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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生者敛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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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鲤生你为什么要成为入殓师呢?这份工作很不容易吧”织田作之助一边帮忙收拾着同事的残骸,一边问道
“算是体验人生吧”我微微偏头,与他四目相对“接生者承载生者的期望,入殓师维护死者的尊严。我认为这份工作很有意义的呢”
“这样吗?”织田作之助低着头,若有所思
“是啊,说起来我尝试过许多职业呢。公安,厨师,老师,作家,超市收银员,军人……最后才发现果然还是和死人打交道最自主”我无奈的摇摇头,又问他“织田先生,除了黑手党以外还考虑过做其他的事吗?”
“我曾经是一位杀手,现在的我只想要去做一个作家,买一栋在海边的房子”织田作之助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挂上了浅淡的微笑
“是吗?那我就期待织田先生的佳作了”我重新戴好口罩,较长的刘海敛下眸中翻滚的思绪
丢掉枪拿起笔的你……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我亲自帮你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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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过去,身上的疲惫重复叠加,肩上扛着纯白的风衣另一只手提着工具箱。晃晃悠悠的向着住宅的方向走去
我倒是没想过港口黑手党这样的组织会专门收购一个殡仪店来为中下层成员处理后事。我按按额角,最近黑手党的火拼愈演愈烈,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街角的霓虹灯闪着各色模糊的光斑,在这样的日子里出行的人并不算多,到也是让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去喝点吗……我看着在黑暗中亮着微光灯牌,这家酒馆好像听织田他提起过。我缓步走进这家不算大的酒馆,抖抖身上的寒气。
“您好,随便来杯香槟吧”我叠好衣服放到了怀里,将工具箱随意的放在脚边就坐在了吧台前
调酒师不算年轻,头发有点微微泛白,有着不算短的胡渣。五官端正嘴唇较薄……
不对不对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
“您的香槟”调酒师将一个盛满澄黄色液体的酒杯推向我的面前,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鲤生?”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是凳子的挪到声“是织田先生啊——好巧”我转着凳子,正好看到了准备入座的织田作之助
“是很巧,本来只是来与朋友聚一聚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鲤生你”织田作坐在了我的旁边“一杯蒸馏酒谢谢。”
“我也是听了织田先生您的推荐,听说这里的酒很不错才来的”我盯着酒杯里缓慢升腾的气泡。
香槟相比于酒来说更像是酒精饮料,比较柔和还不易醉。
“织田作!!!”活泼的少年音让我一瞬间清楚了来者是谁
□□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有着“太宰治的敌人最大的不幸是敌人是太宰治”之名的干部,同样也是织田作之助的好友。
作为地位尴尬的“底层成员”,与织田作之助有许多共事机会的我也对这位干部了解不少。当然了,大多数都是织田作之助对自己分享他的友人们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一位坂口安吾,情报组的成员
“这几天的工作简直忙死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从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带上,这种尴尬到脚趾扣地的氛围不是很适合自己。我披上衣服,推走没喝几口的香槟转身就想离开
谁知却是被一股陌生的力道强压回座位
“哦呀,是织田作的朋友吗?跑什么可以一起喝一杯啊——”鸢眸少年笑的眼睛弯弯,深处是难以化开的郁色
我颇感无奈的坐了回去,这场聚会我本来就不应该拥有姓名吧。我看着叽叽喳喳的太宰干部与偶尔吐槽几句的坂口先生与全程倾听偶尔附和的织田先生,淡淡的温馨弥漫在几人周围
“对了,这位织田作的友人先生也来介绍一下自己吧”像是刚刚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太宰治轻快的对我询问
“泉鲤生,一位入殓师,现在正在□□下属的一家殡仪馆工作”我泯了一口酒
好辣!
强行控制表情,几乎面无表情到僵硬的地步。我一转头就看到笑容灿烂,拿着一杯澄黄色液体晃荡的太宰治
自己的酒,被换掉了……在两眼一翻醉倒过去之前,我暗自懊恼自己的堤防心真是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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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这么容易就醉掉了……简直比黏糊糊的小蛞蝓还逊”太宰治伸出魔爪,戳了戳趴在吧台上不醒人事的泉鲤生。没等他再去做些什么,就见一只全身金黄,羽翅是半透明闪烁着鎏金液体的蝴蝶晃晃悠悠的飞向泉鲤生,停在了他的鼻尖
- “异能力?”太宰治一瞬间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但当他想要抓住那只蝴蝶发动异能力时,却发现那只蝴蝶突然碎成了一片片黄色的碎片融进了泉鲤生的身体里。随后又是大片大片的蝴蝶撞破玻璃翻飞着冲向泉鲤生的方向
而比蝴蝶更快的则是织田作之助的动作,他一下子扑倒了两位友人,翻滚到离泉鲤生较远的一侧。
“这些蝴蝶……究竟是什么东西”太宰治眸色微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被蝴蝶包围的泉鲤生。织田作的异能力天衣无缝是可以预见5秒后的未来,而这个未来的前提是他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也就是说,那些蝴蝶足够给他们带来死亡
身边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重组,金色的蝴蝶不断的融入少年人的体内。不过短短几秒原本的就馆就变成了阴暗的房间
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
三人沉默的看着黑白灰组合而成的画面,织田作之助从森鸥外的手中接过寻找坂口安吾的任务,mimic的入侵,五个孩子的死亡以及……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整个画面中唯一拥有颜色的,是织田作之助的尸体。
对于一位入殓师来说,什么是拥有色彩的,拥有情感的。
不是活人,不是梦想,而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太宰治看着画面中为自己解下绷带的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绷带,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也是沉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坂口安吾的身体有着细微的颤抖,拳头握的紧紧的。
是幻境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太宰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