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Paaz

2、新开始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云城东区的宁静，仿佛整个城市都在颤抖。街道上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发生爆炸了吗？”

　　“天啊，吓死人了！”

　　“听声音好像在东区那边……”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此同时，云城的各个相关部门接到了上层的紧急通知：对外宣称这是一次核爆炸实验，任何人不得深入调查。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望着东区的方向，神色凝重，低声叹息：“要变天了……”

　　云城东区，爆炸的中心——研究基地，此刻已经沦为一片废墟。浓烟中，无数身影从基地中涌出。他们穿着统一的编号服装，但形态却千奇百怪：有的背生双翼，在天空中盘旋；有的四肢着地，像野兽般在地面疾驰；甚至还有形似树木的生物，根须在地面上蠕动。这一幕诡异而恐怖，仿佛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

　　然而，在这群“怪物”中，也有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人”。臻临就是其中之一。她悬浮在半空中，风衣的衣摆随风飘动，尽管满身血污，却掩不住她脸上张扬的笑容。她俯视着下方的混乱，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悠闲！”地面上，苏幼伊仰头冲着臻临大喊。她的左臂已经不见了，伤口处还在渗血，但她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臻临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高兴啊。你看你，都缺胳膊少腿了，啧啧啧。”说着，她轻轻一挥手，苏幼伊的身体便缓缓飘起，落在了她身边。

　　苏幼伊翻了个白眼：“你是嫌你的异能多得没地方使了吗？”顿了顿，她又低声补了一句：“谢谢。”

　　臻临刚想回话，脸色却突然一变。她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离殊身上——他的身体几乎被鲜血浸透，伤口深可见骨。臻临迅速将他拉到空中，眼神焦急地搜寻着南昭昭的身影。然而，她知道南昭昭此刻恐怕也已经耗尽了异能，无法施展治疗。

　　“我没事。”离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抹去嘴角的血迹，“先找到其他人，然后离开云城。后面的事再商量。”他看了一眼臻临，语气严肃：“别浪费异能，放我们下去。”

　　臻临耸了耸肩，将三人缓缓降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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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聊城的街道上，细雨绵绵。一位穿着米咖色风衣的女生撑着伞，漫步在步行街上。尽管她戴着口罩，低调的打扮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街边的咖啡馆里，离殊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金色的长发随意扎成马尾，无框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温和。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好与窗外的臻临四目相对。

　　臻临快步走进咖啡馆，收起雨伞，抖了抖水珠，坐在了离殊对面。

　　“你怎么来这儿了？”臻临有些惊喜地问。

　　离殊抿了一口咖啡，语气淡然：“专门来看看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他特意加重了“学校”二字，眼中带着一丝调侃。

　　臻临笑道：“消息传得这么快？我还没开学呢。”

　　离殊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南昭昭和苏幼伊呢？她们怎么样？”

　　“苏幼伊在小学混得风生水起，简直是小学生中的大姐大。”臻临憋着笑说道，“南昭昭在市中心的医院当护士，你放心，她低调得很。”

　　离殊皱了皱眉：“让苏幼伊注意点，别表现得太成熟。还有南昭昭，提醒她别用异能。”

　　“知道了，知道了。”臻临漫不经心地应道，随即挑眉看向离殊：“你呢？还在当心理医生？”

　　离殊面不改色：“正常人不会频繁换工作，我只是在符合这个标准而已。”

　　臻临嗤笑一声：“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喜欢这个工作。”她站起身，拿起伞：“我先走了，下次见！”

　　话音未落，她已经像一阵风般冲出了咖啡馆。离殊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自语：“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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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街小巷**

　　聊城的二月，天气逐渐回暖。南街小巷却依旧阴冷潮湿，阳光似乎永远照不进这条狭窄的巷道。这里的治安混乱，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余龙是这里的地头蛇，今天他心情不错，亲自带着小弟来收保护费。他们走到一个水果摊前，红发小弟一脚踹翻了摊主的椅子：“喂，交保护费！”

　　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他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大哥，能不能宽限几天？这几天生意实在不好……”

　　“砰！”红发小弟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余龙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砸。”

　　小弟们一拥而上，水果摊瞬间被砸得稀烂。摊主跪在地上哀求：“别砸了，这是我全部家当啊……”

　　隔壁的杂货铺外，秦渔躺在躺椅上，戴着耳机，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直到红发小弟踢了踢她的椅子，她才缓缓睁开眼。

　　“醒醒，交保护费。”

　　秦渔慢悠悠地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了过去。红发小弟接过钱，正准备离开，却被余龙拦住了。

　　“小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哥哥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余龙上下打量着秦渔，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秦渔没有回答，红发小弟抢先说道：“大哥，她是一个月前来的，每次都按时交保护费……”

　　“我让你说话了吗？”余龙一脚将红发小弟踹开，转头对秦渔露出油腻的笑容：“小妹妹，以后哥罩你。”

　　他说着，伸手去摸秦渔的脸。秦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啊！”余龙惨叫一声，冲小弟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小弟们一拥而上，杂货铺内顿时传来一阵拳脚声和惨叫声。几分钟后，秦渔拎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们扔了出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关上了杂货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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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货铺内**

　　秦渔刚准备上楼，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小渔！你没事吧？那几个混混我已经收拾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你监视我？”秦渔冷冷地打断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提高了音量：“我那叫监视吗？我是在保护你的安全！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还在外面……”

　　秦渔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她站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你个怪物！恶心的同性恋！我为什么生出你这样的怪物！”母亲何漫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年幼的秦渔身上。

　　“妈妈，我告诉你个秘密。”小秦渔仰起头，天真地说道。

　　“什么秘密？”何漫温柔地低下头。

　　“我喜欢女生。”小秦渔期待地看着母亲。

　　何漫的表情瞬间扭曲，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一把推开秦渔，尖叫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怪物！”

　　秦渔摇了摇头，将那些痛苦的回忆甩出脑海。她拿出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明天开学，我会去。”

　　秦渔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杂货铺的角落里。那里堆放着一些旧物，其中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她与母亲的合影。那时的她，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容，而母亲何漫也笑得温柔。谁能想到，那张照片背后隐藏着如此多的痛苦与裂痕。

　　她深吸一口气，将照片收起，转身走上楼梯。楼上是她临时的住所，简单而整洁。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思绪再次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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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聊城大学**

　　开学日的校园里，人潮涌动。新生们带着憧憬与好奇，老生们则忙着重逢与寒暄。臻临站在校门口，戴着口罩，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显得格外清爽。

　　“臻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臻临回头，看到离殊正朝她走来。他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金色的长发随意扎成马尾，无框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温和。

　　“你怎么来了？”臻临有些意外。

　　离殊笑了笑：“今天开学，我正好路过，来看看你。”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最近云城那边有些不太平，你小心点。”

　　臻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知道。”

　　正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苏幼伊穿着一身可爱的连衣裙，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大姐大”。

　　“你们在说我坏话吗？”苏幼伊笑嘻嘻地问道。

　　臻临翻了个白眼：“谁敢说你坏话？你可是小学生中的‘大姐大’。”

　　苏幼伊吐了吐舌头，随即正色道：“我听说最近云城那边有些动静，你们听说了吗？”

　　离殊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传闻，但目前还不清楚具体情况。”

　　臻临沉默了片刻，随即笑道：“不管怎样，今天开学，先别想那么多。走吧，去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