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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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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泽垂眸盯着桌上精致的水果盘。
厉家这边无论如何都要大办的话，那他提前通知渂哥，是不是会好些？
他正想着该怎么和渂哥说，就听到一旁厉贤忽然出声，“我去和爷爷说。”
白小泽转过头，看着厉贤揉了揉眉心，起身上了楼。
白彦望着远去的准女婿，又看向自家儿子，有些不知所措，
“小泽，爸爸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爸爸是觉得你就这一次婚礼，总得留下点纪念……”
白小泽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爸的心意，但是我和厉贤已经商量好了，这事看厉爷爷和厉贤怎么说吧。”
一般来说，订婚时小范围通知亲朋好友，结婚时大范围通知认识的人。
厉老爷子却反其道而行之，听他们说要低调办婚礼后，就提出了大办订婚宴。
这事其实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厉老爷子哪里是想大办订婚宴，他是想通过订婚宴让他们妥协，大办婚礼。
白小泽担忧地看了眼二楼，也不知道厉贤能不能说服厉老爷子。
二楼书房，气氛弩张，厉老爷子背对着厉贤，一言不发。
“爷爷，我和赵念……”厉贤话还未说完，就见厉老爷子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来。
他垂眼看着茶杯从小腿上掉下，咕噜噜滚了两圈后，静静地倒在地毯上。
茶杯是他送的生辰礼物，和赵念一起挑的，爷爷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即使是他送的，肯定也会把茶具给扔了。
“都说了，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厉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气哄哄地坐到椅子上。
“小泽不好吗？多乖巧的孩子，爷爷自小看着长大，长得好，人品好，人也孝顺，你怎么……你怎么偏偏就……”
厉老爷子说着气不打一出来，挥舞着拐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棍。
厉贤站在原地，眸子盯着地上的茶杯，抿了抿唇，“我找了他十五年。”
“爷爷不都说了，你感激那孩子当时救了你，你给他些钱，市中心选套房子送他，再送辆车，都比你以身相许的强！”
厉老爷子看着眼前犟得跟头牛一样的孙子，气的别过头去。
也不知道这孙子到底随谁。
犟种！
“我十五年前就喜欢他了。”厉贤沉着脸，丝毫不让步。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你才几岁？！还喜欢？你怕不是得了那什么……斯……斯德……”厉老爷子说着忽然卡住，这病名字也太长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厉贤补充，“我没有，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屁！”厉老爷子说。
“咱们厉家刚起步那几年，谁不想我死？只九二年那一年，我雇的十个保镖，因为保护我，一个去了世，两个受了重伤。”
“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救了一命，就想着以身相许，那还得了？谁还愿意来咱们家做保镖？！”厉老爷子说着，拿拐杖狠狠敲了敲。
拐杖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敲击声。
“这不一样。”厉贤说。
厉老爷子知道同这孙子说不通，闭了闭眼，摆摆手，说：
“既然你要和小泽结婚，以后就收了这个心思，我不管你们是协议结婚也好，是相爱结婚也罢，那个谁，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他的名字。”
厉贤避开话题，接着说：“订婚宴大办不了，欧洲那边有公司开始侵占集团市场，我要去那边出差一阵。”
“那就结婚……”
厉老爷子还没说完就被厉贤打断，“小泽说结婚典礼他想低调。”
厉老爷子沉默了一会，松口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了，随你们吧！”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目的已经达到，厉贤转身准备下楼。
“欧洲那边……怎么回事？”厉老爷子皱着眉问。
厉贤转过身，说：“具体我也不清楚，还要去那边实地走一趟才能知道。”
厉老爷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吧，这件事好好处理，你也知道家里那些……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可都虎视眈眈盯着你，别留下弱点。”
“是。”说完，厉贤出了书房。
他刚走到楼梯转角，就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他瞥向目光来源。
就见白小泽坐在沙发上正急切地盯着他。
想必是在等他消息。
白小泽不愿意和他有太多联系，也不想让大家知道他们俩结了婚，所以才这样急切盼着他的消息。
莫名地，他有些不快。
他大步走过去，在白小泽旁边坐下，目光扫过白小泽的右手。
白小泽的手很白，他一直都知道，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对方右手的虎口处也有一颗极小的黑痣。
莫名地，他觉得这颗痣有些性.感。
白小泽见厉贤坐过来，连忙问：“和厉爷爷谈的怎么样了？”
厉贤眼底一沉，抬眼看向白小泽。
白小泽的脸很小，眼很圆，眼尾微挑，有点像桃花眼，又有点像杏仁眼，瞳孔很黑，睫毛又长又翘，抬眼看他的时候，莫名地有点像……
兔子。
又有点像猫。
这样一看，白小泽的眼睛和赵念的有些像，但似乎又更可爱一些。
“……厉贤……厉贤！”白小泽伸手在厉贤眼前晃了晃。
厉贤回过神，嘴角微抿，“订婚宴就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但婚礼还没商量好。”
厉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撒这种轻易就会露馅的谎言。
他又说：“不过这事我会解决，不用担心。”
“嗯，”白小泽点了点头，松开手，深深看了厉贤一眼，“我相信你。”
没一会厉老爷子下了楼，今天不是什么正式的晚宴，上次的见过的大多数人都没来，意料外的是厉垣不知何时也来了。
几人坐在圆桌上还算和谐地吃完了整顿饭，饭后厉老爷子招呼白彦去了书房，说是商量订婚日期和相关事宜。
厉贤眨眼间不知去了哪，整个客厅只剩下他和厉垣。
“小泽，”厉垣从对面走过来，坐到他旁边，翘起二郎腿。
白小泽微微皱眉，他对厉垣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对方忽然这么亲昵地喊他，让他稍稍感到有些抗拒。
但他还是十分有礼貌地颔首，“厉先生。”
“噗嗤——厉先生。”厉垣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一只手撑到沙发靠背上，从正面看像是半圈住了白小泽。
他压低了声音，说：“小泽和我那个侄子是协议结婚吧？”
白小泽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厉垣，说：“我和厉贤是在厉爷爷八十岁寿辰那天认识，互相对对方有好感，才准备结婚。”
厉垣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低低笑了起来，“你怕是不知道厉贤和他那个小情是怎么认识的。”
他忽然收起笑，正色道：“是我，当初我在夜店里恰巧遇到了那个什么念，一眼就看出来他应该会是厉贤喜欢的类型，就暗地里设计让他偶遇厉贤，没想到……会这么巧，他竟然就是厉贤找了多年的那个人。”
白小泽这下是真的诧异，他没想到厉贤和那个计算机系草竟然是通过厉垣认识的，既然如此，厉垣为什么不拿这个威胁厉贤？
厉垣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拿这事威胁厉贤？”
白小泽瞥了厉垣一眼，没说话。
厉垣见他不搭理也不在意，继续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没用，我威胁厉贤说，会把他的小情人告诉我那个便宜爸，谁知道他第二天就带着那个小情去见了我爸。”
白小泽抿了抿唇，好奇心一时占上风，小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厉垣一笑，说：“后来家里就被闹得鸡飞狗跳，我那个便宜爸知道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后，就直接把我的卡断了一个月。”
“那一个月我过的老惨了。”厉垣耸了耸肩，“怎么样？听完后有没有想改变主意？要不要和他中断交易？和我试试？”
厉垣图穷匕见，白小泽轻轻摇了摇头，说：“厉贤给我的，你给不了。”
厉垣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厉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舅舅和我的爱人聊什么？这么开心。”
白小泽转头看过去，见厉贤大踏步向这边走过来，朝他伸手，“小泽，要不要和我去后山散散步？”
“好。”白小泽拉着厉贤的手，顺势从沙发上站起，低头看向厉垣，说：“厉先生，我先和厉贤去散步了。”
厉垣往沙发上一靠，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小泽跟着厉贤出了大厅门，就松开了手，“有什么事吗？”
厉贤垂眸瞥了眼被松开的手，又抬眼看向白小泽，说：“刚刚……”
白小泽猜到他要说什么，“厉垣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了，他刚刚提议问我要不要和他试试。”
厉贤脚步一顿。
“当然，我拒绝了。”白小泽道。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朝后山走去，刚走不远，不知谁的铃声忽然响起，两人都拿出手机。
厉贤看着来电显示，嘴角微抿，他瞥了眼白小泽，朝一旁的竹林走去。
白小泽立刻明白，应该是那个计算机小情打来电话。
他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准备等厉贤打完电话就回去，下一秒，自己手上的手机忽然震动。
他低头看来电显示，眉头一跳。
是渂哥。
这时候渂哥怎么忽然打来电话？
他望了眼远处竹林里打电话的厉贤，犹豫了一瞬，接通了电话。
“喂，小泽。”
“渂哥，有事吗？”
“嗯，我来问问你的毕业典礼是几号？”
白小泽说：“六月五号。”
“那天我准备给小泽一个惊喜。”江渂的声音低沉又动听，“小泽有什么想要的吗？”
白小泽犹豫一瞬，说：“嗯？不是惊喜吗？”
电话那头穿来低低的笑声，“即使是惊喜，可要礼物的主人不喜欢，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小泽跟着笑了笑，说：“那我要好好想想。”
“好。”江渂应声，“小泽，三年前，我送你的黑色挂钟，还在吗？”
黑色挂钟？
怎么忽然问这个？
白小泽说：“还在，挂在我卧室的墙上，白色挂钟旁边。”
“嗯，那就好”江渂沉默了一会，又说：“小泽，等我回来。”
渂哥的意思是让自己等他回来，送自己开学吗？
白小泽想了想，点点头，说：“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