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鎏金岁月》kissmebeforeyougo

22、伦敦之雨

　　“一个人如果厌倦了伦敦，那他也就厌倦了生活，因为伦敦有人生能赋予的一切。”十八世纪的英国作家、批评家塞缪尔·约翰逊如是说。

　　对于作家来说，书写伦敦是一种时尚，在莎翁笔下，伦敦是一座熙熙攘攘、快速扩张的城市。要是把王族、贵族、商人、工匠、劳工、戏子、乞丐、小偷、娼妓、密探，还有在欧洲大陆受政治或宗教迫害的避难者都算在内的话，那时伦敦的人口差不多有十万。于是，漫步街头的伦敦人会听到各种口音和语言——一曲欧洲各地三教九流的合唱。

　　伦敦不仅是很多莎翁戏剧创作和上演的地方，也是其故事发生的舞台。莎士比亚的所有戏剧都有一些千篇一律的主题——父亲和孩子闹翻、因丈夫的嫉妒心而毁掉婚姻。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素材可能还要老套：年轻人的爱情、恶毒的仇恨、封建朋友圈、好人不长命式的惨死。这种点子俯首皆是。爱情有多古老，这则故事就有多古老。

　　阴天的伦敦带着一种电影感。这不是那种要瓢泼大雨或者暴风骤雨的阴天，它是时有时无的一种温柔含蓄的湿漉漉的感觉。就像英国人一样，他们也不会形成那种直接的、太过咄咄逼人的气势。

　　伊万斯一家在大厦楼下告别，伊万斯夫妇决定等着佩妮面试，而莉莉和黛西则去周围转转，毕竟她们很少有机会来伦敦。

　　莉莉想去看泰晤士河，于是，她们乘坐地铁前往伦敦塔桥。

　　伦敦的地铁堪称简陋，候车月台4-5米的宽度，以普通的地砖铺面。唯一的点缀就是月台边的木条椅，三三两两地摆放着供人歇脚。

　　莉莉和黛西刚坐上地铁，她们就看到两个背对她们在研究地铁上地图的熟人。

　　真是见了鬼了，在麻瓜地铁上遇到两个——纯血巫师！？

　　黛西都不知道该感慨莉莉太倒霉还是詹姆太幸运，或是命运注定他们就是要不断相遇。

　　莉莉立刻想拉着黛西走到另一节车厢，可惜詹姆就像用了莉莉定位咒一样，一下子就转身看到了她们。??“伊万斯！”

　　莉莉只好转身没好气地说：“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来伦敦冒险！”詹姆愉快地跑到莉莉面前，这话一说，旁边的几个乘客立刻带着有些好笑的表情看过来，但他浑然不觉，继续问：“你们要去哪儿？”

　　“伦敦塔桥。”莉莉回答了他。

　　“太巧了！我们也去那儿！是不是大脚板？”詹姆用肩撞了一下西里斯，挤眉弄眼。

　　西里斯配合地说：“是。”

　　莉莉怀疑地看着詹姆说：“不许跟着我们！”

　　“伊万斯，伦敦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是也正好也走这条路而已。”詹姆狡辩。

　　又开始了…黛西在事情发展的更丢人之前，默默站到角落。

　　没过一会儿，她看到一个穿着超短裤的麻瓜女孩走到西里斯面前，好像在问他要电话号码。西里斯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瓜女孩以为他在故意以这种方式拒绝她，生气地走了。但车厢里的女性无论年龄，都在偷偷打量这个穿着皮夹克牛仔裤的黑色长发男子。

　　詹姆开始问莉莉什么是电话，莉莉没什么耐心的和他解释，他直呼太神奇了，回去就要搞一台。

　　终于，在乘客已经开始流露出怪异的眼神中，“Tower Hill”站到了。

　　走到塔桥还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濛濛细雨，飘过灰黑的沧桑的砖墙，在伦敦特有的雾蒙蒙中落在生锈的黑亮的路灯上。路过的行人多是穿着西装黑色长柄伞不离手的男人，在雨中寒意中裹紧外套的优雅女人，这些对雨天习以为常的事物和人们，散发出一种安之若素的清冷感。雨中的伦敦才是伦敦。

　　前面的莉莉和詹姆还在吵吵闹闹，黛西和西里斯跟在他们后面。黛西开始后悔没像布莱克一样穿件皮夹克，虽然已经七月了，但是在雨里还是有点凉，她只穿了一件短袖，但是她猜想布莱克穿麻瓜皮夹克主要还是为了耍帅。

　　“这是什么？”
　　西里斯的脚步停在一家街头纹身店门口，看着玻璃橱窗上贴的一张黑白的怪诞图案和字母。

　　“Tattoo（纹身），麻瓜把图案纹在身上的方法。”黛西毫不意外他会对纹身一见钟情，这完完全全就是他的风格。

　　“Cool.”他还在打量那个图案，“所以你有吗？”

　　“没有，这听说很疼。”

　　听到疼西里斯好像还更来劲了，问道：“任何部位都可以吗？”

　　“是的。也许你可以用一些巫师的方法，比如食死徒手臂上的东西。”

　　西里斯露出厌恶的表情，“别提那种东西。”

　　“Fine，快点，莉莉他们走远了。”黛西催促他，免得他头脑一热立刻就进去纹了。

　　西里斯恋恋不舍地跟着她身后，还回头张望一下那个店铺，“也许，我可以纹一个咒语或者古代魔文在胸口。”

　　“别做这样的尝试，魔文和咒语都蕴含魔力，没人知道纹在□□上会怎么样。”黛西想也不想就说。

　　“拉文克劳。”西里斯小声嘀咕。

　　“格兰芬多。”黛西毫不客气。

　　朦朦小雨突然变大了，他们四人不能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直接用魔杖避雨，只好挤在一个酒吧的屋檐下避雨。还是早上，身后的酒吧没有开门，但是街对面有一个流浪艺术家在拉小提琴，小提琴盒摊开在他的面前，里面零零散散的硬币和纸币被雨水打湿，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沉浸在悠扬的乐声之中。

　　变成了浓雾的雨将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黛西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伦敦桥套上了银灰的色调，她想到了小时候的一首儿歌“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古时候处决犯人就是在伦敦桥头斩首示众。

　　“这是什么曲子？”西里斯看着那个自由的流浪艺术家问。

　　“很耳熟，但是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我也不知道。”黛西回答，“你知道那是什么乐器吗？”

　　西里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她，“我不是傻子，伊万斯。”

　　黛西耸耸肩，“好吧，我以为巫师不知道麻瓜的乐器。”

　　“实际上，雷古勒斯会这个乐器。”西里斯用不经意的语气说。

　　这倒是让黛西非常意外，“我以为你们不会碰麻瓜的东西。”

　　“哦不，”西里斯眼里有笑意，“沃尔布加，我母亲，认为这是麻瓜剽窃巫师的成果。”

　　“哦…”黛西斟酌措辞，“她真是对麻瓜有很大成见。”

　　西里斯哈哈大笑，“成见？不用这么含蓄伊万斯，她恨不得麻瓜都能消失。”

　　黛西看着他不羁的样子，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那么…”

　　“纯血叛徒？”西里斯接话，他不以为然地说，“我好像生来就这样，反对一切他们支持的。”

　　黛西知道，能反抗自己从小被灌输的想法，放弃所拥有的的一切，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上一个她知道有这个特质的还是俄国作家托尔斯泰，一个伟大的人。出生贵族，却对革命的到来表示欢迎，为底层阶级奔波一生。

　　“你是个天生的革命家，西里斯·布莱克。”黛西仰头看着他说。

　　西里斯低头看着身边的伊万斯，她只到他肩膀高一点的位置，但是那双眼睛绿得那么澄净，波光粼粼。突然，他不敢继续看这双眼睛，目光直视前方，刚要开口说什么——

　　“砰——！”

　　塔桥上突然亮起火光，冒着黑烟，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有车子爆炸了！”莉莉立刻发现了问题。

　　还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几道黑影出现在塔桥上，他们带着面具，手上的魔杖指着塔桥中段。

　　“食死徒！！”詹姆大吼。

　　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地拔出魔杖冲出雨帘，一瞬间，大雨就把他们淋得浑身湿透。

　　等他们跑到桥边时，四五个食死徒正在用魔法控制着桥上的几辆车子翻起来，所有的车子都停在原位，雨水冲刷的桥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喊。

　　“Finite Incantatem！(万咒皆终！)”

　　莉莉解救了一辆要被翻进泰晤士河的车子，但这立刻为他们赢来了食死徒的注意。

　　几道绿光直接向他们发射过来，他们躲在石柱后。

　　“Reducto! (粉身碎骨！)”

　　詹姆和西里斯同时从石柱后探出身体，向着桥上的食死徒发射咒语，黛西和莉莉紧跟其后。
　　红色火花和绿色咒语在空中不断碰撞，像烟火一样绽放在桥上，随后又很快被大雨浇灭。

　　“看看这是谁！布莱克家的耻辱！罪恶的逆子！！叛徒！！”尖锐高亢地女声兴奋地尖叫，她像饥饿已久的烈犬发现一块大肥肉一样盯着西里斯·布莱克。

　　完了，神秘人座下第一猛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黛西和莉莉立刻担忧地对视一样，他们几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跟别说还有其他食死徒在旁边。

　　西里斯立刻从石柱后面飞奔到另一侧，一个人把贝拉特里克斯的注意力引开。

　　另外几个食死徒围上他们三个，恶意地笑着，“真是收获不小啊，还有泥巴种。”他们看到了黛西和莉莉身上完完全全麻瓜的装扮。

　　“Confringo！（霹雳爆炸！）”

　　莉莉和詹姆同时选择了同一个咒语，黛西开始在空中勾画一个“增强”的魔文，然后补了一个爆炸咒对着他们发射。

　　但是，这对食死徒只是不痛不痒的打击，他们挥挥魔杖就打掉了这些咒语，转而直接发射死咒。

　　他们三个躲开了绿光，艰难地回击，比起战斗经验丰富的食死徒，他们根本不堪一击，只能像老鼠一样被猫玩弄。

　　在詹姆替莉莉挡了一道红光后，他的背上皮开肉绽，食死徒之前的火力主要集中在莉莉和黛西身上，这下，他们开始攻击詹姆。

　　莉莉立刻挡到詹姆面前，竖起一个强大的保护咒，各种颜色的光打在蓝色的保护咒外壳上，保护咒逐渐变得脆弱不堪，她的表情开始吃力但仍然在死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三个迟早交代在这里…又一个咒语击碎了黛西的盔甲，她翻身，抬手对准一个食死徒的手臂——

　　“Morsmordre！！(尸骨再现！)”

　　雨空中立刻浮现出幽绿的黑魔标记，一个巨大的嘴里吐出了一条蛇的骷髅头。

　　詹姆一边躲开咒语一边用一个’你疯了’的眼神看着黛西，但莉莉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投去一个赞许的表情。

　　那个被迫发射黑魔标记的食死徒怒不可遏，他抬手就是一道深红色光柱打向黛西。

　　黛西来不及反应，她被光柱打飞几米远，重重摔倒一辆汽车的前窗上。

　　黛西的脸贴在冰冷的玻璃水，透过雨水刮过的玻璃，她看到车里驾驶位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趴在车窗上的她，他的后座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手上抱着一个棕色小熊，又是好奇又是惊奇地看着她，好像她在和她玩什么游戏一样。

　　那个食死徒幻影移形到她身后。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黛西闭上眼。

　　不能躲，如果躲开，这道咒语就会直接射向车内的父亲和小女孩。

　　但是，意想之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哐——”

　　一个铁锈色的实体盾牌出现在她的面前，裆下了这道死咒。

　　是西里斯·布莱克。

　　他在不远处和贝拉斯特兰奇作战，但是他的分心让女魔头立刻一道紫光击中了他。

　　西里斯抽搐几下，电流游走在他的身上，但他很快咬牙用魔杖指向桥下的河水，一道万丈狂澜的水流从河里奔腾而出，形成一个雄狮的样子，声势浩大的向贝拉斯特兰奇怒吼而去。

　　贝拉斯特兰奇毫不示弱，用魔杖对准暴雨的天空，顷刻间，雨水汇聚成一股力量，化身一道蟒蛇缠住雄狮。

　　空中是蟒蛇和雄狮两股强大的水流在打斗，桥上是贝拉斯特兰奇和西里斯在用力量支撑着这场战斗，雨水冲刷在他们身上，落在一模一样的黑色卷发上，还有同样美貌的外表，布莱克家特有的俊美被他们继承得淋漓尽致。

　　黛西看着这半空中强大又华丽的魔法，知道上次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打斗对他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她不经感慨天地的不公，为何给他如此外貌，还要给他如此才华。

　　但是，不容她继续感叹，她提起注意力全身心地对付眼前这个食死徒。在画了几次魔文后，她明显感觉体力在下降，越来越招架不住食死徒狠毒的咒语。

　　这时，食死徒突然对准了桥边僵硬得不敢动的拄着拐杖穿着英伦西装的老年人，一道绿光直接扑向他。

　　“NO！！！”黛西尖叫，根本没有时间作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老爷爷维持着惊恐的表情毫无体面地倒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他的尸体……

　　“Diffindo！（四分五裂！）”

　　食死徒大笑着躲开了这道咒语，就在他的笑声中，第二道咒语直击他的胸膛。

　　是无声的统统石化。

　　他僵硬在原地不动，下一秒——

　　第二个’四分五裂’击中了他。

　　他变成一堆碎石撒落在桥上，然后被雨水冲刷在柏青地上。

　　黛西站直身子喘着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握着魔杖的手，那么洁白，但是好像又有挥之不去的鲜红。

　　她转头，车内的父亲用更加惊恐的眼神畏惧地看着她，慢慢颤抖着举起手，好像怕下一秒黛西把魔杖指向他。

　　雨水太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后座的那个小女孩了。

　　……

　　“啪啪——”几声，一群穿着制服的傲罗出现在漂浮着黑魔标记的桥上。

　　他们的出现立刻扭转了战局，这时詹姆已经满身是血，雨水冲刷着他的血流入桥中，莉莉的脸上雨水混杂着泪水，但他们都还在坚定地把魔杖对准敌人。

　　西里斯和贝拉斯特兰奇打得水火不分，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疯狂的表情，一个又一个狠劲的咒语甩向对方，像是毕生的宿敌。

　　黛西像是慢动作一样看着暴雨里的一切，傲罗抓住和詹姆莉莉作战的食死徒…有人开始为詹姆疗伤…莉莉跪在詹姆身边流泪，雨水顺着她的红发流到詹姆身上，詹姆努力想要抬起手抹掉她的泪水…

　　贝拉斯特兰奇在雨中放声大笑，她的身影一点点变成黑雾即将消隐，在黑雾散去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抬手，脸上露出兴奋的狂笑，一道强猛的绿光冲向黛西——

　　西里斯一个跃身扑上黛西。

　　“啪——！”

　　幻影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