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拯救白月光学渣》毛血旺好吃

7、第 7 章

　　之后的一周，江眠算是彻底知道了把于桅惹生气的后果是什么。
　　于桅是整整一周没有理他，之前本来就惹他生气了，于桅本来就不怎么理他了，现在算是雪上加霜，不管江眠说什么，于桅都不给任何反应。
　　但是好在也就一周，后面在江眠不厌其烦的打扰中，于桅还是慢慢和江眠回到了普通同学的关系。
　　然后转眼，他们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月考之前的一天是不上课的，老师把时间留给大家自主复习。
　　江眠经过这几天的恶补，成绩其实已经突飞猛进，超过了朱元迎的水平。
　　但于桅还是一副不急的样子，上课睡觉，下课失踪。作业不交，一问三不知。
　　最后一声铃声打响的时候，江眠撑着桌子看着于桅，问：“你不会是最后一名吧？”
　　于桅没有看江眠，敷衍回复到：“谁知道呢？”
　　江眠心已经凉了半截，但是他还是不信于桅真的是最后一名的水平，于桅嘲讽他写题的时候可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打个赌，你好好考，绝对不是最后一名，怎么样？”
　　于桅抬眼：“那万一我好好考，也就是最后一名的水平，怎么办？”
　　江眠笑：“你相信我吗？”
　　于桅没有说话，只是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书，然后还顺便把江眠桌子上没有收拾完的书一起抱走。
　　江眠是在第一考室的，于桅因为是转学新生没有成绩，就只能在最后一个考室，两个人是不同路的。所以抱完书于桅就不见了，江眠则被一群人围着，去了第一考室。
　　他常年做第一个考室第一个位置，但是江眠也不知道这次坐了之后又要多久才能又坐上这个位置。
　　第一考室很安静，大家都在最后的时间里面争分夺秒背题型。可能之前江眠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但是江眠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
　　他在想于桅的实力到底又多少。
　　他迫切想要回忆起一些关于于桅学习的细节，但是无奈什么都记不起了。在他的记忆里，于桅就没有学习过。
　　于桅看着也不笨，甚至可以用聪明来形容，是绝对不会在把数学试卷认错成英语试卷的那种人。之前江眠就觉得可能是一直没有学的原因所以才差的，但是现在江眠觉得于桅就是乱写，他本来应该是会的。
　　那他这次，会不会好好写？
　　江眠不知道答案，他把语文试卷翻到最后一夜，作文是议论文，但是题干就只是一句话，不可重来是不是人生之幸？
　　考试是考了两天，这两天江眠都没有机会和于桅说话。
　　好不容易考完了逮住于桅江眠就问：“考得怎么样？”
　　于桅在转笔：“就那样呗，我水平是什么样的，我就考什么样。”
　　还没等江眠多问几句，廖老大就进了教室。
　　江眠只好闭嘴。
　　廖老大进来是说好事的，他们高中三年里面最后一届运动会下一周要开始了。虽然高三的学生参与感不应该那么强，但是为了让大家在认真学习的同时能兼顾一□□育运动，学校还是给每个高三班级五个名额，必须要报名。
　　往年他们班就没怎么在体育运动上有所建树。这届运动会在江眠印象里，也和之前的是一样的，颗粒无收。
　　甚至连写加油稿都没有写过别的班，一张奖状都没有拿到。
　　廖老大也清楚他们班是什么情况，也没有说要求大家必须拿奖，还是一个重在参与。
　　江眠以前是从来没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原因也很简单，他确实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但是这一次他还挺跃跃欲试的，一上去就说自己要报名五千米。廖老大向他确认了好几遍是不是认真的，江眠都笑着点头。
　　连朱元迎都受之鼓舞报名了一个八百，可想大家对江眠报名五千这件事有多么大的反应。
　　倒也不是江眠想着上去丢人现眼，江眠工作之后没什么兴趣爱好，喜欢上了跑步，经常休假的时候去跑个半马什么的，也坚持了七八年对于跑步这个事业。以前家里还堆了一面墙的奖牌奖杯。
　　高中生的五千米而已，江眠觉得难度还不算很大。
　　于桅看着江眠一脸轻松的样子，也举起了手：“廖老师，我也报名五千。”
　　这下换江眠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不记得上辈子于桅有去跑过五千？还是说现在这个蝴蝶效应已经把一个从不参与集体活动的人改变的热爱集体了。
　　但是他看着于桅面无表情那样，也不像什么热爱集体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在和他抢风头，一些弱智男高行为。
　　“你想清楚啊，五千可不是八百，是要跑十二圈半的。”
　　于·男高中生·最讨厌别人质疑他·桅直接喝止：“你闭嘴，谁跑不下来谁是孙子。”
　　后面的爷孙局没几个人注意到了，五个名额很快就被报满了。廖老大都没想到今天的报名竟然那么顺利，他以为最后又像往年一样，他指定人上呢。
　　不过这个局面他乐见其成。笑呵呵拿着报名表回了办公室。
　　教室里面直接炸开了锅。朱元迎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最近被夺舍了呀，怎么突发奇想去跑五千。”
　　江眠笑笑，敷衍他：“想跑就去跑了。”转而把目光放在了于桅身上。
　　于桅在旁边听着，没有说什么。但是江眠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迫使他不得不抬头：“你看着我干嘛。”
　　朱元迎见江眠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识趣地回了座位，和其他人继续唠嗑。
　　江眠见朱元迎走了，对着于桅笑盈盈地说：“跑五千的时候我在终点等你。”
　　“到时候是谁等谁还说不定呢。”
　　江眠知道于桅的身体素质好，不然也不可能精通打架，但是五千这个项目最后比拼的还是耐力，他不认为自己最后会输给一个毛孩子。
　　于桅收拾好桌面的书，看着江眠还一直盯着他看，难得好心问了一句：“你去吃饭吗？”
　　现在是饭点，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还有一些留在教室里面等外卖。
　　三中的管理是出了名的严格，但是对于学生吃饭这一点，确是很宽松。午饭时间可以去外面的小吃街吃东西，但是上午自习之前要回来。
　　食堂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吃的了，于桅这时候叫江眠去吃饭，多半都是去外面的小吃街解决。
　　江眠拿上自己的校卡，“走呗。”他还不忘问一句于桅，“你想吃什么？”
　　于桅对于吃的方面没什么讲究的：“一会儿看看，有什么吃什么。”
　　江眠没指望能从他这里听到什么具体的答案，他走在前面，回头看于桅还在原地，催促到：“走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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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那天中午吃的是麻辣烫。江眠对于辣味的食物有很高的兴趣，但是自己又是一个吃辣很不厉害的人，最后让老板拿了一杯白水边涮边吃，才把自己点的中辣吃下去。
　　于桅看着辣得双颊通红的江眠，皱了皱眉，还讽刺了一句：“不能吃就别吃，摸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
　　江眠没当回事，还一脸调侃问他：“怎么？今天怎么长嘴了？都会关心我了？”
　　于桅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白水放在他跟前，方便他涮菜。
　　这顿麻辣烫吃得很久，最后两个人光荣迟到，在门口对着门卫叔叔软磨硬泡了将近十分钟才被放进来。
　　回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已经开始讲题了。
　　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非常负责，就是一个午自习的间歇，他都要来讲讲题。迟到的两个人在门口和数学老师视线交汇，双方都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去干什么了？”数学老师问他们。
　　没人回答。
　　数学老师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放，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量，“不说是不是？”
　　还是没人吭声。
　　“迟到了就迟到了，有事就有事，你们不回答是脑子不好说不出来话，还是觉得只要不说我就不会追究你们为什么这会儿才来教室吗？”数学老师看了下坐在下面看热闹的人，没好气的无差别攻击：“你们在看什么看？试卷上的题是不是都懂了？”
　　然后又对着还在门口傻站着的人说：“你们两个在外面站着，好好反省一下，特别是你江眠，仗着自己成绩好，已经第几次犯错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回成绩下来了可以考多少分。”
　　江眠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话，和于桅并排站在了外面。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们俩被赶出来罚站了。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江眠笑声问于桅。
　　“我是因为等你吃饭所以迟到的，解释难道不应该你去解释吗？”
　　“我们俩什么关系，分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们俩没关系。”
　　江眠侧头，看向于桅，“那我叫你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没关系。”
　　“我之前就说过不要你那样叫我。”于桅不认账。
　　江眠撇嘴，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又感概了一句：“本来数学就不好，还站在外面不听课，数学不就更差了嘛。”
　　于桅看着江眠抓了抓他的头发，江眠的头发本身就有点自然卷，他自己在那抓让自然卷的头发更加蓬松，看着还挺顺眼的。
　　“三角函数还没搞懂？”于桅说话一向不讲究语言的艺术，本来想逗逗江眠的，但是一开口说出来的就是嘲讽的话。
　　果不其然，被挑衅的江眠抬头看着于桅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有些烦躁地说：“搞懂了有什么用，你搞不懂不也活得挺好的嘛，以后我和你一样当学渣。”
　　于桅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江眠又问了一句：“你这次月考真的就是正常水平嘛。”
　　于桅没有回答。
　　江眠叹气：“天天什么都不说，跟一个哑巴一样，是不是啊，于哑巴。”
　　于哑巴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见数学老师抱了一叠卷子走了出来。应该是中午的数学加课结束了，然后就是大家的午休时间。
　　数学老师走的时候还看了他们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得江眠有些臊得慌。
　　数学老师走了，他们就可以回教室睡觉了，江眠大踏步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于哑巴说话：“那你呢？”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江眠没有细想，全当没有听见。
　　回到教室他也不想睡觉，于是悄悄摸出手机玩贪吃蛇。于桅倒是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一睡就是一下午。
　　等于桅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残阳。周围很安静，应该都去吃晚饭了。
　　这种一觉睡醒全世界都安静了的感觉于桅没少体会，但是可能真的是最近被江眠粘的有些紧，他还有些不适应周围没他声音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窗边，外面风还挺大的，树叶一直在不停的摇晃，反射着夕阳，隐隐绰绰却分外美丽。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智，一个人影逆着光，或者换句话说，那个人迎着夕阳走到了他的面前，把一个袋子放在了他的课桌上面。
　　“食堂二楼的套餐，十块钱，不用谢。”
　　于桅抬头想要看清对方的脸，但是逆着光他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还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江眠。”于桅叫他。
　　“怎么呢？不想吃二楼的套餐？那你吃我的这份卤肉饭？”江眠又举起了另一个袋子。
　　“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江眠不知道为什么于桅突然这样问，他有些心惊，“怎么呢？怎么突然这样问。”
　　于桅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做了个梦。”
　　“什么梦？！”
　　于桅摇摇头，没说什么，打开江眠最开始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套餐，看向江眠：“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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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没什么梦，而是于桅觉得，自己身无长处，不值得江眠对他这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