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二三事》俩蓿

32、谈话

　　父亲扶着额头，母亲有些忧愁看着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父亲开口：“爱洛塔，这件事你…太任性了！”
　　“是我的错，本想今天午饭过后找您说道的，没想到阁下中午会来访。”你点点头，直接对上父亲的视线，眉头微紧。
　　“哎！那你也…算了！过会你来我书房。”父亲还想再训斥你，顿了会继续说道：“管家，你下午带着礼物去伯爵府邸道歉，这回是我方做错了。”
　　“是，子爵大人。”
　　父亲愤愤离去，看样子是去了书房。
　　旁边的母亲也站起，不解地问你：“小爱，伯爵大人优雅知礼，是位有名气的艺术家，还是比较受欢迎到的新郎候选人。为什么你不想嫁他呢？难道伯爵大人做伤害你的事？”
　　你看向她，虽然母亲现在四十多，但保养得当。今天的她梳着盘头，眼角有点小细纹，明明是如深红宝石般的眸子，却没半点犀利上扬。身穿白边蕾丝橘黄色短连衣裙与这一角的暖光甚配，温暖柔和。
　　你摇摇头，聊家常那般说道：“妈妈，我对伯爵大人没有男女之情。更多的像朋友那般相处，仅仅止步于此。对于贵族的我们来说，大部分都是因为利益联姻。”
　　“现在的我不想结婚，觉醒精神力，可以看到更宽阔的视野。或许我还会周游各国，探究精神力更深处。”
　　“嗯。如果这是你自己想要的，你爸爸看起来被气到了，好好解释。虽然生气的时候有点骇人，但实际他是个容易心软的。”她托着你的一只手拍拍,“去吧。”
　　你也回拍她，随之拿开手，往二楼走去。
　　这一顿午饭，谁也吃的不好。
　　二楼书房内，父亲倒靠在黑色背椅上，解下镶有菱边淡蓝宝石装饰的脖领，随意丢在书桌上。
　　你踏上木楼梯，发旧的花毯蕾丝边缘点点发黄，踩在二楼木地板上发出结实的声响。
　　你敲了敲门，向里边的人说道：“爸爸？我进来了。”
　　“进来。”听起来没那么生气了。
　　你看到父亲斜靠在背椅，对你说了一句：“坐沙发聊聊，小爱。”
　　你照做，选了靠近你右边的沙发。
　　接着，你们全都一言不发，你开口打断这一会的沉默：“爸爸。对不起，我…如您所见，我不想嫁他。”
　　看向坐在靠椅上的父亲正了正身子，双手抱拳，一口叹息：“哎。爸爸问你，是因为什么理由不想嫁他？”
　　你靠在沙发上，直视回答：“理由嘛，第一，我们和他家身份不匹配，门不当户不对。第二，我个人意愿，前面有更奇妙宽阔的世界，我为什么不往前走走呢？虽说学成精神魔法成为法师与保持婚约直至结婚没什么碰撞，但希望我的身份不捆束我，想去周游世界。”
　　“硬要说，最重要的一点。爸爸，我们作为贵族，不能轻易去离婚甚至那是禁止的吧。”
　　视线转向吊顶花形灯，父亲背后的木格窗半开，黑色花纹的蕾丝窗帘轻微晃动一下。
　　“你说的没错。”他保持这个姿势，对你说：“小爱，父母那辈是那般的，现如今放松不少，只对上层贵族那般。”
　　“那么，父亲打算送什么赔礼给伯爵？正面道歉我做了，反正在社交圈里都恶名昭著了，赔礼到了就会传闻‘私自逃婚过的子爵小姐还敢与伯爵撕毁婚约，真是个疯女人。’吧。”
　　“咳，赔礼会叫管家准备。你看来很清楚自己行为带来的后果，还是那么做了。”他的声音严肃起来，后边声音稍大了起来，“爱洛塔，你说说怎么罚你自己？”
　　“呵。”你再次看向父亲，口气像似玩笑：“关几天禁闭？然后，再上首都学院。我亲手绝了结婚这条路，既不后悔，反而轻松了不少。”你笑着颔首，不再掩饰人前的表面。
　　“爸爸，少了一个可以出嫁的新娘，我们家多出个难有的精神法师。不好么？”你认为，这是他给你的糟糕行为买单的主要理由。
　　这让你很难不联想到，从小为走丢妹妹的姐姐陷入自愧包围圈，认为是自己的错而完全归责，长期安静乖顺的不像话。最后的结局，她会顺着家人的意指个好人家嫁了，为妻为母度过一生。
　　你在爱洛塔的零碎记忆看到相似的缩影，里边乖顺的影子让你心疼又愤恨。
　　“爱洛塔，爸爸也生气你没及时说，闹出这样的事。”
　　“最近你变得像换另一个人，以前做错事都会朝我低头道歉，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爬上马背不慎跌下，都吓得哭半天。孩子，你也确实是我们家族近一百年出的精神法师了，发自内心为你高兴。”他脸上有点细微的变化一闪而过，你还是捕抓到了。
　　你顺着话接道：“哈哈，那是多久的事了。爸爸，长大过程中会该做出改变，我又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你心里还是含有一丝被人发现的心虚。
　　父亲继续说道：“这下我们的名声得落人诟病，我们没什么事，孩子，我担心你…”他语气柔和不少。
　　“哈，爸爸，你在担心他们的流言蜚语吗？我是有精神法师的潜质啊，不是意志力坚定的人不会觉醒的。”
　　“您不必担心，我定是会去学院好好学习的，成为个有名气的精神法师。重振我们家的声誉，这声誉因我没落，也得我抢回声誉。”你换个姿势，手肘撑着头斜靠于沙发。
　　“我希望成为有名的精神法师，不是什么逃婚与撕毁婚约的博罗子爵小姐，而是爱洛塔女士。”
　　父亲松开手，往身后背椅一躺，对着上边的报表叹一口气，“好，你有这打算就好。哎，我们今年的营收五分之二得赔给伯爵，外加一块一亩产蛇萝的地。”
　　你站起身，朝前边施一礼说道：“那我先走了，爸你忙。”
　　“走吧。”他摆摆手。
　　你抓住冰凉的金属把手，走出去关上了门。
　　没有罚你做什么，你走到廊道的窗边阴暗处，看向外边。
　　首都街边一栋由两排直竖的砖石烟囱到顶，夹着两栋四层绿色平窗的白砖房。入口仅仅一个拱门大小，附带一个新换的黑栏式铁门，外围行路一排白栏杆。
　　仔细看，上边突出的平台相接处有斑斑点绿，装饰除了头上名字而空无一物的墙壁。
　　一个男人在路边收起雨伞，走到前面大门旁的军绿亭的窗口，轻敲在透明绿玻璃：“嘿，老兄。我来领养，麻烦行个方便。”
　　说着，这番话惊醒亭内的打瞌睡的人，“啊，好。”
　　亭内人接过他递过的证件，拿字薄上笔登记下便还回。
　　“你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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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一更，拖拉到现在才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