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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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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至,每个街角都洋溢着新年的热闹和嘈杂。

      导师接过絮云毕业论文的初稿,欣赏的看着自己这个学生:“司法考试的证书下来吗?”
      “恩,昨天刚取到的快递。”絮云咧着嘴,一脸幸福的表情。她从收发室取回那份装满了自己辛劳的快递,打开信封时差点连呼吸的能力都丧失了。

      “至诚律师事务所跟咱学院要过实习生,年后开始上班。你没有别的打算的话,要不要过去试试?”
      至诚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许多知名的案件代理和名企业的法律顾问都来自这里。虽然实习期没工资,也不能接案子,只能干点杂活跑跑腿,但对絮云这样初出茅庐的学生来说,如果能踏进至诚的大门,绝对是事业生涯一个完美的开始。
      “哇!老师,你简直就是我人生路上的贵人啊,我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絮云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时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她跟妈妈一起畅想了一下自己美好的未来,并汇报了放假回家的时间。又接受了爸爸无止尽的关于社会结构论和公共关系的长篇大论,这通电话才算结束。
      刚进宿舍,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闪动着絮云逼方非凡拍的大头照。絮云用非常严肃的声音接起来:“喂,你好,110报警中心,你是自首吗?”

      “是啊,我竟然要请一个知法犯法破坏社会和谐的不安定分子吃饭,我有罪啊我罪大恶极……”方非凡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没原则,只要絮云一犯傻,他就跟着一块。
      “这个,介于犯罪嫌疑人是在犯罪事实未被发现时主动投案,外加本大人今天心情大好,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先吃了饭再说吧。”
      民以食为天,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和吃饭过不去,是不是。

      絮云如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桌上的美食,方非凡发誓以后只要是有絮云的饭局绝对只能定在自助餐厅。
      “吃饱了吗?”
      絮云相当镇定,相当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特别鄙视的看了方非凡一眼:“说什么呢?不知道养生专家说,晚饭只能吃七分饱嘛!”
      ……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请我吃饭?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吧……”絮云觉得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束以后,自己是应该适当关注一下,这个准嫌疑人的心理状态的。
      “你饭都吃了才想起来问,不觉得有点晚啊?你别忘了,吃了人的手短,嘿嘿嘿……”方非凡拽着絮云的胳膊,一脸坏的流油的奸笑:“走走走,跟我去个地方,算是报答。”

      絮云看着眼前这套南北通透,地段极好,交通便利,70几平的两居室,再看看那个一脸得意里出外进给她介绍“这是我的厨房,这是我的卧室”的方非凡,暗自感叹自己果然是个心地善良无欲无求安于现状的穷人。不然她一定开了窗户,把眼前这个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的小人丢到护城河刺骨的河水中去!!!!

      本来还想跟方非凡炫耀一下自己辉煌的革命起点,没想到人家已经跟她想都不敢想的国际知名企业签了正式的合同。不仅正常领工资,连住的地方公司都给配好了。
      絮云带着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嫉妒的说:“你这还没毕业呢,你签的那合同合法吗?你这不经世事的,别让人给骗了……”
      “呦,这又搭房子又搭钱的,有这么骗人的吗?”

      絮云强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安慰着自己,我是善良朴实的劳动者,不跟他这个剥削阶级的资本家一般见识!!!我就住我那个6个人20平的宿舍怎么了,晚上又有人说梦话又有人磨牙的,多热闹啊,你这有吗你?羡慕死我了吧……

      絮云终于明白什么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了,虽然她吃的是晚餐,虽然才7分饱……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在商场里拼杀了一天,终于赶在太阳下班之前,回到了方非凡的窝。在扑了一地的战斗成果中,一人一个汉堡算是解决了晚餐。
      告别了方非凡,絮云终于钻进了心仪已久的被窝,庆幸终于能在周末睡个天长地久的懒觉,手机却不识时务的响了。絮云已经快进入梦乡了,半梦半醒的接了电话。

      方非凡说:“早点睡昂,明天过来帮我把窗帘和墙纸弄了。晚安。”
      那声尖叫,传过两个街区,如此凄厉,如此惨烈……
      方非凡躺在晚餐后勉强收拾出来的床铺上,琢磨着明天应该用什么美食,继续套住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他的眼神落在那本翻开的财经杂志上,慢慢变得复杂。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部巨大的钟表,无数的齿轮在隐匿处转动。环环相扣,盘根错节,无始无终。
      会不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命运的齿轮正在松动,一扇厚重的门轰然关闭,便阻却了我们所有的细枝末节。我该怎么做,才能延长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光,我真害怕我自私停住的那一环,会让我们的世界轰然倒塌,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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