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微沁

10、接触

　　上车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还是虞绱开了口：

　　“你家在哪儿。”

　　萧策燃才回过神来：“明鲟公寓。”然后稳了下：“谢谢你。”

　　住的跟我挺远的啊，“你自己一个人住还是跟亲戚……”虞绱试探性的问。

　　偏过头看眼萧策燃，应该是最近愈合伤口有些费神，闭着眼睛没怎么说话，虞绱便准备不问了。然后萧策燃开了口：

　　“一个人。”还是之前的简短。

　　接着又是阵阵宁静，萧策燃把脑袋抵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细细密密牵着丝挂在透明的玻璃上面，虞绱扭头望去，在萧策燃平静的脸上，却有深渊般的眼眸：她怎么了……

　　萧策燃在同样的日子也经常这样：她透过明净的玻璃，眼前幻化出了一个大人牵着牵着自己。那是萧策燃的爸爸：“策燃乖，爸爸等下去给你买糖，给你买可爱的大白兔奶糖。你先在这棵树下等爸爸回来。”

　　一个哭着鼻子的小女孩儿马上破涕为笑：“好，策燃会等爸爸的。”

　　“爸爸马上回来啊。”看着萧宁远远去的背影，不用说，这是她与父亲的最后一面，她小小的身体想要追去，却隐隐看见父亲的身体在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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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燃，好好活着……”

　　“爸爸！”萧策燃猛的睁开眼，不自觉脸上挂着泪水，这是虞绱第一次见她哭，也是第一次觉得她脆弱。然后递给她纸巾。

　　萧策燃接过去擦了擦：“谢谢……”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你听到了……”

　　虞绱点点头。

　　“你不想知道吗……”萧策燃也在试探她。

　　虞绱何其又不想知道呢？但她明白，如果这会儿问，自己建立的一丝丝友谊就白费了：“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无论如何，月亮都阻挡不了太阳的出现。”虞绱伸出手摸了下萧策燃头“有一天，你会找到太阳的。”

　　果然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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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江市公安局这边正忙着对案子的审讯，宋宇航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基本上回去以后，林厌就早早的睡觉了。这会儿，她又在审讯室。

　　“刘筑，男，三十五岁，九月十号中午八点聚众斗殴，袭警……”

　　对面坐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我劝你还是尽早交代，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可以逍遥的地方！”宋宇航抬起手一下拍到桌子上，那人稍微抬了抬头。

　　“我不都说了吗，警是我打的，人是我杀的，你还要我说什么？”

　　宋宇航从他进来就不觉得他简单，能够悄无声息的跟着萧策燃这么长时间，能够收集到最新的动向，这恐怕不是一个人这么简单。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宋宇航拿着水杯摔门出去。

　　刘柱被带到拘留所关着，当天晚上九点，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映入耳朵。

　　刘柱从打盹中醒来，看外面来了一个打扮刑警模样拿着消音手枪的男人，戴着口罩，只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外面。但他一看就知道是假扮的，所以提了点神。

　　“刘柱……”他轻松打开了铁门“你坏了规矩。”

　　“……什么规矩，你是谁。”刘柱边说边往后退。

　　“我是谁不重要”然后扣了扳机“重要的是你伤了萧策燃，还想让她死……这可不符合老板的要求啊……”把枪对准了刘柱脑门。

　　“我不知道什么萧策燃……萧策燃……前几天那个警察！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啊！”

　　那人开了枪，一枪毙命。假扮刑警的那人在走之前往刘柱特别的位置塞了一角东西，然后收了手枪，淡定的走出警局，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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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到这里吧，你快回去。”萧策燃下车站在楼下。

　　虞绱望望这栋楼：“你住几楼的。”

　　“六楼，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回去好好休整一下。明天见。”

　　“明天见。”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向楼梯。

　　电梯明明都空着的……她真是吸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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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值班的小万最后查询拘留所时发现倒下的刘柱，急忙拉响警报。不一会儿，大堂聚集了众人，宋宇航虞绱也赶了过来，除了回家的萧策燃没来。

　　“什么情况。”

　　“我去查房，发现人已经死了。”

　　“李云，你们组去调查监控。萧……”宋宇航停顿了下“虞绱，去勘察尸体吧。”

　　“是。”

　　“其余的人跟我到局外周边搜查！”

　　大堂的人很快又空旷。

　　成双和徐涵跟着虞绱一起勘察现场。

　　“这都什么事儿？先是浮尸，后是袭警，再然后直接到警局了……”成双不满的嘴又开始了。

　　“闭嘴吧你，最近已经够烦心的了。”

　　“成双，给我一双手套。”虞绱淡定的几乎没事人一样。

　　“好的，虞姐。”成双乖乖把手套拿给她。

　　现场没有打斗迹象，除了胸部的致命枪伤，没有其他痕迹。

　　“好了”虞绱收了机器，和解剖刀，微微撑了撑身子“确定就是枪伤一击致命。”

　　“这么快……”成双又开始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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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在家的林厌见宋宇航还没回来，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了电话：果然没接。咱们这宋大警官，可真是有了工作忘了家呢。林厌从沙发上坐起来，摇摇头，回了卧室……

　　宋宇航带着几个片警拿着手枪就冲出去。她的直觉指引着，逃走的人没有走远。在辗转之后，拐角处见到逃跑的黑影。

　　“快追！”

　　敌人在暗，他在明，乌漆漆的夜晚对于敌人来说，简直是天然的庇护。宋宇航没能够继续下去，不过那个影子，给了他一个特殊的形象-拿枪的右手手背上有疤痕。

　　“回去了。”

　　“那人……”

　　“我说回去！”宋宇航不喜欢有人迟疑，再加上最近的事务繁多，脾气大的多。“要是萧策燃那个家伙在，或许有办法呢……”

　　“宋局，那个方向好像是萧队的公寓……”

　　宋宇航蹙眉了蹙眉，她看的并不清楚，这时她手机响了。

　　“宋局，我们收工了，你们那里有结果没。”

　　“没有，跑了。”

　　“最后的位置在哪儿。”

　　宋宇航问了周围那个公寓的名字“明鲟公寓”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过了一两秒：“知道了。”萧策燃……警局外，一辆机车再次疾驰……

　　逃走的黑影在一栋公寓房面前停下，并且小心的溜进去…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换了一身衣服。

　　这伤还真是有些烦，我这六楼也吃了些力，不过在休息一天也就该好的差不多了。她抽出钥匙开了房门，开灯然后倒在沙发上：还是自己家舒服。转头想起最近没怎么联系小陈，又拿起手机播出号码：

　　“喂，小陈。”

　　“萧总，您可算是回来了。”

　　“我又没死，你担心什么。”接着换了姿势“对了，你上次干的不错。那个医生是你安排的人吗？”

　　“您是说心理医生？”

　　“嗯。”

　　“我还要正给您说这个事情。我只是在您之前去的那几家安排了人，但当天您去的地方之前从没去过，所以我根本没有安排。”

　　什么！萧策燃一时语塞。见萧策燃没回答，电话对面有传来焦急的声音：“萧总，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萧策燃长舒一口气“只是那个医生没有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对面也沉默了。

　　“这样，你帮我查下婉舒这个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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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还真是不太平……又好像……是遇到你开始的呢……萧策燃翻出一张照片-一张虞绱骑机车的照片。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