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贰——迩 ...
-
慢。
再慢。
随便一站,便是风景。勾人心魂引人体魄逃不开绕不走。
谜。
“可能笑?”
微扬。
便是笑了?
没辙。
他的美,谁比。
浑然天成超脱世俗悠悠然升起一股子又妖邪又清凉的魅惑。
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一张又一张。
静止的精致。
哪比得上他自己?
可能摄取他的魂魄?
可能勾画每一丝毛发?
可能望之神魂颠倒不能思考不能移目?
那些他的真谛,全不在这方片大的相片里。
我瞧见的是真,你瞧见的,不过千万分之一。
说不得。
说不得。
收了器材,东西理了又理,能有多少?
“紫,好了?”
点头。
瞧他上上下下,清新,还是清新,俊朗,还是俊朗。
靠过去。
“喝一杯?”
摇头。
“有事。”
冰冷冷两个字。
便是背影。
宽肩窄腰,亭亭,可握得住?
谁握得住?
瞧,往死里瞧,印在心里刻在骨上。
若有一日,他瞧了我正眼,我便死也愿意。
他偏不。我便活着。
躺在床上,入目是逼视着阴阴暗暗的热烈光彩,炫目。
抬手,骨节是骨节,一根根凌厉得像要破皮而出,痩便是这么不可理喻的骇人。
睡,怎么睡。
除了那一刻刻的纠缠,谁陪着谁?
白先生,妻子贤惠儿子乖巧,可幸福美满?
柳公子,权力遮天势力蔽日,可心满意足?
秋少爷,金钱满袋财力滔天,可自由自在?
冷,太冷。
起身。
黄昏。
漫步或者散步,走一条路,岔口,还是走一条,随便哪一条。尽头是湖,这下不用走了。
湖是什么。落落寡合,奄奄一息,满目苍夷。落了,便没了。
风过水摇隐隐约约几个涟漪,模糊了自己的脸,看见的是谁的脸?
想起句话,于千万人中独独看见你。
连这样都要想到他。
中了毒。
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救不了。
还不是要旧事重提。
紫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万劫不复。错不了。
一步步走过来,一把剑,凌厉,一阵风,飘忽,一道光,耀眼,一声萧,悠扬。
谁!
震慑的何止是心。
眉眼中那种清冷冷的寒意,是阴影还是深潭?腻死人不偿命呀不偿命!我瞧他锁骨,那是勾人的弧度,我瞧他肌肤,似乎有迤逦的芬芳散发而出。
“冯,你的兰蔻算什么。”
冯轻轻巧巧瞥上一眼继续仔仔细细修着指甲:“若一日飞黄腾达,留不住。”
“留着何妨?”
不妨。
我们只是小小的摄影公司,留不住这般绝色,又如何?做他跳板,也甘愿。
便如此。
错落云间,化成一朵朵什么也不是的梦。
冰冰冷冷笑语吟吟。
你知什么。
你不该知。
我戏里你戏外。我戏外,你只能戏里了。
看戏里戏外,戏里烂了个桃子谁都怜惜了,戏外臭了个鸡蛋,谁瞧见了?没吧。
别可怜。
归途也是这么长,岔路,还是那条。回来。
错过一盏路灯。
照了多少?
多少?
须臾有多长?自盘古开天辟地?那么长?真那么长?
那我看了他,有多么长?
须臾那么长?
不过须臾。
耗尽每片肺叶的生机,瞧见了就无法呼吸,不瞧见,更无法呼吸。废了。废了。
斑驳了半张脸,潮湿了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