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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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文卡答应去看魁地奇训练时没想到周五还有魔药课测试，老实说她两个都不想参加，她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必要参加一个结局显而易见的考试，至于魁地奇比赛，斯拉文卡去年一整年都没看过，巴蒂知道她不感兴趣后就没再她面前聊过此类话题。她忽然有点愧疚，因为她发现很难再有第二个这么迁就她的人了。
阿米莉亚对维多利亚反常的热情感到很是怀疑，她一直都不喜欢维多利亚高调的卖弄，她还推测维多利亚只是嘴上说不在乎巴蒂·克劳奇，实则是想接近斯拉文卡来搞黄他们的恋爱，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又开始支持他们俩的亲密关系了。
周五下午，唐妮早早去了球场，斯拉文卡在休息室磨蹭着想找一个借口躲掉，比如说她魔药课论文没写完？但她周一魔法史课上就马马虎虎完成了。或者跟维多利亚说自己还得练教授布置的活体变形，可是她们一块上的课，在课上她就成功施了这个魔咒，为此她的魔咒课跟变形课都不用写论文。她倒是还没写草药课作业，可斯拉文卡对这个科目一向能拖则拖，而算术占卜第一周惯例不留作业。
真够倒霉的。斯拉文卡没精打采的苦恼着，鲁弗斯跟拉文克劳的另一位女级长米莉·赫尔赫斯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巴蒂沉默的跟在她们后面。
“嘿巴蒂。”斯拉文卡一招手，他就像小狗一样欢欣的过来了，这让她又临时改了主意，“你想跟我去看魁地奇训练吗？”
巴蒂扬起眉毛，脸上出现抑制不住的开心，“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唐妮想让我过去的，”斯拉文卡摸摸鼻子，“老实说，我最近觉得魁地奇还挺有意思的……你要跟我一块去吗？”
“当然，等我拿上魔药学考试要用的东西，这样我们看完就不用再回来拿了。”
斯拉文卡宁愿忘带东西被取消考试资格，不过赖安肯定会在骂完她之后“好心”给她凑齐的。
他们俩穿过城堡来到魁地奇球场，一路上巴蒂给斯拉文卡耐心解说魁地奇的规则与技巧，他很高兴斯拉文卡对这个运动几乎一无所知，这样他就有机会给她深入科普。他们到观众席时，斯拉文卡忍不住问道“巴蒂，你这么喜欢魁地奇，干嘛不试着参加选拔赛呢？”
这个提议她上学期就说过了，但他从来都没谈及缘由。
“喜欢也不一定就要参与……”
“我只是想让你试试。”斯拉文卡说。
希尔跟罗密欧搬着球箱子走出更衣室，后面稀稀拉拉的跟着低年级的斯图和替换了克拉拉的布伦南，维多利亚跟唐妮笑着跟在后面，马文严肃的走在最后。今天天气不错，下午阳光还算充足，整个绿地被太阳照得亮晶晶的。斯拉文卡看见维多利亚冲看台上张望了几眼，她准是在确认自己到场了没有。
“维多利亚是充当什么位置的？”斯拉文卡问，这会他们刚拿出一个红色的球，斯拉文卡记得那是鬼飞球。
“她之前是追求手替补，”巴蒂身体前倾，眼睛紧盯着球场，“希尔、艾雷都是追求手，马文跟格里夫斯是击球手，克拉拉这学期没回来真有点可惜。”
他们在空中散开了，马文抱着鬼飞球说着什么，接着他把球用力扔给了维多利亚，她把球传给布伦南，布伦南又传给斯图，但他没接到，希尔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中断。他又使劲传给罗密欧，球刚好砸到他怀里，罗密欧被惯性带后了一大截，巴蒂“啧”了一声。
“安斯科去年就是这样，”他有点不满的说，“马文老是觉得体格大就能胜任守门的位置。”斯拉文卡模糊的表示赞同。
第二轮传球唐妮也加了进来，她挤到维多利亚身边，这个圈显得有点小，巴蒂皱着眉头，但他什么也没说。罗密欧把球传回给马文，他几乎没接一个侧身直接就扔给希尔，希尔打出一个漂亮的高位球，维多利亚敏捷的传给唐妮，她有点手忙脚乱，但还是成功传给了斯图，他有气无力的把球传给布伦南。
“用力点斯图！”马文大喊道，他们又分散了一些，那个满脸雀斑的小个子男孩脸憋得很红，像是在攒劲。布伦南把球传给希尔，他回手传给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的球技可比斯拉文卡想象中好得多。她轻轻松松接住了那个球然后传给斯图，后者这次力气使的很大，大到唐妮没接好一下撞到了她的下巴，她捂着嘴慢慢飞到地上，斯拉文卡有点担忧的站起来，想看清发生了什么。
“没事吧？”马文在上面喊道，希尔飞下去查看情况，接着他回了更衣室，斯拉文卡以为唐妮伤的很重，不过希尔出来时只是拿着球棒。
“他们刚才是热身，现在才正式开始。”巴蒂说。
只是热身就受了伤，斯拉文卡很难想象真正比赛时得有多危险，巫师界就没有安全点的娱乐活动吗？
斯图降落在唐妮身边，斯拉文卡隐约能看见他慌乱的神情，他们俩一块走到装球的箱子那，斯图把游走球艰难的抱在怀里重新飞回上空，唐妮大概放开了金色飞贼，斯拉文卡看见她在下面来回飞行，巴蒂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琼斯没拿住飞贼让它先跑了。”他揉揉头发，似乎忘了它们先前梳的整整齐齐。
等希尔回到空中，马文吹了声哨，代表模拟比赛正式开始。斯图放开游走球，斯拉文卡惊呼一声，因为它迅猛的冲向了维多利亚，只差几毫米就要击中她的眼睛，被维多利亚一个干净漂亮的侧头躲了过去。紧接着她一个快转身接住希尔传给她的鬼飞球，趁罗密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维多利亚一击命中圆环。
“漂亮！”巴蒂笑道，他现在看的正投入。斯拉文卡没来由的自卑起来，她忽然觉得维多利亚是那么耀眼，她在心里罗列了她的优点——魁地奇球员，对男生而言非常致命的加分项；身材高挑，虽然斯拉文卡跟她差不多高，但显然维多利亚身材更性感一些；打扮后很漂亮，她喜欢在眼睛上撒些亮闪闪的眼影，跟她对话时斯拉文卡经常会挪不开眼睛；成绩优异，这就不必多说了，除此之外，斯拉文卡很羡慕她开朗洒脱的性格，每次她们一说话，她就觉得自己又迟钝又呆板，完全没有十几岁女生那种青春洋溢的机灵劲。
“那个艾雷力量太小了，要是天气不好他击的球根本打不到守门那，马文应该让他跟琼斯对调一下，但要是这样我们基本没有赢的可能，琼斯最起码还能找到飞贼的位置。”
“他们应该把他换下来。”斯拉文卡心不在焉的说，巴蒂猛地扭过头看向她，好像她说了一句很粗鲁的话。不过后来斯拉文卡发现自己只是说中了他的心声。
“他们是该再选一个人，学院里可能还有更好的……”
“也许你就是呢……”斯拉文卡希望他别介意自己的不依不饶。
“马文是不会让我加入的。”巴蒂的耳尖有些泛红。
“为什么？难道他见过你打球？”
巴蒂沉默了一会，然后干巴巴的说“除非出现什么特别状况，一般是不会中途换人的，况且……”他很不情愿的承认道“艾雷已经训练了大半年，他肯定比我这种局外人要好得多。”
斯拉文卡知道他肯定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不加入球队，不然上学期选拔赛那么好的机会他早就抓住了，更何况他还是马文的室友。
“说不定你比他更有天赋呢？这种事就跟学习一样，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的，有的人脑子聪明稍微下点功夫就能做的很出色……”斯拉文卡有点不甘心，虽然她也没见过巴蒂打球，“反正我觉得你比艾雷更合适。”她小声咕哝道。
巴蒂看看她，没说话。他们又看了一会，太阳渐渐落了下去，余晖照的球场通红，斯拉文卡估摸着他们快要结束训练时，巴蒂忽然牵起她的手。
“一年级的时候，我父亲跟魔法部的海宁走得很近，他儿子那时候四年级，”他垂下眼睛，被揉乱的头发也掉了下来，斯拉文卡轻柔的把它们理顺。
“我父亲去他家里拜访时，经常带着我，巴基斯·海宁——就是他儿子，家里有一墙的飞天扫帚，全是他父亲收藏的。他知道我也喜欢魁地奇之后就借我扫帚让我跟巴基斯·海宁一起打……”斯拉文卡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我打的比他好（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有几分转瞬即逝的自豪），海宁先生经常在餐桌上夸我，我父亲原本不喜欢我玩这种运动，但因为海宁的态度他也开始支持我适当了解了。直到——有一次巴基斯·海宁提议我们俩交换扫帚，他觉得我能赢是因为他父亲给我的扫帚比他的要好，我那时候很傻，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的，为了向他证明就同意了交换。”
巴蒂深吸一口气，球场上马文结束了训练，他跟希尔拎着球箱往回走，维多利亚她们已经先回了更衣室。
“然后你大概能想到，他在扫帚上动了点手脚，我再用的时候一直失误，最后就受了很重的伤，我那时候真的摔惨了。海宁先生一开始很生气，因为他觉得是巴基斯·海宁没照顾好我，巴基斯不满意他父亲维护我，就撒谎说是我为了卖弄自己的球技故意飞到很高的地方，他还偷偷加重了那个扫帚的损毁程度，我那时候才知道那个扫帚看着一般般实际上上世纪的。”
“噢巴蒂……”斯拉文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后悔自己执着于缘由，有时候人们不想做一件事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她太自我了。
“我父亲整个暑假都没让我再出去，他很丢脸我因为这种事受伤，这期间什么关心都没有，我跟他解释了很多次，但他就是坚持认为巴基斯的说法是对的。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在出现这种‘错误’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让他蒙羞了。”
“拉文，我今天打的挺不错的吧！”唐妮一脸兴奋的跑过来，维多利亚在后面跟马文说话，斯拉文卡第一次希望她们别来找自己。
“今年说不定真能打赢一次。”巴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马文说，这让她更难受了。
“还是再看看吧，斯图有点悬，罗密欧跟布伦南要是发挥正常倒是可以赌一把。”马文说。
他们一块回去吃了晚饭，维多利亚跟马文一直在聊球队阵型，巴蒂偶尔假意应付几句，多数时候只是沉默的吃着晚饭。唐妮兴致高昂的跟自己聊她从维多利亚那听来的八卦，斯拉文卡拼尽全力把注意力放在她那边，回应她的内容。
他们吃完饭后立刻又要参加赖安的开学测验，这又加重了斯拉文卡对他的反感情绪，哪怕一定要测他就不能周一就开始吗？
斯拉文卡原本决定要是赖安出的题太难她就直接弃考，结果她拿到试卷发现那些题比上学期期末的考试要简单得多的多，仿佛赖安生怕他们考不及格似的，斯拉文卡希望最好别是他怕自己掉队才降低难度的。
巴蒂最先写完的试卷，斯拉文卡最后一道题费了点功夫，等她写完已经是全班最后一个了，她从心底希望巴蒂别等自己，她的希望当然扑空了。巴蒂煞有介事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书，灯火微弱的在他头顶映射出暖淡的光，衬得他格外安静柔和，但不是这样的。斯拉文卡了解他，她从未这么深入的了解过一个人，她们分享伤疤，回忆痛苦，他们简直就是没有血缘的手足。她知道他有多渴望再次拾起热爱，她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么坐着，困在这个狭小的城堡，用学习打发时间，等着近在眼前的毕业。她知道，可能是她真的爱上他了，所以他一展露伤口，她就会感受到同样的疼，仿佛她们共用一个躯体。
“巴蒂……”他抬起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斯拉文卡走过去，摸着他的头发，她让他的头靠进自己的怀里，赖安出来看见这一幕假咳了一下，但斯拉文卡没动，一直到他气呼呼的离开她都没动一下。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这不是你的错……”她一直重复着说最后那句，直到他把脸埋进她的衣服，斯拉文卡低头亲吻他的头顶，她来回抚摸他的背，用尽了所有的温柔。
过了许久，巴蒂从她的怀抱中抽离开，他揉揉眼睛，笑着对她说“我们走吧。”
那天晚上斯拉文卡将近一整晚都没睡着，她一直想着如何让巴蒂重新打球，一直到凌晨，她才下定决心。
周日一大早，巴蒂仅有的开学第一周休息日被斯拉文卡破坏掉了，斯拉文卡拖着他来大礼堂吃早饭，虽然巴蒂拒绝参与，他枕着大理石长桌，迷迷糊糊的看斯拉文卡吃早餐，马上又快要睡过去。
“巴蒂，你真的不想尝一口这份水果麦片粥吗？”
“唔不想……”
“我可以喂你吃。”
“那也不想。”但他还是睁开了眼，斯拉文卡舀了半勺递到他眼前，等她手酸得不行的时候，巴蒂懒洋洋的起身尝了一口。
“好吃吗？”
“我八十岁可能会喜欢。”他话音刚落，礼堂冲进一只长耳朵的猫头鹰，羽毛漂亮极了，斯拉文卡满脸激动，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只见猫头鹰像流星一样落在她们的面前，巴蒂最后的困意被它吓得烟消云散。
可这不是最令他受惊的，斯拉文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待着他收到礼物的反应——时下魁地奇界最受好评的扫帚公司光轮比赛扫帚公司的新品光轮1700。只见巴蒂瞪着他那双原本就很大的大眼望着斯拉文卡，又看看那个长条一样的包裹。猫头鹰叫了一声，自觉地吃起桌上摆的杏仁面包。
“这是你的吗？”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是我为你买的，”斯拉文卡轻快的说，“你不想打开看看吗？”
“我……”巴蒂舔舔嘴唇，很是不知所措，他不住的眨眼，又惊喜又感动的表情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收到了最酷的生日礼物。
“要是你不打开我就打开了。”
“好啊……”他说，似乎里面包的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猫头鹰急速飞走了。
斯拉文卡也有点紧张，她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把做工精致，一看就飞得很快（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的扫帚。扫帚头部每一根金穗都整齐有序的朝一个方向靠拢，这与以前学校提供的飞行扫帚有着天差地别，把手部分用的是上等橡木，弯曲部分做的异常流畅。斯拉文卡还在尾端看到一个刻了1700的小金标，连她这种对魁地奇不感兴趣的人都有点喜欢了。
“他们做的可真精致……”斯拉文卡小声道，巴蒂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生怕把它弄脏一样。
“你喜欢吗巴蒂？”斯拉文卡满怀期待的问道，巴蒂点点头。
“喜欢……但是这太……”
“要得到这份礼物是有条件的。”斯拉文卡略显正经的对他说道，巴蒂有些忐忑的问她是什么。
“你要答应我每周至少要陪我打两次球，”她从巴蒂那看到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我想学魁地奇……”
“但你根本就不喜欢呀。”他宠爱的笑了一下。
“我那天看完拉文克劳队的训练感觉还不赖……”这句话多少有点违心，“我确实有学习的理由。”
他温柔的等着斯拉文卡，那确实是一个煎熬的瞬间，她原本要把这个想法埋藏一辈子。
“因为……那天我看到维多利亚打球打的那么好，我其实是有点嫉妒，”斯拉文卡盯着自己的手指，惊异自己可以很轻松的说出这个秘密，也许这意味着她其实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她跟另一个女孩间的差异。
“我觉得……”
巴蒂把她揽进怀里疯狂的吻着斯拉文卡，这让她有点惊慌，毕竟现在大礼堂也不是只有他们，甚至教授都在这。斯拉文卡试着把他推开，但这反而让他抱的更紧了，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巴蒂……”斯拉文卡终于推开了他，她不敢看周围。
“你真是笨蛋。”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只有爱意，“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足够闪亮了。”
“我当然知道，”她故作傲慢的侧过头，巴蒂笑着又亲了她一口，“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我爱你。”
“那你愿意教我打球吗？”斯拉文卡快速反问。
“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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