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怪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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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那么对他说的。”
“那是他自找的。”
“你触到了他的红线，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抓到罗齐尔时他也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那不一样，斯拉文卡……他们不是一类人。”艾达说，她坐在斯拉文卡身后的草坪上，五月的暖光温柔的拢住她的金发，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圈半虚半实的柔光。
斯拉文卡停止对黑湖水的玩弄，她转过身，这是她们自从上次石楠俱乐部风波后的第一次相见，斯拉文卡在算数占卜课结束后跟艾达碰了个满怀，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到了黑湖边。
“唯一不一样的是……巴比什是你的朋友。”斯拉文卡说，艾达叹了口气，但没再反驳她。
“你也是我的朋友，斯拉文卡……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你指的是什么？”斯拉文卡收起魔杖，来到她身边，一远离湖水，她好像就能感受到夏天即将到来的那种燥热。
“维多利亚——你知道她在年级里传你的谣言吗？昨天开始连赫奇帕奇的人都知道了。”
斯拉文卡没立刻回答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回应。她蹲下来，若无其事的拔着有点蔫了的绿草，过了一会，她才接上艾达的对话。“雷古勒斯确实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找我是想证实这件事的话……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跟一个食死徒走的那么近。”她抬头看向艾达，后者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只是她又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艾达。”斯拉文卡说着又低下头继续摆弄那些草，“从去年夏天开始，我受够了一直不停的解释……解释……解释，我有点累了。如果维多利亚对对抗我乐此不疲，那就让她这么干下去吧，说不定等她20岁时，她会突然感觉自己做过的事很脑/残。”
“你对这件事没关注太多对吧？”艾达继续问道。
“我只想把自己的事做好，我的朋友们不在乎，我的爱人依旧支持，这就够了。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要忙。”
“这么说你跟你男朋友聊过了……”
“你是说我一边谈恋爱一边跟雷古勒斯暧昧不清的事？”斯拉文卡一屁股坐了下去，这些天她已经从无数个人那听到过关于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这样的疑问，幸好阿米莉亚和唐妮都对此嗤之以鼻，巴蒂则默契的直接略过谈论此事，斯拉文卡觉得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件传闻开始兴起的当天雷古勒斯就找上了她，当着巴蒂的面又说了一次她们俩去年圣诞节前后的始末。
“我知道，”巴蒂那时笑着说，“嗯……我很抱歉当时误会了你雷古勒斯。”
斯拉文卡有点忐忑的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巴蒂的语气不是很平常，虽然他传达的讯息是“这没什么”。
“毕竟你也不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说，揽着斯拉文卡腰的手紧了紧。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这就是维多利亚传的最离谱的“猜测”，至于别的，比如她的两面派做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风格，这些斯拉文卡都不太放在心上。
“你的决斗比赛准备的怎么样？”艾达转移话题道，斯拉文卡“噢”了一声，将自己拉出回忆，“一切都照常进行，我一有空就训练自己，加强那些咒语，我基本每天都会练这些……所以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太大。”
“我可以跟你对练……”斯拉文卡有点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艾达无所谓的抓了下头发，“我想继续跟你练习，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虽然你激怒了巴比什但你说的是对的，他现在的能力确实已经不能够支撑我再更进一步深入了。”
“我……如果你愿意我倒是都可以……”
“杰罗米说他也想加入。”艾达有点生硬的插道，斯拉文卡不解的皱了下眉头，她又做了进一步说明：“杰罗米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我看出来他有点这方面的想法，所以我想他可能这几天会找你提出请求。”
“等他找我再说吧。”
周六，斯拉文卡跟巴蒂在霍格莫德村会和，她们一起到了赛门乌汀俱乐部。这里位于一个停工的麻瓜商厦与地下车库之间的那层，她们俩找了很久才找到入口，如果不是下面又暗又呛，这里不会一只猫都钻不进来。
比尔德在正厅入口处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还穿着上次她们见面时那套衣服，头上戴了一顶有点滑稽的灰色巫师帽。斯拉文卡一进门，他便大声“噢”了一句，引来了她们的注意。
“比尔德先生，这是我——”斯拉文卡卡了一下，出于谨慎没告诉他实情，“兄弟莱希拉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
“没问题！很高兴认识你能来加兰先生，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了不是吗。”比尔德热络地跟他握了握手，显然把莱希拉姆误以为成斯拉文卡的同父手足。巴蒂没给什么太积极的回应，一会等比尔德带着他们往里走时，她们俩故意拉在后面。
“莱希拉姆？”巴蒂扬起眉毛，神情有点调侃，斯拉文卡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将就一下吧，在这种地方你被人认出来会很麻烦的。”
“我觉得能认出来的人大概率也记得我的脸。”
“现在给你买瓶复方汤剂？”
他一把搂过斯拉文卡的肩膀，打断了她的玩笑，比尔德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斯拉文卡只好又揽上巴蒂的脖子，“我们经常打架，您有孩子吗比尔德先生？”
“曾经有一个，被我前妻带走了……”他说，斯拉文卡放开了巴蒂，后者的手没动，“我每两周看他一次，很可爱的小鬼。”
他们穿过一条黑乎乎的长廊，前方走廊的尽头有一处光亮，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五角决斗场。周围一圈是观众席，上面的四周也设计了很多看台座位，天花板跟CTK俱乐部一样高的仿佛能接上天空。这里一看就有很多年份了，或是多年未能修缮，导致那些铁质座椅上都或多或少生着黄橘色的锈斑，空气中似乎也有一股独属于地下室的霉味。
“稍等一下，拉索也是今天才过来——比赛的主决斗者。”比尔德摸摸耳朵，有点焦虑的看着手表，有意无意的透出一种担忧。
“我需要跟那位拉索先生对决吗？”斯拉文卡问道，巴蒂略显警惕的看向四周，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满意。
“不……你不用，”他挠挠头，声音有点恍惚，“我们今天只是看一下你需不需要接受一些赛前强化辅导，我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只是——”他伸手指了指上面，斯拉文卡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东侧看台上似乎坐了两三个人，“他们想看一下你是否合适，但我想先跟你说一下其他问题，是关于拉索……”
“他话说一半，那个名叫拉索的黄发男巫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勾腰端茶点的小精灵，斯拉文卡倒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对方猛一眼看过去更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高昂的金色脑袋似乎从出生起就未曾低下。
“这是你找的人？”拉索扯着尖嗓音问道，没等比尔德回话，他又刻薄的开口说“这是什么？乡巴佬女学生跟她的……”他眼睛扫过巴蒂时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巴蒂眯起眼睛，她们俩本来就挨得很近，斯拉文卡很容易就感觉到他掏魔杖的动作。
“嘴巴放干净点，”巴蒂说，比尔德忙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拉索几乎是在尖叫道，“来这当我的助手就要有助手的觉悟！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少爷，能力低人一等就要听我的命令，知道吗！”
斯拉文卡才意识到他是把巴蒂误认成自己的决斗助手了，难道事先就没人通知他助手的具体信息吗？斯拉文卡刚看向比尔德，想要他给出解释，巴蒂便拿出魔杖，拉索直直的瞪着他，也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算了，拉索先生你搞错了……”
“他们没告诉你我是来取代你的吗？”巴蒂讥笑道，比尔德慌忙否认，但拉索孩子气的一通咒骂盖过了他的声音。
“你想要取代我？”他怒声问道巴蒂，斯拉文卡有点无力的叹了口气。
“在那之前我想先打败你再看有没有那个必要。”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拉索手快的射出一道咒语，斯拉文卡没想过后面的走向，巴蒂以极快的速度拿过她的魔杖，挥手挡了过去。斯拉文卡震惊的看向他，后知后觉巴蒂实际还没成年。
“拉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加兰先生，麻烦你……“
“闭嘴！”他冲比尔德吼道，“我要跟他正式比一次！把兰利那小子叫过来！现在！我要跟她们来一场正式对决。”
“兰利还在圣芒戈……”比尔德说，拉索情绪激动的笑了一下，“差点忘了那废物还在病房里躺着，那就我们俩，让我来教教你出门在外怎么好好跟人说话。”
“好啊……”巴蒂说，把他的魔杖递给了斯拉文卡，她看着他趋向疯狂的侧脸，陌生感又渐渐生了出来。有时候，她真受不了男孩。
“加兰先生……”
“如果你们高层不同意刚才就会下来阻止了。”巴蒂说，斯拉文卡跟比尔德一同看向东侧看台，那里此时又多了两个人。拉索咬着牙，表情多少有点气急败坏，似乎真的信了自己要被取代的谎言。
他们走上五角场，比尔德把斯拉文卡拉到一旁，站到跟拉索的随从小精灵有点距离的位置，他对此情此景深感头疼。
“拉索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子，那小子就是因为有两把刷子，他父亲又是老杰克的合伙人，我们大部分人都拿他没一点办法。”
“他是这里最强的吗？”斯拉文卡看见巴蒂站在另一头，从对面的门外走进来一位应该是裁判的巫师，斯拉文卡估计上面的人也想看看跟拉索的对决能搞出什么名堂。
“之一，但他父亲这次投了钱，他想让他儿子这次上。”比尔德说，决斗就要开始了，“你男朋友看起来也有两把刷子。”
斯拉文卡一阵惊讶，比尔德朝她使了个“别来这套”的表情，他刚要说话，注意力便被决斗场上的画面吸引了过去——
拉索放出一道巨大的火焰咒，巴蒂很快的在面前筑起一道强力盔甲咒，火焰碰上的瞬间反射到了裁判人所站的位置，这让他不得不急忙跑到一边。拉索持续的向巴蒂施加快而剧烈的火束，巴蒂只是单纯的用盔甲咒防守，但这让比尔德轻笑一声。
“蛮厉害的嘛。”他赞叹道，斯拉文卡有点不解，“您指的是什么？”
“他的盔甲咒反弹咒语的角度都是计算过的，你没发现那些火束没有反弹到我们这边吗？”
她沉默的盯着他，握着金合欢魔杖的手因为担忧而有些颤抖。巴蒂最后一次使出盔甲咒后，他终于对拉索进行了正面回击，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对方一开始没能控制好火焰咒的力度，从巴蒂魔杖——应该说是斯拉文卡魔杖顶端射出的红光压过了拉索那一头。一度就要打到他身上时，拉索吼了一声，从魔杖一段爆发出一连串四散的火焰，斯拉文卡快速用水盾化解了飞来的巨大火花，比尔德像是新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哇”了一下。他试探的摸了摸那个柔软的水型护盾。
“这不是霍格沃茨教的吧？”
“我自学的。”她说着解除了护盾，短短几秒的开叉巴蒂就一转防守态势，他以高速的粉碎咒朝拉索进攻，斯拉文卡发现她们俩咒语使用的不同，巴蒂的粉碎咒快的几乎看不到是从魔杖端射出的，又或者真的是直接在人身上爆破的。只见拉索吃痛的扶着脖子，他速度慢了下来，拖着一个红红的脚踝像只濒死的动物，很快就到最后一步了。
巴蒂用了一道昏昏倒地，把拉索击退到场地那头。
“漂亮！太精彩了！”比尔德大笑起来，斯拉文卡费了点劲才打消了想要抱住巴蒂的念头，她们走上五角场，拉索的小精灵则哭着奔向他的主人。
“希望这个下马威的震慑力够拉索吃一段时间了，加兰先生有意向成为决斗者吗？”比尔德问道，斯拉文卡伸手帮他理了理后面的乱发，巴蒂看着她勾起嘴角，“我只做我妹妹的私人助手。”
斯拉文卡瞬间把手收了回去，她脸色霎红，很后悔自己多疑的找了这个借口。
“我懂我懂，不过像你这样的巫师有时候可能更适合做傲罗……既然您把拉索打昏了，你应该不介意代替他测试一下加兰小姐的冰水系魔咒的力度吧，不用太认真，只是为了给上面那几位看一下。”
巴蒂耸耸肩，她们俩的魔杖还没换回来，斯拉文卡多少有点激动，这是她们自从去年夏天以来的第一次对战。不过很快她的激动便被浇灭了，巴蒂谨遵比尔德的话，真的就是随便施了几道火焰咒走了下过场，斯拉文卡的坚冰咒、清水咒还没怎么发挥效果，测试便结束了。
下午赛门乌汀的决斗指导跟斯拉文卡稍微对练了几个回合，比尔德看过觉得她之后几次的训练就算来不了也没什么问题。拉索醒后就立刻离开了俱乐部，斯拉文卡庆幸巫师决斗不是双人合作制而是接力制，这样就算她跟拉索默契全无到时候也不会影响比赛结果。
她们比预计提早了一些回到霍格莫德村，斯拉文卡请巴蒂喝了冷饮，她们在三把扫帚一直待到最后一批学生离开。
第二天一早，斯拉文卡爬起来在宿舍写她的草药学论文，阿米莉亚在早一点的时间去了图书馆，唐妮晚些则有魁地奇训练。约莫八点多的时候，唐妮艰难的从床上醒来，她磨蹭了半天，一直到同院的安多拉奉命找上门催她，唐妮才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魁地奇现在又不是你最爱的运动了？”斯拉文卡边写边打趣道，不过她的注意力已经从作业上飘远了。
“马文最近逼得紧，下周就要对斯莱特林了。”唐妮无精打采道，斯拉文卡瞥了她一眼，差点就被她的话蒙混过去。
“是维多利亚的缘故吗？”她直接问道，唐妮表情一惊，嗯嗯啊啊了半天，斯拉文卡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我知道她在传我谣言，以她那种性格，你一旦得罪她就会立刻受到她的激烈反击，你不用在意这些唐妮。”
“我怎么可能不会在意！”唐妮有点气愤的走过来，自动梳发的气垫梳也跟过来在她头上忙活，“她一直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还执着的想要找我认同，我要是个击球手就好了，什么时候能给她来一球，让她把嘴闭上。”她摇着头离开了斯拉文卡，声音接着从卫生间里传来，“我真是疯了以前才会觉得她人不错，跟她在一块玩的人可真够危险的，弄不好就要被她编排一通。”
“唐妮——”门外传来安多来的声音，唐妮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一股脑地把自己翻出来的东西全都扔在床上，临走前她又不满的说道，“要我说，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帮她那个什么俱乐部的人训练，真那么想对抗食死徒，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参加傲罗实习。”
斯拉文卡因为这句话有点担心，要是唐妮以后发现傲罗办公室跟她实际想象有所出入怎么办，她不想让她因此就放弃自己的热爱，但若是那样就必定要经历一段难熬的自我怀疑时光。
斯拉文卡想着，思绪又跑远了，等她再回过神，论文只多了三行。她给自己的低效率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她还没吃早饭。想到这，斯拉文卡把作业装进书包，决定先下楼享受周末的早餐。
她在公共休息室扫了一圈，发现没有巴蒂的身影就赶紧离开了。眼下，拜维多利亚所赐，她的校园生活不太好过。低年级不认识她还好，同届的拉文克劳的有好几个因为斯拉文卡一边讨厌斯莱特林人，一边“喜欢”雷古勒斯的双面做派而对她大施反感。经常的，斯拉文卡一个人回来时，都能撞见昔日里那些友善的面孔一见到她就转为嫌恶，维多利亚身边的莉莉艾和碧琪更是喜欢故意大声传言那些阴阳怪气的猜测。
幸好今天是周日，学生们都埋头忙着各自的事，一路上斯拉文卡都没碰见什么认识的人，直到她走到大礼堂门口，刚好撞见还穿着校服的唐妮。
“你不是去训练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斯拉文卡问她，可唐妮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她用失神的目光看向斯拉文卡，脸色不知是吓得还是没吃饭的缘故，白的没一点血色。
“出什么事了？”斯拉文卡关切道，唐妮伸出一只手抓住斯拉文卡的肩膀，她抓的很紧，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在下一秒倒在地上。
“唐妮？”斯拉文卡又叫了她一声，唐妮因为回了点神而大口喘息几下，她眼睛眨的飞快，微微张开的嘴唇颤抖着，道出了她的恐惧——
“伊凡……拉文，我该怎么办？”
“你是说伊凡·钱德勒？到底出什么事了唐妮……”
“我出去的时候碰见了斯蒂芬妮……她告诉我伊凡的父母今早都来了，梅林啊……”
“唐妮我不明白，钱德勒父母来了，可是为什么呢？”斯拉文卡搂住她的肩膀，想带她先找一个能坐的地方，可唐妮就是不肯动一下。她另一只手抠住没有缝隙的墙壁，然后身体脱力的靠了上去。
“拉文，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怎么会这样呢……斯蒂芬妮告诉我，伊凡昨天晚上在校内跟其他人决斗的时候受伤了，他的脸……”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终于泣不成声。
“传闻说，他的脸因为烧伤而毁容了。”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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