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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事实上,在我一出家门我就发现他了,不过我没有拆穿他,这么早拆穿一点都不好玩,我长这么大,都读女校,很难得认识这么一个男生,重要的是,我还对他很感兴趣。

      我就悠哉游哉的骑在他前面,我可以感觉到他跟得很紧,我想笑,但又不能笑的太夸张,只好忍着。没想到我和他今天会以这么一种方式相遇,我还以为他今天又会在“翡冷翠”再次充当我的护花使者呢。学校快到了,我觉得是时候给他个下马威了,于是我下了车.

      不出我所料,他还是对我是否是叶榛榛感到好奇,其实看他的表情我就猜到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叶榛榛了。我觉得好笑,明明知道,何须多问?于是,我约他下午在学校门口见面,他一定会来,我以我叶筱筱项上人头担保!

      放学了,我坐在学校门口的冰淇淋店靠窗的位子上等他,远远看着他穿过马路向这边走来,我朝他招了招手。

      “小姐,来杯‘飞雪’!”我朝着女侍应喊了一声,等他坐下来,饮料也上来了,我一向很佩服发明“统筹方法”那个数学家.

      贺冲好象很喜欢穿格子的短袖衬衫,他头发理的很清爽干净,对了,他还喜欢背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我坐在他对面,距离很近,他脸上的轮廓被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不说话,就托着腮帮盯着他看,他好象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叶小姐,你看够了没?你可以说实话了吧?”他终于开口了,大概已经无法忍受我那种注视了,面有怒色。

      我低下头窃窃的笑,然后吃了一口冰淇淋。

      “你明白的,何必问我呢?”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根本没问我。”

      “你姐姐呢?”

      “死了。”

      他忽然沉默了,当我在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时,他起身摸出钱夹。

      “小姐,买单!”说完背起包走了。

      “喂!”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店门,再见都没说一声。我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今天晚上还是要在“翡冷翠”赶场,但是我觉得贺冲会来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为零。他肯定是气我没告诉他我不是叶榛榛,可是这能怪我么?今天一天的心情就被这么一击弄砸了,叶妈告诉我晚上有雾,叫我别出去。反正我心情不好,也不想去了,晚上的雾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自欺欺人也好,总之我今晚就呆在家里了。

      时针指到了8点,我已经开始无聊的数果盘里到底有多少个士多啤梨了。分针指到6的时候,我上楼打开电脑,看姐姐的日志,她的日志我曾经看过,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事驱使我再次打开,我想我或许能在里面发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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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3月11日 晴

      今天我告诉阿瞳我想看他打拳,他答应带我去了。那是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就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四周都是水泥做的,中间隔着几张铁丝网。停车场没有灯,却亮的让人睁不开眼,几十辆汽车的车灯将中间那块空地照的透亮,空地上两个人在激烈的打斗,很残忍很血腥,其中一个人被打倒在地,满头是血,一只胳膊好象也脱臼了。四周的人还在不停的呐喊助威,看着他们一张张扭曲的脸,觉得他们都是一群没有感情的动物。阿瞳告诉我,这样的拳赛从来不管生死,很多人被打死也拿不到一分钱。

      从停车场回来,我就很后怕,不,应该是一开始就后怕,我害怕有一天倒在血泊中的会是阿瞳。拳赛从来不管生死,是他说的。我哭着叫他别干了,他边吻我边说,等他攒够了钱,就带我远走高飞.....

      2001年5月3日雨

      今天爹地知道了我和阿瞳的事,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去,要我和阿瞳一刀两断,我剪断了一截头发…

      2002年1月30日阴

      我见到了阿瞳现在的女人,她长的很妩媚,趴在酒吧的钢琴上唱歌,穿着网状的黑色长丝袜,那是我一辈子都不敢尝试的装扮…

      回来的时候,我耳畔不断回响着那首《如果有神》,以前我和阿瞳都很喜欢这首歌,没想到这首歌的歌词在我身上应验了。
      ......

      如果有情为何未彼此相认

      如果有情为何未约定

      如若世间没有梦连想哭都没有用

      谁怎样看重无力似悬崖蝴蝶扑动

      我想,我已经绝望了…

      如果贺瞳当初是爱姐姐的,为何后来会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姐姐死了三年了,为何贺瞳会不知道?那天来找姐姐的不是贺瞳却是他弟弟,他到哪儿去了?他不会是死了吧?一连串的疑问一时间全充满了我的脑子,让我没有办法再看下去。我看看时间,9点半了,如果贺冲今天去了“翡冷翠”,那他现在应该还没走,我一定要赶在今天向他问个清楚。我飞快的关上电脑,转身跑下楼,爹地不在,我很顺利的让司机答应送我去。在车上,我不停的看表,我怕时间一过,贺冲就走了,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那我的这些疑问一辈子都没办法解开了。

      时针指到了11点,我到了酒吧门口,我飞快的下车跑进去,昨天贺冲坐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里面也没有他的身影,我整个心煞时沉了下去,酒吧里的音乐很嘈杂,可我耳边却一片寂静,人头攒动,一张张脸不断在我眼前闪过,我觉得我受不了了,再呆在这儿我就要哭出来了。

      我蹲在WC门口,垂头丧气,后悔今天下午为什么那么蛮不讲理,刁钻的把他气走了。我的眼泪一滴滴的渗出来,淌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我也懒的去擦。哭的正high的时候,一张纸巾递过来,“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一看,正是贺冲。我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是你?怎么是你?”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还没走么?”

      “我今天好象还没跟你说再见吧?”他笑着说,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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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点半了,那个女孩还没来,PAUL好象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说那个女孩是故意避开他的。我去问了酒吧的老板,老板说今天她跟乐队的队友请了假,让人带唱。PAUL11点的时候走了,他说她是不会来了,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他语气里的绝望。不过,我还是坚持没走,冥冥中我觉得她今天一定会来,说不清原因。我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蹲在门口哭,穿着条纹的体恤,梳个马尾,身影很象她,不对,就是她!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儿哭,而且看见我以后她又立即止住了哭,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她好象是特意来找我的。

      她说她叫叶筱筱,是叶榛榛的妹妹,比她小3岁。起先我以为她的名是“晓”,或者是“小”,结果她在我手心上写了一个“筱”字。她说,记住了,以后可不许写错,带点命令的口吻.

      就在这么一个夜晚,我和这个才见过3次面的女孩围着酒吧走了10多圈,这个情景依稀在我梦境里出现过,到了凌晨2点,星星居然出来了.

      分手的时候,她说她明天会来唱歌,还问我,哥哥贺瞳是不是死了。我说是,她点了点头,说了声明天见,钻进了车里,车开走了,她没回头看我。

      我没告诉PAUL叶筱筱今天晚上会跟往常一样来“翡冷翠”唱歌,我只发了个短信给阿WIN,发了一句话:她不是叶榛榛。发完这条短信我倒头便睡。梦里有个女孩的眼睛,溢满笑容。

      第2天9点,我到了“翡冷翠”,叶筱筱已经在台上唱歌了,我叫了杯啤酒,听着她悠悠的唱着一首很蓝调的歌:

      还有多少回忆藏着多少秘密

      在你心里翻来覆去什么叫做爱情

      还有多少回忆藏着多少秘密

      在你心里我也许只是你缓慢的练习

      …

      酒吧里的人很安静的听着这首歌,我佩服她的号召力。末了她对着话筒轻轻的说,下面这首歌写给我死去的姐姐,她离开我已经三年了,我当时没能力为她做什么,现在也只能为她写一首歌,希望天上的她可以听到。她说,这首歌叫作《会不会》。歌词写的很好。

      离开你的视线

      卸下我为你伪装的容颜

      红的唇白的脸灰色的午夜

      离开你的世界

      让情绪完完整整的宣泄

      冷的心热的泪空白的想念

      我想今夜就这样吧

      就算孤独也无所谓

      也许有一天你开始后悔

      会不会

      ……

      她唱的如泣如诉,我听得出歌里面的“你”是指的我哥哥贺瞳,我不知现在哥哥后悔了没有。

      眼前的叶筱筱已经不是前晚那个小妖女了,虽然还戴着那副假发套,涂着很浓的烟熏色的眼影,暗红的唇膏。现在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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