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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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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呵啊啊,训练终于结束了,跟我一起去玛丽嬷嬷吧,那里的招牌红豆面包马上就可以出炉了。
鹅黄色的脑袋在好友面前晃来晃去,难得在部活后还保持着清醒。
我等下还想练一下跳床,慈郎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顶着鲜红色的妹妹头,向日岳人将自己的网球拍收进球拍袋。
对了,跡部不是空着吗?跟他一起去吧,他一定很乐意陪你的。
慈郎想了想,回头看了看果然还在场边逗留的跡部,于是点点头转身朝跡部奔去。
华丽丽的部长大人边听着慈郎的请求边朝岳人望了一眼,然后带着开心地蹦起来的小羊离开。
岳人冲远去的友人挥了挥手。
呼,盯得还真紧。不过对象是慈郎那迷糊小子,跡部的道路仍很漫长呐。
一下、两下、三下……
跳跃,再跳跃,离天空……越来越近了。
清明的蔚蓝色。
真的好美丽!
用力一蹬,侧翻720度周转。
咦,刚才瞄到的是?
稳稳地落在跳床上后,岳人原地转了180度看着来人。
入眼的是一大片耀眼的蓝。
那个高高瘦瘦、戴着副眼镜、书卷气浓重的男孩子漂亮的唇型勾出一个醉人的弧度来。
向日岳人,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双打搭档了。
我叫忍足侑士,可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他就用那地道的带着浓厚关西腔的不羁语气说着。
榊监督的意思吗?
不错。
岳人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忽地一个前翻从跳床上跃起,然后平稳地落到地上。
这个人比起他来说,还真的相当高啊。
岳人发现自己竟然只到他的肩膀,刚才在跳床上居高临下时还没意识到。
伸出右手。
忍足君,请多指教。
*
忍足是京都来的转学生。
尽管说着口让跡部极为头痛的关西腔,却意外得极受女生们的青睐。
这个魅力十足的关西人以最短的速度融入了冰帝这个新环境,又以自己高超的网球技术征服了人数多达200人的网球部部员。
如今,这个天才正肩负着复兴冰帝双打组合的重任。
岳人听到隔空破风而来的声音,下意识地伸手向旁一抓。
是罐装牛奶。
他浅浅笑起来。
Thank you,侑士。
自从忍足对他提出要培养搭档之间的默契起,他们就互相以对方的名字相称。每天都花一定的时间一起练球、讨论战术配合,以及……交心深谈。
[我们是男孩子吔,这不是女生才会做的事?]
[亲爱的岳人,这样才能培养感情嘛,你要对我这个搭档绝对信任哦。]
纤长好看的手指捋起自己的蓝发。
[对了,要不要交换日记看看?]
[…………忍足侑士,你去死!]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熟悉了起来。
日记自然是没交换,不过岳人开始习惯把忍足当成倾诉人,也开始习惯忍足半真半假地靠在他身上诉说他所谓的烦恼。
忍足确实是个好搭档,除了球技一流,对他也很体贴,常常会在训练结束后把他拐出去畅快地大快朵颐,使得岳人越来越期待部活结束后的那段时间。
岳人发现忍足相当喜欢抱着他。
只是抱着。
岳人不解,于是转而问忍足。
忍足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般窃笑,然后答说抱着他的感觉像抱着个大娃娃,很舒服。
岳人眨了眨大大的圆眼睛,然后随手捞起慈郎的羊宝宝玩偶抱在怀里。
好一阵回头说道。
侑士,因为你看上去比较成熟,我都忘了你跟我一样是13岁。不过……这么大了还抱着娃娃不会显得很孩子气吗?
即使忍足的涵养再好,旁人还是能看出他的脸正不寻常地抽着。
*
每天,岳人都过得很开心。
然后,慈郎拉着他的手说。
岳人,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的你笑得比以前甜多了。看到你这么快乐,真好。
岳人歪着脑袋问。
有吗?
有的。
穴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岳人小小的肩头。
应该是忍足来了之后吧。
他补充着,然后意味深长地向不远处正同跡部过招的忍足瞄去。
穴户亮,你太闲了是不是?
岳人斜眼看他。
哦哦,被我说中了吗?
穴户半退开一步,故做高深莫测状。
讨打!
岳人跳向他,却发现视野里多了一片绚烂的银白。
好了,向日前辈,不要生气了。穴户前辈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
凤,你怎么又帮那个坏蛋,被欺负的是我啊。
岳人懊恼着看着高个子的学弟将他们隔开。
好脾气的乖乖牌凤长太郎是部里人见人爱的好孩子,温和、善解人意的他很有人缘,却偏偏甘愿为心高气傲的穴户奔前跑后地甘做陪练小弟。
岳人曾为凤打抱不平,可凤却依然微笑着甘之如饴。
忍足后来解释给岳人听,这多半是凤前世欠下的,就像他自己对岳人一样。
岳人懊恼地看着凤一边道歉一边把穴户拉到隔壁球场上练习去了。
向日前辈,陪我打一局好吗?
蓦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回过头去。
出身武道馆、拥有着别具一格球风的学弟定定地看着他。
好啊,日吉君。
他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拉起比自己高的学弟的手就往空着的C场去了。
在这个永远精力充沛的学长背后,被拖着手的少年微微脸红了。
*
阳光灿烂到让人睁不开眼,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瞥到音乐教室的门没有关,岳人推门进入空无一人的房间。
音乐教室是全校除了学生会办公室外采光最好的地方。朝南方向有整堵透明玻璃墙,开放式的设计让学生们即使在上音乐课的同时也能一并欣赏冰帝校园内高贵雅致的景观。
岳人很喜欢这个地方。
像现在,他把后排的几个位子并排摆好,然后舒服地平躺下来。
温暖的阳光直射在他身上,暖洋洋地伴他进入香甜的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的岳人最终是被优美的钢琴声给弄醒的。
非常舒缓的曲子。
岳人努力睁开眼睛,记起这首似曾相识的曲子好像叫做《the big blue》,忍足非常喜欢,岳人时常能在他的MD里听到。
于是,他坐直身,向奏者望去,然后瞬间怔住。
对方似乎也留意到了这细微的声响,手指离开了键盘。
和谐的乐曲嘎然而止。
抱歉,榊老师,打扰到您了。
岳人慌忙站起来,绷紧身体鞠躬致歉。
不是部活的时候,大家习惯性地把同样担任自己音乐课教程的榊称做“老师”,而非“监督”。
把简单的三件式穿出华丽味道的男人从琴凳上站起。
向日?
男人的声音总是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不能在这里睡觉啊。
是,真的非常抱歉。
岳人在心底咋舌,依然保持鞠躬的姿势。
会感冒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第一次听到这位总是目无表情的老师说出关心的话语来,岳人不禁愣住,“咦”地抬起了头。
和忍足的搭档还习惯吗?
嗯。
榊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言语。
岳人觉得空气凝重得让他颇感不适。
他发现榊正在看他。
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眼神。
岳人?咦,榊老师也在啊。
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和榊同时朝门口看去。
我正在到处找岳人,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我想够时间让我们和凤他们打一局。
榊将头转过45度。
你去吧,向日。
是的,失礼了。
标准的一个鞠躬后,岳人匆匆走向正朝着自己微笑的搭档。
走廊上,忍足的手轻轻搭上岳人的左肩,喃喃自语。
你啊,不要总是让我这么担心呐。
诶,侑士,你刚说了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到。
我说……凤他们该等急了吧。
那我们走快一点好了!
岳人精力充沛地拉着忍足的手在楼道里小跑起来。
桃红色的妹妹头在视野里不停晃着,忍足苦笑。
这孩子对感情的迟钝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呢?
*
骄阳似火的夏日即将走到尽头。
从全国大赛上获得优异成绩归来的冰帝网球部也终于结束了为比赛而特地展开的长达三周的合宿集训。
集训的最后一天,当跡部找到忍足时,他的搭档正半挂在他身上庆祝刚才的胜利。
成功地打败了部里正选第一双打的前辈,就意味着他们组成双打以来一年多的磨合终于得到了回报。
本大爷明天要去海边度假,想要一起去的立刻回家收拾,本大爷等下派车来接,明白了吗?
瞥了眼以相当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冰帝的部长大人哼了一声后大踏步离开。
跡部的海边别墅比起轻井泽的那间来,实在是简约了很多,但怎么着也是三层欧式小洋楼一栋。
呐呐,岳人,一起去堆沙子吧!
岳人揉揉小羊柔软的卷毛头,无言地承受某女王优雅的白眼。
难得的海滨之旅,温暖的海风也一并吹走了慈郎的瞌睡虫。
自然,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在女王的肩上睡饱了也是原因之一……
等我把行李整理完就过去。侑士要不要去?
冰帝的天才瞄了眼郁闷却仍在压抑的女王,然后以电倒冰帝一票漂亮MM的磁性嗓音应答。
当然要去。景吾和大家也一起吧。
跡部又朝这边丢过来个卫生眼,不过倒也没反驳。
金黄色的沙滩上,跡部在管家和女仆的左右服侍下安坐于大大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
岳人和慈郎红色和鹅黄色的脑袋凑在一起,砌起了一个沙堡,最后还不忘在柔软的沙子上镂出一条护城河来。
蓦然的水花突然正面泼来,溅得岳人满面满身。
穴户亮!又是你!
他跳起来,向站在海里的笑得洋洋得意的穴户跑去。
又一波攻击袭来,本来随着主人的跑动跳跃飞扬着的红发半湿地贴在岳人的脸颊上。
前脚刚踏进水里,他立刻弯腰掬了满满的一捧水向穴户泼去。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这样打起了水仗,顺带把被波及的日吉、凤、泷也一概搅进了战局。
混战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慈郎被无辜地溅了一身水打了第一个喷嚏后被跡部叫停。
湿嗒嗒的岳人回到岸上,迎接他的是体贴地拿着干净大毛巾等他的忍足。
忍足小心翼翼地替岳人擦拭着,指间灵活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为只湿透的猫咪擦干毛发。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岳人被擦干的颈项,红发小孩感到一阵臊热,清秀的脸蛋居然也禁不住微微泛起红来。
像是为了遮掩难为情似的,他别扭地侧过头去,却正见到跡部以若有所思的眼光打量着他。
在海边热热闹闹了整一个下午后,晚餐时间,吵闹的孩子们终于都安静了下来,尽情享用跡部家大厨的绝佳手艺。女王家的金牌主厨可不是吹的,端上桌的法式料理色香味俱全,被这群正饿着的小子们一扫而空。
用过甜点后,穴户提议玩国王游戏,并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于是,大家接连欣赏到了日吉深情的演歌表演、桦地惊人的女仆装、穴户的单口相声。
当轮到跡部当国王时,他的眼睛在忍足和岳人身上来回扫了两下,然后以他磁性的声音说道:“侑士,泷,背上坐在你身旁的人绕本大爷的宅子一周,晚回来的可要受罚哦。”
闻言,其他人都朝忍足和泷望去。
跡部坐在主人席,即长桌的一端,忍足坐在他左手边的下手第一个位子。
忍足侧头看自己左侧的岳人,岳人正得意地微笑着伸出他的手。忍足迅速蹲下身,岳人轻轻纵身一跳,双手一下就环住了忍足的脖子。
我们先走了。
忍足欢快的声音很快消失。
泷尴尬地看看自己左手边的桦地,讪讪地、僵硬地将头转向坐在他右手侧的凤。他纯良、高大的学弟摸着头,略显抱歉地笑着。
侑士,做兄弟的只能帮到这种程度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努力和你家笨小孩的领悟程度了。
跡部叹了口气,自己右手边的慈郎正开心地欣赏着泷的窘态,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唉,他也有烦恼尚未解决呢。
岳人完完全全、舒舒服服地贴在忍足的背上,脑袋则搁在他搭档的左肩上。
仍有些微热的夜风拂起忍足墨蓝的发,带上岳人的面颊,痒痒的。
岳人闭上眼睛,空气里有着某种熟悉的气味。
这是忍足的味道,满满的属于忍足的气息。
忍足一直在他身边,这种强烈的存在感常给予他无限的安全感。
察觉到一向活泼的岳人难得的沉默,忍足不禁问他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岳人将脸深深地埋入忍足的发间。
我只是在想等下跡部要怎么罚泷而已。
果然,当忍足和岳人回到宅子吹着冷气吃着香甜爽口的特制冰激凌时,泷终于半死不活地背着凤回来了。
泷脚步不稳地一踩进玄关,凤就立刻从他背上跳下来,不安地看着马上瘫到地上气喘如牛的前辈。
所有的眼睛都飘向跡部,等待着他对跡部的裁决,同时把同情的余光送给地上那只待宰的羔羊。
算了,不罚了。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也算值回票了。
跡部一句简单的话让原本在地狱里等着再死一次的泷立时有了进入天堂之感,也让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人一阵失望。
跡部,你真偏心,岳人可被凤瘦小多了……
这句抱怨不巧落入了跡部的耳中。
他挑了挑眉。
哦,你的意思是本大爷不公正吗?既然这样,本大爷就撤回前言,照旧对你进行处罚吧。你背上岳人再出去……
跡部未完的话同时被两个声音打断。
不要!
不要!
岳人拉着忍足的手臂拼命地摇着头。侑士,我不要让那个满身是汗的家伙背,脏死了!
臭小子,居然还敢在那里挑三拣四的,我还不稀罕背你呢!
这可是你说的,泷。
跡部眯起眼睛,打了个响指。
本大爷改变主意了。桦地!
USU。穿着便服依然像跟木头的桦地应声。
泷,你就背上桦地出去再转一圈吧!
泷木然而立,只觉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
*
大概是之前闹得太厉害了,岳人一沾上枕头就睡熟了。
一觉醒来时天仍是黑的,四周一片寂静。与他同室而眠的日吉早已陷在梦乡,睡得香甜。
岳人拿起床头的电子表,才刚过子夜,离天亮还早。
他重又闭上眼睛,却久久不能寐。耳边那似乎不远的涛声却一声胜过一声得清晰。
来回翻了几个身,确定睡不着后,岳人索性坐了起来。
打开大大的落地窗,夜风迎面吹来,就像只微凉无形的触手拂乱了岳人的红发。
风中夹着略腥的海水的味道。
想看看晚上的海。
这个念头一上来,让岳人跟着心念一动。
头脑的运作永远跟不上身体的本能反应。
等岳人意识到时,他已换好衣服,拎着自己的凉鞋悄悄从玄关溜出去了。
当脚掌踩上柔软的沙滩时,岳人一时兴起,连蹦带跳地猛跑起来,直冲出百来米开外才停住。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头看着自己刚刚跑过的沙滩,在柔和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沙子上,一长串脚印清晰可见。
岳人的嘴角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来,弯腰脱下凉鞋勾在手指上,然后继续走他的路。
雪白的浪花一个接着一个拍上岸边,岳人一点点往海边靠过去。
当脚趾触到海水时,他不由瑟缩了一下。
半夜的海水毕竟还是很凉的。
可是终究还是抵不住诱惑,一步步地向海里走去。
他边走边向远处眺望。
广阔的海平线与天际连成一线,那样深邃的蓝……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睡前躺在母亲怀里所听来的一个故事。
天空与海相恋却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它们只能在晚上短暂相会,也因此晚上的天和海才会格外得蓝。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只是个荒诞的故事而已。
摇了摇头,还来不及感叹什么就突然被人从背后猛地抱紧了。
满满扑过来的……尽是忍足的味道。
侑士?
对方没有反应,岳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勒得生疼生疼。
侑士?
岳人小心翼翼地又叫了一声。
然后,他感到紧锢着他的手开始一点点松开。
痛!
一个又狠又准的爆栗在岳人小小的脑袋上炸开。
侑士,你干什么?
半夜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出来干嘛?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岳人噙着泪花,可怜兮兮地叫疼。
我知道错了嘛,半夜睡不着才出来转转的,痛痛,臭侑士,呜呜……
忍足无奈地在心底叹气,梦中听到有响声而醒来的他从窗口看到岳人一个人往海滩跑,因为担心他而偷偷跟了出来,却不想看到他呆呆地笔直往海里走。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就怕这小笨蛋出什么意外……
看他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忍足再度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帮岳人揉了起来。
好好,痛痛飞走了~~
被忍足逗乐的岳人咯咯笑起来。一会儿,他一点一点地安静起来。
上弦月的海依然很宁静。
他眼前的男孩高大、可靠,而且有着让全冰帝女生尖叫的俊朗面孔,墨蓝色的发此刻几乎同夜空融为一色。
这样的人……会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吗?他想。
还不待他迷惘,一泼水突然从头淋了下来。
啊!
抬眼,前一刻还很正经的忍足已经促狭地笑起来。
小野猫,又在发呆了?
居然看偷袭我,看招!
岳人俯身掬水,奋力报仇。
当岳人最终气喘吁吁地搭在忍足肩上休息时,忍足的左手稳健地搭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侑士。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岳人敏锐地感到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忍足一僵。
你这小笨蛋……
忍足很没形象地差点撅倒。自己都表现得这么露骨了,这小家伙才发现吗?
侑士?
岳人不解地扯扯忍足的衣摆。
接着,他发现忍足的脸不停地放大、放大,直到他的唇贴上他的。脑子嗡一声的同时,岳人发现天是那样得蓝。
轻轻地,如羽毛般轻盈、如蜻蜓点水般在唇间略过,却真的有嘴唇的味道,还有……海水的气息。
岳人,岳人!
忍足有点担心地把手在呆然而立的岳人面前猛挥。
这是最快最直接让岳人明白他心意的办法,可是这一剂药会不会下得太猛把这单纯的小孩吓坏了?
下一刻,他晃着的手被小孩抓住了。
侑士。
啊?
把我的初吻还来啊~~~~~~~~~
打闹一阵后,两个人决定还是回到跡部的别墅去。
喂,侑士,拖手吧。
岳人把手送出去,忍足开怀笑起来。
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沙滩上的脚印成双成对地向后延伸……
*
日吉,收拾好你的东西出来。
跡部挑着眉,把慈郎拦在门外。
你们几个,把那头病狼丢进去。
四个身材高大、训练有素的男仆连着床单将裹在里面的忍足抬到日吉的床上。
你们两个可真好啊,居然半夜跑出去吹风淋水,真是有情调啊。现在连生病都一起倒下……算了,好好休息,我会让下人准时送药和三餐过来的。慈郎,不要看了,跟我走,让他们好好反省。
忍足侑士,向日岳人,确定恋人关系后的第一天……一起因为感冒而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