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33、西里斯视角（3）

　　“Sirius…Sirius...”

　　那双浅绿如水潭的眼睛专注柔和地看着他，双手松松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她的金发铺在格兰芬多红金相间的床单上，雏菊和柠檬的味道包裹着他。

　　西里斯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样的目光里，低下头轻轻地去嗅她的发丝。

　　他的手向下，带着内衣的肩带下滑，赏心悦目的美色出现在眼前，他探头过去…

　　……

　　西里斯·布莱克坐起身。

　　他低头看下，咒骂一声，拉开被子，披上校袍向寝室外走去。

　　还没睡的詹姆看到他的窘态，理解又暧昧地吹了声口哨。

　　西里斯走进级长浴室，已经深夜的城堡一路上没什么人。

　　报了詹姆告诉他的口令后，雾气腾腾的级长浴室打开大门，这里的浴池大得像个泳池，白茫茫的水汽在水面上打转，大概有一百个水龙头在大门打开后开始一起放水。

　　但是西里斯没空欣赏这里华丽的装饰，他解开衬衫，径直跳下水。

　　他在水里游了两圈冷静下来，他非常擅长游泳，身姿在浴池里优雅自如地穿梭。

　　西里斯抹了把脸起身，随意地靠在浴池边，任由水珠顺着茂密黑色中长发流向裸露在水面上的胸膛。

　　他并不常来级长浴室，通常他都嫌麻烦，而且他并不是一个注重这种享受的人。

　　更不用说，这学期的西里斯非常忙碌，当然不是为了N.E.W.T考试，而是在詹姆担任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后找不到合适的击球手，他就顶上了毕业的击球手位置，开始保持高强度的训练。
　　还有他和詹姆摆弄的各种魔法道具，在做出活点地图后他们还有很多别的想法，但是这学期詹姆在不训练的时候都围着莉莉·伊万斯打转，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来实现这些创意。

　　更重要的是，西里斯需要一些别的事来不断充斥着自己的脑子，免得他一闲下来总是想着那个他不应该想着的人。

　　但是，好像越是控制越是会有相反的效果，他以为不去看她，不去和她说话会让他渐渐忘记这个人，然而事实却是，当黛西·伊万斯同样扭头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感觉心都被攥住了。

　　不仅如此，黛西·伊万斯还变本加厉地出现在他的梦里，那些男生在这个年龄经常会做的梦里。

　　从三年级开始，西里斯也有需求，但不至于像一些格兰芬多男生一样看到女生的脚踝就浮想联翩，总在寝室里谈论哪个女生最辣，或者满脑子如何带女生出去约会过夜。
　　对西里斯来说这通常是几本麻瓜杂志和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不用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但是当她钻进他的梦里的时候，一切就开始失控——

　　尤其是，黛西·伊万斯隔三差五会抱住他，香味和柔软的身体都贴着他。虽然她并不知道她抱的那条狗是他的阿尼玛格斯，他也就放任自己再多和她相处一会儿。
　　但是，他渐渐发现，黛西·伊万斯的睡眠问题好像很严重，她总是睡不着或是做噩梦。

　　在第一次禁林边遇到她的时候，西里斯和詹姆在禁林里玩耍，远远的他就闻到了她的味道，他以为她遇到了危险立刻撒腿跑向她，然后就看到黛西·伊万斯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踩在草地上，金发凌乱的散落在肩上。

　　他不会那种文绉绉的诗，但还是想表达一下那时的她像一个不小心闯进森林的仙子一样站在月光下。

　　之后的日子里，他总是会用地图在夜晚关注着黛西·伊万斯，她经常在半夜向禁林走去，这时他就会立刻穿过密道赶在她之前奔向禁林，在那里作为一只黑狗等着她。

　　当然，他并不只是夜晚才会用活点地图了解她的动态。

　　几乎是开学后的每一天，他都自虐般地看着地图上黛西·伊万斯的名字和她的男友的名字黏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坐在食堂，一起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她有男友，这个事实一遍遍让西里斯嫉妒得发疯。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黛西·伊万斯，西里斯·布莱克向着池边校袍的方向伸手，用无杖飞来咒招来了校袍里的活点地图。

　　这几天这个地图他随身携带，连尖头叉子都开始察觉到他看地图的频率太高了。

　　但是，这是特殊时期，黛西·伊万斯的父母刚刚去世，而且已经快一个月了，她就没回过霍格沃兹。

　　听消息灵通的虫尾巴说，弗立维教授替她向教授们请了假，说她要休息几天。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在17岁父母一夜双亡，没看到詹姆现在天天守着眼睛红肿憔悴的莉莉·伊万斯吗。

　　但是，西里斯·布莱克感觉没有这么简单。在麦格教授通知伊万斯姐妹那个噩耗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不同于莉莉·伊万斯立刻的崩溃，黛西·伊万斯从头到尾都非常平静，非常礼貌地感谢对她说节哀的教授。这种表情西里斯太熟悉了，和他前十一年见得那些虚伪的套着面壳的人太像了，内里的灵魂已经开始腐烂，但表面还冷静得可怕。

　　再一次没有在城堡里找到那个名字后，西里斯从水池里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起伏胸膛流入人鱼线，他大步跨出浴池，一边拿着魔杖对着自己来个烘干咒，一边披上校袍。

　　他要去看看黛西·伊万斯。

　　……

　　黑狗变化成高大的男人，站直身子出现在黑暗笼罩的科克沃斯小镇里，小镇非常安静，只有远处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在坚持工作。

　　他抬头看向黛西·伊万斯的房间，二楼这间房间还有微弱的暖光，也许她还没睡，西里斯想。

　　在几架纸飞机击到她的窗户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后，西里斯撑着围墙跳进了伊万斯家。他小心的不碰坏任何东西走在屋内，踩上楼梯时，老式房子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客厅里有很多他没见过的麻瓜玩意儿，但这会儿他没空去摆弄，他站在黛西·伊万斯的房门前，她的门前挂着一块牌子“学习中，勿扰”，这让他想到了雷古勒斯房门口的那块警示牌，那块仅针对他的警示牌。

　　西里斯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出现在这里的道理，但这并不重要，他搓搓手，整理一下衣领，随便在脑子里胡诌一个借口，便敲响了黛西·伊万斯的房门。

　　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礼貌地敲一下门。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他开始感觉到不妙，直接抽出魔杖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中间的单人床上，黛西·伊万斯四肢张开，仰面躺着，床边散落着一地酒瓶，让房间里啤酒和威士忌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酒气四溢。房间乱作一团，根据酒瓶子的数量，不难想象她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

　　西里斯几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正微微张着嘴睡得香甜的黛西·伊万斯，她的眼下有很明显的乌青，几周不见却瘦了一大圈。

　　他考虑给她一个无梦酣睡咒，至少在梦里不用难过。

　　但是黛西·伊万斯却自己睁开了眼睛，眼睛水蒙蒙的，她揉揉脸，头发还有些乱，声音还有些沙哑地问：“几点了？”

　　西里斯下意识回答了她，因为她的表现太自然了…就像他不是一个不速之客。

　　“唔…都这么晚了。”黛西·伊万斯坐起身，把一个猫咪抱枕放进怀里，用双手拖着脸。

　　西里斯确定了她一定还没清醒，不然她不会作出这么…可爱的动作。

　　“来，坐过来。”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她的动作里流露出一些孩子气。

　　西里斯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在床边坐下。

　　“离我那么远干嘛…”她用手抱住他的脖子，似乎要把他勾过去。

　　这一刻的黛西·伊万斯和梦里重合了，理智在告诉西里斯最好离她远点，不要做出会让彼此后悔的事，但是理智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他顺着她的力气坐到她身边。

　　现在，她几乎整个人贴在他怀里，手里还把玩着他的黑发。

　　她用手指绕着他的头发，嘟囔道：“你头发都这么长了啊…”

　　西里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她还会关注到他的头发，他确实在暑假结束前像是要和过去告别一样剪短了黑发，开学时头发堪堪到耳下，现在已经长到下巴的长度了。

　　黛西玩够了似的放开他的头发，又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分开骑在他的腿上，像是只小动物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

　　这个暧昧的姿势让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刚消停的地方又动起来，他下意识往后缩，僵硬地抬起手，手悬在半空，似乎不知道要不要回应她的拥抱。

　　梅林的裤子啊，别这样，你还穿着睡裙。

　　但她又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他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热气打在他的脖颈间，伴随就酒香的味道。

　　她像小动物一样用额头蹭蹭他的颈窝，在她轻轻把唇贴在他颈侧的青筋时，他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一下。

　　西里斯终于闭上眼，合起手用力环抱住她，现在她完完全全被他拢在怀里。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你知道吗..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西里斯更用力地抱紧她，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都会没事的。”

　　“不..我永远…永远没有爸爸妈妈了…”她声音非常含糊。

　　西里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痛恨自己没有跟着詹姆多学一点，詹姆似乎总是能把莉莉·伊万斯安慰得破涕而笑，但是他只能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手深深插入她的金发中，无声中抱紧她。

　　“我不敢闭起眼…不然我的脑子里都是爸爸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妈妈把松饼从厨房端到餐桌上，让我去叫佩妮起床吃饭….或者是小学开学那天，我背着书包回头看到爸爸妈妈…他们在校门口对我和莉莉挥手…”

　　她的声音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这是前所未有的脆弱的黛西·伊万斯，西里斯有一刻为她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柔软的腹部而欣喜，但又被心疼覆盖。

　　“还有，每在霍格沃兹列车启动后，我看见爸爸妈妈的身影越来越小……但是他们不要我了…”

　　她慢慢把脑袋从他的脖子上离开，他有一瞬感觉心里也跟着空空的。

　　“他们没有不要你。”西里斯安慰道，心里却控制着眼睛不要向下看，不要看随着动作滑上大腿的裙摆，但是即使不去看，他也能想象到她那比麻瓜海报里更美的腿压在他的校袍上，盘在他腿两侧。

　　她搂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挺直身子平视着他，他们脸的距离只有不到两英寸，鼻子似乎随时会撞在一起。

　　黛西抬手慢慢摩挲着他的脸，顺着眉心划过凸起的眉骨，落到还没来得及刮的小胡渣，再到下巴的那道沟壑，她微凉的指尖触感是那么明显，但所有被她滑过的地方却都开始像烧起来一样发烫。

　　西里斯感觉心越跳越快，他忍不住抬手覆住了那双游走在他脸上的手，把它带到唇边，亲亲吻一下她丰润的指尖。

　　“你…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她淡绿色的眼睛里有剔透的液体顺着眼尾到脸庞滑落下来，西里斯突然意识到即使经历过这么多事，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黛西·伊万斯流泪。

　　对着这样一双饱含水润悲伤的绿眼睛，他没有办法说谎，他只想告诉她，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即使她并不需要他。
　　但是，他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怔住般看着这双美丽的眼睛。

　　黛西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她慢慢闭上眼睛，水珠在微颤的睫毛上打转，摇摇欲坠。

　　他们的鼻尖撞在一起，呼吸交缠，西里斯向下看着那张水润吐着酒香的唇，托起她的脸…

　　“切萨雷…”

　　像是一桶冰水从头到尾把他浇得一下冰冷，西里斯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眼神迷离的女巫。

　　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他在心里哀嚎。

　　你不能这样看着我，然后又叫出别人名字。

　　你不能靠在我的怀里，抚摸着我的脸，却在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你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的心撕成两瓣。

　　黛西又睡着了，她忘了他们差一点点嘴唇就会贴在一起，靠在他的怀里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