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好时候》秋时木易

30、Chapter.30

　　Chapter.30 尾声

　　——我想鹤丸国永说的是对的。
　　之后的日子逐渐变得规律起来。本丸的内务被我陆续交到了长谷部、一期、歌仙以及长义等人的手上，长谷部负责现世布防的轮换，一期负责日常出阵和远征，歌仙负责平日的公文和内番，长义则负责审核其他刀剑提交的打工委托。而我专心给时政打工，每隔一段时间跑一趟时政交货、领取原材料，再顺路去一趟万屋汇款还钱。虽然每次拿到的钱还没捂热就要和我说再见，但看着欠款金额一点点减少，我的心情还是抑制不住地愉悦起来。
　　又是一个交货日。
　　冬季已经过去了，气温正在逐渐回升，我照旧跑万屋转账，从银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鹤丸国永拿着一堆零零散散的硬币抛着玩，金属货币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眼明手快地把抛到空中的硬币都稳稳地抓到手里，冲我打招呼：“哟，处理完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出，三两步跳下银行门前的台阶：“处理完了！”
　　“药研去补充一些医疗用品，烛台切他们去订购下个月的食材，我们慢慢走过去？”
　　“好。”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低着头盘算道，“照这样的速度，也许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地还清欠款了。时政那边提供的工资很丰厚，帮辞年打下手处理阵法也能多少再挣点，小狐丸他们的打工帮了很大的忙，老爸那边的生意也有了起色……”
　　“那真是太好了。主君还清欠款后呢，打算做什么？”
　　“首先肯定还是继续担任审神者。”我注意到鹤丸国永脸上的笑意，跟着笑了笑，“平明那边建议我把家人接来万屋，不过我爸肯定是放不下现世那边的人际关系的，所以只能多回去看看他们。至于其他的……还没想好。”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假扮‘明叔’的人，平明说是时溯高层，要逮住他没那么容易，只能继续派人到现世驻防。”我叹了口气，“本丸的万叶樱都开了，歌仙提议说明天要和大家一起赏樱呢。但驻防也不能停下来，这次赏樱是聚不齐人了……只好等以后了。”
　　“总会有机会的。惊喜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到来啊。”鹤丸国永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闪过身子示意我看看周围。
　　富有节奏的音乐声从附近传来，敞开的大门内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鹤丸国永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我走到了电玩城，他摊开手，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硬币其实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好了的游戏币，想来是早有预谋。
　　“玩不玩？”他眨眨眼，问我。
　　我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以奢侈一把，用力一点头：“玩！”
　　三分钟后。
　　我：“要不，我们还是去隔壁街玩扭蛋吧？这硬币投下去跟打水漂了似的……”
　　·
　　我们在电玩城转了两圈，正准备转移阵地去玩扭蛋，出了门却碰到了等在门外的药研和烛台切。药研的手里还拎着药店的袋子，烛台切却是两手空空——大宗食材走的是订购方式，会直接送到本丸。
　　“大将。”药研对我摆了摆手。
　　“主君，鹤先生。”烛台切笑眯眯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买点其他的食材了。”
　　“不是已经买好了吗？”我有些疑惑。
　　“那些是平常用的食材，我们现在去买赏樱时要准备的餐点的原料。”他解释道，“何况我们也不清楚主君喜欢些什么，每次问您，您也总是‘都行’、‘都可以’。我和歌仙殿商量了一下，这次就和主君一起去采购吧。”
　　“正好主君又顺利解决了一小部分欠账，可以犒劳一下自己不是吗？”鹤丸国永看起来也是和他们商量好的，我拗不过这几位付丧神，点了点头，大着胆子在药研和烛台切的目光注视下握拳宣告：
　　“那么，我们直奔零食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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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推着推车在超市内穿梭。
　　当然不可能只买零食，购物车里除了平常我不太敢买的薯片饼干巧克力糖果以外，烛台切和药研还放了些新鲜水果和海鲜进去，鹤丸国永从架子上拿了个舞姿妖娆的向日葵花盆玩具，放在购物车里一堆东西的最顶上。
　　我想了想，挑了几盒Uno牌放进去。
　　“买些点心怎么样？”药研拿了盒抹茶麻糬问我，我点点头，又补充道，“再买点葵花籽和花生吧，摆在办公室的小桌上，平时可以拿来解解馋。”
　　“饮料呢？橙汁还是汽水？”
　　“椰汁和豆奶也可以。”我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发来消息的是平明。我来万屋的日期很固定，有时候也会去找她，不过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忙工作，连带着和她一块的那位山姥切长义脸上似乎也有了黑眼圈，社畜恐怖如斯。为了不打扰她，我常常只是和她聊两句，等她喝完一杯咖啡后递给她路上买的小蛋糕或者曲奇饼干后就告辞离开了。
　　今天去找她的时候也不例外，平明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要睡过去，我赶紧让她睡，假装和她讨论事情为她争取了十五分钟的休憩时间，就被楼下技术部的人给打断了。
　　“怎么了？”鹤丸国永又推过来一辆购物车，他一脚踩在车上，另一只脚轻轻一蹬，咕噜咕噜地滑到了我身边。
　　“平明问我还在万屋吗，说方便的话去找她一趟。”我回答道，“也说了明天去也行。”
　　“现在这个时间吗？就快到晚饭的点了啊。”烛台切看了看时间。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花太多时间。”我安抚道，“我现在就过去吧，一会儿本丸见。明天不是还打算赏樱的吗？”
　　“天快黑了，我陪大将过去吧。”药研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了鹤丸推过来的购物车里，而后者对我眨眨眼，道：“需要我帮你再拿点零食吗？”
　　“麻烦你了。”我点点头，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芥末味的不要。”
　　鹤丸国永笑起来，意味深长：“不会拿芥末味的零食的。”
　　芥末味的其他东西也不行啊——我想这么说，但鹤丸的话……说了可能也没用吧。
　　而且也不一定是我中招。
　　我这么想着，对他们摆摆手，带着药研先行离开了。
　　虽然是春天了，但白昼还不是很长，临近晚饭时分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时政大楼里有不少办公室亮起了灯。我熟门熟路地进了大厅，平明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旁边照旧是和她一块工作的那位山姥切长义。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脸上多少带着些长期工作后的疲惫。
　　“技术部那边有了进展，我觉得你应该有权利看一下。”她笑着看了跟着我过来的药研一眼，补充道，“别担心，是好事。”
　　我有些不明所以，跟着她往技术部走。药研原本被拦在了外面，平明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让他也进来吧。”
　　我们进了一间很大的房间，屏幕很多，让人眼花缭乱。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平明找了台空着的电脑，一边操作一边解释道：
　　“之前那个平行世界对比项目，技术部取得了一些进展，有不少人的本世界线和平行世界线的命运发展已经能模拟出来了，你的也是其中之一。”
　　她指着打开的文件上面的坐标和数字，对我解释道：“这条是时间轴，这是本世界的命运线，这是你家一期他们去过的审神者学院所在的世界的命运线，纵坐标对应一些重点事件。”
　　“选中然后取消，可以模拟出一些重点事件没有发生后，世界线的走向。”她说着，拉过我的手放在鼠标上，带着我移动到屏幕上的某一处。
　　“如果没有那位时溯高层的‘审神者学院毁灭行动’，平行世界的你会在更早的时间进入学院，然后接手新的本丸。”
　　屏幕上的两条轨迹，第一条毫无波折，早早地接触了时政，建立了新的本丸。
　　而下面的一条在现世兜兜转转，比上一条迟了一段时间才到达“接触时之政府”的纵坐标，接着又隔了一段时间才接手了前人留下的本丸。
　　“不过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
　　平明选中“继任本丸”这件大事，双击了一下：“从你现在的这个本丸往前推的话……”
　　往前推，推回这座本丸第一任审神者接手的时间。虚线延伸出去，和另一条线交于一个点。
　　“你现在的这个本丸，本来就是你的本丸。”
　　话有点绕。
　　线有点乱。
　　但重合的点是明晰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药研藤四郎，他好像在极力消化眼前的这段信息，我伸出手，搭在短刀的肩膀上。
　　“所以，”我说，“所以是这样啊。”
　　我现在所在的本丸，就是平行世界的“我”毕业后会接手的本丸。只是因为时溯从中作梗，我没能与他们相遇在更好的时候，而他们不得不在另一位审神者手下蹉跎数年。
　　“——我们早就该相遇了。”
　　“没关系的，大将。”药研转头看向我，眼里带了点笑意，“现在也不算迟。”
　　·
　　“还有一件事。”平明笑着站起身，“审神者学院的建立工作，在相比另一个世界迟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完成了。虽然你现在已经是在役审神者了，但为了提高审神者的总体素养，你还是要定期到学院上课的哦。”
　　“……”
　　“……这话题，”我顿了一下，“是不是有点变得太快了，不能让我再温情一下吗？”
　　“差不多就行了，温情时刻还是回去你的本丸再说吧。”她摊开手，“也差不多到你家本丸的晚饭时间了吧？”
　　“说的也是，该回去了呢，大将。”药研笑起来，“这个消息，还是尽快分享给大家听吧。”
　　心情轻松地和平明告别，我雀跃地蹦跶出时政的大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路灯亮了起来，街上多了下班后出来觅食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担心拥堵的人潮将我们挤散，索性拉着药研的手。
　　“走吧，我们回家。”
　　可能这个世界线的我们的相遇并不完美，但不要紧。
　　至少此刻我知道了，我们不是萍水相逢，而是殊途同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