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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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警告一下点进来的读者朋友们，该章可能会引起不适感，口味正直，三观正直的朋友们可以点叉叉退出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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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霁醒来，看着冰冷的手铐和雪白的墙壁，视线缓缓上移，盯着那个微笑的文弱少年，极尽嘲讽的哼了声。
“程希杰，我待你不薄吧。”嗓音哑的不像话。
少年笑眯眯地支着下颌，道：“那是自然，教授待我如父兄，恩情希杰没齿难忘。”
秦初霁偏头嗤了声，冲手铐抬抬下巴：“摘了，手疼。”少年乖巧地摘了手铐，温言道：“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秦初霁揉揉手腕上勒的发红的印子，站起身来。
“教授不问问我为什么请您来吗？”
秦初霁阖上了那双漂亮的眸子，轻轻道：“那就与我无关了。”
屋内沉默了很久，秦初霁又道：“程希杰，你还记得你的两个姐姐吗？不记得了吧。毕竟只是两个盲人，谁会记得啊。”
程希杰茫然了一瞬，继而温文道：“姐姐们待我很好，等我出息了，一定会找到她俩的。”
秦初霁轻轻的笑了一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叹谓，然后就不再说话。他走向一边的箱子，拿了纸笔出来，自顾自地写写画画，程希杰握紧了拳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秦初霁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从来没想逃，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辞了职，不和苏晓青联系，甚至瞒着初芙。他想断了自己与这个世界最后的牵绊。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初霁最近似乎很不好，接连不断的高热，一直在昏迷中不曾醒来。纵然程希杰心狠手辣，但也不能掩盖秦初霁曾将他从谷底拉起的事实，所以他发了一回善心，尽心尽力地照顾秦初霁。
但是秦初霁一直不见好转，昏迷时还经常呢喃着喊苏晓青的名字。声音中，似有不甘，似有绝望，更多的是，一往情深。
情深缘浅，奈何天。
睡梦中的他痛得蜷起身来，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下。
苏晓青，忘了我吧。
我都已经忘了你了。
可是，忘掉，真的好痛啊。
程希杰阴鸷地看着，听着，嫉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
呵。
秦初霁终于好了些，他静静地看着程希杰为他做的无用功，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教授时的布置，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讽刺。
“程希杰，我早就不是教授了，有意思么？”
“只要我认为有意思就够了，教授怎么看，我不在意。反正我左右不过是个疯子，没人会在意的，我也不需要人在意。”程希杰笑得疯魔。
秦初霁淡漠地说,语气浅淡得仿佛在诉说一件家常小事：“你在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的。”
程希杰嗤之以鼻：“谁呢？你么，教授？你在意的不过只有苏晓青。”
“你的姐姐呢？程希杰，如果我说，你的姐姐一直被秦家人照顾着呢？就像初芙和我当初照顾你一样。”秦初霁看着窗外，毫不在意地说。
程希杰的呼吸粗重了几息，搁在身侧的拳头被攥得嘎吱作响，好一会才问道：“那她俩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秦初霁微不可察地笑了声，反问道:“那和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你是一个杀·人·犯、绑·架·犯，总之，你再也无法以一个合法的身份去见你的姐姐们，除非你肯放了我自首，那么你们还有可能在监狱的探视日里见上一面。不过你费了那么大劲才将我抓来，肯定是不会，也不甘心这么做的。”
他慢悠悠道：“所以，知不知道，又怎样呢？反正已经于事无补了。”
说罢，秦初霁恶劣地大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抓我为了什么，不过就是那一堆写了研究项目的废纸。哈哈哈哈，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
“一堆，废，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初霁越来越癫狂的笑声在屋内回荡，一直笑到呛咳不止。
程希杰等他笑完了，才道：“教授不如和我做个交易？我给您通讯工具，让您再和苏教授通一次话；您给我看姐姐们的情况，我知道您一定有。您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说的很笃定。
这下轮到秦初霁愣住了，他几近悲苦地笑了。
本来我都要忘掉了啊，这样一来，又做了无用功了。
晓青，你还好吧。
“好。”他说。
程希杰诧异了一瞬，“我以为您不会答应。”
秦初霁反唇相讥道：“我不答应，你就没有办法了？呵，我还没有那么蠢。左右都是一个结果，我还不如遂了你的意，好好再和苏晓青说几句话。我可不做不划算的买卖。”
程希杰低低地笑了，说：“那也是，教授可太了解我了。”
秦初霁说到做到，拿到手机就给他看了相册中那两位盲女的照片视频；程希杰也守了信，将手机交给他，离开了。
秦初霁登上社交软件，拨通了苏晓青的视频。
视频很快就被接通了，苏晓青那张俊朗却苍白的脸出现在了镜头中，他瘦了好多，眼睛也红红的，哑着嗓子问：“初霁，真的是你吗，初霁？”
秦初霁淡淡地垂下眼：“是我，晓青。你报了警？傻不傻。”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初霁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苏晓青崩溃地问。
秦初霁前所未有的温柔，他道：“这不是装手机卡的信封没找到吗?对不起啊晓青，让你担心了。”
秦初霁难得温顺，苏晓青本来还想再说他几句，但看见秦初霁消瘦的面庞时，顿时心疼地无可复加，指尖描摹着屏幕里心上人的轮廓，怔怔地冒出一句：“你瘦了。在国外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你不也是吗?还好意思说我。”
“那，我去找你？你把地址发我。”苏晓青问。
秦初霁皱着眉摇头：“别来，劳伦斯先生一向不喜欢艺术家，更何况是学术上的事，决不能有外人插手的。他上了年纪，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劳伦斯先生是秦初霁的恩师，苏晓青并不想因为这个得罪他，这样初霁的面子也不好看，只能不大高兴地应下了。
秦初霁笑了。
“好了，有机会再带你去。过几天就回来了，我先把行李寄回来？”
苏晓青耷拉下去的耳朵又竖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到时候你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我去接你！”
接着又不满地嘟囔了几句：“都好久没见你了。说要陪我过生日，结果又放鸽子。初霁你真的是，把事业看得比我这个伴侣还重要。”
“小气，死物的醋你也吃。”
苏晓青幽怨道:“果然，你还护着它。反正它是正宫，我只是偏房呗？”
秦初霁只是弯着眸子笑，一点脾气也没有。
“想我了没？”
秦初霁弯弯的眸子里含着水光，轻轻道：“想了，老公。”
这一声“老公”石破天惊，苏晓青被喊得骨头都酥了，摇着根本不存在的尾巴央求着：“初霁初霁，你再喊一声，再喊一声好不好？”
秦初霁眨眨眼，那层水光落下来。他说：“老公，我好想你啊。”
那滴眼泪把苏晓青砸懵了，于是慌不择路地哄道:“初霁，初霁，别哭啊。老婆老婆，我也想你的。”
秦初霁没有再多说，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掉，跪坐在地，眼泪无知觉地大颗大颗往下掉，嘴唇颤抖着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病，已经数十年，没有发做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