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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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旁听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网上开始算是一个新奇的热门情侣约会地。江祁隐约记得自己也看到过那个帖子，标题是“放假还不知道去哪里玩？快来看这个最新情侣必做50件小事“。
当他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法院门口的时候，周围熙熙攘攘围着的人大多看起来都是20岁左右的小情侣。大家穿着自己觉得最合体的衣服，在法院门口打卡拍照，还有些人踮起脚来一个劲地往法院里面望。
“哎呀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进去呢。“
“你身份证带了吗？你再检查一下。”
“里面可不能再吃了，你赶紧把这个吃完。”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一大早上居然营造出了一种晚上九点夜市的氛围。
江祁其实还有点犯困，九点要到法院对于算是身处假期来说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酷刑。他站在入口处随意地翻看着自己的社交软件。
今天热搜依旧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这个明星宣布结婚，那个明星宣布和平分手；下面的粉丝评论都比正文有意思上百倍。
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周围有几个和朋友来的女生压低声音用很兴奋地语气和朋友在交流着，
“哇你们看到了吗，刚刚从车里下来那个，好帅啊。”
“看到了看到了，你说的是深蓝色西装提个公文包那个吧，我靠啊。”
“是律师吗？还是法官。这么年轻的法官，好厉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呢。”
江祁本来不想理会，他觉得根据这些人的描述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那个吊儿郎当的万沥。正好门卫开始放人，他拿出身份证刚排到队伍后面，那几个女生发出惊呼，
“我的天，他走过来了。”
“原来是旁听的吗？穿的这么正式，哇塞。”
“是不是哪个学校法学院的学生？感觉挺有可能的。”
“你们谁去要个联系方式吧？”
下一秒，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带有疑惑的声音传来，
“江祁？”
真的是到大霉了。这声音的主人，昨天才在电梯里遇见过，今天又来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法院的地址很耳熟，之前程允灏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听到过要在这个地方开庭。
“嗯。”江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程允灏的声音听起来盛满了激动。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江祁是来看他辩护的。
“万沥今天约我吃饭，顺便来看看。”江祁把程允灏放在肩膀上的手拍下去。
自从说了分手以后，感觉见面的频率比之前在家里还频繁。
他看了一眼程允灏今天的穿搭，不得不承认穿西装的程允灏对他来讲简直是性张力直接拉满。
之前有几次他缠着下班的程允灏想让对方穿着西装跟他直接做，从玄关一直纠缠到卧室，程允灏拒绝了好几次。最后那次是江祁直接把衣帽间的门反手锁上，直接在他两腿之间跪了下去，这种点火的行为导致的就是程允灏穿着西装跟他一路做到床上。
最后累死累活的还是江祁。
这套西装好像是江祁给他选的。他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是那个公文包，他很确定是自己送的，因为这个包就像当时那双皮鞋一样，在包带的中间靠下的地方也小小的绣了一个，“C&J”.
那个时候他送的东西只要是能打上标记的，他都会写上，绣上，或者是刻上他们两个名字的拼音首字母。他不确定程允灏有没有发现他这种像狗撒尿一样进行标记的行为，对方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只是当作一个要用的必需品，从来没观察过江祁的一些小心思。
江祁也不记得这个公文包是因为什么送的了，反正他那时看到觉得合适的就会买。
程允灏想说什么，刚刚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几个女生凑过来，
“你好，可以加一个微信吗？”
“啊，我……”他看向江祁。
江祁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看我干嘛，现在这些又不需要我同意，再说之前有这种事的时候你也没看过我的脸色。
程允灏还在想着怎么礼貌回绝的空挡，江祁已经排队进去了。他只好以马上要出庭现在没有时间回绝了那几个女生。
江祁挑了个靠后排的座位坐下来。刚刚给整这么一出，忘记去质问万沥了。他就不信万沥不知道对方辩护律师的名字。叫他过来到底是干嘛的，律师下班以后副业兼职是月老吗？
书记员宣布开庭，开始宣布法庭纪律，
“未经法庭允许不得录音、录像、摄影；除本院因工作需要允许进入审判区的人员外，其他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审判区；不得鼓掌、喧哗、吵闹以及实施其他妨碍审判活动的行为，未经审判长许可，不准发言、提问…… ”
周围几个旁听的情侣沉浸式地点点头。
万沥在人群中寻找着江祁的身影，眼神对上的时候双方点了点致意。
今天万沥穿的还算是人模人样。不过江祁觉得他西装外套下面是昨天那件夏威夷海滩衬衫都是有可能的。
“请关闭随身携带的手机、寻呼机。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合议庭成员入庭。”
呼啦啦大家站了起来。江祁趁这个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才发现万沥在他排队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忘了告诉你，对方辩护律师是程允灏。]
[看着我怎么打败他，帮你出口恶气！]
江祁扶额。原来不是月老走向，是复仇主线啊。
“东纶市第三人民法院今天就原告张某与被告陈某离婚纠纷一案，依法公开开庭审理。本案适用简易程序，由审判员独自审判，书记员担任记录。根据民诉法的规定，当事人对审判人员、书记员有申请回避的权利。”
早说是离婚案就不听了。感觉现在听这种伤心情爱就好像捅自己刀子。
随着时间的推进，已经到了法庭辩论阶段。江祁看了眼手表，这样下去可能要吃的是下午茶而不是午饭了。
万沥作为原告律师站起身，
“原告要求和子女一起生活……他们在相处期间……然而被告在婚姻期间多次出轨，且有家暴行为，不利于和子女一起生活……原告有提供家暴的证据，医院方面开具的证明……”
江祁点点头，周围的人也互相看了看，大家脸上都露出理解的神色。
这个看的其实很明显。原告席上坐着的女孩子很年轻，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一直在发抖，她露出来的手臂，和脸颊上那些淤青一看就知道是施暴过后的痕迹。
等万沥讲完，程允灏站起来，
“请求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双方当事人在交往期间……且被告文化程度较高，能够给予子女他们所需要的教育……家庭大部分开销也由被告承担……被告能够让子女享受到更好的生活……”
旁听席上呜呜嚷嚷地有交头接耳的趋势。
法官敲槌，
“安静。”
江祁觉得这个场景很有意思。他一直以为程允灏那种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形象在法庭上永远都是为弱者辩护的，现在这种反差感怪新鲜的。
双方又互相辩论了几个回合。在进入最后陈述阶段的时候江祁走了一会神，可能因为听了太久他的注意力已经不能过于集中，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
“今天开庭到此结束，当事人在退庭后，阅看法庭记录，如有遗漏或差错，可以请求补正，然后签名。退庭。”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看向庭上的万沥，万沥指了指手表，又指了指门口，江祁点点头走了出去。
也不是很想在法庭上继续呆着了，他能感觉到程允灏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像是要生吞活剥一样。
他在门口等待的时候，周围陆陆续续出来的人都在讨论案件，有些人觉得稍微有点无聊，下次不来了；也有人在惋惜原告年纪轻轻就遇到渣男的；还有一小群人在说，被告那个代表律师长得好帅。
程允灏，又是程允灏。江祁感觉今天早上听长得好帅都要起茧子了。
这些人要是知道这个帅哥对待所谓的伴侣，爱人是一种什么态度，不得气晕过去。
他正想给万沥发消息问他还要多久出来的时候，那熟悉的欢快的声音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江祁！你站在这角落里干嘛？”
“我去你讲话小声点。”江祁赶紧捂了捂万沥的嘴“我在这等你啊我还能干嘛，你不是那个意思是让我在门口等吗？”
“那我也没想到你站的这么隐蔽嘛，以为你在躲什么人呢。”万沥说的倒是心直口快，说完才发觉自己可能越了线，赶紧又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啊，你别放在心上。”
两个人并排往停车场走着，江祁看万沥那种心有余悸的模样又想嘲笑他，
“没事，我不介意这些。”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万沥把公文包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一把揽住江祁的腰，
“走，让你感受一下刚拿驾照的司机的威力。”
两人还没走几步，江祁本来想问下最/后/庭审的结果，就感觉有人打掉了万沥放在他腰上的手，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江祁真的无语了，他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
万沥一开始也想发作，想着谁他妈打我的手痛死了，回头一看是提着公文包浑身带刺的程允灏，一时间也没搞清楚情况。
“……”程允灏被这么呛了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江祁说的是对的，现在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冷漠的态度就像昨天在电梯里遇到对方一样，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像他昨天一样，对彼此的事保持视而不见的态度？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冷静？
万沥看这场景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赶紧上去打个圆场，
“我们正要去吃饭，尊敬的被告律师，你要一起吗？”
祸从口出。万沥一说出来就发觉完蛋了。自己为什么讲话又没动脑子？
他知道，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已经被江祁的眼神杀了上万次了。
“好啊。”程允灏拉开车门，“哪一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