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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纵她娇蛮 ...

  •   田晓禾张开手臂,很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毫不犹豫地将她丢到了地上。

      “哦——”,田晓禾被摔得一个屁墩儿。

      她揉揉屁股,幸好穿得厚,不怎么痛。

      拓跋璟将她丢下,不知是哪里不适,他踉跄地退后了两步,等他再抬起眸子的时候,幽深的瞳孔不知为何有些猩红。

      田晓禾看着他,坐在地上害怕地往后磨蹭了两下。

      拓跋璟冷哼:“终于知道怕了?是不是晚了?”

      田晓禾忙不迭地摇头,“不晚不晚。”

      拓跋璟垂着眸子看她,“什么时候来的?”

      田晓禾磕磕绊绊道:“白日就来了,不对不对,我刚……刚睡醒,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她话音刚落,那把还染上血腥气的邪刀就抵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儿。

      她仰着脖子,又委屈又怕,“你干嘛呀?!我不是故意摔进来的。”

      拓跋璟冷笑一声,“那你穿的一身黑漆漆的,蹲在我的墙头,是来干嘛的?你胆子着实大得很,你的同伙都等死了,你敢跳出来救人,就没想到会搭上自己?”

      说着,他提着那把寒气逼人的长刀甚至更加逼近了一步,田晓禾不用看,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锋已经贴上了她细嫩的肌肤,轻易就会划破她的脖颈儿,要了她的小命。

      他又想杀了她……

      第三次了,他第三次要杀她了!

      田晓禾无法接受,儿时那个狗子哥虽然一开始也凶巴巴的,但是经常会在她想爹娘的时候唱着她曾唱给他的小调哄她。

      这些年,她不知道多么想念他。

      就算是冬至那晚过后,她也抑制不住地想他,只是她不敢想。

      她不敢想,他不认得她了,还真的想要杀了她。

      他怎么能不认得她?还三番两次要杀她呢!

      很可能……

      很可能,这一次,她真的就要死在这个幼时愿意拿命护着她的人的刀下了。

      这一瞬间,恐惧、气愤最终都被铺天盖地的难过和委屈淹没了。

      “呜呜呜”,泪水从她的大眼睛里扑簌扑簌地掉,大颗大颗地打湿了她饱满的脸颊。

      “你竟然又要杀我!呜呜又要杀我!”

      “那来啊!虽然这条命是你当年救的,但我若是死在你手里,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哭得十分激动,挺着脖子呜呜咽咽地放狠话,双手也胡乱舞着,按理说,她的动作幅度这么大,刀刃应该早就划破她的皮肤了。

      但她哭了半天,等她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害怕的刺痛一直不曾到来,她分出一丝心神,眼泪巴巴地看去,才发现那把刀不知何时早已被丢在了地上。

      而拓跋璟此时正捂着胸口,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英俊的眉宇间细看似乎还有一丝苦恼,但他一开口还是那么凶,“不准在我面前哭。”

      田晓禾一被凶,眼泪又跟着汹涌起来,“呜呜呜,你就会欺负我,我真是坐在墙头睡着了,我醒了看见顺瑾,还跟他打了招呼,怎么到你嘴里我就是别有用心,等在这里接应同伙了?”

      拓跋璟不懂自己为何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看向顺瑾。

      顺瑾忙上前,解释道:“确有此事,奴才本来打算跟您说的,但您说由着田姑娘去,也别再提田姑娘,之后刺客就来了,奴才也没机会说了。”

      拓跋璟:……

      田晓禾还在哭,一双美丽的眸子全是谴责,“还有,我穿得黑黢黢的怎么了?这冬天的皮裘大都这个颜色,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你们洛京皮裘都是鲜艳的吗?啊呜呜,那我家就没钱,我就穿黑色的貂裘,你不兴我穿吗?”

      拓跋璟还是那副冷清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周身的煞气似乎都被田晓禾哭散了。

      他蹙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貂裘,貂裘的兜帽还戴在脑袋上,整个人圆了咕咚的,正娇里娇气地冲着他炸毛,看起来又不像是出来暗中算计他的。

      他攥了攥胸口的衣襟,沉声道:“送她回去。”

      而后,背过了身去。

      眼不见心不烦。

      一直不离身的刀就破破烂烂地躺在地上,他也全然不记得。

      顺瑾将田晓禾扶起。

      田晓禾挣开顺瑾的手,她几步绕到拓跋璟面前,仰着头发脾气,“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冤枉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拓跋璟感觉头更痛了,额头的青筋不住地跳动,气血攻心,一颗心也乱七八糟,不知是中了毒还是病了,他寒着声音,“田晓禾,适可而止,咏荷宫也任你住了,你若不爬墙,又怎么会遭罪?”

      田晓禾鼓着脸,被气得跺脚,“你讲不讲理啊?!这墙是你一个人的吗?我还有一半呢,我爬墙怎么了?”

      她的脸蛋儿哭得红扑扑的,虽然她已经不哭了,但上面还布满了泪痕,拓跋璟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平静道:“你住的宫殿也是我母妃的。”

      田晓禾:……

      “那算我租的好了,我给你付租金!你租房总不能只租屋子,不租墙壁吧?”

      “强词夺理。”

      “总比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强!”

      拓跋璟按了按太阳穴,“怕我冤枉你,那就少做让人误会的事情。我和皇后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不管你为何住到了我隔壁,别再来招惹我。”

      田晓禾气愤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有些难过,“怎么?你又要杀我吗?你不记得我,也不能这么对我。”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接话,绕过她,对顺瑾道:“送她回去!”

      “我不回去!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田晓禾怕顺瑾过来拉她,语速飞快地道:“如果我想杀你,早就跟春花告状了,就算你是皇子,她也早提着狼牙棒来锤你了!而且,就算你和皇后有过节,这个刺客也未必是她派来的。”

      她几步冲到那个被负手束缚晕倒在地的刺客身边,弯下腰,想查看一下刺客身上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证实是何人派他来的。

      但她刚弯下腰,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人狠狠拽到了一旁。

      拓跋璟咬牙切齿,“你想死,也离我远点儿。”

      怎么了?

      又翻脸不认人。

      就是不待见她,就是觉得她好欺负。

      田晓禾忿然转身,“远点儿就远点儿,我也不想再理你了!”

      “滚,滚出我的宫殿。”

      暴怒声在身后响起。

      再不要理他了,不记得她只会凶她还要杀她的狗子哥,也不值得她再惦记。

      她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那把长刀面前,越想越气,一脚就把那刀踢飞了。

      “哐啷”一声,那把神气的长刀被踢到了墙角,半埋进了雪里,田晓禾又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挺着,仰首挺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田晓禾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顺瑾小心翼翼地看向拓跋璟。

      拓跋璟正负着手,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阴鸷。

      顺瑾心惊,这还是他那除了清冷,就是偶尔笑得云淡风轻的主子吗?

      顺瑾小心翼翼地道:“田姑娘把刀踢飞了……”

      拓跋璟轻轻阖了阖那双墨玉似的眸子,“你去捡回来。”

      顺瑾不知为何,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就这样?”

      拓跋璟冷冷地看向他,就在他以为拓跋璟会说些什么的时候,拓跋璟突然笑了,顺瑾顿时寒毛乍起。

      奇怪,明明笑着,却是最骇人。

      顺瑾忙不迭跑长刀的方向跑去,他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主子您呢?”

      然后,他又收获了冰冷的注视,他忙换了个话题,“这刺客怎么处置?”

      “叫白沐泽过来,将这刺客丢到坤宁宫去。”

      顺瑾应下了,看着美如谪仙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拓跋璟转身往宫殿走去,不知为何竟莫名觉得,那宽阔挺拔的背影中藏了一丝疲惫。

      明明近几日身体不适,也不曾见其如此。

      田晓禾气势汹汹地回到了咏荷宫,吉祥和如意早被她打发睡了,春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进了殿,蜡烛也没点,一屁股就坐到了榻上。

      然而,下个瞬间,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呜,气死她了,委屈死她了。

      也,也难过死她了。

      明明当年说好了,会去辽东郡找她的,十几年过去了,他一直没去,她也断了念想,但她还是很想念他的。

      怎么如今重逢,会是这般模样?

      田晓禾泪眼朦胧地回想起了当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纵她娇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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