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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谁才是嫌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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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过印有“keep out”字样的黄色警戒线,亮出警官证,席雨戴上塑胶手套,穿好脚套走进了案发现场。
一楼的公用坪地很干净,两老旧砖版缝隙里的杂草都被清理得一根不剩。看来,梁天福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但在走入楼梯间后,席雨却不确定了。
楼梯除了中间房客常常走动的地方被磨得光亮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垢,扶手上也到处挂满了蜘蛛网,而两旁的墙壁上则像是被小孩涂鸦过似的,让人联想到旧式的无冲水公厕的墙壁。席雨忽然觉得自己还算明智,穿得是一身黑。
翻看鉴证人员拍摄的现场照片,席雨发现,在梁天福的身旁掉了一串钥匙,是所有房客房间的钥匙。在现场,从二楼上面数下第三阶的左边,灰垢上有个浅浅的“坑”。经过照片比对,席雨相信这应该是钥匙的“最后位置”,不过,梁天福是左撇子吗?
席雨继续往上走,一直走5楼,然后,惊奇的发现,楼道竟然越走越干净,到了5楼这公寓简直就像是刚刚粉刷出来的。站在502门口,席雨进入模拟状态。
“我是梁剑,现在是早上6点左右,我有某些事情需要早起出门。”设定好状态后,席雨开始出发,回忆梁剑在作笔录时哈欠连天的模样。席雨把眼镜取下,眯着眼睛,缓慢的下楼直到一楼的转角。
“喂,小朋友,你傻傻地蹲在那里做什么?”202室的打开了。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人走了出来,麻利的用脚把门顶上,拧着钥匙转了两圈再拔出。被黑色网袜紧紧包裹的结实双腿,踩在只有几根皮线拉扯的高跟鞋上,脚趾头上鲜亮的红和魅惑的紫晃得让人眼发花。
“冯小姐是要出去吗?请不要离开本城。”席雨直起身来,直视对方,脸上露出职业笑容。(根据他近视的程度来看,估计他除了能分清楚前面是个人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人。”冯娜娜的兰花指拂过席雨的脸颊,“席警官,虽然我不是最早的,不过,我一打开门就看到姓梁的小子一脸慌张的在拉那个老头。”冯娜娜打开她缀满善良珠片的手袋,拿出一支“BLACK STONE”香烟夹在指间,小指微微翘起,用一种引人遐想的姿势点燃,轻轻吐出一串烟雾。看见席雨极力的屏住呼吸,她又笑了,摇摆着腰肢走下楼去。
席雨用手扇了扇烟,缓缓地吸气,为什么他总是碰见一些爱抽烟的女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叔叔,你在干什么?”一个女童的声音插了进来。
席雨戴好眼镜,看见一个7岁的小女骇正背着一只分红色的书包站在楼梯上。“呵呵,雅一你好,叔叔在勘察现场,这样才能抓住犯人。你总是一个人放学回家吗?”席雨蹲下,微笑着说道。
“我必须回答吗?叔叔还是不要笑的好,让人觉得很讨厌。”严雅一面无表情的说着讨厌,偏偏语气中却透着冰冷的感觉。这让席雨很感兴趣,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职业笑容讨厌,他可是特地多加了几分和蔼感在里面的。
“你有不回答的权力,而且,如果要回答也必须在监护人的陪同下,这样你的供词才会被认可。你好,严先生。”看见从楼上下来的严顺一,席雨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微笑道:“呵呵,席经管辛苦了。我看雅一这么晚了还没有到家有点担心,所以下来看看。雅一,来跟叔叔说再见,妈妈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肉丸子!”
“哦。叔叔再见。”严雅一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双手拽着书包的背带,上楼去了。
严顺一,附近蝶小的语文老师,忠厚老实的代名词,在学校里风评不错,公认的最温柔的老师。而且看起来就是一个好好先生。妻子谢雅琴无职在家,是个职业家庭主妇,沉默寡言,平时很少与人交往。女儿严雅一,今年7岁,在蜓小上小学一年级,个性内向,学校老师认为她有些孤僻。席雨习惯性的搓着右手的虎口,回忆调查报告中的内容。看着那位父亲宠溺的抱起女儿上楼,在他抱的一瞬间,席雨肯定看见严雅一颤抖了一下。
席雨一直微笑着目送这对父女的背影消失,然后打开他随身携带的记录本,飞快的记下一串字符。看时间不早了,他跟门口的警员打过招呼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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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曼你实在让人看不明白。”昏暗的房间内,唯一的灯也被人关掉了,黑暗中只听到衣服的摩擦声和奇怪的喘息声。
“这么黑,不是瞎子也看不清楚了。”又是简曼那懒懒地总让人觉得很欠扁的声音传出。
“老实说,你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呵呵,女性确实是比较敏感,但太过了就是过敏。这次真的是意外,至少我从不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哼,你的话总是话里有话,说的意思永远与表面意思相差的十万八千里,我似乎应该找个解码专家来给我一个答案。”
“呵呵,我不介意,请吧。”
喀,灯被拧亮了,等简曼的眼睛适应过来时,就只看到被狠狠甩上的门,还有一桌的杂碎。唔,那是他最喜欢的AV女星的杂志插页,已经磨出毛边了。还有藏在皮带里的万能小刀三把,钢丝发卡一根,鞋垫里的橡皮泥,手表机芯里的钢丝锯,衣服底边里缝着的薄刀片,一团包着各种纸的卫生纸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曼烦恼的看着,在想,待会儿吃饭的时候,饭盒要怎么放。
而此时,席雨却在烦恼要怎样才能回到总部。想不到这附近这么偏僻,居然没有公共汽车或是出租车经过。住这附近的人都习惯步行的么?对了,简曼说他是乘电车回家的,电车站应该是这个方向。核对记录本中的资料,席雨裹紧外套在已经有点凉意的秋风中向车站前进。
与之前相比,眼前这条街明显要繁华许多,各种夜店都已经开始营业,不同种类的音乐混合在一起,像是堵住耳朵听声音一样,嗡响而怪异。席雨小心的避开已经开始酒醉的人和过于热情的阻街女郎们,在人流中缓慢前性。
要不是听到电车启动的蜂铃声,恐怕席雨根本找不到车站的出入口,因为它已经被淹没在一大堆的霓虹招牌中,加上老旧,没有灯光,指示牌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席雨抬手看了看手表,花了将近45分钟,简曼的供词似乎可以成立。不知道这里营业到几点,也不知道这里的后巷能否安全通行。席雨正要到后巷查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你好。”
“席警官,队长要你赶紧到‘添福’楼,那里再次发生命案。”
“好。”挂了电话,席雨立刻再次投入酒鬼与妓女的洪流中,拼命挣扎着前进。这次又死了什么人呢?扣押中的简曼跟梁剑的嫌疑似乎可以被洗清了,那么谁会是下一个嫌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