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木枯草》yyyay

12、单飞出道失败

　　“我对你们的处境感到很抱歉，但既然我不是你们想要的人，那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对不起神明，我没有办法……不过如果击杀了魔头，或许您就能回去了。”

　　“那——我能不能不和你们一起去杀什么魔头？”反正他不属于这个国度，也不受什么噩梦的影响，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场梦而已，他没有义务去谋杀什么魔王。一个蛇女就让自己死了4次，骨裂的声音还在脑中徘徊，如果真要杀什么“不死之身”的魔王，指不定自己还要冤死多少回。到时候去淘点什么纸笔，还能这里学习！做梦也要卷死你们，哈哈！

　　“那我们到前面的旅馆后就此分别吧。”

　　“那啥……我没有钱，能不能施舍一点给我？”

　　又是一记李木思鄙夷的目光。

　　李风玉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好的，不会亏待您的。”

　　赵竹生顺带问了问这边的物价，非常有人情地只白嫖了三天的旅馆费。和两人分别后，赵竹生一边颠着钱袋子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旅馆里，随便进了间空房后就躺了下来。

　　看着袋子里的铜钱和碎银，赵竹生揣测自己应该还在祖国的大好河山之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或者说根本不属于哪个年代，自己是被拉进另一个维度的世界里了。又或者说这里依旧是自己的梦，即便发生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虽然说是人生地不熟组团走比较好，但是那两人一看就是要去轰轰烈烈赴死的主，他只想好好睡个觉有那么难吗？笑死了，他还要在自己的梦里赚钱租房才能找个地方安心睡觉。不过要怎么叫醒在现实中的自己？希望这边的集市上有卖《无痛自杀的108种方法》。

　　明日事明日言，他现在只管争分夺秒地睡觉。

　　只是不幸他再度入梦。梦中梦倒是真的梦，没有意识、没有声音，只有强行入脑的模糊画面。眼前先是一对有些苍老的男女，和一个比他高一些些的女孩。他和他们走了一路，有时是在扒树皮，有时是在吃草根，有时是卧睡在荒野的沙地上，有时是蜷缩在别人的屋檐下。过了不久，女孩就不见了。再过不久，男人拖着嚎啕大哭的女人远去。他好像在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里蹲坐了很久，看着形形色色的小腿匆匆而过。然后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背心、戴着手工编织的草帽的人把他牵走了，身旁的景色飞速闪过，从红橙的色块变成黄绿的光点，最后聚焦成灰黄的瓦房……
　　赵竹生醒来的时候，周边早已是灰暗的一片，他的意识还搁浅在上一个梦境里。门外传来两步半的脚步声，吓得赵竹生的意识迅速回笼。而后静默了有一阵子，等周遭又是一片死寂的时候赵竹生才放松下来。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赵竹生紧闭着眼屏住呼吸，听着来人的呼吸声渐渐逼近，然后听见铜钱相撞时清脆的声音渐渐远去。

　　赵竹生下意识的做了个深呼吸。虽有不舍，但钱财乃身外之物，好在这贼只是谋财没有害——
　　一刀下去，戳穿了他的肚子顺势上滑，“命”字变成“啊”字堵在喉咙里，被刀尖一并刮去。

　　客栈的天花板皱褶起来，再度展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卧室的天花板。

　　赵竹生从床垫上弹起，双手扼住喉咙。动脉有力的律动传到指尖，赵竹生才收回已经酸掉的下巴。他把脸埋进被褥里，感受着自己温热的吐息。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不明白，他不明白啊！

　　被子吸干了所有的泪水和哭声。

　　他哭累了，好像被榨干了所有的水分，眼睛干涩得发疼。但是悲痛的情绪好像也流走了，赵竹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如平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