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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起始·卖炭少年的哀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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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回了屏幕上,除了杏寿郎哈哈大笑帮着调节氛围,其他人选择性无视了情商有待提高的富冈先生。
【炭治郎从雪地里爬滚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祢豆子,他慌乱地四处挪移着视线。
视野中一片虚晃,在看到一束似樱花的粉色时,视线聚焦两次,终于,确认了那是自己的妹妹。
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雪地中,衣衫凌乱,血迹湿濡了全身。
炭治郎不管不顾地跑过去想要再次背起妹妹,却被野兽化的妹妹当成了食物,只见她张开涎着口水的嘴巴,恶狠狠地咬向自己。】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救下兄妹俩的?”锖兔戳了戳义勇,显然急了。义勇认真的想了想:“可能还要等一会,祢豆子这才刚开始鬼化,我记得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鬼化很严重了。”
正说着,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不过没想到炭治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如此理智。”宇髄天元啪啪鼓掌:“先是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斧头抵住妹妹的嘴,以防她咬到自己,而后又迅速冷静地分析出了妹妹是被变成鬼的。华丽啊,真是太华丽。”
“不。”善逸斩钉截铁地反驳了他:“与其说他在分析,不如说炭治郎从始至终就不相信祢豆子会是鬼。因为......因为......”
攥住了心口的衣服:“我能听到他的心音。虽然隔着屏幕听不到那时炭治郎的心音,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个时候最痛恨的,只有无能为力的他自己。”
善逸说的没错,因为屏幕里刚刚播放过这么一幕。
【或许是因为炭治郎抗争的原因,饥饿的祢豆子为了吃到眼前的食物,身躯变大、力气也更强,与自己昨天舒舒服服的住在三郎爷爷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己有暖食吃,有被褥睡,而家人早已被残害在冰天雪地里。
炭治郎心头一痛:“一定很痛吧......一定很难受吧......没能救下大家真的很对不起......”
泪水溢出眼眶。】
“哎。”鳞泷无奈的叹了口气:“遇见鬼的普通人,多数都会变成这样。”
蜜璃反手抱住丈夫,轻柔的拍着他的背。
悲鸣屿转着佛珠,为上一世在寺庙时被误解的孩子们祈祷。
不死川兄弟双手握拳在空中相碰,蝴蝶三姐妹彼此抱了抱。
伊之助仿佛又变回了前一世的野猪,恍惚中脑海中只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而后逐渐与自己此世温柔活泼的母亲相重叠。
似乎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悲剧,这一世大家的生活全部圆满又幸福。
......
本来是这样的。
如果......
鬼舞辻无惨没有出现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祢豆子的情绪接近崩溃,死命的攥着兄长的手,豆大的眼泪砸在交握的手上,与屏幕里哀鸣着试图唤醒妹妹的炭治郎如出一辙。
只是仿佛时光颠倒。
屏幕上,是年长的哥哥唤着妹妹;现实里,是年幼的妹妹叫着哥哥。
突然,深陷昏迷的炭治郎流出一滴泪。
“炭治郎?”动态视力非常的香奈乎急忙扑在炭治郎身上,刚想拂去眼角的泪——
【“加油,祢豆子。你要忍耐,就算是为了哥哥也要加油啊!”少年奋力抵抗着,就算体力在流失,也不甘放弃自己的妹妹:“你千万不能变成鬼,你振作一点!加油,加油啊!”
几滴眼泪忽然从已经鬼化,按理来说只剩下食欲的祢豆子眼中流出,迸溅在炭治郎的脸上——】
也化作一道金光从屏幕里穿出来,绕着祢豆子转了一圈,直没于炭治郎眉心。
系统及时做出解释:“是灶门祢豆子与前世的自己产生了心灵上的交互,屏幕里的灶门祢豆子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潜意识仍然不忍心伤害哥哥。这样强烈的情感一直延续到此世,然后在刚刚,得到了世界意识的回应。”
“那,我哥哥他?”祢豆子紧张的问道。
“不用担心,这些情感会化作守护灶门炭治郎的能量,帮他尽快恢复身体机能。”明明只是一道声音,众人却感觉到有一道隐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你们同样如此,当你们延续到此世的情感被激发后,同样能够得到世界意识的认可。”
众人明显激动起来。
系统机智的在他们询问出声前,开启了禁言系统。
“届时各位自然知晓,下面请继续观影。”
【一把嵌着菱形刀锷的日轮刀被握在剑士的手中,随着剑士的奔跑晃动着。剑士扎着一个黑色低马尾,身穿一半红色一半黄绿拼布纹样的羽织,紧抿着唇,郁蓝色的眼睛古井无波。】
看见义勇出现,大家纷纷松了口气。
【剑士的目标很明确。
掠过无垠的雪白,他脚尖一点,身姿轻盈地跃至半空。
感受到身后有杀气,鬼化祢豆子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同时,因为妹妹减弱了钳制力度的炭治郎,在看见天空中高举日轮刀剑士的一瞬间,一把捏住妹妹的脖颈把人推开了。
尚处于滞空状态的义勇眼睛微睁。
握刀的手不得不临时变招。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狠狠砍了下去,幸而炭治郎求生欲旺盛,一个猛扑,只砍掉了系在脑后的一小撮马尾。】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
先是我妻善逸一头金黄短发都炸成了蒲公英,双手扒住脸皮不断往四处拉扯,眼睛瞪得铜铃大,眼球上翻到足有四分之三都是眼白。
他咆哮出的肮脏高音响彻大厅:“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富冈老师您您您,您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然后是师兄师姐不赞同的眼神。
锖兔:“是男子汉就应该及时收手!真要是误伤了可怎么办!”
真菰:“我就觉得炭治郎哪里不一样,扎起小辫子的师弟还真是可爱。”
接着是柱们七嘴八舌的炮轰。
什么“义勇你还真是不解风情”的音柱,“原来是你小子干的破事”的风柱,“扎起头发还真是温柔啊”的炎柱,以及站在统一战线,像看十恶不赦罪人一样的虫柱恋柱和花柱继子。
头一次被这么明显地恶意包围着,义勇当场表演了一个,对他来说算是比较能展露心情的动作——眼睛从狭长睁得浑圆。
像是呼应他的内心,比立体环绕影城效果还要真实的观影室中,呼啸的狂风怒嚎声持续响着。
【皑皑白雪被剑风掀起一片狂作不止的雪雾。
吹得人睁不开眼的恶劣环境中,粉色身影被年长的哥哥紧紧护在怀中,二人不停在雪地上翻滚。幸运的是,两个人被一颗粗壮的大树拦住,而不幸的是,炭治郎横腰重重撞在树上,差点丢掉半条命。
却仍不忘抱住妹妹,确保妹妹的安危。】
祢豆子仿佛只剩下抽噎的能力,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好看见屏幕中的自己似乎耗尽了精力,变回原来大小,心下稍安。
【“怎么了......”炭治郎耗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
“是谁?”瞳孔蓦然震颤,眼前的男人身着拼接羽织,神色凛冽,瞳孔中茫茫荡荡空无一物。往下看去,泛着凄冷冰寒的钴蓝色刀身刻着“恶鬼灭杀”四个大字。
就是这把刀,差点砍死妹妹!
瞳孔骤缩,在听到一声沉缓辽寂的问话“为什么要保护她”时,不假思索高喊出声,犹如抓住了海上的浮萍,急切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妹妹!她是我的妹妹!”
男人的眉毛,倒竖。
祢豆子还在挣扎、嘶吼着。
不知为何,男人反倒平静下来:“那是你妹妹吗?”
听着很像单纯的疑问,炭治郎不明所以,警惕着男人,又不得不花费精力,钳住妄图挣脱怀抱的妹妹。余光中,男人突然俯身疾冲——
刀刃寒光阵阵,炭治郎按着妹妹就是一个矮身跪伏在地......然而哪里还有妹妹的身影,怀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焦急地四处张望,猛地意识到什么,抬起头!
“祢豆子!”炭治郎踉跄地撑起身,却被男人的一声“不要动”震在原地,男人的手中,擒着反缚双手、徒劳挣扎的祢豆子。】
祢豆子显然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量,又知晓富冈肯定不会对灶门兄妹下手,比起担忧,大家更好奇的是,富冈为什么转变了见鬼必杀的态度。
七嘴八舌地将话头踢给富冈。
【雪欲静而风不止。】
奈何富冈一声不吭,只是指了指屏幕。
【“我的工作是斩杀恶鬼。”男人说话时一脸理所应当:“当然连你妹妹的头也砍。”
“等一下!”炭治郎只觉得不可思议,急促的解释道:“祢豆子并没有杀任何人!我家里还有另一个,我从没闻过的人的气味!”
压迫与窒息感蔓延开来。
忍着恐惧,炭治郎极力争辩:“杀了大家的......我想就是那个家伙,不是祢豆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
“理由很简单。”男人打断他:“伤口被鬼的血碰到就会变成鬼,吃人鬼就是这样增加数量的。”
阳光被浓云笼罩,亦如此时男人的脸,阴翳晦涩。
对面的少年还在死命为妹妹辩解着。
他说,她妹妹才不会吃人?
可真敢说啊!
男人声音倏地拔高:“你刚才不是差点被她吃了吗?”尾音又努力下降,控制着趋于平缓。
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炭治郎根本来不及注意这个细节。
“不是的!”他只想着如何能保下自己的妹妹:“祢豆子一定能认得出我是谁,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祢豆子一定能变回人类!”
双手握拳用力在空中挥过:“我绝对会治好她!”】
铿锵有力的声音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悲鸣屿双手击掌,含胸低吟:“炭治郎,是如此心如磐石的一个孩子。”
甘露寺控制不住眼冒桃心:“啊啊啊~炭治郎弟弟真的太有男子汉味道了!”不等小芭内醋意上头:“想必一定很受学校里的女孩儿们欢迎!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弟弟,天天给他介绍可爱的女孩子认识!”
善逸又开始闹妖儿般的哭哭啼啼企图换到炭治郎旁边,被身体里火气太旺乱拳发泄的伊之助锤进座位。
杏寿郎和宇髄攀比着究竟是无限列车时的火柱厉害,还是游廓时的音柱更胜一筹。
......
只有珠世和愈史郎,因为与炭治郎相处的时间仅有前世的一晚,没有加入到这场一边倒的狂欢中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起始·卖炭少年的哀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