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理发师说：“车祸，昨天中午，就在农机厂那边……他过马路时，被一辆东风从身上碾过，当场就死了。”
　　林文涛说：“他真衰。”

　　理完发，林文涛去菜市场买了一只烧鸭和一瓶白酒回家。
　　放牛回家的母亲看着桌子上的烧鸭说：“昨天不是吃猪肉了吗？……今天又吃烧鸭？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林文涛看着母亲说：“那你晚上就不要吃我买的烧鸭。”
　　说完，他割下鸭屁股，拿到外面给黄狗吃。

　　临近春节，林文涛和家人捞鱼清塘。
　　一千多斤鱼货，卖得两千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