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生死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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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往事竟然不自觉涌上心头。十一岁的我，和7、8岁的样子除了长高之外没有变多少啊，可那中间的记忆却不晓得被风吹拂到哪去了，模糊的不得了……我悠哉哉踱步来到一棵桃花树下，边闪过一箭。呼——还算平安到达。
不知小草他们到了没。
这棵桃花树乃是我精挑细选的，观赏效果极佳，正好可以看清全局。此时的小径早脱去了安宁清静的外衣，人满为患之下，大家只好水陆空大作战，忙得不可开焦根本就没功夫管我。刀光剑影中，可谓是一片狼藉，砍倒的树枝、被折腾得沙沙直响的树叶随处可见，更有甚者，像是清和那个强敌的对战，竟还能隔空击掌拍倒树木，真是罕见的武功造诣。
高人之间的过招，一下凌空越起，腾空在树间天际交手，又一会儿飞至水面，踩着轻盈的步伐快速而轻巧的追赶比过，毫无停歇，相互追逐，这是旁人根本无法插手的美。
如今正是最热的午后，树阴下的我依然能感受到阳光的穿射，亮得都快睁不开眼。可是不论是谁经过都不会想错过这么精彩的比试吧。远望着艳阳闪耀在清的身上，晶莹剔透就如他轻盈踩踏而过跳跃不断的水珠。却是用自己来赌注，这样的血淋淋，美得刺眼。
几次，男人都想摆脱清过来找我下手，可每次都在清的长剑之下受挫，根本分身无暇能自保就不错了。点点伤痕已经渐渐浮现，这个男人，还算是强的了。一般清从来都是一剑解决，如今却缠斗了这么久。两人一路跃至回地面。
“你真难缠。”面具男似乎有点沉不住起了，朝身后紧追不舍点足跃下的清不耐烦道。
“哪里。”清却还是那个要笑不笑的死样子。“其实我也不想这么难缠，若你早点投降我就不再缠你了，怎么样，这个建议不知意下如何。”
面具男出剑抵过直来一剑，见无用便瞬然侧身闪躲，宛如一个舞步从脚下翻出。
“喂，宰相，你们殷国的宰相都这么没用吗？你躲着，竟然要你的王为你出战？”男人见影响不了药笙清便边故意出几下狠招后暂时避过清边抽空对我吼着。
哼哼，这上下位置其实又没错。“能者多劳嘛！”我一手隔在嘴边冲他喊话，很努力地在帮他们打气，因为确实是无事可干啊。这么眼睁睁明目张胆的观赏，也确实不是王的风范，再说如今我代表的殷国的宰相大人，怎么说也不能让别国太瞧不起了，还是赶紧找点事做吧。
我伸手掸了掸身上因靠在树上而附着的灰尘，小心翼翼地从后方走入群斗之中，随手拉过一个离得最近的受伤无法反抗的蒙面人做挡箭牌。
咻——咻——咻——
呜~呜~要是平常我早就哭爹喊娘了，虽然心里很想夹着尾巴快溜，可是好不容易浑水摸鱼地溜进来，想相安无事的再溜出去恐怕挺难了——不管了，本王就算硬着头皮，也要充回好汉！
呜……这位壮士还真顽强，居然还有力气挣扎。右臂被他在挣扎中的刺刀划出一个口子！来不及喊痛，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手肘内侧卡住他喉咙死也不放手，这才算制服了他，而另一只手，哼哼，当然是解除武器边用袖中剑变本加厉地给他又回添了几刀。
男人痛苦的呻吟伴随着我的手故意按在他的伤口处，断断续续地没入我的耳中，相互紧贴的身子有他渐渐软弱无力的四肢，越来越冰冷的温度。我只能继续拖着他，朝那一排弓箭手走去，即使再重也不能撒手。原先这些弓箭手见到我手上的人质似乎不知如何是好，纷纷退后百般迟疑，待走得越来越近时，挡箭牌的身上腿上皆开始出现了箭，因为后面有一个恶毒的声音喝道：“还看什么！放箭！”，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个是面具男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之间，我疑惑，倘若交换一下，若是我在敌人的手中，宰相清是否也会这样做出割舍？或是压根就毫不犹豫？不会……怎么说我也是王……在这个可怜而顽强的人质身后稍保持一点距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一支箭头一瞬间就穿没过他的身体差点被刺，幸而闪身快。
对于挡箭牌，我果然还是有些不忍的，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错过、不能冒险……我不能让这里任何一个殷国武士失望。就算双手沾满鲜血也好、沾满污渍也好，既然我有办法一试，就没道理轻松躲在保护圈里受着用生命换来的庇护，没有人该这么为我、为殷墟牺牲！
这么想着，双腿也就不由自主地为自己找出路，离对方的弓箭手越来越近，一步之遥下，数来大概还剩5、6个弓箭手显然已经待命，全都指向我！
“不要去那里。回来！”
谁在叫我？谁如此放肆居然敢叫殷国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之名？
“殷、清、玉！呆在原地别动！”
……看着宰相清一路杀过来，拼命的保护，是因为我已经是殷国的王吗？是因为这是父皇的宝座吗？我总喜欢和清唱反调呢。清这回总算有点急了吧。呵呵，其实，我才不会甘心就这么听你的话呢。到底谁是王呀，老是对我下命令，老是爱轻启唇浅浅一笑用那双勾人魂魄的眼审视我，还老是揉我的脑袋，你知不知道我的脑子已经被你揉得越来越浆糊了呢……还有最可恨的是你居然什么都不会玩！只会——只会批奏折、上朝、写字作画弹琴制药——这些我都不会！每次你这么傲慢的武文弄墨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你是故意整我的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故意做给我看，好让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对你不敬！
你总是这么听父皇的话，他说你不要像小草，你就明摆着自己不是，好让我知难而退，好让我别来烦你。我的童年，自从有了你，就再也没有欢乐，我再也没办法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因为总有个你，不会玩也不许我……
讨厌你，特别地。你让我失去了、失去了，做小孩子的乐趣。
“清玉，再敢踏前一步，就别想我再陪你出来了。”最后的那一声尤为响亮，谁又用了千里传音，那淡淡的隐忍着威胁的低吼仿佛就在耳际……
所以，所有和你反着的，我都要做，和你对抗到底，找回本王的乐趣——
就在这一刻，所有的箭都朝我射来！
“哇——”
★☆ ☆★★☆ ☆★
“呜……清……”我断断续续地呜咽，扑进灰色绸衣的怀里。
“我知道。”
在最后一刻揽过我的清嗓音里带着点欣慰。脑袋被埋在他的颈项与银色发丝间，还能闻到熟悉的淡淡药草香。“我不想那个人死……他、无怨无仇……”
“……我知道。”清喟然一叹，听起来似是无奈的妥协。
“他不会，呃、死吧？”我抽泣，顺便很不小心地把眼泪鼻涕染在药笙清的身上。
“不会的，我能治好他的。放心吧。”
“呜……”虽然这么说，可是你看也不看眼这个受伤的俘虏就这么敲定算什么，又是那无时不在的傲慢！
“吓坏了吧。”清的声音有点沙哑，不像以往的清澈，却更添磁性魅惑，这是心疼的声音吗？我迷糊着眼，靠着肩膀没头没脑地想着。
就在箭全都袭来的那一瞬，我丢开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包袱，突然很想半途而废。反正我退缩了，当转头看到清飞身而来就在我不远的身后……双脚不听使唤要往回走，可是脚步好快，轻盈得宛如要飘起来，转眼间，我已经奔进了他的怀里。
而凭清的功力，身后的一排箭想必在半路就已经被他一掌挥下，否则我怎么能这么安全地就靠了岸？
风雨过后的手……清，总能递给我。
这次也没有例外。
“让王受惊了。”
总是持着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淡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呵。“太慢了，比平常慢好多。”虽然高兴得止不住咧开了嘴，但偶尔也要装腔作势一下，省得老是他在那边显威风，只有他无所能敌、所向披靡。
“哦，是吗？那真是我的失职了，”清在我耳边也笑了一下。“下次微臣一定会注意的。”
“呵哼。”我咕哝着回应一番，抬起头寻找那个家伙的身影。只见面具男正狼狈地手扶着参天大树喘气，身上血迹斑斑，整个身体都有点虚脱而歪歪扭扭的。应是清慌忙间随手扑洒的药粉起了作用。我能从空气中闻出我最熟悉的药香，这种气味一旦碰到花香就很容易混合发散，是一种很好闻的药粉。此药粉只要洒上一点，一旦吸入鼻口，就很容易中招继而浑身无力、昏昏沉沉。记得这名字好象还是我取的，叫迷魂——迷人魂魄。
看来清并不想杀他呐。算了，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清为什么不早点放药呢，若不是我亲自以命相逼，他就不打算撇清了吧？就算没有一点见识的人都该知道殷宰相是个极善用药物之人，换言之，一旦用药的话清和我的身份便不攻自破、一眼看穿。只是清为什么不愿意。我的心里猛然有个不好的答案……
“清——”
没待把话说完，我不免惊呆了眼一眨也未来得及眨就见手扶桃树的面具男手不知何时拿起一支萧，放在嘴边对着它轻吹一记，便以极快得速度朝我们袭来——
想也没想的甩开清，这是种不假思索的条件反射，并不是我理智的决定呀～反正没等我想清楚，身体已经自主自动地侧过去挡那支箭了。结果，果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箭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就无人能闪！胸口被射中的那一霎那，笙清不可置信的侧头。
“清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生死一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