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无谓的情感存活的依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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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侑士，你不觉得小舞从本家回来之后就稍微有些怪了么？”有些担忧的望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少女，她似乎又恢复到之前那种完全遗世独立语周围环境的状态了。
“……别多想了……”从座位上起身，轻轻踱步到少女的桌前，“公主大人，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您共进午餐呢？”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少女缓缓地转过头，紫色的眸子，茫然而空洞，连眼中少年的模样都是模糊的，“抱歉，忍足，岳人，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忍足和岳人都走了，教室中只剩下零星的几人，可是依然异常的喧闹，占卜、时装、明星、网球社的同学……好吵，我果然不适合这种嘈杂的环境，有一种快要被吞噬的感觉——
习惯性的从包里拿出维生素片，从本家回来之前，美纱交给我的，很奇怪吧，明明是最讨厌我的人，却深知我的弱点，安眠药和厌食时必吃的维生素片，还会准备的这么齐全……明明私下里看我的眼神好像是看路边的垃圾……我还记得她第一次丢给我一瓶维生素时的话语，“如果你不是亚人的女儿，如果不是他求我照顾你……我真的很希望你死掉！”
其实，我是父亲的女儿，才是她希望我死掉的原因吧……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希望自己死掉，不过好像这种愿望一旦施与自己身上时总会有乏力感，是我缺乏死去的勇气还是偶尔心底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虚假的死去？
一粒、两粒，直接抛入嘴巴里，有淡淡的柠檬味，感觉身体机能又能够正常运转了，只是大脑又开始一幕幕回想起走之前和爷爷的对话
——
“璃舞，其实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那些所谓的知识，你需要的是作为一个领导者的胆识与魄力。”
“还有作为一个领导者应有的牺牲意识。”
“如果你真的有这些觉悟的话，我才会承认你……否则”
“即使你其他方面比别人强再多，即使有亚人的遗愿，我也不会妥协。”
“还有，最后一方面，我不希望你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被无用的感情或者过去什么的锁住手脚，这样的过错……”这样的过错，我父亲已经犯过一次了，所以……
抛弃感情，抛弃过往，抛弃自我……爷爷，父亲，这就是你们希望我所要做的么？
“羽崎同学！”耳边似乎是三木老师的声音，睁开眼睛，猛然起身，讲台上的老师表情有些愠怒和无可奈何，“现在已经开始上课了，请不要在课堂上休息，好么？”
“抱歉……”微微有些局促的坐下，可能是最近神经太过于紧张，所以才会经常出现这种一旦躺下很难被叫醒的状态。不过日本史啊，这个是所有学科中比较苦手的，毕竟在耶鲁选学的课程当中没有日本史。
刚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黑板上老师所讲授的内容上，斜后方飞来的纸团，径直砸到了桌角，侧身看看了看蓝发的少年，这个人还真是很无聊啊，这种丢纸团的把戏……
“中午是不是又没有吃饭？真是不乖的小孩啊~”
冷冷的白一眼，把写好的纸团丢回去——“你是我爸爸么？罗嗦！”
几乎只隔了几秒钟——
“我要是有像你这么不乖的女儿一定会‘早生华发’的！”
还真是无聊的人啊，把纸团揉起，丢进桌膛，眼睛盯着老师一张一合的嘴：胆识和魄力么？像爷爷那种？可是像我这种即使是现在在英语课堂上，发言声音都会很小的人，能拥有那种胆识和魄力么？……
貌似漫不经心的望着老师，余光却锁在左前方的女孩身上，不光是自己，连岳人也感觉到了么？短短的几天分别，她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的状态，待人冷漠，对己……残忍？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可是也能感觉到，现在的她也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课程上吧，是回到家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坐在表哥的车中，看着他专心开车的背影，想起那天在众人争吵中他默然的表情，“表哥，我是不是错了呢？”
榊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后视镜中的我，随后又低下头专心开车，“什么错了？”
“关于那个两年之约……”
“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呢？”
“……”微微苦笑，“……你觉得我是能够成为财团领导人的货色么？”
“货色……”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能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有微微的不愉，“你怎么能用这种词语来形容自己呢……”
“可是我的确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觉得自己做不来……”
“……你父亲，亚人……叔，他之前也一直认为自己做不来，后来事实证明他接手的那几家公司都运转的不错，有两家比本公司的增长率还高……”
“……表哥，我父亲……他是因为公司和继承权才……”那个词语我说不出口，可是却始终如大石般压在心头。
“才怎样？”
“才抛，放弃了我母亲么？”或者真的是抛弃……这就是所谓的牺牲么？
“……”
“……”
“小舞，你父亲比你想象的要更爱你母亲，如果可以，他能够放弃自己的生命来维护你们母女……”
“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本家继承家业，是么？”牺牲了我的母亲……
“……”
“……”
“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比如责任，道义比爱情更……”自己呢？自己不是也因为……
“爷爷昨天走之前找我谈了次话……”
“？”
“他说，如果我要成为继承人，就必须抛弃我的过去和无谓的情感，还要有牺牲的觉悟……”
“……”
“可是表哥，这个是必须的么？这个继承权真的值得我那么做么？”
“……”
“……”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必折磨自己的，小舞……”
“你的父亲其实一直也在挣扎，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自己岂不也是这样？
“对于你而言，现在还没有陷入之前，你有权利退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低下头，将脑袋放在圈着的手臂之中——
“表哥，可是我觉得我已经陷入了，其实就是陷入了爷爷所说的无谓的情感……”
“我害怕，但更讨厌他们用一种轻视的眼光看着我。”
“其实，准确的说，我讨厌的不是他们觉得我是私生子这个问题，我讨厌的，是他们对我母亲的那种……”
“我已经忘记了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还有我之前的那十年是怎样一种状态，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
“我的母亲，绝对不是他们认为的，为了钱才和父亲在一起的，我知道，母亲不是那种人，她的微笑，她照片上的那种微笑，是纯白的那种微笑，而且我感觉得到，即使她最后离开了我……她还是爱我的……”
别过脸望着窗外的华灯初上的街景，“所以，我不想让她蒙羞……”
就像这些美丽的景色一样，即使这黑夜无穷无尽，即使自己只能是荧荧之火，我也想要发光，至少让她不要被这黑夜所完全吞噬。
后视镜中的少女，只留下一个寂寞的侧脸，车内的光线并不分明，可是在被街灯照耀的瞬间，似乎有东西在脸颊闪耀。
==============================================================================打开电脑，浏览器上的上一次登陆时间还停留在3个月之前。
登录MSN才发现，个性头像还是之前和他的拍照截图，虽然也是淡淡的微笑，可是能够感受的出那时我满心的喜欢——心又开始痛了么？或许爷爷说得真的没有错，我这种人像是捧着金碗在黑巷中走着的孩童，根本无力抵挡外界那些所谓的阴谋，即使是没有那个让人人眼红的身份，连那种拙劣的演技都能蒙骗住的我，在这样的社会中也难以存活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登录邮箱，找到那个熟悉却好久没有联系的名字，编辑邮件发出——
居然几分钟后就显示有新邮件，点开：
Shelly：你真的决定了么？你已经有了耶鲁大学的博士学位，第一次司法考试应该可以争取到免试，可是第二次考试的淘汰率可是很高的，去年的录取合格率不到3%，而且还包括口试，你确定你要参加？而且你也应该了解日本的相关规定，实习的事务所是指定的，如果……
如果么？对我而言，太多的‘如果’了，可是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所能做的是什么——
Joshua：对于我而言，现在这是我存活的依靠。
——守护母亲是我情感的依靠，而这个，是现在的我能够不被那些贪婪吞噬的唯一依靠——
十分钟后，新邮件图标闪现，只有几个字——“好吧，如你所愿！”
“呐，小舞，我们下周东京地区决赛，你一定会去看的吧……”轻晃着我胳膊的红发少年。
“……抱歉，岳人君，我，下周六有些事情……”，继续埋头翻看着手中的《六法全书》，下周六就是第二次考试的时间了，虽然在Joshua的帮助下瞒住了表哥和家人，而且还取得了能够参加第二次笔试的资格，可是果然还是有好多东西需要来看啊。
“是下周日啊……”向日有些抱怨的嘟着嘴，“你都已经好久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抱歉……”
“够了……我讨厌听你说抱歉！”恨恨的一跺脚，这个大白痴！大白痴！
少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跳脚的红色猫眼少年，“岳人君你……”
“小舞是大白痴！”闹别扭似的一转身，飞奔出教室，女生想要说出的话就只能飘在了风中，“周日我尽……”
“不用管他啦，”温和的关西腔，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我面前的书本，“司法考试？”
“嗯……”
“加油……”
“嗯”，“加油”——平淡的就像是最简单的对话——
停下手中的笔，望向少年的眼，“你不好奇么？”
“什么？”
“为什么我要参加司法考试？为什么我有资格参加考试？”正常人不都会感兴趣，然后询问的么？为什么他会用简简单单的一句“加油”就盖过？
撇撇嘴角，“你会告诉我么？”
“……”果然是不愿意吧。
他的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手指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卷发，声音中却带着浅浅的落寞，“你看，反正我问你你也不会说……不如就静静地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为止……”
如果你不愿走过来，那就只能我走过去；
如果你不愿把心门打开，那我就只能等待；
还好，只要那个人是你，而且我，并不讨厌等待；
“……好……”
“……嗯？……”
“我是说等到我取得资格后，我就告诉你……”
“全部么？”
“全部”
“……”
“……”
很奇怪也没来由的，只有在这里，会感到有值得相信的人，比如眼前的这个少年。尽管无关爱情，我还是会觉得可以相信他，会觉得能够和他分享未来——
================================我是粉红色场景的分界线==========================
少年的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包括三围？”
“……吓？……”
“呵呵……这个其实不用了，鄙人这双眼睛光是目测就能很准确了哦……”眯起眼细细的上下打量，直到眼前的少女涨红了脸——
“忍足侑士，你给我去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无谓的情感存活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