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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姨的秘密 ...

  •   “回玫河?不是回牧郡?”毛毛虫向她确定答案。
      “回玫河看看亲戚”,盛赋说,“反正——牧郡就在玫河附近,也可以过去看看嘛!”
      “好啊,那么你想看谁?”毛毛虫问。
      “嗯——去我大姨家吧,她家那个村子离玫河市区最近。”盛赋换了睡衣钻进被窝里,仍然在反复翻看《牧郡风物志》,那些银闪闪的文字在黑夜中也清晰可见,甚至连书页也发出微微荧光。她有些苦恼地说:“只是,突然造访,要找个什么理由呢?”
      毛毛虫的脸在书本的微光里显得高深莫测,她一开口扔出一个惊人秘密:“你不用找借口,你的大姨也是祹族,你直接坦白,然后关于裪族和牧郡的事直接问她就行了。”
      “什么我大姨是裪族?!”盛赋满脸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毛毛虫:“你想想,你们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如果看医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你们是不是会拜托大姨想办法?”
      盛赋:“是呀!老人们有说法,小孩子无故发烧或者哭闹,就是染上了‘脏东西’,需要找有神通的人看看。”
      “哦!”她恍然大悟:“对呀,我大姨会‘神通’!怪不得是祹族呢!她口风可真紧啊,从来没跟我们透露过一星半点儿,我们只当她开了天眼能通鬼神呢!”
      毛毛虫走过来,身子一弯蜷缩到盛赋的小腹上,惬意地打起哈欠,说:“祹族的事情凡人毕竟不太容易理解,所以还是低调为好,而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高调宣传的事情吧!”
      在毛毛虫的帮助下,盛赋通过云镜术和大姨隔空打了个招呼,约定明天中午去拜访她。大姨起初吃了一惊,不过见了此番情景也猜出了大概,然后两边就各自在期待中就寝。只是一想到明天要回已经阔别六七年的玫河,盛赋就激动地有点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闪过一些没有意义的碎片画面——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墨迹啊!”毛毛虫不耐烦地拍着厕所门,粉色肉爪在磨砂玻璃上若隐若现。
      早上天刚放亮的时候,毛毛虫就在盛赋身上跳来跳去,提醒她赶紧起床。十斤的体重再加上跳起落下增加的重量,全部经由四只小小的猫爪传递到盛赋身上,简直让她难以承受。不过工作多年,已经练就踩点打卡绝技的盛赋,又怎么会从被窝里早出来一分钟?
      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脑袋一团浆糊的她不为所动,在自己终于睡(躺)足八小时之后,才在上午十点一刻姗姗起床去洗漱。而等了一早上的毛毛虫早就没了耐心,对已经在厕所呆了十多分钟的盛赋一通喵喵拳输出。
      盛赋终于装扮妥当以后,又在毛毛虫的怒吼中跑去农贸市场,买了很多当季水果和几只大闸蟹。大姨家一向清贫,所以盛赋还有其他亲戚们去大姨家串门的时候,都会带好多好吃的给她,而大姨的热情就像她的厨艺一样,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我准备好了!”一瓶AD钙奶、一个肉松面包、一根香蕉下肚后,盛赋精神满满地宣布。为了满足这短短几秒钟旅程所需要消耗的能量,盛赋甚至还喝了一瓶葡萄糖水。一人一猫站在客厅里,脚下放着一大堆盛赋平时都舍不得买的好吃的。
      “呐”,盛赋掏出日晷递给毛毛虫。
      “不用这个,我有别的办法”,毛毛虫说。
      “我可不去下水道啊~”盛赋顿时警觉。
      “你还真是想象力匮乏”,毛毛虫嗤之以鼻,“猫咪们可以穿越的方法多着呢!过来!”她抖着肉膘走向自己的猫砂盆,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盛赋跟上她。
      盛赋简直要惊掉下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借助猫砂盆?”
      毛毛虫回首,一脸淡定地问:“怎么了有问题?”
      盛赋:“当然有!这是猫砂盆,你的厕所哎,这也没比下水道好到哪去吧!”
      毛毛虫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只是个工具而已,你放心里面是干净的,我还没上厕所呢!再说了,我倒是可以带着你从树洞里穿过去,可是这附近也没有树洞啊!”
      盛赋表示深深的怀疑。毛毛虫的这个猫砂盆是小房子形状的,正面有一个垂下来的可以自由开合的板子,作为出入的小门,房子高度只到盛赋的小腿,那个小门的宽度甚至还没有她半截胳膊长。这个小房子堪称豪华,但是再豪华也容不下盛赋这么大的身躯,再豪华也是毛毛虫每天如厕用的猫砂盆啊!
      庆幸的是盛赋昨晚刚换了新的猫砂,毛毛虫也还没有“播种”,如此一来也算有点心理安慰。毛毛虫高高翘着尾巴率先进入猫砂小屋,盛赋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身把所有东西都塞了进去。她一边怀疑着一边往那个狭窄的小门探过头去,结果随着她的脸越来越近,那小门也逐渐变大,毫不费力地让她进入其中。
      盛赋在小房子里的猫砂上扭了扭身子,感觉就像身处沙漠一样,鼻子里充斥着猫砂的香精味道。她转了个身,从这个视角看客厅,一切都变得异常高大,她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那个误闯仙境的爱丽丝。
      “拿好东西”,毛毛虫嘱咐她,然后她们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盛赋感觉眼前的景象就像画板上的颜料一样杂融扭曲,两秒钟后那些扭曲又逐渐有了形象,变成她可以理解的实体,她明白这就是穿越到目的地了。
      “我们到了,快吧?”毛毛虫露出得意的小表情,仿佛在邀功。“来吧,可以出来了”,她率先跳了出猫砂盆。
      目的地这个猫砂盆也是一个小房子的形状,不同的是里面装的是沙滩上的那种细砂,另盛赋感到欣慰的是,这里的沙子里也没有可疑的异物。盛赋钻出来以后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她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个狭窄的红砖房,里面摆了三个猫砂盆和三个猫窝。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偶尔来这过个夜”,毛毛虫介绍道。她跑到一个小柜子那里拉开门,然后掏出一个二锅头酒瓶一样的瓶子,里面装了半瓶薄荷绿的液体。她用猫爪长按了一下瓶塞,等爪子拿开的时候,那塞子就像香槟酒瓶塞一样砰地弹了出去。
      薄荷绿的液体咕嘟嘟灌进嘴里,毛毛虫仰着头一口气喝下好多,然后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打着嗝把瓶塞塞好,瓶子放回小柜子里。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样子毛毛虫平时没少这么干。
      盛赋问:“那是猫酒吗?”
      毛毛虫擦擦嘴,回答:“是呐,小烧薄荷清酒,爽!”
      虽然此行没什么危险,但是盛赋也不希望身边的毛毛虫是醉醺醺的,她表示不该喝酒,毛毛虫却嫌她话多,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酒量好酒品更好。
      推开小木门来到户外,盛赋发现这个低矮的红砖房是搭建在两栋楼之间的缝隙里的。透过一排排的旧楼,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型露天停车场,那里是她以前搭乘大巴专车去大姨家的地方。
      “我要坐出租车~”毛毛虫跟在她身后慢吞吞走着撒娇,“跟ta们挤在一块太难受了,人多味道臭!”
      盛赋无奈。不过自己拎着大包小包实在不方便,大巴车的座位也确实拥挤。她冲着川流不息的行车招招手,很快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就停在了身边。
      司机摇下车窗打量了一下她们,说:“不能带宠物!”
      毛毛虫忍不住骂他:“出来拉活你事儿还这么多!”好在师傅不是祹族,只能听到一阵娇嗲的喵喵声。
      毛毛虫竟然说别人事儿多~盛赋给师傅加了两块钱,又保证让猫咪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帆布包里,好说歹说上了车。
      盛赋不在的这几年,玫河已经有了很多变化,更宽阔平整的马路,更整洁漂亮的公共绿化,更懂得礼让行人的车辆,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当初那个破旧杂乱的小县城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不过好在大体框架没有变,尤其是市区通往郊区的高速路依然如旧。盛赋摇下车窗让清冽的风吹进来,她看着沿路熟悉的风景,感慨着花相似人不同的今昔时光。
      盛赋的大姨住在临近郊区的村子里,从连接村与村之间的主干道拐上一条下坡的小路,路的尽头就是她家。大姨家的房子简直是梦想小屋,房子门口的小路方便出村,而与小路垂直的是村里的大路,屋后是一片菜园,前面是大大的鱼塘,土地肥沃的农田隔着大路与房子相望,房子右侧是邻居家。大姨家住在村子里,但是与村民聚集的地方又保持适当的距离。
      大姨家的院子里会养各种各样的家禽,菜园里则总是种着盛赋爱吃的黄花菜、扁豆,秋天时盛赋会在稻穗丰满的稻田里撒欢儿,冬天则在鱼塘上溜冰玩爬犁。以前盛赋能来大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她要应付繁重的课业,但是学生时代每次来这里都留下了愉快的回忆。
      大姨已经如以往那样等候在家门口,看到盛赋和毛毛虫下了车,她急忙沿着小路往主干道跑来。
      “大姨!”盛赋拎着沉甸甸的食品,艰难地在陡峭的下坡路上挪动,毛毛虫则一溜烟冲了下去,吓得沿路散步的大鹅仓皇逃窜。
      “小赋来了!”大姨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重重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多年了,也不回来看我!”
      “这不是来了嘛!”盛赋被挎着胳膊,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跟着大姨往家里走。稻香随着微风飘入她的鼻息,此刻稻田已经快收割完,一捆捆秸秆散落在地里。鱼塘里几只鸭子在悠闲地划水。
      “我一大早就买了一条大花鲢,知道你好这口”,大姨兴奋得像个孩子,“还泡好了黄花菜,再做个豆角土豆炖肉,拌个大拉皮儿!”
      二人来到厨房,盛赋看到一条非常大的鲢鱼在地上的大铁盆里,时不时扑腾一下企图跟命运抗争,灶台上还有很多新鲜的蔬菜。她把大闸蟹从保温箱里拿出来,大姨惊呼着花这么多钱,脸上却绽出了明媚胜阳光的笑容。
      同样乐开花的还有毛毛虫,这个平时胆小肥胖又懒散的橘猫,此刻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会儿逗逗笼子里的鸡,一会爬到树上远眺。
      “大姨夫和大哥不在家吗?”盛赋发现家里很冷清。
      大姨利索地归拢着盛赋带来的东西,说:“不在家,ta们都出去打工去了,你大姨夫在养鸡场当保安,你哥……他打电话说现在在天津。”
      “不用你忙活,你去睡一觉,我做好了饭叫你。”大姨盛情地赶她去休息。
      “没事大姨,我陪你做饭”,盛赋挽了挽袖子准备坐下来摘豆角:“再说了,我现在也睡不着。”
      “也行”,大姨开始收拾鲢鱼,并且率先打开话题:“所以,你知道自己是祹族了?”
      “嗯啊”,盛赋回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大姨笑着问她:“那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能帮人治一些奇怪的疑难杂症吗?”
      盛赋非常喜欢摘豆角,她的手速很快,这个过程十分解压。她说:“想过,但是没仔细想过,大家都对这种玄乎的事情比较谨慎嘛,不多问。”
      大姨会心一笑。对于很多超出常识的事情,大家一般都不会多问,普通人遇上了麻烦,会请附近有名的神人异士来清污除晦,但是绝不越界刨根问底。大家就在这样一种无言的默契中友好共处。
      “大姨,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这个村子也是祹族人聚居的地方吗?”
      “那倒不是”,大姨收拾完鲢鱼后开始切姜片葱花,手里忙得飞快:“祹族一般集中在牧郡,也有零散的住在其他地方的,除了我以外,像长玉他家,就住在翠园小区。”
      “长玉?”盛赋一头雾水。
      “你高中同学佟欣她爸”。
      盛赋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他竟然也是祹族。平常见ta们一家三口出门,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你灵力闭塞,当然看不出来了”,大姨把螃蟹一个个摆在蒸屉上,灶坑里的柴火也逐渐旺了起来。她看了看火候,然后盖上锅盖开始切菜。“对了,是谁告诉你是祹族的?这只小橘猫吗?”
      盛赋回答:“不是,是一只叫胐朏的狮子猫把我带到了牧郡,然后我遇上了一个叫风岚的人,她告诉我的。”
      “胐朏我知道,风岚啊,我很喜欢她”,大姨点点头表示赞许:“也很佩服她,听说她又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去她家的时候她的孩子都不在,但是四个孩子三个姓,而且还没有跟她姓的,就蛮奇怪。”
      “风岚确实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不过人很好。她对你很热情吧?”大姨一脸温柔地问。
      “确实很热情,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坏人呢,热情得有点——”盛赋调皮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热情似火~她是真的打心眼里爱孩子,没什么坏心思,你可以相信她。”
      盛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自己住在这里不感觉孤独吗?住在牧郡多好啊,都是祹族,说话办事也方便。”
      听到这话,大姨脸上的笑容闪烁了几下,换上了一副略苦涩无奈的神情。她叹了口气,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就在盛赋觉得自己可能提了个冒失的问题,正在想着如何打破尴尬的时候,大姨却开口说起缘由:
      “你哥也是祹族”,她的手里的活一直没有停,此刻捡起话头继续说:
      “早年的时候我们也确实住在牧郡。但是你哥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灵力还是不太够——很多小孩子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天赋了——学习祹族的法术对他来说很吃力。所以他总是一边学一边生气发火,久而久之,灵力更加阻塞,学起来更吃力,脾气也就越来越不能控制。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不行就是不行。你哥本身也不是那种很看得开的人,他总觉得别人看不起他、针对他,他也逐渐变得暴躁易怒,后来甚至跟他的一些同学一块抽烟,逃学……”
      盛赋就这样窥探了一个大秘密,她小时候的一些记忆碎片,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的表哥长得瘦瘦小小,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甚至还做得一手好菜,但是他总喜欢和那些看上去游手好闲的人混在一起。他曾经打过工吃过苦,但最终还是走上了游离且颓丧的道路。盛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揭开了大姨的伤疤。
      “我知道他不是那块料,所以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帮他消除了记忆,封掉了仅有的一点灵力,带着他来到这生活,这里没有祹族,没人认识我们。”
      盛赋明白了大姨家为什么在村子里,却又和其他人家有些距离了。大姨接着说:
      “我不想带着他生活在深山老林,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孤立的,但是又不能离普通人太近。因为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虽然在牧郡生活的记忆没了,不过那段日子给他的性格造成了很大影响,我拿不准他偏激的时候会不会有破坏力,不管是自己发疯还是伤害别人都不好。”
      盛赋起身走到大姨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表示安慰:“对不起啊大姨。”
      大姨笑着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打小就聪明,性格也稳重,学起法术应该很快。”
      “可是,我会不会——”盛赋担忧地问。
      “不会”,大姨斩钉截铁地说,“你哥这样的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祹族都能顺利学会法术。”她抓起盛赋的手放在手心,“你从小体弱多病,回牧郡也好,唤醒灵力学学法术,最起码强身健体。”
      “那我爸妈呢?也是祹族吗?”盛赋好奇地问。
      “不是,咱们家就我跟你是祹族,我是打小的时候你姥姥就觉得我不一样,就找先生帮我看,后来一个牧郡的老先生把我带过去,我的法术是跟着教习先生李宗学会的。”
      盛赋:“那这个是随机的喽?跟血缘传承没关系?”
      大姨:“也不能说没关系,祹族生出来的都是祹族,像你哥也是祹族,只不过天赋不够罢了。普通人也能生出祹族,但是除非机缘巧合被祹族人发现和教导,不然这一辈子ta都不知道自己是祹族。”
      盛赋表示遗憾:“那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是祹族的人岂不是很可惜?万一有人很喜欢牧郡呢?”
      大姨笑了笑:“这就是天意了。”
      盛赋:“祹族难道没有人专门负责记录新出生的后代吗?”
      大姨笑出声:“在成千上万的陌生人里去辨别谁是祹族,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儿,不住在牧郡的、父母不是祹族的,能不能发现这个秘密就看机缘了。牧郡的猫倒是喜欢到处去找那些生活在外、不知道自己是祹族的人,可是这跟大海捞针似的,非常难。”
      毛毛虫玩累了,悄无声息来到盛赋身边趴下,加入了谈话:“胐朏在你之前还找到了两个祹族,可惜ta俩都吓跑了。一般人很蠢的,根本不相信牧郡的世界。”
      盛赋伸手去捂毛毛虫的嘴,让她别随便贬低别人。“本来就是嘛”,毛毛虫不服气地说,进屋跳到炕上取暖去了。
      “早知道你是祹族,我就把牧郡的那套房子留给你了”,大姨把收拾好的花鲢放进油锅,油锅“刺啦”一声冒出浓浓的香气。“现在那套房子已经没了,你要是回去的话还得重新盖。”
      “嗯?什么房子?”盛赋表示不解。
      “每一个祹族人到了牧郡,都能得到一块地盖房子,这块地是不需要花钱买的。但是如果你盖的房子没有转赠给别人,你自己也连续十五年不回去住的话,就等于自动放弃了房子。郡里就会把房子处理掉,地皮留出来给需要的人盖新房。”大姨解释给她听,“这个是我刚到牧郡的时候郡长告诉我的。”

      午饭过后,盛赋表示要和毛毛虫去玫河转转,如果晚的话就不回这里住了。
      “那你明天来吗?”大姨热切地问道,她表示明天可以给盛赋煮新摘的黏玉米,还有铁锅炖大鹅。
      “来呀,当然来”盛赋开心地说,“国庆假期我都在玫河,有时间就过来!”
      盛赋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幸福承诺,想实现却那么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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